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章 嘴炮打擊

  玉虛宮崩潰的實在太快了，快的許多看熱鬧者都來不及反應。無論是天殘地缺的被秒還是此刻司無殤陷入的苦戰，都有點挑戰人們的三觀。

  雖然在上層力量之中大家都有一種共識，那就是修為差異在同級之中所起到的作用將越來越小，就像是同樣的地道強者，很有可能因為彼此魂寶不同或因為其他什麼原因而被克制的死死的。但大家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差距竟然達到如此誇張的地步。而且人家黑石的魂寶似乎對於天殘地缺也沒有怎麼克制吧！

  如果這還不算什麼，那司無殤的表現就更讓人難以理解了。人家水晶宮主從一開始就占據上風，而且，人家是沒有魂寶的！

  咚！一朵青蓮緩緩升起，萬千寶劍閃爍著耀眼的寒光在青蓮之上不停攢刺，一陣陣青色的光暈好似水紋一般輕輕蕩漾開來，點點反震之力從寶劍上傳來越積越多，就像是原本一個小傷口，卻因為遇水感染又接觸髒東西化膿腐爛了一般。

  司無殤的身體微微佝僂著，眼中難以置信的光芒讓下面的無數玉虛宮弟子再也沒有了鬥志。不過此事司無殤可沒有閒工夫考慮弟子們怎麼樣，他盯著那朵青蓮嘴唇輕顫道：「青蓮法相不可能強大到這個程度。」

  水晶宮主微微偏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司無殤，長長的喘了一口氣，「你知道為何屍山血海是六大派之首，而玉虛宮一直都屈居第二嗎？」

  司無殤臉色無比凝重，他不知道這個敵人到底有什麼底細背景，但從這青蓮法相的功夫已經能夠看出其定然是以前玉虛宮的前輩。而對方提的這個話題似乎也有一種深意，「因為山主！」

  水晶宮主聞言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只是這點點情緒在下一秒又化於無形，就像是突然間醒悟了過來，如今的玉虛宮已經與他無關了。

  「如果沒有山主，你覺得玉虛宮能夠戰勝屍山血海嗎？」

  「當然！」司無殤回答的很快，也很有信心，好像事實就真的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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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晶宮主沒有鄙視什麼只是自嘲的笑了笑，「我也真是傻，早知道你會這麼說，還問什麼呢？」

  司無殤的眉頭緊鎖卻還沒有等回答卻見水晶宮主伸手指向下面，「就在昨天，屍山血海被滅了，而最先發起戰爭的是一個小國，一個僅僅有一個初入天道級別的高手帶領一幫連地道都沒有的人就敢向屍山血海發起挑戰。我在走出天地屏障的時候也差點就被這個消息給嚇到了！」

  水晶宮主的表情有些唏噓，「後來我突然間想明白了，為何玉虛宮一直不敵屍山血海。不是因為有那麼一個當世無敵的高手撐場面，而是因為人心可用！」

  司無殤當然明白水晶宮主的意思，只是他並不認同。水晶宮主沒有理他繼續道：「你也許不認同我的話，但我要告訴你，在玉虛宮和屍山血海的歷史中各有一個時期是最強盛的，其中一個是屍山血海的阿鼻劍之主出世時，也就是創立血海的那位前輩在世時。那個時候屍山血海絕對是威壓天下的存在。而在玉虛宮的歷史中，也曾經出現過獨步天下的存在，可是，即使如此，在那個時期卻已經沒有能夠動搖屍山血海當世第一大派的地位，你當是因為什麼？」

  「因為屍山血海的人要比你們團結！」

  司無殤輕蔑的哼了一聲，「屍山血海慣行的可是叢林法則，你以為這是團結，簡直是笑話。」

  水晶宮主搖搖頭，「你們始終看不透，競爭就是競爭，不管是良性競爭還是惡性競爭，優勝劣汰並沒有什麼問題。但即使惡性競爭也不能算是什麼叢林法則，真正的叢林法則是為強者論，毫無道德底線與節操的勝者欺負弱者。屍山血海不是！他們在對外上非常的團結，他們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知道屍山血海若是倒了，那他們也就再沒有耀武揚威的生活，他們對自己的門派有歸屬感。在戰鬥的時候他們是敢拼命的，但是玉虛宮的弟子呢？」

  水晶宮主指著下面四散逃逸的玉虛宮弟子們，「他們平時高傲、跋扈，好像以自己是玉虛宮弟子而驕傲，但真正需要他們維護門派安全的時候，卻連拔刀的勇氣都沒有。」

  司無殤眉頭緊鎖，心中雖有氣但卻哼道：「明知不敵還留下赴死才是蠢貨，本座必須承認，你們魔族的實力遠超我的想像。」

  水晶宮主輕嘆了一聲，「你說的沒錯，明知不敵還去送死才是蠢貨，但……這就是玉虛宮與屍山血海的差距啊！」

  「據我所知，屍山血海的那場大戰，在處於劣勢的時候沒有一個屍山血海的弟子逃跑，而在大勢已去的時候也不見有哪個弟子獨自逃離。用你的說法他們都是蠢貨，可你有沒有想過，就是這幫蠢貨壓了你所率領的玉虛宮一頭足足有幾百年了！」

