第24章 柳家表哥
2024-07-19 02:26:14
作者: 南宮思
慕容薇目光掃去:「怎麼,難道還要本小姐動手嗎?」
那兩個婆子頓時一個冷噤,再不留手打了下去。
秋芳哭得驚天動地,被丫鬟堵了嘴巴,支支吾吾地不說話。
那些丫鬟婆子開始還像看熱鬧似的,等到了後面再也維持不了笑容,一個個的全都渾身發軟,驚慌地看著那個嬌美的三小姐,平日裡多和善的一個人,沒想到下起手來也這麼狠。
可是聽說了事情原因,她們又不會同情秋芳,只是說自作自受,誰讓秋芳平日太不會做人,趾高氣昂的,這會竟沒有人敢給她求情的。
就連她親妹妹秋紋也只是躲在人群里不敢說話。
等二十板子打完了,秋芳也暈了過去。
「秋紋。」她喊道,看著秋紋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地,臉色慘白:「你把你姐姐領回家養傷去吧。至於你……」
秋紋心中一跳,她不知道慕容薇是什麼意思,姐姐這算是丟了差事嗎?
可要是她也丟了差事,可怎麼辦?
「好好做事,對於那些踏踏實實辦事的,我一向厚待,這點你們也知道。可是,若以為我對你們和善你們就能蹬鼻子上臉,不把我說的話當回事,秋芳就是你們的下場。我這裡,不需要搬弄是非,散播謠言的長舌婦,再有犯的,就叫了人牙子賣了吧。」
她的語調不重不輕,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驚。
眾人此刻只覺得她威嚴無限,再也沒有人敢小看面前小小年紀的慕容薇。
秋紋鬆了口氣,還好她平日裡跟別人關係都不錯,不像她姐姐那樣,此刻倒也有人願意給她幫忙,弄了個板子抬著秋芳回了大通院去。
慕容薇嘆了口氣,她不想打人,可若不殺雞儆猴,還不知道鬧出什麼亂子來。
秋芳這樣胡亂說話,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而且,她也不能繼續放任她下去了!
秋芳她今個藉機煽風點火,挑撥她們姐妹關係,為的是誰?
慕容薇心中自然明白,大姐啊大姐,給你點教訓你倒還猶然不知,這麼想看她跟二姐鬧僵,讓人家看她笑話,讓長輩們覺得她不知進退嗎?
為了個風郁如此針對她,她還真的不稀罕呢。
至於她收買自己屋裡人,自己又何嘗不能玩個無間道呢。
看誰玩得過誰。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道詫異的聲音:「三妹,這是怎麼了?」
慕容薇回眸一看,瞧見是二姐慕容月,旁邊還跟著個丫鬟捧了個紅漆玫瑰花的盤子,上面放著甜白瓷的瓷盅。
慕容薇笑著上去迎她進屋:「二姐怎麼來了,我聽說你胃痛,正打算待會過去看你,你不休息怎麼來這兒了?」
慕容月示意丫鬟放下盤子:「你也知道我偶爾有這個毛病,奶娘今個讓人去取些羊奶回來,結果那個小丫鬟新來的不懂事,居然弄了那麼多,我不喜歡那個膻味,喝也喝不下去,一問她才知道她弄光了所有羊奶,我想起三妹你平日喜歡喝這個,就給你送來了。」
慕容薇好笑道:「二姐,一點羊奶罷了,你還親自給我送來,妹妹有這麼像饞貓嗎?」
慕容月笑著說:「瞧你,我啊,不是也想找你說說話麼?」
慕容薇看了看那羊奶,笑道:「好啊,姐姐胃痛,還是喝些羊奶為好。這羊奶雖有膻味,只要放些大杏仁一併煮了,也就沒有味道了。」
一旁香桃親自端了羊奶出去了,慕容月奇道:「原來如此,我說呢,我聞到那味道,可就一點也喝不下去,還奇怪你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呢。」
「其實要是有牛奶是最好,既然沒有,也可以用羊奶代替。若是喝豆漿也不錯,而且可以用豆渣做餅……」
