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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遺忘的愛(2)

2024-07-17 18:43:53 作者: 桑家靜

  無埃雪衣聞言,身軀微微晃動一下,爾後緩緩從她的身上起來站立,他雙手垂落,白衣淡淡飛舞,清風吹拂如緞長發,露出了那線條柔美的脖頸。

  他漠然地直視前方,似在感受風拂動時帶來的微微觸感,卻沒再說話,而是抿緊了薄而蒼白的唇,像棵挺拔高貴的楠木冷淡佇立。

  雪鏡風視線隨著他的動作,目不轉睛,卻不知為何,此時心中有種莫名的涼意,她感覺空氣中寧靜的像是一潭秋水冷月,凝固了一切的跳躍地時間。

  無埃雪衣沒有看向她,他只是盯著前方森森綠色,對雪鏡風伸出欣長白淨的手指:「風兒,這些事……以後再談,你先睡一下吧。」

  雪鏡風睡穴受制,雙睫像是墜落的蝴蝶,緩緩落下。但是她的心卻在那一刻,亦隨之深深地墜入谷地。

  而無埃雪衣在雪鏡風徹底闔上雙眸時,才深深地看著她,目光是那般深情似海卻又翻滾著難以言喻的苦澀。

  「風兒,為什麼是現在,為什麼是現在讓你想起了一切,如果能在更早之前,我一定會欣喜苦狂的,但是現在我寧願你永遠就這樣徹底地忘了我……」他目光溫柔而留戀地流連在她的五官面目之上,不放過任何一寸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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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你的眼睛,我說不出來那一句,已經埋藏在心中許久的話了,現在既然你睡下了,那麼說出來應該沒有關係吧。」

  無埃雪衣俯下身子,他戀戀不捨地用俊秀雙唇印在雪鏡風烏紫的雙唇之上,細細舔只,那雪蓮般的手指停頓於微敞的領口反覆摩挲,無埃雪衣雙眸看著雪鏡風,波瀾深處的映著她的倒影,他與她隔著如此近,卻又無法毫無顧及地觸碰,他緩緩落下那對弧線分明的薄唇,俊魅容顏如簾畔落日,萬壑千山有了柔和光輝:「無論要我付出什麼,我對你都不會捨不得,因為我也愛你啊,風兒,我的風兒……」

  瑩雪蔽月,蒼鬱的雪松林下分外冷清。明月如水,從梢頭直至中宵獨上,一直冷漠注視人間。

  無埃雪衣白衣浸血,抱著雪鏡風冷冷立於風雪之下。那柔和銀輝灑滿整個松林,亦灑落他一身,仍無法奪去周身迫人滲骨寒意。

  無埃雪衣一動不動佇立,眼睛像虛空一樣荒蕪,明明是永雋不變的俊美容顏,卻給眾人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那襲帶血的白袍,那雙蒼勁泛青的手,都是一種將痛苦吐噬在內心最深處,再反即壓抑不讓它衝破牢籠的淒冷。

  霧色冰冷罩下,無埃雪衣驚蟄咳嗽,冷冷道:「既然來了,便顯身吧。」

  月下冷松紛亂如雨,殘枝敗葉堆簇地面,枯啞而無生機。這時一道足不點地,並末發不出一絲聲音的青衣道人緩緩踏雪而來。他步履穩定,丈地為寸,每一步便是不多不少的七寸。

  其實方才他早已駐足丈外許久,默默陪著無埃雪衣靜立了幾個時辰。

  「當真是痴兒啊……事已致此,就將她交給老夫吧。」青衣老道沒有靠近他,只是望著月中天上,幽幽嘆息了一聲。

  無埃雪衣置若罔聞,他垂眸牢牢地盯在抱於手上的雪鏡風的臉目之上,像是就此一眼便能夠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更恨不得一夜之間與她白頭偕老,永不分離。

  此時雪鏡風身上穿著一件價值不菲的灧紅衣衫,染色淺紫羅蘭煙羅衫,逶迤紅色拖地煙籠刺繡水裙,身系軟煙羅,外罩一件金絲薄煙深紅輕紗,真有點粉膩酥融嬌顏欲滴的喜慶新娘的感覺。

  青衣老道視線觀注著眼前的一白一比的絕世壁人,久久失神,說不出話來。

  無埃雪衣的手很美,指如削蔥雪白玉色,他捻起雪鏡風洗淨回復的黝黑髮絲細心地滑過,感受那屬於她獨有的感受,半晌他才輕語道:「風兒,這一套喜服是我吩咐金陵十二繡娘在你成親前便做好了,可是你卻選擇娶了別人,所以只能一直由我繼續保存著,來不及讓你穿上,現在就當是為了完成了我一個願望,穿一次給我看好嗎?」

  青衣老道聞言心中揪然,亦瞭然道:原來是傳說中的金陵十二繡娘做的。怪不得他覺得此衣物穿上如縷薄紗,輕如浮雲。想到書中曾提過在天山的雪蠶十年吐絲一次,單單收集一次便要上百年才能製作一件衣服,可想而知有多珍貴,更難得是的它穿上身冬暖夏涼,防雨抗雪,不浸於水中。

  無埃雪衣湊近她的臉,櫻唇帶著點點光澤道:「風兒,你很美。」

  他抬起雪鏡風的臉烏黑的長髮披在那圓潤肩頭,面容清美,眉入遠山之黛,唇似三月桃花。

  無埃雪衣寬大的雪白衣袖輕柔地垂著,隨著風吹而輕擺,仿若雲一般輕緩,月一樣柔和,他突然微微一笑道:「緣起,緣滅,許是情深,卻奈何緣淺。」

  青衣老道略顯清癯的臉上泛著紅光,兩道彎月眉壓在黑得深不見底的眼睛上,顯得十分深沉,他仙風道骨地伸手,接道:「這是一個婆娑世界,婆娑即遺憾。沒有遺憾,給你再多幸福也不會體會快樂,你放手吧。」

  無埃雪衣神情一凝,半晌後,他輕輕一笑,那笑容是那般澄明而遼遠,就像是飄浮在九天之上的絕凋之花。

  「佛說,每一顆心生來便就是孤單而殘缺的,我原想著帶著這種殘缺度過一生,但是卻偏偏陰差陽錯在遇到風兒時使它圓滿了,可是如今我才恍然前事,原來我不是疏忽錯過,而是早就註定已失去了擁有它的資格。」

  雪鏡風閉著眼由著無埃雪衣細緻輕柔地一寸一寸緩慢地探索著,而無埃雪衣終是無法忍耐傾身吻了上去,這一次不再是輕嘗則止的淺吻,而是深深地攝取,炙熱地糾纏,想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印下他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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