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沒良心的
2024-07-17 10:19:37
作者: 醉玉頹山
江家了解江行止的心思。
決心選擇冬凝,決心要她了,江家才急,江政嶼才急,多少族輩等他成家,卻等來不滿意的結局。
江老太太瞧他,孫子捨得回來一趟不過是念在晚輩對長輩的孝順,離開香山,他還是會去選擇他的心尖尖兒。
「你姓江,婚姻大事由得你自己做主嗎,你問問族裡的叔伯,願意要這樣的女主人麼。」
江行止定氣還好,脾氣沒來,「懶得問,與你們無關,她不比任何人差。」
極為護短的幾句話話,對於長居高位的老太太來說,聽聽就好,無關緊要的流水線廢話。
言盡於此,江行止沒再和老太太解釋什麼。
老太太看他好半天,他始終一副冷靜淡然的模樣。
「你能回來奶奶很欣慰了,總歸能比上你心尖人一星半點了,能為她回京,還以為記恨奶奶忘了奶奶,祖孫不要因一小姑娘吵架。」
江行止儘量保持平穩的語氣,「您要保重,好好照顧身體,夜裡睡不著告知管家,我親自給您打電話,留點力氣看重孫兩眼,您不是盼這個。」
等他說完,老太太冷著臉側身,傭人輕輕掖好被子,朝江行止頷首,「江公子,先回去休息,廚房那邊給您煮了清粥。」
此時,江行止折步出門。
關從外面打開。
夜色更深,江家族輩還守在院外。
族裡的晚輩看見江行止,禮貌低頭打招呼。
「小叔。」
因為忌憚,這聲『小叔』,7歲小男孩喊得十分輕喁。
有那麼瞬間,像極冬凝躲在被窩裡冒出頭喊他小舅舅時的膽怯。
江行止換隻手拿西服,瞧向都沒有他腰跨高的小孩,良久,悶聲不響。
那副冷清消沉的背影,小孩子瑟縮著腦袋默默跟在他身後,「我…我是來看祖奶奶的,小叔好久沒回新京,就是想小叔了。」
他嗯。
一聲『嗯』褪掉了幾分冷漠,算是對晚輩的簡單回應,小孩繼續問,「我媽媽說,小叔就要有小嬸嬸了,所以祖奶奶才會這麼生氣。」
江行止笑了下,還是一聲略微沙啞地嗯。
「恭喜小叔。」
江行止彎下腰,淡聲,「恭喜什麼,乖乖回後院寫作業。」
小孩子飛快點頭,「知道了小叔。」
面前的小孩江家第九代最小的子孫輩,幾歲?江行止沒印象,讓保鏢包了個大紅包,春節沒回來,算補償。
「小叔叔最好了,祖奶奶雖然不喜歡小嬸嬸,但是我喜歡。」
江行止已經走遠。
香山老宅面積大,走去大門路長。
因與鍾家聯姻一事,瑞通已經被江行止徹底掌控,如今江家族裡經營的都是江氏外圈的生意,生意利潤雖大,也比不上瑞通能控制資本運作這塊蛋糕。
可他江行止是江氏長房唯一的嫡根血脈,無從反駁。
江行止始終一言不發,沒與任何人打招呼,邁步離主宅門的台階,半響,似乎才故意記起。
他回頭,「港、澳的生意,近幾年是誰接手。」
有人回復,「是四房。」
江行止回頭,禮貌頷首,「四叔公辛苦了。」
一句話,意味深長。
江家老四知道江行止這句辛苦的意思,同樣,頷首回予江行止,「你決定的都對,生意嗎,一家人,理應和睦相處。」和睦相處四個字,四叔說的時候,十分溫和善意。
晚風將江行止松垮的鐵灰色襯衣領吹開,站在夜色里,一副散漫隨意地姿態覆了層暗色,就這麼的笑了下。
這樣的淺笑,並不達眼底。
「謝四叔公體諒。」
他表面端的依舊是骨子裡對長輩的涵養敬重。
字字句句不提秦冬凝。
字字句句盤算好江家除了老太太,沒人敢去說一個不字。
四叔親自送江行止出香山。
四叔是香山江家最年長、且有一定話語權的長輩,頭髮花白且穿著白色丹鶴服的長輩一送,是站隊。
「您眼光好,做什么叔公可沒意見,至於二房,三房,五房有叔公來說理。」
江行止坐在車裡,三個沒波瀾的字,「辛苦了。」
「深夜,慢點開車。」四叔道。
江行止啟動引擎,「您小兒子理應去新加坡的分公司,前景好,歐方那邊會有項目下達,消息可靠。」
內部消息,這算是江行止的回報。
心照不宣,四叔點頭,目送賓利車離開香山。
隔天,江老太太請了族內的叔輩議事,一個個像是收了好處,只會說,「這真不方便參與江公子的私事。」
江老太太笑意沉冷。
行了。
他老子昨天剛找上他,他趁機回老宅探望自己也出手了。
「我不過是想挑一位方方面面合適他的,而不是他去委曲求全走下坡路去捧一小丫頭在手心,看看,他還有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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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冬凝沒待在貝德福德,去洛杉磯,住比弗利山莊。
江行止回曼哈頓並沒直接回莊園,想都不用想,她還在生他的氣,甚至沒記得為什麼要他換衣服。
電話里,李肆回復,「她在逛街,說要買買買,以及旅遊,以及給她的合作夥伴送禮。」
說時,李肆瞟一眼右手提的紙袋。
反正,江公子處境不太好,她倒是有閒心玩樂。
靜默里,江行止不急不緩捻滅手裡的香菸,喉嚨噏出四個溫涼的字,「沒良心的。」
李肆無言。
最後一絲熹微的火苗被男人徹底碾成灰沫,「她回來麼。」
李肆如實:「她不回,她6點要去論壇體育館看演唱會。」
不過半分鐘時間,江行止重新燃起一支煙,「給她丟外面。」
李肆不敢大聲說話,看著面前遞過來的冰淇淋,冰淇淋的主人冬凝正微笑,一種強裝淡定地笑。
李肆看在眼裡,聽冰淇淋主人的話,「她這兩天並不開心,她說想冷靜冷靜,您也該冷靜冷靜,兩個人見面太容易吵架。」
見李肆這麼說,冬凝鬆了口氣,抬頭仰望滿街的棕櫚樹。
江行止脾氣未見多好,和她見面,除了吵架就是不要命地做,做到天亮,從浴缸到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