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言傳身教

  凌天陽不知道燕天瑜今天發什麼瘋，居然願意洗手作羹湯，真真是難以相信。斂住驚訝，凌天陽細細的打量著燕天瑜，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天瑜下廚這件事很怎麼說，邪乎？！難道說燕天瑜知道她的親事現在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所以來討好她的？

  

  穆氏雖然沒說什麼，但是看她的目光，貌似很不善，當燕天瑜端著幾盤焦糊的東西上桌的時候，穆氏恨恨的瞪了凌天陽幾眼，凌天陽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了，暗地裡猜想，穆氏怕是看到燕天瑜做飯，心裡不滿意她了。在穆氏看來，她可以委屈一點，下廚房，但是燕天瑜卻是萬萬不能的，燕天瑜作為燕家的嫡女，怎麼能下廚？而且，凌天陽和燕天楠一個是鄉下鄙婦，一個是庶女，哪裡有福氣得到燕天瑜做的飯菜？

  凌天陽也不生氣，穆氏的看法對她而言真的不重要，她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很像是來燕家上班，只是離家裡人遠了些，不能隨時回家去住。

  燕天瑜的改變凌天陽看在眼裡，缺什麼也沒說。

  第二天，他們又去山上砍柴，不過，昨晚凌天陽將她的計劃跟大家說了之後，穆氏不贊同，不僅如此，還鄙視的說了凌天陽幾眼，被凌天陽一句話就給堵回去了。凌天陽對穆氏說：「家裡難道還想繼續要我娘家的貼補？」

  穆氏心高氣傲，性子又倔強，凌天陽的這句話一下子就踩到穆氏的痛處，當下就沉默了，凌天陽也就當她答應了，臨睡之前，穆氏才慢吞吞的說道：「這是不許天瑜和天珏參與。」

  凌天陽想了想，笑了笑，也不當回事。

  今天他們的語氣很好，在山上遇到了凌文笙和老二，有他們的幫忙，收穫頗豐，凌天陽另外將毛栗裝了一個麻袋，放到柴火上面，這樣既不耽誤他們的活計，也節約空間。由於凌天陽要早點回去做飯，凌文笙他們便讓他們先回去了，松林這邊不太平，但是這些日子來松林的卻越來越多了，半道上，凌天陽碰到了好些熟人，也有些不熟，自從燕天 走了之後，他們很多乞丐先還不敢做得太過，近幾天，做的越來越肆無忌憚。

  想到這裡，凌天陽想起昨晚傍晚，里正王家福家被偷了，偷得東西不值錢，但是，對於一個農家來說，也傷了元氣。原來，今天老二說王家福家昨天被偷了五隻老母雞，五隻老母雞啊，換在平時，里正或許不會那麼生氣，但是，他們如今日子也不好過，他們家十幾畝地收上來的糧食還不夠交秋稅，一家人的希望都在王冕身上，希望他能考個秀才，到時候免去這秋稅才好。

  凌天陽不禁感嘆，還好燕家比較窮，從來沒有這麼慶幸過，燕家窮，連帶著那些乞丐都不到他們家那裡去，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但是，凌天陽又擔心上了，凌文笙家如今日子好過了，可千萬不要被頂上啊，所以，她今天特意囑咐了老二，讓他回去跟家裡人說說，不管怎麼說，防人之心不可無。

  「哎喲，陽陽，你這是」

  快要到岔路口的時候，一道怪模怪樣的聲音出現在凌天陽的面前，凌天陽抬起頭，就看到一張尖嘴猴腮，一雙賊兮兮的眼睛緊緊盯著她的徐老三，看到他，凌天陽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隱隱眉心直疼。

  「大嫂，他是誰啊，怎麼敢直呼大嫂的閨名？」燕天瑜性子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凌天陽的話起了作用，反正從昨天開始，燕天瑜就有些不像以前了。

  徐老三凝目一寸寸打量過了凌天陽，一雙眼睛像牛皮糖似的黏在燕天瑜身上，眼神里儘是淫意。「喲，這個小妞是誰啊？瞧瞧這模樣，怪好看的！」有好久沒有見凌天陽，這丫頭倒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原先那模樣長得就還可以，如今才三兩個月的時間，竟然出落得這般美麗，還有她身旁的兩個美人，長得甚是標緻，看得徐老三心痒痒的。

  「混帳！」燕天瑜一張俏臉通紅，她什麼時候收到過這種侮辱，燕天瑜從小生活優渥，就算落魄了，家裡還有大哥和娘給她撐著。

  燕天楠一張小臉也是通紅，低著頭不答話，燕天珏小小的身子幾個跨步站到他們三個前面，小手緊握，脖子上青筋直冒，一副要護著他們的樣子，看得凌天陽母愛泛濫。

  凌天陽將燕天珏拉回來，「天瑜，天珏，你們這是怎麼了？前面不就是一隻吠叫的狗嗎？理它作甚，我們還有事情呢，就不要跟一隻畜生計較了，啊~~」凌天陽看似在對燕天珏說，眼角的餘光卻看著徐老三，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在場的誰都聽到了。

  「撲哧~~」

  「哈哈」

  燕天瑜第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燕天珏則誇張的哈哈大笑起來，燕天楠雖然沒有笑出聲，只是那微微聳著的肩膀看得出，他也不淡定。

  「你！你敢說老子是狗？」徐老三瞪大了眼睛，想要吃了凌天陽一般，幾步走了過去，凌天陽將他們拉到身後，自己擋住徐老三，「凌天陽，你這個小賤人，前些日子讓爺帶著你私奔，現在你敢說老子是畜生，信不信老子啊！！！」

