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連刷子都沒有
2024-07-17 10:14:13
作者: 醉玉頹山
雨珠砸在路面,噼里啪啦地響。
冷氣襲到她發抖,稍微往江行止胸膛鑽,兩隻腿夾緊他緊窄有力的腰身,「我們去哪裡。」
「換車。」
傘下,方寸距離,他的呼吸近在遲尺。
炙熱、滾燙。
融化雨絲冰涼。
「你能不能再抱緊一點,我頭髮濕掉了。」
江行止抿唇,「再嬌氣扔你下去。」
她迷迷糊糊不清楚著,可她十分有底江行止在什麼情況下最容易失分寸,抬了抬下巴,往他頸子狠狠吮一口。
「別扔路邊,被壞人撿走怎麼辦。」
頗為可憐無辜的低噥。
江行止單手捏死她的下巴瞧了瞧,她眼睛都沒睜開過,睡顏乖巧地緊。
確實,頭一回看她睡覺。
之前只專心睡,沒認真看她睡覺到底是什麼模樣。
太困,後來發生什麼,冬凝不記得了。
從HK趕回來勞途,在江行止身邊睡意異常大。
江行止到底只是個有正常需求的男人。
天鵝被柔軟冰涼,冬凝是在一張陌生的床醒來,視線可視範圍房間一片昏暗,冷氣極低。
她起身,揭開被子下地。
打開房間的門,入目是寬闊的大廳視野,隔斷後還有室內泳池,冷色燈光太亮,刺激得她揉了揉眼眸。
再睜開時,十米外站著位西裝革履的魁梧保鏢。
「江行止呢?」
保鏢面無表情,「江先生有事忙。」
冬凝哦,找杯子倒了杯水解渴。
保鏢:「秦小姐,您要吃東西嗎。」
冬凝看了看富麗堂皇的四周,不沾絲毫人間煙火氣。
「他會回來嗎?」
保鏢搖頭,「我不清楚先生的行蹤。」
冬凝放下水杯,手指搭在吧檯,視線投向全景落地窗外的夜景。
十里洋場,燈火輝煌。
那人始終板著張臉,「您要是困,今晚就住這裡。」
冬凝沉默地聽。
保鏢陪她幾分鐘,最後放下一張紙條和一把鑰匙。
「這是我的聯繫方式,您住這裡有什麼需要可以支會我,若如不喜歡,江先生說了,您也可以搬進道里官邸,這是鑰匙。」
說完,那人繞過玄關後離開乾淨。
冬凝盯看茶几上的東西,恍惚了瞬。
幾近上千平的大平層豪宅,本區房價最貴的地段。
江行止平常就是住在這裡嗎?
冬凝沒穿鞋,赤腳踩在黑色的地毯,里里外外逛了一圈都沒找到廚房。
江行止估計都不在這裡做過飯。
她對江行止的生活是有些好奇。
他的喜好特別簡單,裝修風格黑灰白。
簡約,低調。
牆上掛的那副博物館收藏級別的真跡,又顯得過分奢靡。
花花公子也喜歡幾千年前的馬其頓帝國畫作麼。
冬凝雙手抱臂,抬頭,慢慢欣賞牆上巨大的古畫。
黃燦燦的油墨,演變馬其頓王朝從無可睥睨到滅亡隕落。
在收藏家市場,有市無價。
『叮呤——』
冬凝回神,不知道在哪裡響,沒事買那麼大房子又沒有人住。
尋聲音找了好久才找到座機。
那邊是24小時家政服務,「江先生您好,我們安排的廚師到門口了。」
冬凝沒吭聲,掛電話才去開門。
來的是一位年輕阿姨,說是廚師,上門給她做宵粥和小吃。
她實在沒胃口,嘗了一口沒再吃。
-
瑞通大廈總裁辦。
遠洋會議還沒結束。
溫珣換一杯冰水,保持沉默的姿勢站在一旁做記錄。
分明八點的會議,老闆又拖到12點。
倫敦與國內股盤收市有時間差,可老闆從不按規律來,即便他不按規矩來,不可置否,他的工作能力遠在他父親之上。
海外高管還美其名曰:江總這是考慮倫敦時差體恤下屬。
會議進行一半,江行止伸手要平板,微微垂下眼皮,滑動屏幕。
監控錄像里。
美人懶洋洋窩在沙發看電影,身上穿他的白色襯衣,寬大尺寸包裹她的嬌體,看起來瘦得不行。
或許剛洗澡出來,肌膚泛著溫水泡過的粉嫩感,又純又欲。
好一會兒,她朝攝像頭吐舌,唇動了動,好似在說『你在看我啊江行止』。
嬌嬌的。
她就喜歡有意無意勾引他。
楊啟越常說『你那隻小狐狸』,也不是沒道理。
江行止承認,有包養秦冬凝的心思。
僅限這層關係。
她最初沒收下卡,心思也就不剩半點,沒道理非她不可。
她要是拿點別的,錢還是權,這都好說,他給得起。
談什麼感情。
從哪來的感情。
江行止丟開平板,朝電腦冷聲道,「散會。」
電腦那邊的眾多海外高管紛紛點頭,「好的江總。」
看見他起身,保鏢拿起他的西服外套跟上。
「您去秦小姐那還是四合院。」
江行止低頭看了眼腕錶的時間,「四合院。」
六層的豪華大別墅。
江行止繞過草坪,徑直往後花園走。
李肆是他的貼身保鏢,退役後跟江行止幾年了。
晨曦的陽光升起,江行止朝紅木椅坐下,長腿邁開,拿起糧瓮往鯉魚池裡倒。
李肆看著池裡蜂擁奪食的紅鯉,「秦小姐要回舞團,她說需要工作,您要是找她可以去大劇院看演出,會隨時歡迎您去。」
江行止沒搭腔,專心餵養池裡的錦鯉。
茶台上的手機亮了下。
他緩緩側眸。
冬凝:「我回去了,我洗澡出來沒衣服穿,才擅自穿你的襯衣,已經給你洗乾淨放好了」
江行止放下糧瓮,拿起手機打字:「嗯」
冬凝這邊,嘴角抽了抽。
一個嗯就不要回了,多說幾個字行不行。
冬凝還是問:「你想養地下情.人,你只是想交易的關係是嗎」
發完。
白問的問題,明晃晃的他不想談感情。
你又能把他怎麼辦。
冬凝走到玄關,換上自己的鞋,最後掃視了眼這套房,寬到難以想像,找個廚房還要繞幾圈。
奢靡的金屋,這不迷糊嗎。
甚至道里官邸的洋樓鑰匙都擺在茶几供她選擇。
就像江幼薇說的,「我小叔誰啊,江家長房的獨子,驕縱獨裁,有權有勢的那一位,有兩把刷子的女人都搞不定他,你連刷子都沒有真的懸。」
玩曖昧玩的爐火純青,於他們的世界,不存在愛情,只有權衡利弊過後你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