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辰安！」相思的滋味讓她爬起來就往辰安懷裡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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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只跑出去一步，就差點摔倒，貌似，她又忘記了自己的腳……

  左辰安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拖住了她，臉色青白，言辭凌厲，「你的腳怎麼了？」

  「我……」夏晚露被他的樣子給嚇了一跳，雖然早知他大少爺脾氣不好，可是也沒見過他這幅模樣，一時言語無措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他拎住她，把她「扔」回沙發。

  看似狂風暴雨似的，夏晚露以為自己要被摔成兩半兒，可落在沙發上卻是輕輕的，到底是心疼啊……

  心裡又被甜蜜溢得滿滿的，順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也順手將她撈進懷裡，將她橫抱在腿上，眉目依然擰得緊緊的，「討好也沒用！說！」

  夏晚露沒處可逃，只好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說完偷偷打量他的臉色，好像更加陰雲密布了……

  「辰安……我已經好了……再說了……我都受傷了……你還凶我……」她繼續討好地用手指戳他的胸口，一下一下的，希望化解他的憤怒……

  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指，眉間怒氣更盛，「凶你？我何止凶你！我還要打你！十幾天了是嗎？是誰在這十幾天裡一直跟我說好好好的？這麼大的事居然瞞著我！」

  「我……也是怕你擔心嘛……再說……我真的好了……」她主動把臉貼在他胸膛上，狗腿地蹭著，「辰安！現在我的腳不重要，重要的是依宸！依宸啊！」

  提起依宸，他的臉色才慢慢鬆弛下來，環視一周，沒發現依宸，「依宸呢？」

  「被你媽接回去了……早就接回去了……」

  他雙眉一挑，「你又沒告訴我？！什麼時候的事？」

  「嗯……十幾天前吧……我的腿受傷之前……」她回憶了一下道。

  左辰安手臂一僵，眼裡漸漸竄高的火苗在燃燒，然後把夏晚露放回沙發上，叮囑道，「在家裡等我，我很快回來！」

  「你去哪？」她急問。

  然，回答她的是門砰的關上的巨響……

  雲湖。

  蕭莟和左思泉正準備吃晚飯。

  「依宸呢？」坐在餐桌邊的左思泉沒見到那個嘰嘰呱呱的小傢伙。

  蕭莟指了指關著的臥室門，「在睡著呢！老師說她中午午睡沒睡好，這不，接她回來的時候在車上就睡著了。」

  左思泉失笑，「這小姑娘什麼時候午睡肯老老實實睡？老師也不是一天兩天告狀了，自己不睡還要鬧別人！」

  「是啊！真是個調皮的小傢伙！和辰……」她差點說出來和辰安小時候一樣，及時住了口，笑道，「我們先吃飯吧，已經給她留了她愛吃的。」

  夫妻倆正準備動筷子，卻聽見門鎖響了，有人進來。

  蕭莟趕緊出餐廳往玄關處一看，喜上眉梢，「辰安！你回來了？趕緊的，添副碗筷！正好趕上吃飯！思泉！辰安回來了！」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啊！兒子居然主動回家了！

  只是，轉瞬間，她就發現了兒子鐵青的臉，冰冷的語氣也隨之而來，「依宸呢？」

  「依宸在睡著呢！你別這麼大聲吵醒了她！」蕭莟心裡莫名有點驚慌。

  「我來是有兩件事的。第一，把我的女兒還給我！」左辰安卻凝視著自己的母親，如同看著一個陌生人，不，看陌生人的眼光都不會是這樣，這分明是看著生死仇人一般……

  辰安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而他的話語更讓她驚恐萬分，膽戰心驚地看了一眼餐廳，左思泉想必一定聽到這句話了……

  她壓低聲音對兒子使眼色，「你在瞎說什麼？」

  「我瞎說？四年前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我連和你對質的欲/望都沒有！只是來帶走依宸！」他開始稱呼蕭莟「你」，從前無論多麼生氣，他都不會忘記用「您」……

  而左思泉，此時無聲無息出現，冷然插入一句，「慢著！說清楚！什麼叫四年前做了什麼？什麼叫你的女兒？」縱使左思泉見慣風雲，此刻也被驚得不小，那表面的沉著是硬裝出來的。