  徐老三話還沒有說完，凌天陽一腳猛、狠、准地踢到他的褲襠，徐老三臉色霎時蒼白了起來，捂著自己的褲襠處上躥下跳，燕天瑜眼睛眨眨，剛剛看到凌天陽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徐老三時，說不感動那肯定作假，可是後來徐老三的話，可就

  燕天楠和燕天珏也差不多，只是燕天楠看了凌天陽一眼，依舊沉默，燕天珏則不相信，嘴巴張了閉，最終選擇沒有開口。

  「徐老三，姑奶奶現在有事，不想跟你廢話，你要是敢出去亂傳，那麼我們且看看，倒霉的是誰？」凌天陽比較討厭這種地痞流氓，成天不干正事，現在居然敢調戲她，不要命了，想她凌天陽前世就是有名的小辣椒，基本沒人敢惹她。「哼，一個地痞流氓，你說的有人相信嗎？要是你敢壞我名聲，我跟你保證，一會兒我凌家的人就會去找徐老娘算髒，你信是不信？」

  帶著他們幾個走了幾步，凌天陽回頭，徐老三正捂著褲襠蹲在地上，眼神惡毒的看著凌天陽，沒有言語，或許他自己想得很清楚，就他自己那人品，說什麼，人們都不會相信。凌天陽無所謂的聳聳肩，淡定的說：「哦，對了，要是以後再敢在我面前放肆，那麼，我不介意毀掉那兒，你知道的。」凌天陽不懷好意的撇了一眼徐老三的褲襠。

  徐老三當下條件反射似的摸了一下，眼裡已經有點害怕，但是更多的則是不甘和怨恨，直到凌天陽他們走了很遠，徐老三才慢慢的站起來，看著他們的背影狠狠的啜了一口，轉身下了山。

  一路上，燕天珏似乎有很多話想要問，但是卻開不了口，他年紀雖然小卻知道眼前這個是自己的嫂子，大哥沒在家，他問卻是不該。

  燕天瑜則沒有那麼多的忌諱，冷冷的盯著凌天陽的背影看了很久，語氣頗為不善，開口問道：「大嫂，徐老三講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私奔，不是說那件事完全是個誤會嗎？」

  凌天陽沒有說話，私奔那件事看似已經結束了，但是只要仔細一想就知道，私奔的對象和主謀都知道，那麼，本尊到底是怎麼死的呢？芭蕉窩一個偏僻的小山村，民風淳樸，怎麼會有人如此膽大包天，居然害死人呢？凌天陽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幾個月，看得出來凌文笙一家人都很不錯，基本上是不會得罪什麼人的，怎麼會有人要致凌天陽於死地呢？

  凌天陽搖搖頭，算了，這些都不要想了，努力將腦子裡這些亂七八糟的時期驅逐出去，燕天瑜他們三個人高高矮矮瞪著凌天陽，看得她發笑不已。

  「恩，那件事情本來就是我四嬸造謠，關於這個徐老三，你們也知道，他就是一個地痞流氓，嘴裡能說得出什麼好話，天瑜和天楠，你們兩長得不錯，以後看到他可要離遠一些。對了，實在不行，你們就學學我剛剛那招，挺靈的！」

  凌天陽得意的笑笑，這是新世紀防狼中最廣為流傳的一招，燕天瑜和燕天楠姐妹二人長得這麼美麗，招蜂什麼的，很有可能，她也算是提早給他們上一課。

  「什麼！」燕天瑜剛才可是看得清楚，一腳準確而快速的踢在男人的那個位置，還要他們去學？真要學了，以後他們還嫁的出去才怪。「大嫂，你腦子沒壞吧，你讓我們踢」燕天瑜一邊狠狠的搖頭，一邊不知道想些什麼，居然臉紅的不得了。

  燕天楠喃喃說道：「嫂子，不行的，那個我們還是未出嫁的黃花閨女，怎麼怎麼」

  小小的男子漢燕天珏也臉紅起來，他很想跟他大嫂說些女戒，婦德什麼的，可是，他卻什麼都沒說。

  「怎麼了？噯，你們怎麼都臉紅，臉紅什麼嘛，本來就是啊，對付那種色狼，女孩子這點力氣根本就不夠看，要是沒人幫忙的時候，這樣做可以讓我們保全自己，為什麼不學呢？」

  三人聽完凌天陽的話，低著頭想了一會兒，燕天珏走到凌天陽邊上，扯扯她的衣服，認真的說道：「大嫂，我會保護你的！」然後軟軟懦懦的說：「可是要是在遇到那種人，還是要這麼做！」

  凌天陽笑著捏捏燕天珏的臉頰，這孩子，臉色看起來比原先好了很多，貌似長了點肉，「你剛才不是也覺得大嫂做得不對嗎？怎麼就改變了？還有，救你這個小身板，想要保護我們，恩~~我看難！」

  燕天珏被凌天陽這麼一捏，不好意思的拍開她的手，挺直的脊背，拍拍胸膛，說：「大嫂，你說的沒錯，現在大哥沒在家，我是家裡唯一的男子漢，你放心，我回去就好好練習大哥教我的拳法，一定可以的！」

  兩姐妹和凌天陽都被燕天珏這副小大人的樣子逗笑了，銀鈴般的笑聲在林里子久久不歇，一直傳到樹頂稍作休息的歸鳥那裡，驚起了好幾隻飛鳥。

  經過好幾天的積累，家裡終於攢下了一籮筐的毛栗，眼看著重陽節就要來了，凌天陽準備在重陽那天拿到鎮上去賣。

  重陽節的前一天，凌天陽娘家送來了一小袋子的糯米，芭蕉窩的習俗，重陽要吃糍粑，插茱萸，據說重陽節這天，所有的蚊子和蒼蠅都會死掉，接下來就要準備入冬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