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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解恨

2024-05-02 19:16:50 作者: 呵綠

  寧嫿撇著嘴巴,眼睛眨巴幾下,眼淚就掉了下來,如斷線的珠子,一發不可收拾。

  溫荔咬牙,看著她,一隻手還抓著寧嫿的手臂,因為用力,溫荔手背上的結痂崩開了一些,卻渾然不覺的疼。

  寧嫿起初只是小聲的抽泣,溫荔也不安慰就任由她哭,到後來寧嫿的聲音越哭越大,哭的撕心裂肺。

  「奴婢從小生長在溫家,老爺、夫人、二小姐還有太子妃都沒這樣打過奴婢,憑什麼……憑什麼一個不入流的丫頭,也敢對我動手……」

  溫荔的面色一冷,問:「哪個丫頭?」

  寧嫿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臉頰本就打的紅而腫,再一哭,嘴唇臉頰都成了絳紫色。

  她哽咽道:「是君姑娘身邊的……身邊的……禾歲,禾歲帶頭,還有一群宮女太監,把奴婢圍起來……」

  寧嫿說不下去了,只一個勁的哭,她從來都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委屈,從前在溫家,她是伺候大小姐的,那些丫頭婆子們誰不是高看她,誰不是巴結奉承她。

  如今到太子府,小姐是太子妃,怎麼反倒變的不一樣了。

  

  那些南馨苑以外的丫頭們見了寧嫿,臉上從沒有一絲笑容。

  總有些人拔高踩低。

  溫荔把寧嫿拉進屋,關上門,讓寧嫿坐著,她坐在寧嫿的對面,就聽寧嫿哭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

  「太子妃,不是奴婢的錯,是她們……她們故意找茬。」寧嫿哭一陣,也不哽咽了,這才慢慢說道。

  「奴婢和以山換班以後,奴婢往這邊走,路上碰見君姑娘帶著一群人在園子裡賞花,奴婢本來想繞著走的,禾歲眼尖瞅見奴婢,就喊了奴婢一聲。」

  溫荔一言不發,沉默的聽著事情經過。

  「奴婢就走上去給君姑娘行禮,奴婢正俯身行禮的時候,禾歲走到奴婢身後,推了奴婢一把,奴婢沒站穩,一頭就栽了過去,撞到君姑娘了……」

  寧嫿拿衣袖擦眼淚:「君姑娘說不責怪的,但是禾歲不依,叫那些人把奴婢捉住,輪流掌嘴,君姑娘也沒阻止……太子妃你說他們是不是都是故意的啊!」

  溫荔伸出裹著紗布的手,摸了摸寧嫿的頭。

  「太子妃您要替奴婢做主。」寧嫿的眼睛因為哭了很久,而腫成了一條縫,她看著溫荔,眼神十分可憐。

  溫荔拿出手帕,遞給寧嫿:「把血漬擦一擦。」

  寧嫿接過手帕,根本不敢碰臉上任何一塊地方。

  溫荔臉上沒什麼表情,聲音冷而淡漠:「放心,必會為你盡數討回!」

  菊月苑。

  君越回到房中。

  禾歲活動著兩隻手,得意道:「小姐,咱們可是出了大氣!」

  君越坐下,沏一杯茶給自己,緩慢的喝著,目光幽深:「也算不得出什麼大氣,畢竟只是一個小丫頭而已。」

  禾歲站在君越身側,搖頭,笑道:「這打了丫頭的臉,不得就等於打了主子的臉麼,話不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這狗今天奴婢就是打了,奴婢倒要看看太子妃能把奴婢怎麼辦!」

  「溫荔畢竟是太子妃,今日這一鬧,不知她會不會把這些說給殿下聽。」君越放下茶杯,眸子裡閃過一絲擔憂。

  「哎呀,小姐,您就把心放寬好了,太子眼中只有小姐,太子妃算什麼,再說了,太子妃不是和太子不和嗎,太子妃又那麼傲氣,這點事她一定不會跟太子哭訴的,小姐放心。」

  君越緩緩點頭,好在是太子心裡並沒有太子妃,不然她又怎敢指使丫頭去欺負太子妃身邊的人。

  太子妃的母家只是一個京中的七品文官,沒權沒勢沒背景,在府中又不得太子喜愛,脾氣也怪,從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是該給點教訓了,好讓她知道君將軍的女兒雖然不會武,但也不是吃素的。

  君越想到寧嫿哭喊著紅腫著臉的樣子,心裡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用過晚膳後,以山給溫荔的手背上藥,拆開紗布,發現紗布上都是血,以山屏氣,將帶血的紗布換下,動作十分輕柔的塗抹藥粉,再包上新的紗布。

  寧嫿坐在一邊,一下午都在用雞蛋揉臉,到了晚上紅腫消退了不少。

  她腫著臉說:「太子妃什麼時候替奴婢收拾禾歲啊?」

  「太子妃自有打算,你也不要太著急。」以山將帶血的紗布扔掉,回來安慰一句。

  溫荔看了看天色,差不多了,是時候動手了。

  她吩咐:「以山,你去趟菊月苑,看見太子進去,就避開人,把禾歲給我帶進來。」

  「是。」

  以山俯身,出去。

  寧嫿一下子興奮起來:「太子妃准奴婢在跟前看著麼?」

  溫荔抬眼看她:「你想親自動手麼?」

  「想!」寧嫿早就恨得牙痒痒,迫不及待了。

  「好,打不動告訴我,讓以山動手,以山力氣比你大一些,效果應該會更好。」溫荔平淡說著。

  「打得動!打得動!」寧嫿興奮的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手裡握著的兩個雞蛋也滾掉了一個。

  「悠著點。」

  「嘿嘿嘿……」

  「……」

  不過片刻,以山將禾歲帶進來。

  禾歲頭上蒙著麻袋,手被以山朝後綁住,使勁掙扎,嗚咽幾聲,卻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寧嫿過去關門。

  以山抬腳踢在禾歲的關節處,禾歲「咚」的一聲,跪在地上。

  「嗚嗚……嗚!」禾歲使勁嗚咽著想發聲,奈何嘴裡被以山塞了好幾塊抹布,又綁了一條布條子在嘴巴上,舌頭被壓住,吐也吐不掉,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溫荔將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姿勢,寧嫿,以山立刻明白。

  溫荔給了一個眼神,寧嫿走過去,用下巴指了指麻袋,眼神示意以山可不可以將麻袋拿走。

  以山點頭。

  以山壓著禾歲的肩膀,寧嫿雙手拽住禾歲頭上的麻袋,猛地扯掉。

  禾歲眼睛上被綁著布條,蒙的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到。

  寧嫿臉上露出恨意,她抬頭用眼神詢問溫荔。

  溫荔點頭。

  寧嫿擼起袖子,將手舉的老高,一巴掌狠狠地落下,頓時打的禾歲傻了眼,沒了聲音。

  還未等禾歲反應過來,寧嫿第二巴掌落下,禾歲被打懵了。

  緊接著,寧嫿兩手並用,像是彈一首節奏明快的曲子,她心裡默默數著,九十九……一百……一百零一,一共一百零一下,一下也不少。

  她的手打腫了,手腕也有些抽筋,但是十分解恨,大仇總算是報了。

  寧嫿揉一揉手腕,神氣道:「這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屋子裡一陣寂靜。

  溫荔,以山當即抬頭,全都看著寧嫿,不是說好不出聲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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