  左辰安冷笑，「問你叱吒風雲一手遮天的好夫人！」

  「思泉……」蕭莟跌坐在沙發上，身體微微發抖，慌亂的眼神望著丈夫。

  左思泉卻直盯盯地盯著兒子，「你說！」

  「呵！」左辰安笑，憤懣而嘲諷，「有人敢做我還不敢說嗎？你問問她，四年前是怎麼偷梁換柱，把露露在外生的女兒偷走，硬塞給辰曦，然後騙所有人辰曦生了一對雙胞胎！要把辰曦叫來對質嗎？要嗎？」

  「什麼叫偷？」蕭莟抓著丈夫的手辯解，「這怎麼叫偷？依宸本來就是我們左家的孩子！夏晚露也沒有權力偷偷把她帶走！」

  「那你又有什麼權力去傷害她？她一個弱女子，在BJ沒有背景沒有親人，你為什麼那麼狠毒要去傷害她？這就是我來的第二個目的！我想問問你，你也是當母親的，你的心為什麼這麼狠！居然找人去強/奸她？害她從四樓跳下來！幸好她沒有死，如果她死了……如果她死了……」左辰安盛怒之下，已失了言辭，「如果她死了，我會翻了這天！」

  蕭莟瞪大眼睛看著他，「你以為這件事是我做的？」

  「難道不是嗎？接走依宸，馬上露露就出事！別告訴我這是巧合！」左辰安含恨的眼神看著母親。

  蕭莟突然淚如雨下，習慣性求助地看向左思泉，「你看看你兒子，你看看你兒子在用什麼眼神看我！好像我刨了你左家祖墳一樣！左辰安，我在心裡就是這樣的人？」

  「你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你連依宸的身世都可以一手造就，還有什麼做不出來？你可以逼得生病的露露去自殺，你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我倒想請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怎樣的人！我尊敬摯愛了二十多年的母親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左辰安的心裡也是痛的，他痛斥的是他的媽媽啊，憤恨的同時，何嘗不如刃刻心？

  「思泉，我沒有……」蕭莟見到丈夫眼裡漸漸冷卻的眼神，背心爬過一層涼意，抓緊左思泉的手流淚，「思泉，我沒有！真的沒有！」

  只是，左思泉平日裡總是含了包容和寵愛的眼睛裡再也沒有了溫度，有的只是震驚和疑慮。

  蕭莟崩潰了，「你們都不相信我！為什麼都不相信我？！沒錯！當年我確實把露露的孩子換了回來，可是我也是不捨得辰安的孩子流落在外面受苦，夏晚露自己的生活都朝不保夕的，她怎麼能給依宸更好的生活？我不敢告訴你們孩子是辰安的，我怕辰安恨我，怕辰安會再跟夏晚露糾葛不清……所以……可是，那還不是因為你的眼睛嗎？」

  蕭莟衝著辰安哭訴，「你說傷害，難道就只有你的露露受了傷害？你在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的時候，你在恨我的時候，你在質疑我的時候，這五年你處處跟我作對的時候，難道對我不是傷害？她孤苦無依，她沒有背景，就不能被傷害，我強大，我就活該受傷嗎？我再強大，我也只是一個母親……你永遠都不會明白，為了你，我付出了什麼……你們永遠都不會懂！這些年我有多痛苦，你們又有誰知道！」

  蕭莟伏在沙發上大哭起來。

  左辰安沒有上前安慰她，左思泉也沒有。

  左辰安只是站在原地，目光依然絕然，「我不想知道！其它的，我現在什麼都不想知道！我今天來，只要帶走我的孩子依宸就行！這個家，我再也不會踏進一步！最後，還有一點別怪我沒提醒你，從現在開始，我會一直守護在露露身邊，如果露露再少一根頭髮，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完，他邁步走向臥室。

  然，才剛跨了兩步，臥室門就打開了，依宸小小的身體倚著門出現，臉上淚流滿面。

  他心裡一陣抽痛，伸出手來，「依宸，來，跟我回家！」

  哪知依宸卻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