她跟慕容月談起了養身之事,一說就沒停下。
過了片刻香桃捧了甜白瓷的瓷盅來,開了蓋子,慕容月聞了聞,贊道:「還別說,聞著還真的沒有那股味道了。」
「那二姐就在我這吃早飯吧。」
兩姐妹一邊坐一邊聊,慕容月喝了些熱羊奶,感覺胃舒服多了,又吃了些早點。
吃罷了飯,兩姐妹坐在羅漢榻上說話。
慕容薇瞧著她似有什麼事跟她說,隨即打發了丫鬟們出去。
「怎麼了,二姐有煩心事?是不是為了建寧伯府的事?」
慕容月嘆道:「什麼也瞞不過你。」
慕容薇挑眉:「怎麼,姐姐不滿意這樁婚事?」
「說什麼呢,我哪有什麼不滿意的。只是心裡有些忐忑不安罷了。」
慕容月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對方的人品性情,實在心裡沒底。之前秦瑤曾經跟我提過她幾個哥哥,說起她四哥是個聰敏知情識趣之人,現在我也覺得奇怪,以前我也沒跟秦家有什麼來往,秦瑤她……」
「二姐是覺得,秦瑤是特意接近你的?就是為了打探你的情況?」
慕容月點頭:「是的,我是這麼想的。之前還不得甚解,現在卻是明白了。其實按我的身份,嫁給他算是高攀了呢。」
慕容薇想了想,笑道:「焉知他不是看上姐姐,所以才讓他妹妹主動打探的呢?既然祖父母和父母大人都沒有反對,想必以他們的見識比咱們這些待在閨閣的了解的更多。若是品行不佳的,父親絕不會答應的。秦瑤也是個爽快的姑娘,你若嫁去了,倒也能相處得好。不必杞人憂天了。」
慕容月自嘲道:「倒是我著相了,三妹說得對,既來之則安之吧。現在說這些還早呢。」
慕容薇知道她雖然是個知情識趣的聰明人,可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女,對於未來自然也有迷茫和不安,畢竟,這是女人一輩子的大事。
以她們家的身份,是不存在改嫁一說的。
「聽說大姐暈倒了,咱們先去大姐那看看情況,再去祖母和母親那請安。」慕容薇笑著拉住她的手,兩姐妹親親熱熱出了門。
待去了慕容蘭那,果然看到大夫人也在,兩人給大夫人見了禮,慕容薇朝室內望去:「母親,大姐現在如何了?」
大夫人心情煩躁,想到自己女兒最近一直多病多災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想著是否要請慈濟庵的慈濟師太過來看看,是否最近家中不太平。
「現在已醒了,只是大夫說她過於勞累,讓她好好休息。這孩子也真是,這些日子忙著做屏風,都累著了。」
大夫人望著靠在迎枕上的慕容蘭。
慕容蘭這會子已醒了,見到幾個妹妹都來了,有氣無力地說:「我沒什麼事,你們各自回去吧。」
大夫人見她滿臉疲色,怕人吵著她了,擺擺手讓慕容薇姐妹幾個先行離開了。
慕容婉兒瞧見慕容月,眼底閃過一絲嫉妒之色。
「二姐,真是恭喜你了,將來可是要嫁進建寧伯府了。」
慕容月淡淡道:「四妹,這事由父母親做主,現在談論為時還早。」
沒有定論的事情,她並不想宣揚開來。
若是成倒罷了,沒成的話,那豈不是沒臉見人了。
慕容雪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並沒有說話,生在這種家庭,就算再小,從小也該學會察言觀色了。
慕容婉兒哼了一聲,心底嘀咕,得意什麼呀,不就是攀上一門好親事嗎?
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運,竟然得了門這麼好的親事。
她們這樣的庶女爭來爭去,還不是為了爭個好前程?
現在若是沒問題,二姐的婚事定下來,接下來就是三姐和她了。
慕容婉兒心裡擔心,也不知道將來會嫁給誰?
