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從來不將狗吠當真
2024-07-16 09:30:03
作者: 顧夕熙
謝樓南蒼白的面容難得露出一絲紅暈,即使面前是一位男子,要他脫光著實有些赧然。
不過謝樓南還是照做了,待他將中衣全部脫下後,就要脫褻褲,白歌月阻止道;「你可以躺下了。」
謝樓南平躺在床上,露出一具修長白皙消瘦的身體。
或許是因為長期臥病在床的緣故,謝樓南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病態的蒼白,在配上謝樓南那張俊美的容顏,活脫脫一個身體較弱的病美人。
當然,如果那白的透明的身體上沒有那一處處針灸留下的紅點,和片片淤青的話,這這幅身體就更為賞心悅目。
此時,謝樓南躺在床上,兩側雙手許是因為緊張而緊握成拳,薄唇緊抿,透出一絲緊張之色。
「害怕?」白歌月挑眉,淡淡問了一句。
謝樓南嘴唇微動,誰知不等他說話,就聽白歌月繼續道:「怕就睡吧。」
下一瞬,謝樓南還未反應過來,只覺鼻尖問道一股一樣的香味,繼而便失去了意識名昏睡過去。
白歌月熟練的從系統內拿出醫療用具,抬眸看了一眼謝樓南,眸中神色閃爍著異樣光芒。
謝樓南生來帶病,輕者咳嗽不止,重者呼吸困難,俗稱哮喘,在從他病症診斷看,且是過敏性哮喘,過敏原雖無法查出,但同院中那些柳樹必然脫不了關係。
每年三四月份,柳絮飄飛,謝樓南周身紅疹遍布,哮喘病重。
除卻這些,謝樓南體內帶毒,而那香爐內的毒香正是克制他體內的毒素,如此,卻更加加重了他喘症。
知道病症,便好入手。
接下來的兩個時辰內,白歌月都未曾出過屋子。
清月閣內幾名小廝賣力的砍掉了院內的柳樹,聞訊趕來的婦人待進到院子內,看到站在院內的謝老爺,忙快步走近,柔聲道:「老爺,怎地突然砍樹了?」
這婦人身著一襲淺藍色雲紋褙子,下著同色系馬面裙,只見她年約四十,容貌端莊,因保養得宜,看著只像三十多。
她聲音溫柔,容顏慈善柔順,道:「這樹可是當初雲中道人吩咐種下的啊……」
「夫人不必多說,我自有主張。」謝正堂頓了頓又道;「府內來了一位神醫,我有種感覺,他一定能治好南兒的病!」
這婦人柔順慈善的面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卻轉瞬而逝。
「老爺,這一年中咱們見到了太多的庸醫,這庸醫的話不得輕易相信啊,這柳樹……」
「出來了。」謝正堂打斷夫人的話,視線落在閣樓之上,婦人也跟著看過去。
白歌月出了屋子,春雨就忙上前,她見白歌月額頭滿是汗水,忙拿出隨身的帕子為白歌月擦拭汗水,邊一臉心疼的道:「小……公子您滿頭汗水,小的扶您坐下歇歇吧?」
春雨倒是也不多問,只伺候在白歌月身邊。
春雨心軟,到還算聰明。
白歌月搖頭,謝正堂與那婦人已經上了閣樓。
「神醫,南兒他如何了?」
白歌月道:「他已經睡下,我已為他治療,待他醒後,你們便將人搬到一樓,記著我所吩咐的,三日後,我會在來為他診治。」
那婦人雙目緊緊盯著白歌月,忍不住問道:「這位……神醫你可有把握治好南兒?」
白歌月淡淡看了那婦人一眼,直接無視,就要離開。
婦人面色極為難看,謝老爺忙拱手道:「神醫慢走,您可願告知所住的地方,屆時,老夫便讓人去接神醫。」
「不必。」
白歌月說完,便帶著春雨離開,這一來一去,竟是完全不給面前人面子。
「老爺,這,這只不過一個毛頭小子,哪裡是什麼神醫,可莫要讓他害了南兒啊!」婦人拉著謝老爺,一股擔憂著急的模樣。
謝正堂幽幽嘆了口氣道:「南兒如今的情況愈加嚴重,只要有一丁點的希望,我都不能放棄,更何況這人……便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
白歌月和春雨換回原來的裝束,二人回到白府內,便收到一封花帖,乃是邀請白歌月參加明日在錦鶴樓舉辦的宴會,上署沈府一品夫人。
沈家,天溪國四大家族之一,且這位被當今聖上親封為一品夫人的吳氏,乃是沈家當家夫人,私底下同二房的王氏私交甚好。
這場宴會,對於白歌月來說,無疑是一場鴻門宴。
春雨將花帖重重放在桌上,抬眼看著白歌月道:「小姐,這宴會您不能去!」
誰人不知一品夫人同王氏交好,而二房看白歌月如眼中釘,肉中刺!此時,吳氏向白歌月送來花帖,目的必然不單純!
