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夢囈
2024-07-17 10:17:51
作者: 醉玉頹山
晚餐後。
明顯的,江行止今晚並沒有耐心抄經文,甚至無比嫌棄貓咪吵他,讓李肆丟出去。
李肆自然不好說什麼。
那隻貓咪戀戀不捨。
李肆也是個無情人,儘管餵過飯,對只野貓並沒有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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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貓直接翻牆。
李肆抬頭,看白牆對面的院子,漆黑一片,估計已經熄燈休息。
凌晨兩點。
雪開始下大。
二閣門口。
方丈是被李肆急匆匆叫起床,還以為今夜下的大雪是不是塌了哪處院子,影響周公子休息。
那個慌張。
方丈趕到時,詢問怎麼了怎麼了。
總愛熬夜的江行止,此刻站在二閣門口,身姿卓拔,只淡然說出三個字,「鑰匙呢。」
這位江家二公子是什麼意思呢,大半夜為何要進香客的院子?
「先生,這間是香客住的院子,這不合規矩,老納實在無法給您,這….這這…屬於香客的隱私。」
「開門。」
他面不露怒,甚至很平靜,暗色深夜裡,陡然讓人感到權威凌人。
迫於無奈,迫於他周公子捐的香火錢,方丈掏出一串哐啷響的鑰匙,上前開鎖。
江行止推門進院。
方丈詢問,「然後呢。」
李肆只好拿過方丈手裡的鑰匙,親自去打開冬凝的房門,隨後,禮貌邀請方丈一同離開此地。
「實在抱歉,但那位其實是二公子的朋友,還請大師放心。」
方丈無奈笑了笑。
「二公子自然不會在大師的寺廟隨意闖入香客院裡,做出胡作非為的事。」
「老納也感覺到一絲微妙,自他昨日問二閣住的誰就覺得奇怪。」
….
屋內沒有燈光。
憑著外頭的夜色雪景。
江行止一眼看到床上睡覺的小姑娘。
被子不是輕薄的天鵝絨,棉花太厚壓著她,她睡得並不怎麼舒心,受傷的一邊腳搭在被子。
傷口還沒結痂,深深淺淺的傷狠遍布膝蓋。
江行止坐在床邊,挽起兩層袖口。
將小姑娘的腿放懷裡,低頭,將帶來的膏藥打開,給她上藥。
指腹剛碰到她的傷口。
她不安地皺起眉頭,悶哼一聲。
「乖一點別動。」江行止聲音啞到不行。
這藥不會疼到她。
專門讓人連夜送來,加了重組人表皮生長因子以及鎮痛藥劑。
摔個膝蓋竟能發炎,這副溫軟的嬌軀真是能耐得很,一點傷痛都不行。
往日見江家的保鏢練拳擦傷,不過隨便在傷口倒瓶消毒水擦洗,什麼事沒有,兩天自動癒合。
「看得出來姓吳的在用心照顧你,以後挑男人眼光好一些,找我這樣的,給不了你們什麼,別說承諾,可吳明朗這樣的,還是差點意思。」
大抵打擾到冬凝休息,她動了動身,手枕腦袋睡,眼尾無端溢出淚,濕在枕頭一片。
哪怕睡著也要哭,江行止實在厭煩她這副軟骨嬌皮的可憐樣。
「哭什麼,我罵你了嗎。」他低斥。
她緊閉的雙眸顫了顫,唇齒一動,「阿行….」
江行止垂眸,應了一聲嗯。
「抱抱。」她還在輕喚。
江行止放下膏藥,手指脫掉西服外套,隨手扔開,躺到床上,將她摟到懷裡,掌心抹掉她的眼淚,動作之粗魯。
睡意朦朧的她並沒發覺,只一味追求心理上的舒服,手臂抱緊男人緊繃的軀體,這令她在睡夢裡感到舒適心安。
越舒適,她越靠近他滾燙的身體,散亂的長髮扎在男人頸口,又香又軟。
江行止揉捏她白皙的手背,「誰都能抱你,你是流浪的野貓嗎,東家吃飯西家睡覺。」
冬凝唇瓣翕張,「他結婚了。」
江行止動作微頓,「你很介意嗎。」
「不知道,就是心裡不舒服,看他結婚好不順眼,難怪我一走,他左擁右抱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早就盤算好娶鍾羨羽回家,也就鍾羨羽不在意他如此風流。」
「不結。」他低聲,「我的人生誰也不能做主。」
呼吸漸穩,冬凝緊閉的雙眼都沒動一動。
不滿她睡著,江行止指腹捏她腰肉。
「怎麼沒有我的祈福燈,這麼恨我嗎。」忽而質問。
男人指腹在腰間帶來意癢的痛感,令她動了動身體,模糊道,「他有別的小寶貝,我就把他給忘了。」
江行止下巴抵在她額頭,長指落在她鬢髮,緩緩撩開,「他要是沒有呢。」
「沒有鍾羨羽,他也會有另一個她,瑞通面向72國,總裁一職榮辱事關集團生死,事關經濟大體,何況背後還有一個更大的江氏。我懂,江家註定要管他一生,他一旦出錯有不好的影響,72國怎麼看瑞通,他既接管,就不得胡亂放肆。」
「他已經不再是可以隨意風花雪月的江公子,一言一行將備受關注爭議。」
她口齒不清地吐字,江行止依舊能理解她要說什麼。
她懂得挺多,也懂得令他有那麼點心疼。
江行止抵她額頭的舉動更重,「沒良心的東西,姓吳的不過拋一點溫柔給你,你就當成寶物似的,溫柔能帶給你什麼。」
冬凝溫聲,「江行止就不會溫柔,兇巴巴冷冰冰,都好久沒夢到他了,夢到他也只是會欺負我。」
「現在呢。」他詢問。
很長時間裡,江行止都沒聽到冬凝回話。
緩慢低下頭,捏起她的下巴,端視她的睡顏。
她呼吸延綿起伏,沒有任何反應,或許她只是在當成一場夢,放縱自己的情緒。
他玩味似地挑唇,「有必要這麼委屈嗎。」
冬凝囈語,「我摔河裡,痛痛…」
真是他媽的討寵。
江行止無奈,揉她入懷,恨不得罵她一句,出口終是只有兩個字:「知道。」
「阿行。」
她攀附在他胸膛,整個人嬌小荏弱地依偎。
江行止有那麼一絲怪異的想法,希望她此刻不是在睡覺,而是正常狀態下和他聊天。
可正常的她,只會嘴硬罵人。
「不喜歡聽,換個別的叫。」
冬凝總能知道江行止的惡趣味,宛若刻在骨子裡的反應。
「小舅舅…」
奶聲奶氣。
江行止眼睛一閉,低頭噙住她的唇瓣。
她卷翹的睫毛劇烈的眨動,或許每次都熟悉他的蠻橫不講理,迷茫里唧咿幾聲,就流淚不止。
越哭,他越想要破壞。
她的睡衣在男人掌心揉皺成一團,無情扔床下,悄然覆蓋在那雙男士皮鞋上,最後壓著的是男人的黑色襯衣。
帷幔在夜色里輕輕揚揚。
十指交叉相扣,壓在枕頭。
深吻。
…
清晨。
江行止抱著熟睡的她靠在床頭,揉玩她發。
她怎麼也沒睡醒,大概是昨夜的傷口疼到她沒能好好睡一覺。
不想等她起床,給她蓋好被子,男人穿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