但憑自己哥哥的關係和一向交好大姐,大夫人應該會給自己選歌不錯的親事,只是像慕容月那樣各方面都非常不錯的,卻是很難得了。
幾個姐妹心思各異,這便去了老夫人那。
老夫人正在屋裡會見客人,聽芸香說幾個孫女來了,笑著對來客說:「幾個丫頭來了,正好,也讓她們見見平宜。反正也不是外客。」
芸香聽罷引了幾位小姐進了正房,慕容薇瞧見老夫人正坐在炕上,下首的玫瑰椅上坐著兩人,一個是慕容薇曾見過的,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媳婦,如今在京城為官的翰林院掌院學士柳崇明之妻。另外一個竟然是個位十八九歲的男子。
慕容薇瞧著眼生,但見此人一身寶藍色團紋直綴,腰間佩著白玉虎佩,身形高大,氣質沉靜,端方的臉上一雙黑眸炯炯有神,衣衫打扮都給人一種利落乾淨的感覺,不像京城的那些貴公子們,倒有幾分將門子弟的直接。
老夫人見得幾個孫女,笑道:「來,都來見見你們柳表哥,在家裡排行第五的。」
幾個姐妹都上前見禮,柳夫人笑著說:「你們還是第一次見你們五表哥吧,他是你們二表叔的兒子,如今已考了武舉人,現在是進京準備明年的春闈呢。」
慕容薇有些詫異,建安柳氏可是書香門第,居然出了個武官,還真是稀奇。
怪不得瞧他的行事氣質不像是那些貴公子們呢,總透出一股武人的味道。
柳平宜給幾位表姐妹回了禮,似乎一下子見這麼多年輕陌生女孩兒,也是稍有些侷促,不過很快他就恢復正常,仍舊恭敬地坐在椅子上。
老夫人笑著說:「這事說來我也稀罕呢,我們柳家代代出讀書人,想不到今個倒出了武舉人。平宜也是少年英雄了。」
柳平宜平靜地說;「是姑祖母過獎了,我不過也是文舉不成才轉而武舉的,比不上家中諸位兄弟。」
老夫人看他不驕不躁的,甚為喜歡,「哪像你說那般容易,這武舉總得學兵法吧,還得有好身手,懂得行軍布陣,騎射弓馬,我聽說會試的時候考的東西也多,咱們家畢竟不是武將家庭出身,你要格外努力才行。若考上了,怎麼也能封個五品官,到各個駐軍所任職。」
「是,平宜一定謹記姑祖母的教誨。」
柳夫人瞧了瞧在座幾位小姐,「怎麼沒見著大小姐?」
「她啊,最近身體不適,今早還暈了過去,大夫說什麼她繡東西累著了。這孩子,也真是。」老夫人無奈道。
柳夫人笑著打趣:「可不是,要出嫁的人了,可得保重身體才行。」
慕容婉忙著打量柳平宜,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慕容薇倒是十分平靜。慕容月只想著自己的婚事,一時間倒是賓主盡歡。
幾姐妹坐了會就都離開了。
這會子慕容甫和慕容觀來給祖母請安,便領著柳平宜出去了。
柳夫人一邊喝茶一邊道:「姑母您瞧,平宜這孩子如何?」
老夫人滿是讚許:「的確是個好孩子,難得又不驕不躁,行事穩健。」
老夫人的親哥哥一共兩個兒子,長子是在京為官的柳崇明,次子柳崇陽只考中了秀才。
但他精於庶務,因為柳崇明在京城無法操持族務,於是次子在建安老家任了族長。
柳平宜是柳崇陽的庶子,從小喜歡習武,習文不成轉往考武舉了。
「平宜雖說是庶子,可是自己也爭氣,相公私底下問過他了,他說這次的把握很大。回頭給他鋪鋪路子,應無大礙。等到時候中了武進士就是個官了。想也有不少人家願意跟他結親的。」
老夫人瞪了她一眼,笑道:「你個潑皮,慣是嘴厲害,這可是打趣我慕容家沒有好女兒嗎?」
柳夫人笑嘻嘻地給她揉著肩膀:「我可不敢這麼說,姑母可別生我的氣。咱們兩家自然是親上加親最好。」
老夫人沉吟片刻,「本來二姐兒是最合適的,可是如今建寧伯府已經來提親了,她祖父和父親的意思是想結這門親事。那就是三姐兒了。薇兒那丫頭素來聰明,行事也知進退。她外族也是官身。」
柳夫人挑眉:「會不會太小了?才十三歲?明年平宜要是中了進士,可就要外放為官的,咱們家可沒有武官的路子給他走動。到時候這婚事……」
