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羊吃人
2024-07-17 06:22:51
作者: 人類天菜
就算見慣了大場面的陳尚遠,對這支騎軍的強大也是暗自心驚。
一支人馬具甲,一人雙騎的騎兵,介於輕騎和重騎之間,紀律嚴明,氣焰彪炳。
大梁的騎軍中,恐怕只有皇室親軍陷陣騎有這種氣象。
但是舉國之力供養的陷陣騎也不過萬人,這兩萬黑甲鐵騎消耗的資源堪稱天價!
涼州這個貧瘠之地,憑什麼養得起兩萬黑甲鐵騎?
陳慶到底從哪得來的銀子?
陳尚遠迫切地想知道這個答案,因為大梁也缺錢!
如果國庫充足,北蠻?倭患?南趙?陳尚遠也能抓他們的國君來跳舞!
陳慶哈哈大笑道:「王叔請,侄兒好好招待王叔!」
齊王的到來有些猝不及防,他要摸一摸這位王叔的底子。
根據錦衣衛的情報,這位王叔整日除了飲酒做樂就沒別的事,一整個接著奏樂接著舞的狀態,怎麼會突然來涼州?
難道是父皇冒充的?不可能,他怎麼會不帶人來這種四戰之地?
陳尚遠露出核善笑容:「那就走吧。」
趙寬連忙低聲道。
「王爺,後面的……」
他很有眼力見地改了稱呼,意思也很明顯,咱們進去了,陷陣騎怎麼辦?
陳尚遠對不遠處始終默不作聲的護衛首領揮揮手,護衛首領默不作聲的調轉馬頭,他就是陷陣統領,跟皇帝最默契的人,一看手勢就知道是要陷陣騎先回去。
安排好這些,兩人並駕齊驅進了涼州城。
一路上,陳尚遠看著臉上洋溢著笑容的百姓,小販的吆喝聲不絕於耳,時不時有幾座富麗堂皇的高樓。
掛的牌匾是什麼「浴仙閣」「天上人間會所」之類的,門口的侍女模樣俊俏,穿得熱辣奔放,對路人媚眼如絲。
陳尚遠有點好奇,決定有時間了來看看這裡面是幹啥的。
他很有定力的沒有驚嘆什麼。
兒子還在旁邊呢,一驚一乍像什麼樣子?
與他設想的不同,安王府並不如何豪華,只是勉強達到親王府的規格。
這讓陳尚遠有些好奇,看陳慶這小子的穿戴打扮,不像是什麼節儉的人啊。
廢話,陳慶又不住在這,平時都住浴仙閣的……
擺下宴席,陳尚遠就迫不及待的想問陳慶的生財之道。
維持軍隊的同時還搞基建,甚至徭役給錢,這種賺錢的事他也想知道!
不等他開口,門口就傳來一陣嘈雜聲。
「我要見齊王殿下!不要攔我!」
陳尚遠的面色驟然陰沉下來,聽聲音,是草原人!
安王府怎麼會有草原人?
難道安王通敵?!
緊接著陳尚遠的面色又舒緩下來,也是,想抓莫日根哪有那麼容易,草原內部肯定有內應。
恐怕陳慶是用糧食換來的機會,或許還有茶磚,布匹,食鹽之類的。
只要安王不給鐵器,這些都能接受。
下一刻陳尚遠就勃然大怒,因為陳慶揚聲讓草原人進來後,第一句話就是。
「蘇赫巴獸,來找本王何事?答應你們的鹽鐵已經送到邊關了,你為何還是這副怒氣沖沖的樣子?」
陳尚遠險些把桌子掀了,鹽和鐵!這種戰略物資怎麼能送給草原人?
如果不是因為抓莫日根,聽到鹽鐵的時候陳尚遠就掀桌子了!
蘇赫巴獸面色不滿:「王爺,莫日根是我草原王庭下的四大王之一,您怎麼能隨意折辱?當初您用羊毛與鹽鐵生意換他性命的時候,說的可是就地斬殺!」
「但是現在,用羊毛換鹽鐵的生意雖然開始了,可交易額實在太少了,根本不夠用!」
「我們草原人,也是要面子的!我們要求補償!」
陳尚遠險些拔刀,走私賣出去的鹽鐵換成的不是銀子,是羊毛?
那種垃圾一樣的東西需要用鹽鐵換嗎?!換來了有什麼用?
安王是不是腦抽了?
陳慶淡然地看著蘇赫巴獸,目中殺意浮動,但是想到羊吃人計劃,他還是笑著說道。
「罷了,這件事是我愧對草原兄弟,這樣吧,交易額度再翻兩倍,怎麼樣?」
蘇赫巴獸大喜過望,不等他說話,一旁的陳尚遠終於忍無可忍,拍案而起。
「我不同意!」
他面色鐵青,瞪著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安王,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草原走私鹽鐵,你就不怕陛下賜你死罪嗎?」
陳慶看都沒看他一眼,對蘇赫巴獸嘆氣道。
「看看,本王真是吃力不討好,頂著這麼大的壓力跟你們做生意,你們還跟我玩心眼,到現在都不願意賣給我戰馬,這合適嗎?」
憨直的蘇赫巴獸的滿臉通紅,對陳慶行了扶胸禮。
「尊敬的安王殿下,您簡直是長生天派來拯救草原人的必勒格,請您放心,草原人願意把對您不敬的人都用戰馬拖死!」
必勒格的意思就是智者,話說得挺好聽,戰馬是一個字不提,陳慶感慨,誰再說草原人沒心眼,自己就抽死他!
蘇赫巴獸也無奈,僅是陳慶搶來的戰馬,就組建出了七萬餘精騎,那兩萬被稱作玄甲軍的黑甲鐵騎更是精銳中的精銳,不提涼州本身兵員素質,實在是這裝備太豪華了!
配合那些堪稱長生天神罰的火炮,莫日根的部落頃刻間灰飛煙滅,王庭都後悔給陳慶當帶路黨了!
這種情況下再賣戰馬,是不是喝多了?就那麼想死?
陳慶隨意揮了揮手,和善道:「罷了,本王不計較這些,但是羊毛一定要送到,而且多多益善,如果你們老實交易,本王會考慮繼續增加交易數量!」
被晾在一邊的陳尚遠再次震怒,你還要加?瘋了嗎?
蘇赫巴獸則是大喜過望,再次恭敬行禮之後才退出去。
陳慶這才看向了陳尚遠,目中精光閃動。
該老子忽悠了!
「王叔先別急著生氣,侄兒給你講個故事如何?」
宴席的其餘人盡數退下,很快只剩下父子兩人。
陳尚遠冷聲道:「你是打算交代遺言了嗎?還是打算對本王動手?」
他已經打算亮出身份,直接收拾了這小子,走私鹽鐵這種大罪堪稱叛國通敵!
就算看在陳慶的戰功上留他一命,也解釋不了用鹽鐵換羊毛!
哪怕是換銀子,陳尚遠都會糾結一下,畢竟陳慶表現出來的軍事和執政能力都很強。
但是換羊毛?這不是通敵叛國是什麼?擺明了資敵!
面對陳尚遠目中殺意,陳慶不慌不忙地倒了杯酒。
「王叔,來坐,聽侄兒給你講個羊吃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