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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三章:謎底

2024-05-02 19:25:25 作者: 呵綠

  溫荔的心臟劇烈跳動,緊張,慌亂,複雜。

  她想喊一聲他的名字,來確定,卻又怕。

  怕是一場幻覺,怕他像上次一樣從她眼底溜走。

  華玦站在她身後,一語不發。

  溫荔屏住呼吸,慢慢走近,極緩慢的靠近,當她覺得距離足夠近,他跑不了的時候,她伸手遲緩的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

  蘭花青衣的男子轉身,看著她,眸子平靜。

  景子臻。

  她再次失聲。

  這三個字太滾燙了。

  這樣真切,這樣平靜,她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人現在就這麼站在她面前,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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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斟酌良久,喚道:「景子臻。」

  蘭花青衣男子莞爾一笑:「姑娘你認錯人了。」

  這話如錐子一樣扎進溫荔的心臟,她怎麼可能認錯人,這便是景子臻的樣貌,他離開不過一年多,她又怎麼會記錯。

  她驟然想起第一次約見五皇子那日,巷子裡一閃而過的青衫,想起弄影說他見到戴棉帽的男人在聽戲,想起溫府門外那個在暗中注視落荒而逃的人,如果他不是,他為何有著和景子臻一模一樣的面孔,還頻頻在她生活中出現。

  寧京城不算小,偶然、巧合,有一次就已是驚奇了。

  所以之前的一切,不是她的幻覺,也不是弄影看錯了,而他們看到的人便是面前的這個男人。

  「你是景子臻!」她下意識的拽住他的衣袖,雙眸緊逼。

  想從他的眼神中捕捉到閃躲和撒謊。

  男子輕輕一笑,禮貌十足:「姑娘你真的認錯人了。」

  「你為什麼不肯認我?」她再次細細的看他,沒錯,就是景子臻,太像了。

  男子一手撥開溫荔拽他的手,後退一步保持距離:「想必這位景公子是姑娘非常重要的人吧,惹得姑娘這樣思念,但在下不喚子臻。」他眉眼一彎,歉意道。

  溫荔再度紅了眼:「為什麼不肯認我?你在懲罰我對不對……懲罰我成了別人的妻子,懲罰我愛上了最不該愛的人,所以你連認都不願意認我了……」

  「不是姑娘。」男子看溫荔眼圈紅了,他有些慌,看向她身後的華玦。

  「告訴我為什麼,解釋。我要一個解釋,這段時間你去哪了,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不回景家?」她把眼淚逼回肚子裡,失聲痛哭是去年的自己,現在她要保持理智和冷靜尋一個答案。

  「太子這……」男子尷尬一笑,他側身道:「太子妃裡面請。」

  他對她的稱呼變了,便知方才說了這麼久是在打太極。

  溫荔已將情緒收起,雙眸帶著幾分疏離和探究之意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華玦攬住她的身子,低聲道:「你想要的答案,問了我多次的問題,今日我都告訴你。」

  溫荔回頭看他一眼,問:「這是你要說的秘密?」

  「嗯。」他溫溫的笑了一下:「本打算從懸崖上死裡逃生回來後就告訴你的,不想卻拖了這麼久。」

  她眼眸滿布疑惑,不知道這個謎底等著她的是什麼。

  釋然,開懷,還是會牽扯出另一個陰謀。

  華玦攬著她進去,男子禮貌的請溫荔坐下。

  茶色的布平鋪在木桌上,桌案上花果茶盞一應擺好。

  男子自我介紹道:「太子妃,在下是景子墨,並非景子臻。」他彎了彎唇,微笑。

  「子墨是景子臻的孿生弟弟。」華玦解釋道。

  溫荔皺眉。

  景子墨,她從前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景子臻是景家唯一的兒子,這事她幾乎可以確定,她與景子臻相識十年,從未聽過他有過什麼兄弟。

  若不是這個自稱景子墨的人有著和景子臻一樣的眉眼,一樣的笑,她幾乎是不信的。

  溫荔茫然:「從何說起?溫家和景家交好十年,景子墨這個名字,我沒聽過。」

  景子墨低頭一笑,笑意有一絲嘲諷:「我的確是景家的一子,只是沒福氣享受景家的一切。」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被弄糊塗了。

  「我與兄長景子臻是同一個娘胎里出來的,只不過我生來體弱多病,一直被母親寄養在無漓寺。景家後來搬來京中,我仍在無漓寺養病,每日吃齋念佛,希望自己早日康復,可以幫父親多分擔一些壓力。」

  他說的雲淡風輕,仿佛他接下來要講的,都如他的語速一樣平靜,如佛寺一樣幽靜。

  溫荔看他面色紅潤,只是身子偏消瘦了些,不像久病多年的人。

  景子墨繼續道:「當初那個道人做了法事替我驅魔消病,那人走前告訴父親和母親,說我活不過十歲,父母將我送到佛寺中,我硬是活過了十一歲、十二、十三、十四……我一直盼望母親和父親將我早日接回景家。」

  話到此,他低低的笑著,抬手端起茶杯飲了一小口,繼續道:「我等啊等,等到的不是接我回景家的馬車,而是兄長無情的刀劍。」

  溫荔拽住桌案上平鋪的茶色桌布,手心出汗。

  「那年我十五歲,差點死在兄長的刀劍下。」

  景子墨臉上一直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這是在佛寺中待久了的人,雙眸無欲無求無怨無憎,波瀾和激動,生氣和憤怒已是昨日。

  今日再提起往昔的事,他一臉平淡。

  「你活下來了。」溫荔肯定道:「你是怎麼認識太子的,景子臻的死和你講的這些有什麼關係?」

  「是。後來我有幸活著,並從無漓寺離開到寧京城,開了一家規模不小的錢莊。就連最後景家搬離京中也京中也是因為我。」

  他彎唇笑著,還是緩緩地慢慢地敘述他的故事。

  溫荔按捺下迫切想知道答案的心,聽他講。

  「我的生意越做越好,且只要是和景家有關的生意,我都以最高的利潤讓給對方,最低的價格留給自己,不惜一切代價將景家手中所有的生意搶來。景家在京中待不下去,被迫搬離京中。」

  溫荔凝眉。

  景家的離開她一直以為是華玦在暗中操作,所以她怨他不擇手段,罵他卑鄙無恥,原來牽扯出另有其人,另有其事。

  「可這些和景子臻的死有什麼關係,是你殺的他?」溫荔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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