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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在這裡等你好久

2024-07-17 10:14:29 作者: 醉玉頹山

  冬凝都叫後廚煮了,「肯定成。」

  包廂里。

  江幼薇當著謝逢青的面了,吃了三碗長壽麵。

  謝逢青沉默地看,沉默到事不關己。

  樊嘉卉給江幼薇倒果汁,溫溫柔柔地說:「江小姐慢點,誰跟你壽星搶一碗麵是不是。」

  江幼薇推走果汁,動作幅度過大,果汁晃出來撒了一桌。

  冬凝扶住江幼薇的肩膀,「好了,我們換一個包間玩。」

  謝逢青點點頭,一口又一口悶酒往嘴裡灌,只是不知為何,江幼薇與他錯過眼神那一刻,他似發現她眼圈氳藏的眼淚,強忍著不肯流下來。

  

  她會哭?

  沒見過。

  謝逢青有時候真覺得自己活得不痛快,婚姻大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娶一個不愛的人,對誰都是一種折磨,長痛不如短痛。

  謝逢青微微側開腦袋,「江幼薇,是你把我推開的。」

  江幼薇沒有回頭。

  她的24歲,並不愉快。

  冬凝的22歲,也沒多好。

  遇見江行止,一面是縱情聲色,一面是丟心落意失去本性。

  回老洋房的時候,她還是打通那個號碼。

  在等他有時間接通之前,冬凝手支在車窗吹風,看著擋風玻璃前奢靡浮華的都市。

  「我路過瑞通分公司大廈了。」

  並不知道他的總裁辦在哪一層,她沒上去過。

  江行止聲音格外低緩,「誰開車。」

  一問。

  冬凝就想起他的縱容,想起那天公路上的糗事。

  她打量駕駛位認真開車的司機,「江幼薇。」

  他揉眉間輕輕說一句,「注意安全。」

  冬凝打趣,「江大小姐是老司機,很穩的。」

  江幼薇就嚷嚷一句,「小叔車技更好。」

  江行止不清楚她們女孩子在打趣什麼,「什麼時候還來。」

  這句話,顯得格外晦澀高深。

  「不清楚。」冬凝沉吟片刻,「老街區離這裡也不遠,你要不去找我好了。」

  這算是她的大膽邀約。

  很久,江行止不著痕跡勾了勾唇,給人並不明確深意的調笑,「行。」

  冬凝聽著他笑,「我掛了。」

  江行止笑意徐徐漾開,「你掛。」

  一秒。

  兩秒。

  三秒。

  冬凝摳了摳新長的指甲,靜靜聽他的呼吸聲,那似有若無的頻率,直至清晰無比,恍惚就真的在耳邊,曖昧得要人命。

  誰也沒掛,那些夜裡曖昧纏綿的痕跡並不是輕易能抹除,情難自禁也好,六欲本性也罷。

  雙方一碰就失控。

  江公子難得不冷漠掛她的電話,態度算好一點點,冬凝笑了,這也不值得夸,只是正常現象而已。

  也不知道過多久。

  那邊聲音低沉,終是打破沉寂,「秦冬凝,給你國慶節的禮物。」

  冬凝手撐下巴,「是什麼。」

  江行止口氣平緩,「明天自己拆。」

  冬凝,「那行吧。」

  「掛了。」

  這回,他真的掛了,一點不遲疑。

  一到老洋房。

  兩個人停好車,剛進門,江幼薇立馬跳到冬凝後背,「江行止打算給你買什麼禮物。」

  冬凝哪承得住江幼薇的體重,扒開江幼薇的爪子,「我怎麼知道,開盲盒。」

  「國慶節還送禮物啊,這是什麼江行止式習俗。」江幼薇突然反應過來,「也對哦,我們家的國慶節向來都是禮品上門。」

  隔天,冬凝剛下班。

  江行止說的禮物就來了。

  一輛白色賓利被運到公寓停車場。