白歌月蠟黃的面容上倒是沒有什麼神色,她淡淡道:「這場宴會我當然要去,若我不去,豈不是公然同一品夫人作對,我身上的罪名豈不是又多了一樁?」
錦鶴樓乃是天溪國都城內三大名樓之一,乃是天溪國最為高級的酒樓,能來此樓者,皆是天溪國內身份貴重之輩,其樓前篤立著兩隻栩栩如生的仙鶴石像,乃是錦鶴樓的名字所來。
今日,一品夫人吳氏在錦鶴樓內舉辦了一場品花宴,所謂品花不是看花,而是品花茶,被邀請的都是天溪國內身份貴重的夫人小姐。
巳時左右,錦鶴樓前已經停了不少馬車,這些馬車皆是華頂流蘇,四駒馬車,極為華貴,乃是參加品花宴的貴婦人小姐所乘坐的馬車。
錦鶴樓前站著兩名身著淺綠色襦裙,面容姣好,面帶得體笑容的女子。
這二人乃是一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乃是特地再次接待來客。
就在這時,不遠處緩緩行來兩輛馬車,直至馬車停在樓前,馬夫和丫鬟下了馬車,搬來腳蹬,打開嵌花馬車木門,扶著馬車內的人下了馬車。
這第一輛馬車下來的二人身著華服,正是王氏和白夢月母女二人。
因為是參加一品夫人舉辦的宴會,今日的白夢月身著一襲紅底繡雲紋襦裙,面上則化了時下最為實行的桃花妝,在配上流仙髻,只見她面容嬌艷美貌,看著如仙女一般。
王氏母女二人一下車,就吸引了不少羨慕驚艷的目光。
第二輛馬車下來的人,自然就是白歌月和白彩月了。
今日的白歌月身著一襲淺碧色襦裙,她身材纖細卻凹凸有致,然麵皮蠟黃看著無一分顏色,反觀站在白歌月身邊的白彩月,雖穿著簡單,但一張容顏還算嬌美。
二人剛下馬車,就見周圍不少人朝著她們二人指指點點,議論聲頓起。
「……那不是白歌月嗎?她怎麼還有臉出來?真是不要臉!」
「就是!就是!無恥淫蕩的賤人,若我是她,做出那等下作之事,早已投井自盡,哪裡還敢出現在人前,真是無恥下賤!」
眾人望著白歌月的目光滿是嘲諷和嫌惡,仿若白歌月手是個髒東西一般,甚至有人往後退了退,拿起扇子掩了掩鼻子,竟是不願意同白歌月挨。
周圍的議論聲並不小,瞬間就傳入眾人耳內。
白夢月聽著這些咒罵嘲弄聲,下巴微抬,眸中飛快閃過一絲得色。
而白歌月自下馬車後,蠟黃的面上沒有任何神色,看著呆呆板板,不發怒,也怒反駁,看著倒像是事外人一樣。
倒是白彩月她主動走近白歌月,低柔聲道:「姐姐,她們都是胡說的,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白歌月轉眸淡淡的看了一眼白彩月,幽幽道:「哦,我從來不將狗吠聲當真。」
白歌月話落,就見周圍的小姐夫人門面色齊齊一變,有人忍不住站出來,抬手指著做白歌月斥道;「白歌月,這裡是什麼地方,哪裡是這種下作人女人能來的?」
白歌月看過去,記憶中眼前這女子原主是見過的,似是當朝莫尚書家的嫡次女,名為莫晚晴。
白歌月看著她,不生氣反而彎唇笑了笑,道;「你能來我為何不能來?」
「廢話!我是什麼身份,你是什麼身份?你也不看看你做的好事!還有臉出現在這裡,還參加一品夫人的宴會,你有請帖嗎?莫不是不請自來,來這裡勾引奴隸的?」
莫晚晴話落,就見站在她身周的小姐夫人都抿唇嘲笑起來。
白歌月也跟著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