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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江公子的西服,哪止七百萬

2024-07-17 10:13:10 作者: 醉玉頹山

  夜色蔓延了都市。

  X會所360°無死角的環形設計令人仿若置身雲端,99層高度足可以將新京夜景盡收眼底。

  霓虹光影劃出橫平豎直,車水馬龍被稀化,朦朧如燈市般奼紫嫣紅。

  保鏢推開隱蔽性極強的黑色大門,抬手攔下冬凝,「這位小姐,請將電子設備交由我們暫代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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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凝下意識蹙眉,「這是我的個人物品,你們沒有理由這麼做。」

  「江公子身份特殊,出入公共場合不能出現任何具有錄像或拍攝功能的電子設備,」保鏢恭敬冷漠,「這是我們的職責,請您配合。」

  冬凝不語,一行三人,只有她被區別對待。

  江幼薇翻白眼,「得了啊,我帶的人,出什麼事我負責。」

  「抱歉江小姐,」保鏢面無表情,「我們只聽江公子差遣。」

  謝逢青沖保鏢擺手,努嘴,「這位,你家公子女朋友,人吶,得學會變通。」

  他把江行止兄弟這層身份搬出來那姑娘都沒見給面子,要真收她手機,指定不肯進。

  一來便破江行止規矩,有意思。

  走進去,冬凝才知道什麼叫階級分明。

  X會所頂層已經是供富人消遣的地方,和眼前一比,她剛剛待過的包廂都排不上號。

  金色以色列大理石貼鋪地面,牆體上方形金箔裝飾窗框耀眼非常,貓眼石鑲嵌的窗玻璃大氣震撼,每一處盡顯奢華尊貴。

  多少人削尖腦袋都想擠進上流社會,有的人出生就在紙醉金迷。

  冬凝明了。

  難怪要她交手機。

  在場哪位不是富家少爺,別說普通人,一般豪門估計都融不進這個圈。

  尤其是中心牌桌主位那位。

  網絡都發展到5G了,網上對他的私生活愣是沒扒出來一點。

  江行止斜咬根煙在玩牌,一張俊鐫的臉,眉目冷峻,眼是典型的風情眼,深似淵潭,又浮蕩著能勾女人魂魄的壞。

  他整個人罩在光線里,慵懶姿態似幻似影,隨意得很,也瀟灑矜貴得很。

  男人領口微敞,黑色襯衣下鎖骨處粉紅若隱若現。

  莫名的,冬凝想起那天在車裡。

  急喘、撞擊。

  汗濕、黏膩。

  沒消,還是新留?

  她有短暫失神。

  有人和江幼薇打招呼,很是熟稔模樣。

  唯獨江行止沉浸奢光糜艷,連一絲餘光都奉欠。

  正當冬凝暗慨小姐妹出國幾年究竟飛黃騰達多少,就聽見江幼薇,戰戰兢兢朝主位男人喊了個讓她終生難忘的稱呼。

  「小叔。」

  冬凝:?

  江行止只嗯。

  語氣淡到薄涼,江幼薇哪敢說話,默默縮到一邊玩去。

  江家人,她最怵這位冷心冷情的小叔。

  冬凝還處在震驚中,一時間沒動,直勾勾盯江行止。

  在場八九個,除了逃之夭夭的江幼薇,她誰也不認識。

  女孩站水晶燈下,素黑髮絲,皮子比吊帶裙更絹白,純得如同兔子進狼窩。

  江幼薇要救場,謝逢青離得遠遠吃瓜,順帶捂她嘴。

  沒點眼力見,人擺明沖江公子去。

  在場誰不是人精,雖不關心這姑娘是誰,但多少從謝少爺臉上看出不對。

  有人瞭她一眼,問:「找誰。」

  冬凝不假思索答,「江行止呀。」

  呀~

  語調彎彎繞繞,能酥到人骨子裡。

  這下,所有人目光不約而同落她身上。

  是個實打實的美人,可惜手段太老,江公子不吃這套。

  江行止微掀眼皮,似乎才注意冬凝,修長手指輕撣菸灰,隨口問:「叫什麼。」

  竟忘得一乾二淨。

  分明那晚在酒店,她扣緊他後背時於他耳邊輕喘。

  「冬凝春泮,涸溢不失節。」

  沉淪時刻,貴公子壓根沒過心。

  冬凝走他身邊坐下,唇角漾出弧度,「江行止,伸手。」

  像是命令語氣,偏生音軟,撒嬌般。

  江行止瞥她,深眸無波無瀾,「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她輕扯他袖口,慢慢補充兩個字。

  「求你。」

  蔥白指尖與腕間肌膚相觸時,似有電流划過。

  很燙,他的體溫。

  冬凝肩膀微抖,小小哆嗦一下。

  江行止睨她,純成這樣。

  他倒真依她。

  冬凝用食指於他明朗深刻掌心一筆一划寫,「秦冬凝。」

  記不住,總好過叫錯名字。

  江行止淡淡掠一眼,似沒興趣再了解,「找我做什麼。」

  冬凝看他玩牌,聲音輕得只有彼此能聽見,「為什麼給我支票?」

  江行止拿塊九筒,屈指碰掉五條,「什麼時候。」

  嗓音不輕不重,漫不經心。

  好說跟他兩場,名字不記得,給支票也沒印象。

  這窮奢極欲的貴公子。

  沒心的。

  冬凝托腮,偏頭看他,「江公子的西服,哪止七百萬。」

  江行止側眸,他生得高大,即便隨性恣意,也比她高出不少,居高臨下姿態。

  平時也許生怯,可今日,她喝了酒。

  冬凝抬眼,鼻翼兩側是睫毛投落的弧度,美眸蘊幾分氤氳醉態,「衣服放在舞團,你來取麼。」

  江行止薄唇旁是亦有亦無的認真,「一件衣服而已。」

  靠近他瞬間,甘冽烏木沉香與空氣中淡淡菸草味融合,吸入肺腑時豐厚凝練,極具侵略性。

  明明醒過酒,好像又上頭。

  冬凝淺笑,「清理好我會給薇薇,托她轉交你。」

  柔軟身段貼近,酒香混合女人的芬芳交織。

  江行止無動於衷,漠然胡牌。

  能被默許坐江行止身邊,牌友哪敢忽略冬凝,眼見氣氛漸僵,對家搖頭嘆氣,「每回坐江公子對面都只有送錢的份兒。」

  不知哪個字不合貴公子心意,江行止推牌淡嗤,「無趣,走了。」

  有人勸說,「贏錢就走不厚道。」

  「有事,」江行止起身,拿過西服外套,屈起食指在冬凝眼前敲兩聲,「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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