  駕駛模式專為女士量身定做。

  哪怕江行止不說一句,冬凝懂他的深意。

  自己開車去找他。

  她這個路痴,連導航都給她預選好了。

  這份盲盒禮物確實漂亮,且大。

  冬凝上半身挨靠一旁的柱子,低頭看地板發呆,沉默片刻,翻出手機打字。

  「我去找你」

  幾分鐘後,江行止回地址,房間號a22。

  冬凝開車出發。

  在一棟老式洋樓,隱在繁華的地段樓層後,附近環境極為僻靜。

  正當她要進門,門口的保安伸手攔住她,個個面無表情。

  「對不起女士,這裡已經不接待客人了。」

  冬凝眨了眨眼,看著敞開的大門,裡面分明有兩三位中年男士走過。

  她詫異,「門不是還開著嗎。」

  保安:「我們會所不是什麼客人都接待,很抱歉女士。」

  他們看人,看面孔,說白了只接待固定的上流人士。

  她想了想,問,「我來找人的,就在a22房間。」

  保安搖頭。

  冬凝喪了氣,手指划動手機,號碼還沒撥出去就這樣自動關機。

  這還能再巧點嗎。

  昨晚照顧江幼薇一夜,一直沒記得充電。

  保安並沒在意她站在一旁做什麼,開口藉手機的衝動被她忍了回去。

  她甚至想再騙一句她是江行止女朋友,現在都怕別人笑話了。

  也察覺他們之間的差距。

  行了。

  她要江行止永遠記住今夜。

  可想想,江行止那樣高傲甚囂的脾氣真的會記住嗎,會記住她從老洋房過來被攔在門口罰站嗎。

  穿堂風喇喇吹過,冬凝裹了裹身上的小外套。

  保安冷漠看她一眼,「你真的等人?」

  「等。」

  保安給她凳子,冬凝沒坐。

  保安極為詫異,好心給她,她還不坐?

  不知道過去多久。

  維多利亞風設計的玻璃門打開。

  江行止和兩位中年企業家有說有笑走出來,開門的保安說一句周先生慢走。

  冬凝剛平息的委屈一下子浮現,直勾勾盯看江行止。

  江行止腳步一頓,光線稀薄,他神色匿在慘澹的背光中,一時沉默。

  冬凝身體微微發顫,朝江行止走去,伸手勾住他脖子。

  毫無顧忌的撒嬌,在他保鏢面前。

  見面習慣了,是冬凝下意識的舉動。

  冬凝聲音被冷空氣涼得發啞,「他們不讓我進去找你。」

  江行止手裡的西服丟給保鏢,掌心扣住她腰肢,「怎麼。」

  冬凝濃長的眼睫垂了垂,「我在這裡等你好久。」

  他睨她,「不會打電話?」

  冬凝抬頭,「你不記得我來找你嗎,我出發時告訴過你,兩個小時見不到我你沒想過嗎。」

  他沉默了幾秒,手指撩開她被風吹亂的鬢髮。

  冬凝心中頓然有了答案,看來,他不記得她來瑞通找他,忙忘了是不是。

  別過臉,不著痕跡從男人手心移走髮絲,「我白白站了一個小時。」

  她怪他,怪他沒安排好,怪他一忙就能忘記她。

  美人埋怨得不得了。

  江行止兩根手指捏她下巴勾起面向自己,「我讓你站?」

  不是他叫她等,江行止何曾會受這種無緣無故的氣。

  她揚了揚下巴,「怪我自己不識趣,非要在這裡等你,見你一面。」

  江行止嗤聲,也不說話,就這麼盯看冬凝,分明好整以暇,卻讓人感到靈魂那刻都被他穿。

  「你這樣對我,我以後不來了。」她聲音越來越低,甚至微微帶了點可憐的啜泣。

  江行止唇角牽起,手抄進西褲里,還算有閒暇時光來哄她,「行唄,以後把你當祖宗安排,外面的車路過你身側都不准鳴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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