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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我就要你

2024-07-17 10:19:36 作者: 醉玉頹山

  終於。

  「別跟你父親生氣,我沒放心上。」

  誠然,她在證明自己已經聽到總裁辦里的對話。

  至於她在不在意,她一點沒表現給他看。

  她藏起來了。

  江行止凝視她彎下的背脊良久,看破她,「你明明很在意。」

  

  手捏花灑的冬凝,在江行止看不到的地方,這麼笑了下,喜歡當然在意啊,喜歡那場煙花下的他,喜歡他吃醋動火趕她出門哭的樣子。

  「送我房子是期盼我跟你常住紐約嗎。」

  「不是。」江行止動了動唇,「是方便你出差有地方住,看你挺喜歡來這裡玩,也有很多朋友。」

  「戴西蒙,NS老總那些人都是你生意上的朋友。」冬凝補充,「是你讓他們給我引路。」

  花灑沒水,她倒了倒,下意識遞給江行止裝水。

  他頓了下,手從西褲兜里拿出來,從容接過花灑給她裝水,徐緩道,「我們家囡囡努力,他們不是隨便和人打交道的資本家,從工作相處成朋友是你的本領。」

  「阿行。」

  江行止嗯。

  看著他接水,冬凝終於鼓起勇氣,「我給你時間好好想清楚,我值不值得你忤逆江家,是不是非我不可,我不想逼你也不會逼,只是覺得分開那三年時間實在太難受也忘不掉,那種被辜負找不到發泄口,在杭城的每一天,我並不好過,可我還是只想多待在你身邊幾分鐘。」

  「在工體徹夜喝醉抱著馬桶吐,即便如此,連你的號碼還是能背得滾瓜爛熟,要不是有人攔住喝醉的我,我估計能鬧過你好幾回。」

  冬凝喝醉鬧過江行止,她是不記得,他記得。

  接過花灑,沒心情澆花,再澆淹死,將花灑放在花台,避開江行止身側,停下腳步,「如果值得,我願意待,如果不值得,彼此祝福。」

  她承認,有多放不下江行止三個字。

  再吵,真就散了。

  可這份感情本就像棟岌岌可危的高樓,敲一敲能不坍塌麼。

  冬凝的一番話,江行止並沒有逐字去聽,挑重點,直接乾脆,「不用想,不考慮,我就要你。」如他這個人,無畏瀟灑。

  不考慮,就要你。

  沉吟良久,冬凝看向江行止,他一雙眼睛不見歲月風霜的痕跡,只有閱歷沉澱期間,烏黑且冷靜。

  感動嗎,她得承認,對於江公子的纏蠻且霸道,心尖跳的那霎像拱了團火。

  冬凝:「可我們都不年輕了,並沒有很多三年讓我們去糾纏不清了,再過四年,我就三十歲了,更不期待愛情了。」

  江行止微微俯身,「藉口給我考慮,是你心裡在盤算著要離開我,我說對麼。」

  「不滿意我做的,還要我為你改變,害怕成為我母親的結局,你在害怕,你不信任我,你不敢為我付出,是麼秦冬凝。」

  冬凝冷靜下來,邁步錯過他身側,「是,賭不起,信不了,我不敢,我害怕,我自認,曾經四年,你的風流,你的冷漠,你的薄倖,你的高高在上,你們門閥江家的權衡利弊,我嘗得一清二楚。」

  肩膀擦到男人手臂那刻。

  江行止撈起她的手腕,動作急得有些狼狽,「別走了行嗎。」上前,一把抱住她,「囡囡乖,聽話。」

  一剎,他聲音都啞了。

  那張臉的骨相與往日沒有什麼不同,濃眉英挺不苟,只是多了幾分倦怠的愁色。

  不管是事業,還是地位,還是感情,對於從未有過失手經歷的江公子而言,他的祈求,最多是他腦袋發熱下的衝動。

  冬凝忽推開他,「你先把襯衣換乾淨,李肆給你準備了,他肯定是沒敢跟你直說。」

  她語氣變得冷,甚至用一種自嘲的眼神盯看那件黑襯衣。

  江行止垂眸端詳她的表情,在吃醋,他見慣她吃醋的樣子,摟得更緊。

  「你先答應。」

  腰都被他揉斷了,冬凝呼出一口氣,小臉憋得難受,甚至委屈到想哭。

  「你先…先回國看你奶奶。」

  冬凝並沒說陪他回去。

  江行止其實偏執,「你先答應。」

  冬凝咬牙,「我就在紐約,我呼吸不了了,別掐了。」

  沉默之餘,江行止盯看冬凝許久,有所收斂,鬆開她,沒回一句話,轉身的一瞬間,面色攏了層消散不去的陰沉。

  …

  江行止回新京了,回去看老太太。

  江家老太太,是真的老了,可幾十年前,曾是新京95年最早一批的老一輩金融家,於諸多男性資本家裡大展雷霆,脫穎而出。

  前夜摔倒,送去醫院檢查過,摔傷是沒大礙,可是上了高齡不容易站起來走路,帶著心病,鬱鬱寡歡,江家上下馬虎大意不得,就怕一個不小心人就沒了。

  香山江家旁支與族裡的後輩輪流伴在床邊照顧,沒離開過香山的主宅大別墅。

  江公子趕回新京,邁步進香山。

  院裡至江老太太住的複式別墅站滿江家人,世代門閥傳承至今,老太太一向是最有權威的執權謀士,自她退下幕後,操心的事也就這位最小孫子的一切。

  千頃高門大院紛繁燈影。

  對整夜站在玉荷苑外的江行止,老太太藉故犯困不想見人。

  雪姨也只好委婉轉達,「老太太說您忙,就不必回來見她了,躺兩天病就能好,您不必擔心。」

  江行止略微頷首,沒動半步,如此僵持,老太太向來疼這位寶貝孫子,於心不忍,讓人扶著起身,「讓他進來吧。」

  管家回望屋內,推開門,打開臥室里的燈。

  老人家早就穿好錦衣,坐在外廳堂,腿行動不便,坐在輪椅里,抬手遣散傭人。

  廳堂的幾扇梨木門從外關緊,老太太才開口,「阿行,恨我嗎。」

  江行止抿了下唇,「不會,您是長輩。」

  看著一身風塵僕僕的寶貝孫子,就站在眼前不卑不亢,老人家心疼得緊,布滿皺紋的眼皮垂了垂,卻又氣他的不聽勸,「既決定,怎麼沒帶她一起回來。」

  江行止嗬笑,又清又淡,「她不會來,您也不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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