「難道你們想趕在放官前成親?這會不會時間太趕了?你們暫時不用著急,平宜即便中了進士,也要等分派,哪能這麼快?走動走動,說不準能留在京城。薇兒也可以先嫁過去,明年也十四了,不小了。晚點圓房也不是不可以。」
柳夫人有些犯難:「他父親來了信,看意思是想早點成親,薇姐兒也好,可年齡小,這時候可是不能生養,身子骨還沒長好呢。」
老夫人詫異道:「這是如何說來著,老二怎麼這麼著急,怎麼說他兒子中了舉人不好好操辦婚事,緊趕緊的卻是為何?」
柳夫人看了看四周,老夫人蹙眉,打發了下人離開,跟柳夫人議論了半天。
芸香進去侍候時,見到老夫人臉色不是太好,柳夫人也有些尷尬,一會就告辭了。
「老夫人,您先喝杯參茶吧。」芸香察言觀色,感覺老夫人似乎有些不高興。
之前都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成了這模樣。
「老夫人可是身子不適,要不要傳喚大夫看看?」
老夫人擺擺手:「算了,不用了。這一個二個的,真是都不讓人省心。」
周方家的笑著說:「這可是怎麼說的,看看老夫人您兒孫滿堂,哪個不是好的?就是您娘家的子侄也是好的呢。」
老夫人哼了一聲:「我瞧著他倒是個好的,沒想到這般拎不清。」
芸香斂眸,難道這說的是那位柳公子?
莫非這位柳公子做的事情不好,才惹得老夫人這麼說,之前她看老夫人可是很欣賞柳公子的。
這邊慕容薇幾姐妹各自散了,慕容婉兒想了想去了方姨娘那裡。
方姨娘正在房裡繡花,瞧見女兒,問道:「怎麼這副神情,可是有什麼事?」
慕容婉兒便將方才見過柳平宜的事說了出來。
方姨娘挑眉:「看樣子是想跟咱們家結親了,怎麼你看上那個柳平宜了?之前你不是還總是說起靖王府的公子嗎?」
慕容婉兒啐道:「姨娘!雖說那個靖王府的公子好,可人家怎麼會看上我?而且,像您說的,他沒功名又不是公主的親兒子,將來分家還不知道能分什麼呢。我也不敢奢望攀上那門親事。」
方姨娘搖頭:「我瞧著夫人和大小姐說話那意思,好像青黎郡主曾跟她透過口風,像是願意跟我們家結親。本來我看大夫人有意讓二小姐去,現在我看,三小姐和你……大小姐不喜歡三小姐,那就可能是你了。」
慕容婉兒蹙眉:「那也只是大姐和母親一廂情願吧。人家王府又不是非得在咱們家女兒之中選。而且,就算王妃願意,王爺還未必肯給他兒子弄門這樣的親事呢。」
方姨娘一想也是,那蕭景瀾的婚事,哪能由著王妃做主,還不得靖王回府再說。
就算靖王妃不喜那蕭景瀾,想給他許門不好的婚事也不能明著來,不然王爺要怎麼想?
「姨娘,我瞧著那位柳表哥人是不錯,而且他要是成了武進士,最起碼也是五品官了,我一下子就能當誥命夫人了。就算是大姐,嫁給風郁,就算風郁進了翰林院,那也得從七品官做起,還不如我呢。就是二姐她將來要嫁那位,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中進士呢。」
「可現在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中武進士啊。」
慕容婉兒笑道:「等他中了武進士,還有我的份嗎?」
方姨娘一想也是,到時候那個柳平宜想娶個誰家嫡女也不是難事啊,畢竟他也是建安柳氏的嫡系子弟,哪就能看上自己女兒一個婢生子?
「你說的也對,趁早定下,到時候以咱們家的人脈,給疏通疏通,只要考得不算差,前程是差不了的。雖說咱們家管不到軍方的事,可像你說的看著他不是那種沒頭腦的武夫,將來不用擔心了。這的確是門再好不過的親事了。」
說罷,方姨娘讚許地看著她:「你這丫頭今個居然這麼聰明了。」
慕容婉兒得意地說:「那是當然,我一直不就挺聰明的嘛。」
她幻想著將來成了誥命夫人的風光,一旁服侍的大丫鬟心裡暗自嘀咕,她可是聽別人說起過,人家文官進翰林院雖說品極低,可內閣的丞相,哪個不是翰林院出身的?將來人家說不定封侯拜相也未可知呢。
可若是在地方上駐軍所當個駐將,沒有仗打的這和平年月,哪年能立功高升?