  「我說過，那是應為山主的強大！」

  水晶宮主眨眨眼突然間覺得自己真不應該說這些，對牛彈琴的感覺真不好，嘆了口氣笑道：「好吧，那你知道為何我們剛出來天地屏障就來攻打玉虛宮嗎？」

  「因為你以前是玉虛宮的一份子，所以對我們最了解。」

  水晶宮主毫不客氣的哼道：「你太高看自己了，也太高看玉虛宮了！一來我要拿走自己的魂寶，二來通天塔主跟你們有些仇怨，三嘛，是因為你們在所有六大派中是最好打的！」

  這話卻是徹底刷新了司無殤的三觀，玉虛宮是最好打的？你在玩我？

  水晶宮主又道：「屍山血海意外被滅，當然，就算不被滅我也不可能直接硬剛上去。天音坊的弟子百分之八十都在遊歷，打與不打沒有意義。青帝世家一旦打起來就是舉國戰爭，一旦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哪怕是地道高手也得跪。淨土的那幫和尚非常難纏，雖然平時與世無爭但你若是想要毀滅他們的信仰，那他們就敢燃燒生命用佛光淨化你！至於書山……」

  水晶宮主說著轉頭望向一處虛空，「書山中都是一幫酸儒，可是這幫酸儒卻將讀書人的骨氣發揚到了極致，他們會用生命來詮釋什麼叫做威武不能屈！我說的對嗎，凡聖？」

  一步踏出，空間微微蕩漾中漫天的黑影顯現，兩個地道護法與十幾個乾坤道果的強者虛空而立，一種強猛的威壓從天而降，徹底阻斷了所有魔族追殺的道路。

  書山來援！

  凡聖神色凝重的盯著水晶宮主，先是微微躬身，「多謝前輩誇獎，然各為其主，卻是最終要做過一場了。」

  水晶宮主微笑回道：「你倒是看得明白，若非你已經成就了天道，我定要與你共飲一番，只可惜，這是天道之爭也是天地之爭！」說著低頭又瞧了一眼，發現那些玉虛宮弟子果然將形勢看得透徹，知道即使書山的人來了也擋不住魔族，所以在有書山高手幫助拖延的時候，他們並沒有聚集反打，而是加速逃離了。

  這一幕按照司無殤的話來說不能算錯，只能說明智，但凡聖卻有些厭惡。水晶宮主鄙夷的搖了搖頭，又轉向司無殤，「你之前不是奇怪為何我這青蓮法相比你印象中要強嗎？我來告訴你……」

  水晶宮主猛然招手從空中虛招出一朵青蓮，這個動作讓凡聖與其身後的眾大儒一陣緊張。

  卻見水晶宮主指若繁花，隨著指尖的跳動將青蓮花瓣一層層的剝離開了，一片片花瓣散落空中卻以一種玄妙的軌跡圍繞著花心運動，雖然緩慢但自有一種威壓從其中漸漸散逸出來。

  「這是……」司無殤看出了其中的玄妙，但他現在心裡無比複雜，以至於一時語塞。

  水晶宮主好笑道：「看來你明白了，不錯，太極！就是那個在你們玉虛宮被墊桌腳幾百年卻只以為是一種借力功夫而徹底忽視的功法。你們太高傲了，以為太極的原主人練不好就認為其沒有價值，可你們難道不知道，世上沒有無用的魂寶只有無用的主人嗎？竟然將一種如此玄妙的功法去墊桌腳，玉虛宮這麼多人難道不能分出兩個去研究一下嗎？」

  凡聖聞言感受著那青蓮的玄妙也跟著奇怪起來，如果真有什麼功法這麼玄妙沒道理司無殤會放過啊？

  卻聽水晶宮主又道：「更讓人好笑的是，當有人將這種功法開發出來之後，你們竟然只是大力推廣而沒有深入的研究。你們在想什麼？只想著將麻煩和工作都交給那個人，然後坐享其成？看看你的那些弟子們，有誰將太極融入了其本身手段的？一個都沒有！明明一個崛起的契機就擺在眼前，卻根本沒想過去抓。是因為你們玉虛宮的功法太多以至於可選擇的餘地太多就不努力研究了嗎？」

  「幸好我成為魔族之後沒有你們那些臭毛病，我第一眼就看出太極其中蘊含的哲理，這是已知的當世唯一一種能夠讓普通人也有機會接觸生死法則的功法！而且入門門檻極低，雖然易學難精但勝在我們魔族有充分的時間學習，這簡直就是為魔族量身定做的功法啊！」

  水晶宮主說著伸手指向下方，「知道魔族戰士們為何直面地道高手的攻擊還能夠輕傷而退嗎？不是因為他們的身體夠強，而是他們將太極的原理融入了自身，也同時接觸了生死法則，使得許久不見增長的境界得到了提高！」

  司無殤沉默，凡聖的眼神變了，望向司無殤時有種關愛智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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