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9 聖誕老人

  數億度的高溫和比一萬個太陽還要更加耀眼的亮光，以每秒三十萬千米的速度暴涌而來，就算是造物主級別的撒旦，也無法避開這樣的攻擊。

  事實上，撒旦並非是完全無法閃避，只是被那個跟隨超新星爆炸的熱量一起襲來的怪物震懾了。

  ——隨著白熱的光芒狂飆而來的「人形物體」，身上迸發出的黑暗甚至壓制住了超新星爆炸的亮光，如同吞噬光線的黑洞，散發出無法形容的恐怖威壓。

  「給我……滾回地獄去吧！」

  黑暗的戰神狂飆而來，手中的戰刃已經被融化，化為一道猩紅的光芒撕裂天際，攜著上億度的熱量，以及難以置信的能量，對著撒旦發動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攻擊！

  ……

  甚至都沒能發出任何聲音，那名創造了地獄的「造物主」，便在這一擊之下灰飛煙滅了。但即使在滅殺了敵人之後，張洛也並未停止，而是跟隨著超新星爆炸的能量，繼續向前狂飆而去！

  

  「這根本停不下來啊，該死。」

  意識到自己完全無法停止，張洛在心中暗暗罵了一句。

  在他以光速前進的同時，他所在的時間線再次發生了扭曲。

  張洛知道，自己成為了第一個驗證愛因斯坦的光速理論的人。但他的「時間」卻並非是倒流了，而是發生了某種錯亂，在各種時間段內不停的切換。

  在時空錯亂的狀況下，張洛的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徹底陷入了「我是誰，這是哪兒」的懵逼狀態。就算是他這種程度的存在，也無法在這種情形之下保持神志清醒。

  很快的，他眼前的景物徹底消失，五感也隨之化為虛無。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張洛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身處在一片漫無邊際的雪原上空，以自由落體的方式向下墜落。

  「……」

  晦暗的夜空中陰雲密布，呼嘯的寒風像小刀刮過臉頰，張洛檢查了一下自己身體的狀況，立刻發現情況不妙。

  ——他身邊原本的「絕對防禦」，已經在超新星爆炸的火焰中消失殆盡，目前基本上算是處於沒有防備的狀態，全身上下也被燒成了徹底的焦黑色，碳化的皮膚不斷從身上脫落下去，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塊漆黑的「煤炭」。

  「靠。」他罵了一句。

  張洛知道，即使自己擁有神造之軀，在沒有護盾的狀況下，從這種高度掉下去也會摔成一灘肉醬，更何況目前的自己，體內的邪神之力可能都在剛才的瘋狂戰鬥中被耗盡了，要指望自我恢復也不太現實。所以現在……

  ——堅持住，你可以做到的。

  念及於此，張洛暫時忽略了身上的燒灼劇痛，開始試著在自己身邊，構建出簡易的護盾。

  平時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的工作，在身負重傷的狀態下卻變得分外困難。即使張洛已經竭盡全力，依然只是製作出了巴掌大的，完全沒有任何防護作用的可憐護罩而已。

  而這時，他已經能清楚的看到下方雪原的景象了。

  一座紅色牆壁的小木屋，孤零零的佇立在雪原上，房頂上鋪了一層潔白的積雪，方形的煙囪中冒出一陣陣白煙，有油燈散發出的溫馨黃光，從冰封的窗口透了出來。

  小屋的房頂在視線中飛速擴大，處於自由落體狀態的張洛，甚至來不及反應，整個人便直接摔了下去，像是被轟炸機投下的高精度炸彈一般，直挺挺的落進了小屋的煙囪里。

  砰！

  一聲巨響，煙幕瀰漫，腦袋落地的張洛，徑直從煙囪落進了還在燃燒的壁爐。謝天謝地的是——他還活著。

  「靠，差點死在這種鬼地方……」

  在最後一刻終於製造出一個小型空間屏障，把自己包裹起來的張洛，看著身體下方被壓滅的木柴，低聲咒罵了一句，接著狼狽的鑽出壁爐，打量屋子裡的狀況：

  或許是因為自己落下時砸滅了壁爐里火焰的緣故，這間不大的屋子裡顯得有些冰冷。這裡的牆壁材質是棕色的木料，牆上掛著的羊頭像是獵人的戰利品，從地面上骯髒的地毯以及屋內家具的狀況來看，這應該並不是現代，而是中世紀的某個時候。除此之外……

  「……」

  兩個身上裹著狼皮，看起來最多只有十歲的小孩子，正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呆呆的注視著從煙囪闖入的不速之客，看樣子像是馬上就要哭出來了。

  「你們好啊？」張洛試著和對方打招呼。

  坐在地上的小男孩扭頭看了看身邊的女孩，接著果斷的搖了搖頭，又嘟囔了一句什麼，顯然是聽不懂張洛使用的語言。

  在聽到對方聲音的瞬間，在地心通曉了大部分知識的張洛，已經明白了那孩子的意思，立刻也換上古語開口道：「我不是惡魔，不要怕。」

  ——經歷了之前的戰鬥之後，此時的他早已進入了徹底的虛弱狀態，也完全沒有什麼「殺掉目擊者」的想法。張洛知道，自己身上現在漆黑一片的狀態，被誤認成是「惡魔」也不奇怪。而且……

  「這鬼地方好冷。」

  張洛嘟囔了一句，抓起右手邊木桌上的暗紅桌布，把那玩意兒直接裹在身上，然後站起來活動了一下還在疼痛的身體，低頭看著嚇得不敢動彈的兩個小孩子，笑道：「這張桌布我拿走了，作為回禮，我送你們點禮物吧？」

  說完，不等兩個孩子回答，他便把自己剛才使用過的，只剩下「刀柄」的漆黑短刀，放在兩個小孩面前的地板上。

  經過上億度的熱量燒灼後，由時之沙鑄造的恐怖兵器，竟然也沒有徹底灰飛煙滅，而是還剩下一個被熔成橢圓形的殘片，晶瑩剔透的樣子就像是名貴的寶石。

  看到那塊精美無比的「寶石」，兩個小孩子都眼前一亮，即使年代不同，寶石屬於貴重物品的事實，卻一直沒有改變。

  「真的……可以嗎？」男孩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怯生生的開口了。

  「當然，我留著也沒什麼用處。」張洛實話實說。

  「謝謝……」男孩似乎忘記了剛才的恐懼，抓起冰冷的「黑暗寶石」放在手裡掂量，對於這種年紀的小孩來說，寶石這種東西，算得上是很精美的玩具了。

  看著面露笑容的兩個小孩子，張洛回身重新點燃了壁爐里的木柴，站到木屋的窗前，凝視窗外漫天的風雪。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弄清目前的年代，找到回歸原本時間線的辦法——以他目前的力量，想要改動時間簡直是天方夜譚，根本不可能做到。

  意識到這一點，張洛完全沒有休息的意思，只是推開木屋的小門，打算離開此地。

  他還沒踏出屋門，便聽到男孩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送給我們禮物，您，您叫什麼名字？」

  聽到這話，張洛回頭笑了笑，說出了一個在這個年代根本不存在的名詞：

  「叫我『聖誕老人』就好。」

  ——人類流傳到後世的傳說，有許多都是真實存在的。

  而那些傳說的原本模樣，甚至比後世的故事更加離奇。

  在這個冰冷的暴風雪之夜，人類史上又一個著名的傳說雛形現身了：

  那個剛剛解決了撒旦的男人，成為了世上第一個「聖誕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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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絕對不是拖稿什麼的，我就是為了等到今天發，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