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褚昭然攜證據見長輩
2024-07-18 19:02:01
作者: 故淵不思魚
「誰?」褚昭然冷聲問道。
床上的人聽到她的聲音,立刻翻身下床,連鞋都沒顧得穿好,急急忙忙走了出來。
那人走到褚昭然面前,輕輕一福,「縣主。」
褚昭然這才發現竟然是自己另外一個貼身侍女銀花,她不做聲略沉思片刻,這才問道:「是母親讓你假扮我的?」
銀花輕輕點頭,「是,自縣主離開後,三夫人就讓奴婢臥床假扮縣主,在屋子裡發火摔東西。又過了兩天國公夫人下令把院子裡的粗使丫鬟都打發到了別處。說是讓縣主您靜養。如今這院子裡,只有奴婢和金盞兩人。」
褚昭然瞭然,這是府中長輩們怕院子裡人多嘴雜,叫人察覺出她不在府里的事實,所以做了一個局。不過,這代價是不是有些大,她屋子裡如今不少花瓶瓷器都沒了蹤影,有一些還是她特別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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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褚昭然的目光在屋子裡環視,金盞心領神會,解釋道:「縣主放心,您喜歡的那幾樣奴婢已經收到庫房,銀花砸的都是些不怎麼值錢您也不喜歡的物件。」
聞言褚昭然心裡鬆了一口氣,讚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接著吩咐道:「金盞你去母親院裡稟告一聲,就說我半個時辰後去給她請安。」
金盞應聲離去。一旁的銀花不等褚昭然吩咐,立刻表示:「我伺候縣主更衣。」
褚昭然重新換衣梳妝,眨眼就快到約定時間,她把銀花留在院裡,一個人朝母親院子走去,一路上難免遇到幾個迎面而來的僕從,儘管她們低著頭,可臉上詫異之色還是被褚昭然看得一清二楚。她在心裡無奈地想:大概府里不知情的人,都以為我先前是沒經受住打擊得了失心瘋,這才怎麼驚恐詫異吧?得,出門一趟,風評被害啊!
她走進蕭氏的院子,剛進屋。蕭氏就迫不及待地把屋裡的丫鬟僕婦都攆了出去。
房門關上,屋裡只剩下她們母女二人,兩人四目相對,蕭氏眼中那心疼、擔憂還有惱火的神色交織著。
被這樣的眼神注視著,褚昭然眼眶立刻變得通紅,她忍者哭意屈膝下跪,「母親,女兒任性,叫您擔憂了。」
沒等她膝蓋碰到地,就被蕭氏一把拽了起來,她的手輕輕撫摸褚昭然的臉,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哽咽道:「瘦了,瘦了,瘦了。」
一連說了三次,人哭得越來越凶,伸手將褚昭然拉進懷裡,毫不留情地在褚昭然背上不停地拍打,聲音中充滿了擔心和憤怒,「你這孩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說走就走,我成宿睡不著,有多擔心你嗎?」
因為怕說話聲音叫外面聽到,蕭氏都是壓著嗓子,低聲泣訴,聽得褚昭然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她怕等下會母女二人抱頭痛哭,強擠出一個笑容,語氣故作輕鬆安慰道:「母親我這不是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嗎?非但如此,我還成功幫父親找到洗脫冤屈的證據了!」
「當真?」蕭氏驚訝地問,這些天她對褚昭然找證據的事情沒有抱多少希望,只要她能平安歸來,就已經阿彌陀佛了。
褚昭然鄭重點頭,「勞煩母親派人去正院稟告一聲,就說我們母女有要事請伯父伯母正廳一敘。」
見褚昭然這般斬釘截鐵,蕭氏把臉上的淚水擦乾淨,清了清嗓子,把自己貼身侍女喚了進來,按照褚昭然的話吩咐下去。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母女倆出門朝正院走去。她們剛到正廳,祁國公褚澤便揮手叫屋裡的下人都下去。
轉而沉著臉,對褚昭然道:「你好大的膽子!當初都告訴你不可貿然行事,為何還要一意孤行?」
褚昭然曾頂著皇后強大的威壓表達自己的觀點,對祁國公這樣段位的已經沒有任何恐懼。淡定地等祁國公罵累了,慢慢把藏在袖中的帳本拿了出來。
「我在滎陽郡已經查到堤壩坍塌的真正原因——有人貪污贏錢以次充好,把原本的石材都換成了不合規的,為了節省材料,他們甚至想出了把堤壩的承重柱做成四面實中間空的!這帳本就記錄了涉案官員和贓款的去向。」
祁國公接過粗粗看了幾眼,手不自覺有些顫抖,他過慣安穩太平日子,突然見到這樣大的案子,有些難以置信。
褚昭然絲毫不顧及伯父的心理承受能力,再次爆出一個巨雷,「另外,這次三司衙門的人也和本案脫不了干係。我到達滎陽郡十餘天后,才見到他們。而且他們並不積極參與查案,反倒是和涉案的甄縣令把酒言歡。」
「什麼!」
一旁端坐著的魏氏驚呼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大驚失色,「你的意思是,他們和堤壩案的兇手是一夥的?」
褚昭然點頭,「這件事遠比想像的要複雜的多,涉及朝著眾多官員……」她頓了頓,抬頭看了眼褚澤的臉色,見他臉上已經血色全無,猜到他已經看出來這帳本背後之人,又下了一把猛料,「若非我親自前去,恐怕咱們祁國公府真的要不明不白做了別人的替死鬼。」
她這話就像一顆炸彈,把在場眾人炸得心中不住地顫抖,眾人大驚都沉默不語,屋子變得鴉雀無聲起來。
許久,褚澤才緩緩開口,「你現在待如何?」
「這些證據自然是要呈到聖人面前,只是我們國公府如今圈禁,手裡不該有證據。找其他親朋故舊,一則人家未必肯幫,二則我們也沒法說明證據的來源,一旦有疏漏,叫幕後人察覺到,我們就再難有翻身之地。」
褚昭然冷靜地給在場眾人分析,而後話鋒一轉,「不過,我想到一個辦法,就是需要伯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