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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警告

2024-05-02 19:16:12 作者: 呵綠

  花瓶砸到木窗上哐當一聲巨響,碎了一地瓷渣。

  花瓶碎在華玦的腳下,它砸到的地方離他的臉只差一分,如若她能再精準一點,華玦現在就不是這樣筆直的站著怒視她。

  溫荔四下瞅著,向右兩步,雙手抱起木台上的青花瓷,朝他狠狠地砸了過去。

  他一閃,又差一點。

  瓷器接二連三的被她砸了過去,碎裂聲此起彼伏。

  他都能夠巧妙躲過。

  「小姐!」

  「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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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候著的人,突然推開房門闖了進來。

  晉安寧嫿看著地上的碎渣,再看向兩位主子。

  寧嫿的嘴巴張的圓圓的。

  華玦聽著稱呼,眉頭一皺,一邊閃躲著砸過來的兇器,一邊糾正道:「叫太子妃。」

  「哦,太子妃。太子妃沒事吧」寧嫿擔憂的看著溫荔問道,又看滿地碎片,擔心溫荔被割傷。

  「沒事,放心。」她答了一句,放下手中的最後一隻瓷瓶,道:「出去。」

  寧嫿沒動。

  華玦:「晉安。」

  「屬下在。」和寧嫿一起闖進來的人應聲。

  「將這丫頭賜二十大板!」

  「是主子。」

  寧嫿驚慌失措的看著華玦,然人已經被晉安抓住,拉了出去,並順帶上房門。

  溫荔看一眼晉安,肅穆,硬朗,身材魁偉,應該是常年待在華玦身邊的貼身護衛。

  她將這個人記下。

  她轉過頭,問:「憑什麼?」

  「奴才不聽主子的命令,理應該打,而且這人是從溫家帶來的,欠管教。」

  溫荔冷靜下來:「既然是溫家的人,要罰,也是我說了算,怎麼管教那是我的事,不勞太子費心。」

  「哦?」華玦走近她,雙眸異常明亮銳利,看著她,想從她平靜的面容上看出什麼慌張的端倪,看了半晌,然而沒有。

  他逗她:「你姓溫,現在你是我的太子妃,那你說我有沒有權利來管教太子妃手下的丫頭?」

  她抿著唇不說話。

  「恩?」

  華玦嘴角微微勾起,眼眸一亮如大海星辰。

  他上前兩步突然另一手攬住她的腰身,低下頭,雙唇猝不及防的壓上。

  柔軟、滑膩,夾雜著幾分說不明的清香,湧進她的唇舌,她的嘴唇是木訥的,他舌尖靈活的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入,掃蕩著這裡的每一方領土,帶有一絲霸占的味道。

  那一瞬,溫荔睜大雙眼睨著他。

  羞辱?

  她雙手去推他,他耐著性子將她不安分的手一併攬在懷裡,用臂膀控制住。

  吻,來的綿長。

  她掙扎,動不了,抬齒狠狠咬住他的唇舌,齒間發力,一點都不留情面。

  華玦一個激靈,捏住她的下頜,因為痛,他皺著眉,單手加大力度讓她鬆口。

  她還是狠狠咬著,全神貫注將所有力氣放在唇齒之間,臉頰被他捏著的地方十分的疼,她忍著沒鬆口。

  他只要微微用力就可以捏碎她的下頜。

  華玦低眸撞上她的眸子,是不屈,隱忍,還有濃濃的恨意,他愣了幾秒,捏著她下頜的手鬆開,伸掌,力道不輕的砍向她的喉嚨。

  溫荔的喉嚨一陣噁心,鬆了口,使勁咳嗽起來。

  華玦放手,面色如常,伸手將唇上的血漬擦拭一把。

  烈,夠烈。

  「別碰我。」她警告。

  「沒關係,來日方長。」他彎了一下唇,眉目輕揚,手指在袖管里輕捻方才的血漬,意猶未盡。

  「好好休息。」他丟下一句,轉身出了喜房,房門大開,冷風嗖嗖的往裡灌,地上一片狼藉,溫荔踢了一腳旁邊的燭台,燭台滾到桌子拐,又滾了回來。

  進來兩個婆子打掃地上的碎片。

  婆子提醒:「太子妃別扎了腳,請太子妃移步休息,這裡交給奴婢好了。」

  溫荔點頭,坐在床榻上,肚子不爭氣的「咕嚕」一聲,一天了她基本沒有進食:「有沒有吃的?」

  婆子停下手中的活,躬身問:「有,太子妃想吃什麼,奴婢去吩咐小廚房給太子妃做。」

  溫荔擺手:「現成能吃的就好。」現做太久。

  「請太子妃稍等。」

  溫荔端起桌案上的酒壺,拿了兩個酒杯出門,院子裡寧嫿剛剛挨過板子,行刑的人對溫荔行禮撤下,寧嫿趴在長椅上,雙眼帶著淚。

  「小姐……寧嫿疼。」

  溫荔坐在台階上,沏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寧嫿,一杯自己端著:「這裡不比溫府,今天我沒護得了你。」

  寧嫿趴著雙手端著酒杯,淚一滴一滴的落下來,哭聲漸漸起來:「小姐,對不起,寧嫿連累你了,寧嫿不知道新姑爺會這樣對你,今晚新姑爺應該留下的,他這一走,往後小姐怎麼在太子府立足……」

  寧嫿,圓臉,丹鳳眼,不管是哭還是笑都有兩個淺淺的酒窩,溫荔看著她的酒窩愣神。

  華玦握著父親的仕途和性命,能嫁給他,已經是她最後的妥協,她不奢求將來榮華富貴當一個光鮮亮麗的太子妃,她只求能在歲月的長河中不忘初心。

  溫荔拍了拍寧嫿的肩頭:「放心。」

  寧嫿張了張口,這些話在心裡練習了千百遍,一直未敢說出口,今天她挨了打,說什么小姐都會原諒她的吧。

  她心一橫:「小姐,既然已經成太子妃了,以前的事情咱們就忘了吧。畢竟人死不能復生,小姐,人總是要往前看的。」

  溫荔抬眼看她,眼眸十分平靜。

  寧嫿立即住了嘴,這話是夫人吩咐她多勸勸小姐的。

  小姐重情重義,背負著景家少爺死去的事實嫁給一個仇人,她定是百倍痛苦,與其痛苦不如放下。

  「小姐……」

  寧嫿還想再勸,婆子端了糕點過來,溫荔拿起一塊遞到寧嫿手中:「忙了一天沒吃什麼東西,先吃點這個墊墊肚子。」

  寧嫿輕輕嘆了一口氣,安靜的吃起糕點,再不敢多說一句。

  溫荔待在南馨苑足不出戶,安靜的仿佛南馨苑沒有這個太子妃似的。

  丫頭婆子看見她房門敞著,穿著一身白衣,喪服似的,看她不是看書,便是寫字,再者就是睡覺,而她嫁入太子府的這一月,太子半步也沒涉足到此。

  婆子們猜測,太子根本不喜歡太子妃。

  成親當夜,太子揮袖而去,並沒和太子妃圓房,太子府上下已經傳開,太子的確不喜歡太子妃。

  丫頭婆子們絮絮叨叨的,溫荔多少能聽到一些。

  次日,她站在窗前抬手給綠蘿澆水,一連串刺耳的話,從窗外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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