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得不到就毀了

  蕭博衍品行不端、禍及南慕皇室。所以廢徒太子，以儆效尤。

  很簡單詔書，卻明明白白把蕭博衍做的事交代清楚。

  禍及南慕皇室……

  昨日懿慈帝親自帶領一千多御林軍，數百蕭禁軍出城，在場哪個人不知道？加之今天蕭逸雲告假、說是在府里養傷……眾人似乎已經猜到原因。

  金龍殿上，靜鴉雀無聲。

  在場官員看看蕭博衍、又看看懿慈帝，皆是沉默……

  「無事啟奏？」懿慈帝坐在龍椅上，眉眼似染著冰霜。

  他這樣問，自然是……沒有的！

  於是，不出片刻，懿慈帝便帶著宋公公大搖大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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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丞相跟隨懿慈帝的步伐，離開之前，深深看了蕭博衍一眼。許多追隨蕭逸雲的官員見此，陸續跟隨鍾丞相的腳步離開。

  王侍郎是梁信的門生，他一直是站在蕭博衍這邊的。

  眾人散去，他連忙走到蕭博衍身邊，安慰他：「殿下。」

  蕭博衍冷冷看他一眼。

  王侍郎連忙改了口，聖旨已下，他再這樣叫，他跟蕭博衍都會有麻煩。於是乎，他道：「王爺。」就在剛剛，懿慈帝廢太子的詔書最後，賜封蕭博衍為安王，享親王待遇。

  不遠處的韓雄聞言，皺了皺眉。

  從太子變成親王，確實有些讓人難以接受，王侍郎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補救道：「王爺……雖然你沒了太子之位，可你依舊還在慕城，太子之位是空著的，證明蕭逸雲在皇上心目中也沒有那麼重要！」

  「有韓將軍在，那蕭逸雲也爬不到你頭上來。請王爺一定要保持冷靜，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安王、鎮南王，兩個親王。

  從級別上看，他跟蕭逸雲是一樣的！甚至，跟寧王蕭寧之，謙王蕭謙之，平王蕭天啟都是一樣的！

  可是……蕭逸雲從默默無聞，久病不起的九皇子，再到如今聲名赫赫的鎮南王，蕭逸雲就像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炙熱又明亮！而他蕭博衍，從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被貶為安王。

  同是親王，蕭博衍偏偏覺得矮人一截。

  鎮南王，鎮的哪個南，南慕國嗎？

  安王，安的又是誰？

  他煩躁拂開王侍郎，「走開！」

  王侍郎訥訥，難道他這樣說，蕭博衍還是不高興嗎？

  韓雄靠近，輕聲拍了拍他肩膀：「王侍郎說得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蕭逸雲看似一直閃閃發亮，可是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除了一個親王之位之外，他什麼都沒有。」

  文臣、武將，他蕭逸雲有什麼？

  一個鍾丞相，拉攏了一些牆頭草投靠了他而已。韓雄深信，只要蕭博衍得勢，那些牆頭草會重新歸順到蕭博衍名下。

  「我就是不甘心，舅姥爺，我……」蕭博衍氣得想砸東西，可這裡是金龍殿，是南慕國議事的地方！祖宗的根基，他不敢毀，於是乎，他氣呼呼道：「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

  「去吧。」韓雄心知，現在不管他們說什麼，蕭博衍都不會聽得進去。

  蕭博衍抬腳就想走。

  韓雄倏地開口：「衍兒，你要知道，舅姥爺什麼時候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在他被貶的第一天，滿朝文武都用奇怪的目光注視著他！驕傲的蕭博衍受不了那樣的眼神，覺得滿心滿心都是屈辱……唯獨，韓雄說站在他這一邊！

  他猶如吃了一顆定心丸，長吁一口氣，「多謝。」

  韓雄目送他離開，倏地轉身看著高台上那張金光閃閃、張牙舞爪的龍椅，若有所思……

  懿慈帝？

  蕭逸雲？

  他一言不發，離開了金龍殿。

  蕭博衍離開皇宮之後，不想回府，他讓人在馬路上饒圈，足足把慕城饒了幾圈，他才平復了心情，準備回府計劃其餘的事。哪知，他才下馬車，就看到宋公公站在太子府門前，正在指揮人把那漆金的牌匾往下換。

  那一個牌匾，是蕭博衍六歲時被懿慈帝賜封為太子，懿慈帝親筆所書。

  這個牌匾，在這一座府邸上掛了二十五年。

  ——「太子府」

  這樣的名字，似乎已經成了習慣。

  蕭博衍邁著僵硬的步伐走過去，宋公公正在指揮人把「安王府」的牌匾掛上去，見他過來，宋公公彎了腰，「奴才見過安王爺。」

  「宋公公，連你也要諷刺本王，是嗎？」曾幾何時，宋公公也是梁妃的一條狗，許多關於懿慈帝的消息都是宋公公賣給梁妃的。蕭博衍看著「安王府」三個字，目光漸冷。

  「奴才不敢。」宋公公壓低聲音。

  「不敢？」蕭博衍冷諷，「你做這個差事，應該很得意吧？從蕭逸雲那兒收到了什麼好處？還是說……蕭寧之和蘇妃也給你好處了？」不提不發現，原來這個慕城裡，這麼多人渴望他死。

  蕭逸雲、蕭寧之，風雲山莊、蘇府……

  那些曾經被他踩在地上，如爛泥一樣的人，如今一個一個重新站了起來，睜大雙眼正在看他笑話。

  「王爺多慮了，奴才沒有。這差事是皇上吩咐下來的，奴才只是按照皇命行事。」宋公公是個人精，如今懿慈帝明顯對蕭博衍反感，他不會傻到王蕭博衍這一頭湊。

  他端正了態度，認真道：「差事辦完了，奴才該回宮裡復命了。王爺，奴才告退。」

  「狗就是狗！」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蕭博衍恨恨道，「不用回府了，到將軍府！」

  韓雄像是早就知曉蕭博衍會來，早早命人在門口等他。

  他一來，管家立即把他迎了進去……

  「舅姥爺。」蕭博衍匆匆進去。

  韓雄一手執著錦緞，一手握著長劍，正在擦拭。那是蕭逸雲的鮮血，昨夜回來之後，他意難平，所以一直沒有理會這把長劍！今天看到蕭博衍在金龍殿上受了委屈，他才想起這事。

  「回府了？」

  看來，他的府邸換牌匾一事瞞不過韓雄。蕭博衍乾脆承認，「回去了，宋生那個狗奴才正在更換府邸的牌匾。」

  「一個太監，你何必因他的態度生氣？」韓雄笑。

  「我不是因為他的態度生氣，我是在生父皇的氣！如果沒有他授意，宋生那個狗奴才敢用那樣的態度對我嗎？」蕭博衍雙眸漸漸染上赤紅，「舅姥爺，我不甘心。我不能讓南慕國落到蕭逸雲手上，如果……」

  「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寧願這個南慕國永遠不存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