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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三章:回家

2024-05-02 19:25:44 作者: 呵綠

  記憶交疊重合,起初溫荔是不信的,覺得分明是兩個人,長的一點都不像,身高都不一樣。

  可溫父溫母非說這就是那個男孩,一年不見,他許是長高了,面容也變了,小孩子嘛,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天一個樣子。

  小時候一年很久,感覺像是永遠,長大了,時間過的越來越快,時光像是在催人成長。

  許是當初溫父溫母給景子臻說了什麼,在溫家借住五日的故事從景子臻口中講出,記憶中的那個人和景子臻才漸漸的從溫荔的腦海中心裡交疊,重合。

  「所以我與他在寧京城從小相伴長大,才有了後來的十年。」

  愛從開始就錯了。

  溫府在城郊。

  華玦出宮總會往那個地方走,也總會遇到她,遇到她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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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止步,想,取風箏那日就該看清楚了,這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姑娘,將來定是娶不得的。

  可是啊,當年他的年紀不算很小,許多事就記在心裡了,忘不掉,也模糊不了。

  這個沒心沒肺的姑娘在他心中特別了。

  成了執念。

  得到她勝過想得到江山。

  兜兜轉轉的前提是有一個人一直在原地,另一個兜轉一圈回來,他還在這裡等她。

  他牽住她的手道:「所以,我愛你,比你知道的早。」

  溫荔勾了勾唇角,躺在細軟的草地上,抬眼看天。

  心底翻湧波瀾,漸漸的風平浪靜,一切都釋然了。

  她與景子臻的十年算是愛情麼?

  她錯認了人,與他相伴十年,後來她不喜歡他的錙銖必較,不喜歡他太過精明,不喜歡他太市儈,不喜歡的有很多,但一路還是走下來了,算將就麼?

  從前她不覺得,認為人無完人,這些不喜歡要包容,後來她才知讓她心動的人根本不是他。

  可父母為何要騙她。

  藏藍色的夜空中繁星閃爍,匯成星河。

  一切靜謐無聲。

  她對景子臻的最後一點情誼在今日已消失的蕩然無存。

  十年算什麼?

  笑話麼。

  她勾著唇角淡淡笑著,造化弄人。

  華玦驟然俯身,一手支在她的耳邊,道:「今後沒人會將你我分開,除非你不辭而別。」

  話到此,他頓了頓,又道:「即使你不辭而別,我也會天涯海角的尋你,我們不要再分開了,一輩子太短,十年太久,不能再錯過一次。」

  溫荔淡笑著沒答話。

  此刻萬籟俱寂,耳邊只有他說的情話。

  餘暉早已落下,星辰點亮整個夜空,草原上一望無際,微風在她在耳邊吹拂,癢而涼。

  她覺得,錯過的這十年其實也不算遺憾,在這十年裡,他們各自成長,人情世故領略一番,在還算成熟時遇到彼此,這樣的愛更成熟更穩固吧。

  因為他們知道彼此想要的是什麼。

  華玦倏地翻身上來,他看著她,漾起笑意,俯身,薄唇在她的耳邊低低道:「我們要一個孩子好不好?」

  溫荔耳根一紅,頭往左一偏,身子要鑽出去,他雙手錮住她,薄唇吻了她的右臉:「想逃?」

  他的聲音沉穩而魅惑,單手摸索到衣帶上,輕輕一抽,衣衫散開。

  身下細軟的草被碾平,草原上令人臉紅心跳的誘惑的聲音漸起。

  空曠,所有的感官被無限放大,繁星,草原,他和她。

  她時而閉著眼,時而睜著眼,看著他,看著星空。

  自溫荔和華琰不聯盟後,朝中的事離她漸遠了。

  她不打聽,以山和竹馬也極少提起。

  在太子府,她極少遇到君越,即便遇到了,君越帶著丫頭轉頭就走,也不多話。

  遇上君傾呢,君傾俯身行禮,禮數十分周全,兩人也沒過多交集。

  溫荔忽地明白了一點,華玦為何要執意迎君傾過門。

  與奪嫡大局來說,君越已經是他的良媛了,君家算是穩固,所以君傾實在微不足道。

  而迎君傾進府的目的便只有君越了。

  一個制衡一個。

  他心裡的小算盤可不比她的少。

  午後的陽光十分充沛,從窗欄灑進屋子,暖洋洋的。

  溫荔午睡醒來,眯了眯眼睛,翻個身準備眠一會就起,身子一轉,她的鼻尖觸到了另一個人的鼻尖。

  一個激靈,人精神了。

  華玦閉著眼睛睡在她旁邊。

  他什麼時候來的,她竟一點也不知道。

  溫荔要起身,他像是察覺到似得,抬手將她攬在懷裡,呢喃道:「好冷,給我一半被子。」

  「……」

  「你什麼時候來的?」溫荔問。

  「什麼什麼時候?」他眯著眼,抬手將被子扯過來了一半,蓋在自己身上。

  他鑽進被子後,手從錦被外移到被子裡,圈住她。

  手開始不安分起來。

  「餵……」

  「嗯?」

  「……」

  「老三都有兩個兒子了,我是老大一個都沒有。」

  「……」

  「你要抓點緊哦。」

  溫荔踹了他一腳:「起床,茶要煮沸了。」

  「太子妃!」寧嫿慌慌張張的跑來,以山將她攔住:「太子在屋裡。」

  寧嫿擦了一把汗,道:「溫家送來加急信,我得送進去。」

  以山沉了一秒,轉身叩門。

  「太子妃,溫家送了加急信,要現在看麼?」

  溫荔已經起了身,越過華玦下榻穿榻:「拿進來。」

  以山沖寧嫿點了點頭,寧嫿進去送信。

  溫荔抬手沏了一杯茶,拆開信,一手端茶,一手拿著信,寥寥幾字,茶杯從她手中滑下來,碎在地上。

  聽到聲音,華玦忙翻身下床,赤腳跑到溫荔身後,問:「怎麼了?有沒有被茶水燙到?」

  溫荔紅了眼睛。

  上次溫母來信,說父親情況好轉,她以為父親會痊癒,只一個月,怎麼就沒了。

  華玦看到信上的字了。

  他抬手,在空中晾了幾秒,她痛他也痛。

  幾秒後,他擁住顫抖她道:「我陪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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