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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哭了?

2024-07-17 10:18:38 作者: 醉玉頹山

  混混沌沌的,冬凝順著吳明朗說的,照做。

  吳明朗『砰』地關上車門,「他就是死了,也跟你沒關係,你男朋友嗎,他是你的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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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凝走在前面,「誰也不是。」

  吳明朗道,「南部現在很亂,一位富豪也在那邊出了事,你去了有什麼用,江行止有的是保鏢,他的國籍還在,出不了什麼事,江家,紀家,瑞通,每一方都不可能眼睜睜看他出事。」

  總算慢慢地,將她安撫下來,接回農場。

  吳明朗有時候都去想,要是自己出事,她會這麼著急嗎。

  已經凌晨。

  索性都不睡。

  看著她坐在陽台刷手機,始終心不在焉,吳明朗煮了些粥,放她手邊。

  打眼瞧她不開心,吳明朗打趣道,「我們家冬凝的心思又被江行止勾走了呢。」

  冬凝總算扯了下唇,皮動,肉不笑。

  「別多想,先照顧好自己,他不一定樂意你為他冒險到南部,衝動的時候,先考慮自己行嗎。」

  「即便,你能到峰會,是因他,他是拿命換給你的嗎,不過是他隨手幫忙,過一過,就過去了,耐心等消息。」

  冬凝垂腦袋,「我知道。」

  吳明朗坐在她旁邊,「我有幫你問過,他近日的行程都關乎紐約峰會,安防嚴,並沒有人能知道太多,他在瑞通的親信都無法參與他的行程私事。」

  冬凝靠到搖椅,「這些私事,太麻煩你了,你早點睡,不用過於擔心我。」

  「麻煩什麼。」吳明朗笑了下,心口不一的狡辯,「你擔心江行止,我才不去擔心你,看看你,多沒良心。」

  他即便言語輕鬆,冬凝倒沒說什麼,只是笑著。

  「吳老闆啊吳老闆,收拾東西回國吧,他不見就不見了。」

  -

  飛機票早訂好。

  不過兩三小時。

  天亮。

  新聞終於出來,倒不是正規新聞報導,而是USA南部居民發的視頻。

  聽到混亂的槍戰,以及路人習以為常的聲音,在討論剛剛死了兩個外籍人員。

  死了。

  兩個。

  外籍。

  偏偏是兩個。

  偏偏還要說是外籍。

  外籍…

  那是冬凝頭一回,這麼直擊地看到這些場景的視頻,試圖尋找蛛絲馬跡,視頻隨之被博主刪除,手一抖,默默關門回房間。

  吳明朗沒給她出門,就差沒給她斷網,盯著她,以防她掏錢買保鏢偷摸去芝加哥。

  甚至,回國的行李已經收拾好,安排接機的已經到門口,一會兒就要去機場,凌晨的票,倒時差,算航程,到新京剛剛好。

  這是吳明朗擅自決定,沒問她,她已經沒心思聽進任何話。

  此刻,吳明朗只想帶她離開。

  如果江行止真出事,也不希望她留在這裡。

  他想。

  只是,那天。

  明明帶著她到機場侯機廳,登機,轉身,她就這麼不見了。

  其實知道她回頭,吳明朗放棄喊她回來。

  她又是偷偷騙他回國,自己一個人留在紐約。

  吳明朗告知空姐,「我們改簽,暫時不登機了。」

  ….

  瑞通總部如往常般,員工正常上下班。

  多高,多震撼巍峨,冬凝也無心情去觀賞。

  只覺得站在總部大門,她是那麼渺小。

  就這麼站在大門,看著西裝革履的高管來來往往,看著安防嚴密的組織。

  認識冬凝的,只有江行止身邊的女秘書在,那位曾體貼入微照顧生病的江行止。

  女秘書能認出冬凝,進樓前不過給她一句。

  「我們已經派人去芝加哥,從昨晚就開始去,其他的,秦小姐不必知道太多,這好像與你無關,還請離開吧,待久了,安防會將你當壞人送去局裡。」

  女秘書的話,端莊又冷漠,甚至不看冬凝一眼,踩著高跟鞋,進大樓工作。

  此刻。

  女秘書再不樂意和她攀談,冬凝分明感知到對方同樣心情凝重。

  看來,他是出事了。

  視頻里出事的兩位外籍人員是不是江行止,就連女秘書也不知道。

  冬凝轉身,坐進租車,此刻,也不知要去哪。

  江行止的家,江行止的集團,她進不了。

  關於他的一切,她好像是被排除在外,沒人在意她是誰,沒人當她存在。

  冬凝回頭,看著計程車後玻璃外的曼哈頓下城中心樓。

  百層高的瑞通大樓,白日織燈全開,一層接一層,直聳入雲。

  陰天關係,之上的烏雲籠罩整城曼哈頓,吞噬下來。

  腦海甚至擅自做了最壞的打算,令她心生害怕,害怕…活生生的一個人突然就這麼沒了。

  手顫抖地抱過膝蓋,捂臉低泣。

  「不知道南部亂嗎,為什麼非要去,又不接電話,又不給人知道你的消息,花圈也不貴,到時候我送三個花圈到你墓前,你滿意不滿意。」

  「每年清明,我要牽著我老公和孩子去你墓前看你,就是過得比你好,比你幸福,比你長壽,比你過得爽。」

  「江行止你就是變態,為什麼非要對我好,為什麼讓我來這裡,前晚,不是還能來砸我的門嗎,又不是不給你砸,砸爛了就爛了,我換一個還不行嗎。」

  司機是位黑皮牙齒白的大叔,聽她發泄,聽她痛哭。

  哭腔里,字字句句是關心,是著急,在江行止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情緒才顯而易見。

  是不了了之。

  最後,司機頗為友善的說:「小姐,我聽得懂中文,你跟我說沒用,你得親自到他面前告訴他,他才知道你的擔憂,是吧。」

  看著鏡子裡的白牙,冬凝邊笑邊抹眼淚。

  「你的男朋友?」司機問。

  眼睛模糊,冬凝笑道,「是一個很好且伴隨著壞到骨子裡的男人。」

  司機笑:「聽得出來,你心裡是他。」

  「怎麼可能。」冬凝不相信。

  司機不反駁,問,「所以,我們要去哪裡,是想坐我的車哭一路嗎,很貴的哦。」

  她毫不猶豫,「我要去芝加哥。」

  司機只是拿錢辦事,她有好多好多的dollar啊,就這麼遞過來。

  她就是有好多dollar。司機再三確認,她還是說芝加哥南部。

  「你是哪家土豪的小可愛被放出來,這個時候撒嬌去芝加哥,行,滿足你。」

  司機加油門的時候。

  在她下定決心的時候。

  不過兩三秒,她的手機終於響了。

  抹了抹淚痕,看著屏幕上極為熟悉的號碼。

  隨著手機震動,一點一點吸走她的專注力,視線跟著越發模糊。

  很長時間的安靜,司機還在疾馳踩油門,歡得很。

  無知覺的。

  手指麻木的摁接聽鍵,冬凝放到耳邊。

  那邊有雨聲。

  聽司機提過,芝加哥在下大暴雨。

  很清楚是江行止的呼吸,還有他的聲音,低低啞啞傳過聽筒,「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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