只是,她畢竟只是個閨閣女子,朝廷的事,她是不懂,但不可否認她眼光的確還不錯。柳平宜從外表看著高大英武,的確是閨閣女兒的良選。
慕容薇從祖母那出來,又去了周姨娘那,她已經請幾個舅舅找會醫術的醫婆來,貼身照顧周姨娘,到時候從周姨娘的莊子裡進府服侍,只說是杜媽媽的親戚,也不會讓人察覺什麼。
現在她畢竟不能時時刻刻貼身照看周姨娘。
慕容薇給周姨娘準備了一份每日的食譜,是藥三分毒,現在她是食補最好,畢竟懷了孕,有些東西就不能吃了。
又坐了片刻,慕容薇回了房去。
香桃今早一直跟著她服侍,這會兒慕容薇看了看她,似是想起什麼,道:「你在我身邊好些年,做事也穩當,就升了你為大丫鬟吧,回頭我讓月姑跟大總管報備。至於冬芳,接了你的位置吧。」
眾丫鬟聽著欣喜,香桃和冬芳忙跪下拜謝。
綠兒拿了繡花繃子過來,慕容薇擺擺手:「先放著吧,也不知怎的,我現在越來越不會女紅了。繡個鴛鴦,看著跟肥水鴨似的。」
丫頭們都笑了起來。
綠兒笑著說:「小姐怕什麼,將來不是還有針線班子麼。不過這女紅嘛,本來也是熟能生巧的事,小姐這麼聰明,只要多費點心思就肯定能學好。」
慕容薇坐在書案前,提起筆練字,「我看我這輩子是學不好了,月姑看到我就皺眉頭。」
她練了會字,又捧著書讀了會,繼續皺著眉頭練習刺繡。
綠兒幾個各自辦事的辦事去了,過了半晌,香桃急匆匆跑回來。
進屋一瞧,慕容薇正坐在錦杌上在繡花繃子上練習刺繡,香桃忙道:「小姐,我方才去大總管那,路上看到柳家夫人和那位柳公子離開。我瞧著柳夫人似是不太高興,柳公子也沉著臉不說話。當時我還偷偷聽到柳夫人跟柳公子說什麼,讓他別再想些有的沒的,將來的前程要緊,要是再任性跟家裡對著幹,她也幫不了他。」
慕容薇蹙眉,這話是什麼意思?
香桃低聲道:「小姐,我瞧著今天的情景,老夫人像是挺喜歡柳公子的,似乎有意跟咱們家……可是看柳夫人和柳公子的樣子,又很是奇怪。我心裡覺得不對勁呢。」
她瞧著今天那情景,那柳平宜看著挺沉穩的一個人,不像是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跟家裡對著幹的人吧?
但是,人不可貌相,也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麼內情。
「小姐,您不擔心嗎,我怎麼覺得老夫人像是有意把你許配給那位公子呢?畢竟二小姐可能是嫁給建寧伯府的。按長幼次序恐怕也是您了。可我瞧著柳公子那樣子,又怕會不會有什麼事情不好的?」
香桃很是擔心,生怕那柳公子有人品問題,將來小姐嫁過去豈不是要吃苦。
慕容薇撫額,若是她只想找個平常的人過一生,夫妻倆相敬如賓,那柳平宜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起碼她看他比京城的那些個貴介公子們順眼多了。
到時候去了駐軍所任職,天高皇帝遠的,哪管京城的這些破事。
可是,她也不能拋下周姨娘不管。
而且,她真的就甘心這樣找個彼此沒有感情的人,就這樣嫁了嗎,以後夫妻相敬如賓,妻妾相合?
想想就讓她無法忍受。
她明白,自己的幸福是要自己去爭取的,不是別人給的。
如果真的要她嫁給柳平宜,她當然會儘自己努力,試著愛他,或者試著讓他愛上她。
這個時代男人的想法早就根深蒂固,她只能盡力改變。
但是,她是老夫人的親孫女,那個是老夫人的親侄孫兒,這血緣關係也太近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