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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敢皇太后頭上動土

2024-05-02 17:45:42 作者: 琉璃花瓶

  薛子健加班走出公司,冷風直鑽進他的脖子,裹緊衣服,他快步往前走,今天實在是太累了,但也只有工作忙碌,他才能暫時忘了夏沫沫。

  他沒有表白夏沫沫,但他相信,大學三年,夏沫沫是有感覺的。

  

  薛子健至今都不明白,夏沫沫為什麼要替別人去舉行婚禮,男人都是有尊嚴的,婚禮過後的場景不用想就讓人撓心挖肺的,薛子健過不去這道坎兒。

  一個衣著整潔,面無表情的中年女人擋在他前面,態度明確地表示找他有事兒。

  環境優雅的茶社,中年女人拿出張紙,推到薛子健面前:「受人之託,給你送夏沫沫今晚的住址,你可以去找她。」

  薛子健看到紙張上寫著「某某」賓館的字樣,心,像被錘擊打似的難受,果然是嫁進了豪門,家裡都住不下了,天天賓館躺著,真會享受。

  薛子健推開紙條,望著茶水,吐出句話:「她過她的,我過我的。」

  中年女人好像預料到薛子健的態度,打開天窗說亮話地解釋:「他們只是假結婚,這個你不用多慮。」

  薛子健不相信地抬頭,喜悅灌滿眼框,隨後又緊追著進行證實:「你是誰?我怎麼相信你的話?還有,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中年女人仍然掌控全局的,挺直腰背穩穩坐著:「你不用問那麼多,我也不會告訴你,但有個條件,你不能說出今晚的一切,不然後果自負!」

  貌似冬眠下的五官瞬間射出冷到極致的眼神,薛子健忍不住打個寒蟬。

  ------

  夏沫沫剛到賓館門口,意外地發現薛子健正左右走動著焦急地在等她,來不及想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熟稔於心的場景劈頭蓋臉而來,夏沫沫的心像長途跋涉般,「砰砰」地劇烈跳動。

  薛子健常常在大學宿舍門前不折不撓地等她,就算是參加工作,他也不止一次的在出租屋前等過她,夏沫沫知曉他的想法,自始至終都沒有拒絕過。

  要不是那場假結婚,說不定早都成了男女朋友關係。

  人越是想把人生攥在手裡,就越是離幸福更遠,夏沫沫告誡自己,薛子健是個可靠的男人,他應該找個純潔沒有污點的女孩子,而不是她,這個笑話。

  薛子健看到夏沫沫,荒蕪的心一下子綠意叢生,小跑兩步,接過所有行李,負罪感極強地表達:「沫沫,都怪我,是我不夠大度,忽視了你,讓你受苦了。」

  薛子健侷促地搓著雙手,忽而抬頭,大又黑的眼睛乾淨又明亮。

  一股清清爽爽的秋風,輕輕柔柔的撫上臉頰,夏沫沫疲憊的身體忽然就輕鬆很多。

  與霸道的,即便是關心也總會以眥睚必報的方式處理的南黎川相比,夏沫沫更需要薛子健的溫暖,可她偏偏又和南黎川舉行了婚禮。

  夏沫沫的心猶如打破了醬油、料酒還有醋瓶,五味雜陳,她下了很大決心地做出邀請:「走吧,去賓館。」

  有些事兒是需要快刀斬亂麻的,拖下去對雙方都不好。

  夏沫沫在路邊買了熟食和啤酒,薛子健搶著付帳,她沒有讓。

  到了房間,夏沫沫給她和薛子健每人倒了杯酒,狠下心:「子健,我希望你慎重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畢竟,我是跟別人舉行過婚禮的。」

  再次說起這件事兒,夏沫沫仍然感到矮人一等。

  薛子健端起酒杯,猛灌下去,看著夏沫沫的眼睛,異常莊重:「沫沫,我認真地想了,既然你們沒有入洞房,咱就權當幫別人個忙。」

  夏沫沫沒想到薛子健會這麼說,他怎麼知道是場假結婚?可她早就想好了怎麼應答:「子健,你這些消息都是從哪兒聽來的?要知道眼見還有虛呢,何況是聽來的。」

  薛子健忍了忍沒有說出原因,緊跟著喝了第二杯啤酒,擦了嘴巴,他緊盯著夏沫沫:「要是假戲真做,今天,我們也就不會見面了。」

  夏沫沫扯嘴笑了下,他說的不錯,假如那樣的話,南黎川是不會允許她還住在出租屋,也沒有了今天的聚會。

  但一百萬的債務不是誰都能接受的,薛子健沒有這個義務,所以,她還是不能答應他。

  夏沫沫長長地出了口氣,拿起自己的酒杯:「子健,即便這樣,咱們也要跟往事乾杯。」

  夏沫沫一揚脖,酒杯當即就見了底,強烈的灌衝力使得她腦門發酸發沖,忍不住就咳嗽了幾聲,薛子健趕緊上來拍背。

  夏沫沫苦著臉推開他,給自己倒了滿滿的第二杯,又給幹了,擦著嘴角殘留的酒精,夏沫沫反過來豪爽地拍著薛子健的後背:「今天痛快,給你講個我差點兒沒能囫圇活著的事兒------。」

