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懷疑加重

2024-07-15 04:18:03 作者: 驍騎尉

  李旦敏銳的觀察到了武則天的眼神,心中不禁擔憂起了未來。

  「壞了!昨日幫李顯和韋玉卿出主意,怕是沒能瞞住,已經引起了武則天的懷疑。剛才又一時激動率先發聲,出了風頭,只怕武則天對我的懷疑更重了。」

  

  武則天見大局已定,伸手一揮,退去羽林軍,這才安坐龍椅之上。

  早有宮女走上前來,幫武則天整理好了朝服,並拉下一道紫色紗簾。

  此便為垂簾聽政。

  群臣們心中稍安,各自站定。

  「宣朕旨意。」

  武則天臨朝稱制後,便可以自稱為朕。

  只是從武則天的口中說出的「朕」,自然順暢,無比絲滑,仿佛順理成章早該如此。

  「武則天想要當皇帝,看來真的不假。」李旦默不作聲的觀察著武則天。

  上官婉兒隨即打開一道聖旨,念道:「裴炎輔政有功,賜爵永清縣男,仍居中書令,將政事堂遷入中書省,由裴炎一併主持。」

  「晉李素節為畢王,李上金為澤王。」

  這三人剛剛做了貢獻,便立即獎賞,武則天的高明之處便是不畫大餅,不開空頭支票。

  裴炎乃是武則天的人,獲得封賞人之常情。

  但是李素節與李上金乃是武則天對手的孩子,一直不為武則天所喜,此次也由郡王提為了親王。

  這分明就是給滿朝文武一個信號,不論你之前如何身份,是否是我的人,亦或是不為我所喜,只要從現在起,順從於我,功名利祿絕不吝惜。

  上官婉兒接著又打開一道詔書,厲聲念道:「韋玄貞身為國丈,妄圖蠱惑聖上,以貪高位,屢屢逼迫聖上擢升官職,陷皇帝於失德,實屬罪不可恕,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饒,免去其一切官職,全家流放欽州。」

  「呃...果然跟我意料的一致,韋玄貞還是沒有躲過流放的厄運。欽州乃是蠻荒之地,韋玄貞只怕凶多吉少,只是...武則天真的下手狠辣,不留後患!」李旦心中不禁感嘆。

  韋玉卿一時心軟,不願讓其父罷官還鄉,不僅沒能保住父親的官位,還致使全家流放欽州,韋玉卿豈不得悲痛欲絕。

  「皇嫂啊皇嫂,我當時可是提醒你了啊!只怪你不聽我的勸吶。」

  武則天臨朝當日,以雷霆萬鈞的手段,賞罰分明,手段高明老辣,將群臣們鎮的服服帖帖的。

  群臣戰戰慄栗,好不容易捱到辰時末,諸事安排妥當,才宣布退朝。

  武則天臨走之前,撂下了最後一句話:「皇帝突患重疾,需要長期調養,在皇帝沒有康復之前,任何人不得打擾。」

  這句話既是告知也是恐嚇!

  群臣一個個心裡跟明鏡似的:皇上被軟禁了。

  武則天在一眾內侍宮女的陪同下昂首離開。

  眾臣這才回過神來,依次往殿外走去,除了輕微的腳步聲,沒有任何聲響,如此重大的事情,竟然沒有任何人敢議論一句。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朝臣中有很多武則天的眼線,一不小心就會遭殃。

  ……

  紫微城飛香院內,李顯躺在榻上。

  韋玉卿坐在一旁兩人心事重重,默不作聲,等待著前朝傳來的消息。

  昨日李旦離開之後,李顯和韋玉卿細細商量了一番,先裝病請武則天臨朝稱制,看看是不是真的如李旦所推斷。

  若是,則一直裝病。

  若不是,過段時間,李顯便以風疾痊癒為由,再把權力要回來。

  畢竟,皇上的名號還在。

  乾元殿上所發生的一切,慢慢傳來。

  「程務挺、張虔勖帶領羽林軍入朝,將五品以上的大臣全都圍在了乾元殿…」

  「天后身著金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上了殿…」

  「群臣無人反對,天后已答應群臣所請臨朝稱制…」

  ……

  聽著宦官薛思簡小心翼翼傳來的一則則消息,李顯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一切都如李旦所料。

  得虧四弟昨日提醒,還給他想好了計劃,要不然的話,只怕此刻李顯已經被廢,生死難料。

  「四弟啊四弟,你真是料事如神啊!」李顯從心底佩服道。

  而韋玉卿卻皺著眉頭,愁眉苦臉。

  李旦推斷的事情幾乎都發生了,這說明他們被囚禁宮中的命運已是鐵板釘釘。

  另外,李旦曾經警告過她,若是不罷免韋玄貞的官職怕是會引來武則天的清理。

  韋玉卿當時愛父心切,硬生生的逼著李旦搞出一個折中方案,貶官不罷官。

  現在見李旦話一一應驗了,韋玉卿開始擔心起父親的安危來。

  這時薛思簡又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小心翼翼的稟告道。

  「天后封賞了裴炎和兩位王爺…」

  「又下旨將國丈…」

  「將國丈怎麼了?」韋玉卿驚的站了起來,身體因為過度緊張而有些發抖。

  「將國丈一家流放欽州…」

  「什麼?不…我要去見母后…」韋玉卿緊繃的神經化作憤怒與委屈。

  明明已經把權力和自由都交了出來,為什麼武則天就不能放過父親一家呢!

  「天后已下旨…皇上和皇后不得離開飛香院…門外已被天后身邊的高方超帶人圍住了…」

  韋玉卿一下子癱坐在地,欲哭無淚,武則天下手忒狠了,這是往死了里逼啊!

  悔當時沒有聽了李旦的忠告啊!

  「你想辦法去給豫王傳個信,讓他無論如何也要設法保全我父親全家,將來…他要什麼我都給他…」韋玉卿焦急的吩咐道。

  「呃…奴婢回來飛香院的時候,高方超已經帶人圍了院門,只怕…我們誰也出不去,也無法再傳遞消息了!」薛思簡剛才央求了高方超好一會,才進入飛香院,但是一旦進入,可就再也出不去了。

  韋玉卿面露苦楚,道:「爹,娘,女兒害了你們啊!」

  李顯見韋玉卿傷心,於心不忍,於是拿出了皇帝令牌。對薛思簡說道:「這是我的皇帝令牌,你拿著它,看看能不能幫皇后把口信傳給豫王。」

  「奴婢試試吧!」薛思簡接過金牌,有些為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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