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你非得命令我
2024-07-17 10:18:58
作者: 醉玉頹山
忽然的安靜。
沒聽到聲音,冬凝扭頭,看見江行止已經拿睡衣去浴房洗澡。
門關上。
吸了口氣,冬凝坐在床邊,看著露台窗懸掛的紗簾。
冬凝穿上鞋,走去落地玻璃窗前,看雪。
茫茫雪夜,空無一人。
真不知道怎就到這裡了。
這裡沒有女孩子的用品,只有江行止的襯衣,她換了一件,躺回被窩裡,裝睡。
請記住𝑏𝑎𝑛𝑥𝑖𝑎𝑏𝑎.𝑐𝑜𝑚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二十分鐘後,浴室的門終於開。
冬凝連忙把頭藏到被窩裡。
男人懶懶抬眼皮,將她細微的小動作收在眼底,不過一笑。
長指系好浴袍帶子,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拿了包煙和打火機,從頭到尾,動作隨性。
目光所見,床尾春凳安安靜靜放著她的小毛衣和髮夾,手鍊。
白色絲被下的她蠕動了下,「我借你的襯衣來穿,很晚,我先睡了。」
江行止低低啞啞地嗯,磕著手裡的煙,走去露台,推開落地窗的玻璃門。
安靜了,冬凝腦袋探出來。
看出去。
落地窗外,過幾步路的木板,還有一間四面透風的八角涼亭,幾盞明燈,是暖色柔光。
雪紛紛。
男人坐在沙發里,嗑煙點火,騰出來一邊手倒溫開水,風寒大雪浸過他沉鬱的眉骨,稜角的銳度弱了幾分。
隨之,低著頭,闃然無甚波瀾的抵出口腔里的煙霧,一縷一縷蒙翳,像是撥在她心口。
冬凝愣了一秒。
姓江的,身上都有一種神奇的孤獨感。
有時候想問他,深夜到底在孤獨什麼。
大抵是站太高了,要有什麼有什麼了,突然無所求的孤獨。
可他們的位置,是多少人可望不可及。
可普通人擁有的平凡生活,姓江的再也不會從權位神壇走下來體驗人間煙火。
江行止不曾看過來一眼,卻能精準發現她的動作,淡淡問起,「睡不著?」
她點頭說嗯,陌生的床,還在江家,沒辦法睡。
「會泡茶嗎。」江行止放下水杯問。
冬凝披衣起身,靠近他。
朝江行止對面坐下。
他拿出一餅老紅岩,丟到她面前,「這裡是湖,結冰了。」
冬凝噢,低頭認真泡茶。
江行止靠在沙發,端詳她的動作,唇動了動,啞聲念她名字,「秦冬凝。」
她抬頭,「嗯?」
江行止並沒有下文,擠滅只抽兩口的煙。
在今夜,冬凝覺得他的習慣變了,犯菸癮時,只抽兩口,就扔垃圾桶要麼擠滅。
泡好茶,推至江行止面前,「夜晚還要喝茶,等下更睡不著了。」
一雙長指執起白玉茶杯,江行止注視杯里褐色的茶水良久,「不想睡,才喝。」
冬凝收拾茶台,擺整齊,「是嫌我霸占你的床?」
卻聽到他說。
「陪我過年,再送你回家。」
陪?
冬凝冷嗤,腳收到沙發,抱膝蓋看他。
他說那句話的時候啊,眉眼浮起了一絲笑,笑得人恍惚。
任由涼亭外的大雪落下,亭內有電地暖,看他喝茶,看他打開電腦瀏覽國外資訊,聽著撲簌簌地雪聲,心卻熱乎乎。
「在你家過年啊,也對,江公子付過紅包了。」
江行止忙碌的動作停下,拍了下大腿,「過來。」
看著男人身上的白色浴袍,撐他硬勁的軀體,或許,裡面還是空的。
冬凝手指頓時緊僵,連忙穿好鞋,起身,「你慢慢工作,我去睡覺了。」
江行止手臂一抬,掌心赤裸而坦白的握住她小腹,一摁,單手將她連拉帶拽回頭,讓她回到懷裡,沒給她喘息的機會。
她眸子卻是一片冷意,斥他,「你什麼意思,帶回家又要摟摟抱抱。」
說時,四目相接。
江行止撫摸她的髮鬢,緩緩開口,「別裝傻,我做的還不夠明顯嗎。」
冬凝就這麼看著他。
他非閒人。
她也不傻。
他這段時間做的事她看得見。
在曼哈頓,在莊園,跑回國見她,給紅包,陪她走一路,背她回老宅。
養尊處優供出來的貴公子,或許,他追人的方式,只會這樣了,在他願意做到的範圍內。
低頭,冬凝手指勾起江行止的浴袍帶,幫他繫緊一點,故作鎮定。
冬凝有時候都想裝傻,裝看不見,想遠離,試圖在別的男人身上能不能移情別戀,徹底忘掉江行止三個字,可就是,這麼的不容易忘記。
世界挺小的,總能遇見。
江行止俯身,去找她此刻的表情,「你回頭,跟我。」
嗓音清晰,低啞。
冬凝沉吟半晌,才微微翹了下唇,「倒是,願看江公子如何追人。」
隨著她笑,江行止嘴角跟著漾起笑,「哦?這是還不同意。」
在外面吹風雪,涼得她鼻子有些紅,「我又不是小姑娘了,說句好聽的,就能哄得好嗎。」
她哪有那麼好哄,好哄也不會說分手就分手,也不是說幾句好聽的,她就會肝腦塗地的信。
「但是,江公子有追過女孩子嗎。」冬凝問。
未見得他有,過往,鍾羨羽算他的正牌女友,其他的女伴他估計都不動情,一種,寂寞的消遣。
江行止一句,「我不記得。」
笑了,「騙我不行的呢。」冬凝手指一扯他的浴袍帶,徹底的,男人的胸膛跟著敞開。
動作幾分曖昧,幾分大膽,她卻不自知,江行止大腿挪了挪,擰眉。
瞧見他發紅的眼框,冬凝頓住。
他浴袍裡面果然是空的,冬凝連忙收起手,哪敢再碰江行止。
他穿浴袍,腰腹的精壯感,憑感覺,就可以輕而易舉感受到是何種,可以說是他性感的一面。
四面透風,萬一有人路過,萬一….
不過江家人的規矩嚴,沒人會闖。
電腦都沒合上,還是紐約時報的英文界面。
江行止將她抱起,丟回床被,她身體蜷縮到被窩裡,哼唧哼唧的。
夜裡,沙發空蕩,意式奢灰的大床躺兩個人,相擁而眠。
她累,有被窩就睡得老實,一閉眼,又轉去另一頭,喜歡卷被子。
看她的舉動,江行止也不動,也沒摟她回來,嘲謔一聲,「你想睡床下是麼。」
她喜歡側身的姿勢,「安靜點,四點了,不要惹我生氣哦。」
江行止伸手關燈,「成,你非得命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