  夏沫沫再次端起酒杯,眼神迷離地想起了那件纏繞她快二十年的事兒。

  那時,她才不過幾歲,夏威夷生了重病,危在旦夕,王花枝像扔掉個爛蘋果般,直接把她推到醫生面前,說,需要哪個部位儘管割。

  醫生當然不會那麼做,夏沫沫卻整個童年和少年都是在噩夢中度過的。

  好不容易長大後明白了,卻又陷入了一百萬的負債中,還是賠上後半輩子名聲的錢,夏沫沫的眼睛有些濕潤了,連幹了三杯後,她叫嚷著薛子健耍賴少喝酒,看她一個人醉。

  薛子健還是跟上大學的時候一樣,喝不過夏沫沫,卻每次都不肯服輸,兩個人就比賽似的,你一杯我一杯地很快就喝完了所有的啤酒。

  夏沫沫的鼻涕甩了一把又一把:「子健,生活就是媽蛋的看門狗,專門吃肉扒皮,你說,咱們是不是上輩子干盡了缺德事兒,這輩子因為還帳才投胎的?」

  薛子健大著舌頭,大徹大悟般地大道理頻出。

  「沫沫,老天是公平的,有錢人也有不如意的時候,比如今天晚上,------,哦,這個不能告訴你,但你記住,今天的辛苦就是明天的勝利,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

  薛子健緊握雙拳,躊躇滿志地在空中揮舞。

  夏沫沫早就聽不明白薛子健說的話了,她對著抱枕自顧自的左右攻擊發泄。

  酒喝多了,又劇烈的運動,夏沫沫的喉嚨里湧出股強烈的酸味兒,「哇」的聲吐了出來,薛子鍵搖晃著一陣忙活兒,困意漸濃,夏沫沫摟著薛子健的脖子,打著呼嚕睡著了。

  門「咣當」一聲被跺開,烏泱泱的進來十來個人,為首的是個吐有大紅嘴唇的女孩子,身後站著八九個青壯年男人,薛子健剛說了四個字「你們是誰」,就像死狗般被拖走了。

  關上門,大紅嘴唇對著醉酒的夏沫沫,扇臉拽頭髮的一陣猛打。

  夏沫沫是在鑽心的疼痛中醒來的,睜眼就看到吐有大紅嘴唇的女孩子,嘴裡咒罵著「狐狸精」、「賤人」,「專門勾引別人家男朋友」的屁話。

  大紅嘴唇又伸出魔爪,抓住夏沫沫的頭髮就往牆上撞,同樣的疼痛襲來,夏沫沫明白了,她剛才就是這樣被打的。

  夏沫沫氣從心中生,惡從膽邊起,媽-蛋,結場假婚也沒有毀容,哪容你這個瘋女人撒野!

  趁著大紅嘴唇又去抓自己頭髮的空檔,夏沫沫神不知鬼不覺地,照著她的小腿肚就狠踢過去,大紅嘴唇應聲倒地,夏沫沫翻身就騎了上去,抓住她的頭髮,對準地板磚,就讓她來了個七十二拜。

  打架,夏沫沫並不陌生,也從來都是凡出手,必定要多對方一招。

  夏沫沫再「虎」的起身,一腳踩在大紅嘴唇的後背,拍著手上的頭髮茬:「還敢不敢皇太后頭上動土了?」

  大紅嘴唇氣焰全無,「姑奶奶」地叫著連聲道歉,夏沫沫鬆手,她卻當即變臉,咬牙發狠著走了。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夏沫沫懶得理這種貨色,卻忍不住甩起了眼淚,人走背運時,喝口涼水都塞牙,好不容易住次賓館,又被人當「小-三」給打了。

  薛子健呢?夏沫沫忽然想起,卻滿屋子都沒有找到,真夠來也無蹤去也無形的。

  這一切都是怎麼發生的?夏沫沫揉著腦袋,暈暈沉沉的,她覺得應該再睡一覺才能想明白,歪歪斜斜地靠在沙發上,又很快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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