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度春宵
2024-07-15 09:38:30
作者: 明珠不語
姜念就只是看著他。
總算,他也學會了做一個人,而非一把刀。
只是當初為教會他,鼓勵著他來爭取自己,如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只能認了。
「行吧,」她只說,「反正我不會上鉤的。」
「我看未必。」
「蕭珩!」
年輕的男人沉眼來瞧她。
「左邊腰上有處傷,是你遇刺殺當日,我與人纏鬥留下的。那時走得急沒養好,如今總是隱隱作痛。」
「那你如今閒下來,快好好養著呀。」姜念一時沒聽出深意,便說,「你的藥錢,我全包了。」
「嗯,」蕭珩接道,「所以,你還是虧欠我的。」
「你沒法趕我走。」
繞了一圈,在這兒等著自己呢。
可算是給他學明白了,抓住她的錯處,給自己謀好處。
姜念抿一抿唇,自是無話可說。
韓欽赫出去買宅子,姜念也不去阻止。
反正他錢多燒得慌,花點錢解解怨氣也好。
可等到一個時辰後他回來,看著倒是更氣了。
「怎麼了,人家不肯賣?」
接過姜念遞來的茶水,他啜飲一口方道:「被人搶先了。」
「哪一座?」她倚桌托腮,問得百無聊賴。
卻不想聽人咬牙切齒道:「所有。」
「我今日才知曉,你這兒周邊的宅子,全被官府充公了。」
這下不是他要不要買,而是想花錢都尋不到門路,顯然是有人有意為之。
姜念想到了,一時不敢看他。
男人卻要湊過來,幾乎將她抵在桌沿問:「要不你猜猜,是誰幹的?」
姜念:「我哪兒知道……」
「是嗎?」
那張俊朗面孔又貼近些,鼻尖幾乎要抵上自己。
姜念索性不避了,也不顧房門大敞,環住他頸項,就在他唇瓣上親一口。
本就殷紅的唇,一下更紅了。
韓欽赫卻還是不滿,明知她在敷衍了事,眉心頓蹙,卻也不顯威懾,反更添些風情韻味。
「你以為……」
話沒說完,他又被人正正經經吻住。
小巧舌尖探入他唇關,很快攪得他氣息紊亂,連帶著思緒也一併亂起來。
他照舊將人圈在自己與合歡桌之間,手卻順著她襖衣下擺鑽入,隔著裡衣揉弄尚覺不滿,又去尋她腰側的系帶。
卻又有一隻纖細的手,隔著外衣摁住他手腕。
停留的位置沒選好,聽見她一聲難耐的嚶嚀。
男人稍稍退開些,往日便十足多情的眼睛染上慾念,垂下來看人,似是能一下把人點著。
「那你,可別記我的仇。」姜念仰著臉,十足誠懇。
言外之意卻是,若要繼續,就不好再怪她了。
韓欽赫卻不接話,也不顧她那點力氣,指尖撥弄著,很快又逼得她氣喘吁吁,瑩白麵皮紅得瀲灩。
「什麼?」灼燙的吻,蜻蜓點水似的落於頸側。
姜念看著還算整齊,也就只有兩人自己知道,裡頭亂成什麼樣。
還是他太會了,在這些事上,他的耐力總比自己要好。
「別……」
她終於還是泄了力道。
外頭天光大亮,她與人在屋裡乾柴烈火。
匆忙趕去用晚膳時,碧桃少些心肺,問她們怎麼耽擱這麼久。
姜念便去看身邊的男人。
他卻面不改色道:「你不是也成過親嗎?」
碧桃面色複雜起來,看看他,又看看姜念。
一旁特意過來蹭飯的蕭珩,神色也並不好看。
「好了!」姜念只得出聲制止,「都吃飯吧。」
畢竟這宅子是她的,她才是這個家的家主,既然發話了,眾人也不好說什麼。
在她回來之前,香痕已做主將膳廳餐桌給換了,從四方桌改為了圓桌,六個人才能坐下。
晚膳後,姜念倒是不急了。
碧桃如今暫居東廂房,院裡只有女人和自己的男人,她穿著寢衣摸進人房裡,又和她說著往後的事。
「我聽香痕姐姐說了,姑娘叫她出去單幹。」一時又面露難色,「我想著,我是沒這個本事的,姑娘可別趕我。」
她又絮絮說了些,例如跟著人學看帳,看得慢不說,算三回能出三個數,連她自己都難免汗顏。
對此,姜念重重嘆息一聲。
「姑娘,不會你也嫌我沒用吧?」
姜念熟稔抬手,揉一把她的腦袋,「我呀,是怕你覺得自己太有用。」
「這到時候我不幫你吧,你該說我小氣;若是幫了你,怕是錢都要打水漂。」
雖說直言不諱也挺好的,可碧桃聽了還是難免憤懣:「我會學的!」
「不著急,」姜念握了她的手,「術業有專攻,我也不是一下就會做生意的,你就慢慢看,慢慢學吧。」
她倒覺得,碧桃最合適管店。先前在宣平侯府,府上女使都愛同她說話。
自打她離開京都,碧桃留在那兒嫁人,她們許久不曾如從前那樣,窩在一張床上說話了。
今夜久別重逢,話越說越多。
直到二更天時,屋門被叩響,依稀印出個男子身形。
碧桃又想起他在晚膳時說的話,一雙荔枝眼瞪得圓溜溜。
姜念會意道:「那我先回去,明日帶你去鋪子裡。」
碧桃自然只能點頭。
剛推門走出去,姜念便驚呼一聲。
隨後身子一輕,被人打橫抱起來,穩穩走向主屋。
成婚以後,這人真是……愈發放肆了。
卻又靠著他胸膛想:自己的夫君自己不縱容,難不成還要留給旁人縱容。也就作罷了。
跨進屋內,他側身踢上門。
身子隨人一併陷入床榻間,當真如膠似漆,一刻都不捨得分離似的。
姜念卻還要說:「我就跟人說會兒話,你怎的這樣小氣?」
韓欽赫卻說:「往日就算了,今夜可是咱們新婚夜,怎麼能放你在旁人屋裡。」
寢衣單薄不比白日,他的唇燎過胸前肌膚,叫身下女子攥了他肩頭衣料。
「什麼新婚夜……」
「這兒才是我們兩個人的家,在這間房裡,難道不算新婚夜?」
就是歪理,姜念不欲與他辯,又記起白日裡的荒唐,在他肩頭推一把。
「腰酸……」
男人喉間微動,收住吻勢,不知何時備好了鴛鴦枕,將她提起來塞到腰肢底下。
「好了嗎?」他嗓音已然啞得過頭。
床幔散下來,遮不住滿室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