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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怕疼。」

2024-07-17 10:13:11 作者: 醉玉頹山

  冬凝頂著江幼薇「你自求多福」的關愛眼神,乖巧跟在江行止身後出門。

  借濃稠夜色,她第一次仔細觀察他的背影。

  目測身高至少有1.8.8,偉岸身形擋住大片光線,疏離而不近人情。

  冬凝放慢腳步,因為距離和昏黃燈光,他的背影逐漸模糊。

  她看了他很久。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和記憶里的影子完全重合。

  從專屬電梯下去,轎廂內過分安靜。

  冬凝舔唇,主動提,「今天的事,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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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不為例,」江行止眉眼冷凝,「我沒興趣成為誰的藉口。」

  冬凝咬牙,她哪知道他會好死不死出現?

  「我沒有想以你女朋友身份自居的意思,情急之下為了脫身才那樣說,如果給你帶來困擾,我很抱歉。」

  冬凝並非不敢,只是時機還未成熟。

  他江行止怎會缺愛,早有數不清的女人上趕奉獻自己的心。

  「不必,」江行止淡薄到極致,「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會所門口停了輛超跑。

  銀灰色蘭博基尼,不是上次的黑武士。

  門童恭敬開車門,江行止接過車鑰匙,隨口問:「住哪,送你回去。」

  冬凝抓緊包包,隔著皮層,砸過池淵的車鑰匙攥進手心。

  她報舞團地址。

  蘭博基尼啟動,駛入正街,避開紅燈後一路向東。

  深夜路況通暢,江行止踩油門提速,兩旁建築物嗖嗖倒退。

  冬凝心臟竄跳飛快,趕緊捏住安全帶。

  「江行止,這是市區,」她的聲音幾乎湮沒在巨大的引擎轟鳴聲里,「不是賽車場。」

  江行止充耳不聞。

  「如果不介意我吐車上,」冬凝心一橫,破罐子破摔,「隨便。」

  那酒後勁大,又是敞篷跑車,風吹得她胸悶頭暈。

  前方紅燈,江行止放緩車速,按下中控台。

  天窗緩緩關閉,空間變得私密,順帶遮住周遭探究眼神。

  冬凝慢慢喘勻氣,「怕我吐麼。」

  江行止面無表情,「再鬧扔你下車。」

  她不再言語,偏頭看窗外霓虹閃爍。

  貴公子怎會心疼女人,他只在意他的車。

  近深夜,臨街商鋪早已打烊,只有轉角一台計生用品自動販售機亮燈。

  江行止冷不丁問:「吃藥了麼。」

  冬凝知他意思。

  那日車上雖做措施,但小雨傘被她弄得實在慘不忍睹。

  江行止放縱慣,發狠時差點沒給她腰掐斷,那種姿勢發生意外不是沒可能。

  所以事後她又洗澡又吃藥,三重保險下要還能懷上,他能力未免強到逆天。

  「吃過,不會出現幾年後突然冒個孩子喊你爹的情況。」

  江行止不語,綠燈亮,握方向盤於十字路口穩穩右轉。

  街燈隨著車窗折射點綴進來,打落在他挺拔如川的鼻骨上,將臉頰分割得更俊逸。

  明明是清貴禁慾的貴公子長相,偏生床上就換了個人。

  十足掌控欲,完全被征服。

  真是上帝寵兒,無論外表家世,還是尺寸長度。

  都頂尖到完美無缺。

  …

  跑車在舞團門口停下,被不遠處噴泉的水光扯散影子。

  冬凝解安全帶,沒著急下車,抬眼咬唇,「想看看你鎖骨的傷。」

  那天他嘲笑她戴小雨傘技術不行,一時不服氣下嘴用了狠勁。

  江行止雙手敞開搭在扶手,脖頸微仰,偏頭。

  他嗯。

  冬凝傾身過去,車內鵝黃如螢火的燈光細細勾勒綽約身姿,緊身吊帶裙纏裹的腰肢輕扭,指尖輕觸質地精良襯衫。

  她聰明,懂適可而止,只撥開一點領口。

  分寸感拿捏得恰到好處。

  男人姿態隨性,鎖骨半露,胸膛微敞,脖頸修長,肌肉虬勁。

  養尊處優長大的貴公子,皮囊每一處都生得讓人嫉妒。

  她輕撫那處傷口。

  三天過去,齒印變淡許多。

  只是他膚色偏冷,難免扎眼。

  她的傑作。

  並非新留。

  冬凝停手,與他對視的雙眼如同閃亮星子。

  她像醉著,又像清醒,無辜眨眼,「抱歉,那天沒忍住。」

  江行止看她,眸似墨黑夜空,深邃暗沉。

  這種居高臨下的注視目光令她無所遁形。

  幾乎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他開口,語氣淡漠不為所動,「看夠了麼。」

  活色生香的男性肉體就在眼前,當然不夠。

  但他是江行止,冬凝沒那個膽。

  「看過,」她聲音軟綿綿的,卻能聽出另有它意,「夠了。」

  江行止微挑薄唇,似笑非笑。

  冬凝收手,返身開車門,沒成想一縷長發勾上他襯衫胸前扣子。

  她微愕,趕緊伸手扯頭髮,慌張之下越扯越亂,江行止胸前肌理越露越多。

  這下不敢看的也看了。

  江行止一開始耐心等,見她動作笨拙,不耐「嘖」一聲,按她手。

  冬凝僵住,和他相處幾回,從未這麼尷尬過。

  江行止耐著性子,長指勾纏髮絲一點點解開。

  他低著頭,菸草味散,烏木沉香氣息如數掃落她臉頰。

  令人貪戀上癮的味道。

  江行止鬆手,那縷長發自他指尖滑落,蜿蜒於冬凝肩頸,襯得肌膚甚似凝雪。

  「還不下車?」他視線往下落她瓷白鎖骨,慢悠悠問,「等我還你一口麼。」

  「怕疼。」

  冬凝縮頭,迅速推門下車。

  車門關上前,一截精緻小巧鋁管輕置中控台。

  看似歉疚的嬌柔嗓音順勢飄進來。

  「江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塗點藥很快消掉,讓別人看見就不好啦。」

  江行止輕飄飄睨去,他沒馬上離開,叼根煙在嘴,點燃,深吸。

  指尖浮蕩女人發香,乾淨純甜,又勾著一股妖嬈氣。

  男人降車窗,骨節分明的手搭外車門。

  夜風呼啦灌進來,襯衣拂動,脖頸有點刺癢。

  江行止抬手扳過倒車鏡。

  鏡中男人稱得上衣衫不整,鎖骨咬痕清晰可見。

  解他衣服不扣上。

  江行止摁滅菸頭,輕輕吐出最後一口煙。

  忽而,薄唇翕動。

  蹦出一個字。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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