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貢美

  褒圭闖宮阻止周天子選美，這件事一波激起千層浪，引起了周天子的雷霆大怒，褒圭竟然被打入了死牢，鄭伯友和趙束帶為了解救褒圭，長跪不起，另外，大夫陳榮的出現也給這件事引出了巨大的轉機。

  「什麼？掘突。是剛在邊關擊退伯丁十萬大軍的那個鄭國少年英雄嗎？」周天子一聽陳榮說出掘突這兩個名字後，頓時來了精神，他身上只覺得英氣勃發，立即傳令掘突進宮陛見。

  「鄭公子！天子有敕召，命你入宮覲見！」掘突傻兮兮地佩劍立在朝陽宮外，一聽陳榮喜滋滋地向他直拱手，不禁轉怒為喜，滿面春風，拱手還禮道：「大夫，難道王上已經准了我父親的請求，放出褒伯伯了嗎？」

  「唉，傻小子，你只管去復命謝恩，聽我的准沒錯，記住，只准笑，什麼也別說！」陳榮神秘地撫須道。

  「喔！」掘突不知所以，立即帶著蘇童踏上了戰馬。「公子，一路走好！」陳榮望著掘突矯健的背影，不禁自言自語道：「哈哈哈，人才不錯，就是太老實了。」

  「宣鄭伯世子掘突入殿覲見！」掘突一路小跑來到朝陽宮之前，但見那殿宇巍峨，宮闕深深。

  「叮叮叮！」一串悅耳的佩玉聲，掘突只覺得芳香怡人，不禁立正以待，只見一名身著淺紅深衣，舉止窕瑤的清水麗人已經笑盈盈地立在他的面前，深深地道了一個福。

  「姐姐好。」掘突紅著臉，趕緊行禮道。

  「將軍不必如此，奴婢馨月，是朝陽宮的領班宮女，王上傳召，命奴婢指引將軍覲見。」麗人輕啟丹唇，怡然回答，鶯鶯動人。

  「那就多謝姐姐了！」掘突頓感面善，思緒一下子穿越了千里，想到了那個可以聽懂萬獸物語的清純少女。「夏姒！」掘突的嘴角不禁浮出一絲甜美的微笑。

  

  莊嚴的朝陽宮，建立於周宣王時期，規模宏大，絢麗多彩，到處都是禁衛森嚴，紅妝麗人。「唉，蘇童，我看周天子也是蠻可憐的，從出生一直到繼位，一直關在這暗不見日的深宮裡，哪裡像咱們飛鷹放馬來的痛快，唉，也真不知道王上是怎麼熬過來的。」掘突隨著馨月小心翼翼地穿過玉階，頓時產生了千萬感慨，他猛一回頭，竟然跟後面的書童閒聊起來。

  「將軍，小聲點，這裡是勤政殿，天子理政的地方，王上有一個習慣，最不喜歡讓人打擾了！」馨月微嗔地回過頭，向掘突行禮道。

  掘突自知失言，趕緊閉上了嘴。「是哪一個大膽的臣下敢這麼放肆，在寡人的正殿大聲說話！」突然，殿內老遠傳來一聲斷喝，驚得四周的宮娥都趕緊跪下。

  「馨月姐姐，王上凶嗎？」書童嚇得臉色蒼白，支支吾吾地問馨月，馨月悠然一笑：「其實王上的脾氣很好，平時對我們這些宮人不打不罵。」

  「這話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掘突眉眼彎彎地還禮道。

  「啟奏陛下，鄭國世子掘突將軍，奉旨入殿陛見！」馨月輕輕地步進大殿，向天子稟報導。

  「原來是小英雄到了，快讓他進來，讓寡人好好地看看他！」殿裡出乎意料地熱烈了起來。

  「聽聲音，原來王上的歲數比我們家公子大不了許多呀！」蘇童嘻嘻一笑，「嗯。」掘突帶著萬千的憧憬，懷著一身的理想，端端正正地通過一層層階梯，步進了大殿。他下意識地跪下，並微微抬起頭。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人，威嚴地頭戴十二冕冠，身披暗色蟒袍，腰間繫著一方寶劍，再看他的五官，清秀大氣，那厚厚的嘴唇，浮現出一絲陽關的笑容。

  「他就是王上？」掘突心裡不禁一震，竟然脫口而出道。

  「怎麼，寡人不配當天子嗎？」周天子眉目欣喜道。

  大周這一朝天子，姓姬，名叫明貢，自父王周宣王駕崩後，便繼承天子之位，此時，他已經繼位十年了。

  「當然不是，只是王上跟臣心中所想的王上形象，相差太遠了。」掘突面龐微赤道。

  「喔？那你從前把寡人想成什麼樣子？」明貢天子饒有興趣地問道。

  「王上應該是留著長長的絡腮鬍子，非常嚴肅，沒想到？」掘突不好意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