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上公堂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不通報就私闖官眷住宅？！」

  

  芍藥一個箭步攔在凌鳶身前，橫眉冷對那些冒然入侵的官兵們，大聲質問道。

  「滾開，別妨礙我們辦差，衙門有令捉拿凌氏上堂問罪！」

  為首的百夫長一把將芍藥推倒在地，直接氣勢洶洶地走到凌鳶面前，拿起鐐銬就想往她手上拷去！

  「放肆！大辰國法律規定在審問定罪之前不得傷人，否則

  按律當鞭笞二十，何況我是官眷，在定我罪之前，你們誰也沒有權利碰我！」

  凌鳶狠厲地瞪著面前這些來者不善的城隍軍，絲毫沒有被他們的陣勢嚇倒，反而一把將芍藥拉起，把她護在身後。

  「凌氏你身為溫氏商行掌權人，膽敢勾結攜芳樓私運毒藥禍害官員，你還說自己沒罪！」

  那百夫長指著凌鳶唾口斥責，手裡的鐐銬又舉了起來，想要威脅她就犯。

  「我有沒有罪不是你說了算的，在府尹大人沒定論之前，誰都沒資格說我有罪！」

  凌鳶冷笑著與百夫長對峙，對方的囂張氣焰嚇不到她半分，「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你們最好給我放規矩點，要誰再敢來我面前動手，我就先告你個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凌鳶知道自己逃不過去了，這府衙是無論如何都要去走一遭的，所以也沒有反抗，只是她的一番話後，那些城隍軍果然忌憚了幾分，見她配合地跟著走，也都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少奶奶，我們和你一起去！」

  芍藥拉著凌鳶的手不放，靈芝和春桃也緊緊地跟在後面，誰都沒有退縮。

  「你們都留下來，好好替我看家，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凌鳶把手抽出來，對丫頭們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然後從容地跟著城隍軍走出院門。

  「嘖嘖，凌家這個小庶女好日子也到頭了，一旦進了府衙要想脫罪可就難了，反正盛家是不會出手幫忙的！」

  多寶閣的暗門後面盛有財把一切都看在眼裡，露出一個看好戲的笑容，忙不迭地跑回主院去稟告夏侯儷淑。

  與此同時，凌茉站在拐角處默不作聲地看著，隨著凌鳶的腳步走遠，她的嘴角也隨之勾起，「老天果然是垂憐我的，這天大的好機會，我不會錯過的，二姐姐你的位置就由我替代吧！」

  「四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芍藥一邊抹淚一邊低頭往前走，差點就撞到了凌茉的身上。

  「我……我實在太沒用了，看到那麼多官兵就害怕得不敢動，只能眼睜睜地看二姐姐被帶走，我真的好心痛！」

  凌茉說著眼圈立刻發紅了，眼淚說來就來，惹得丫頭們也忍不住跟著一起哭，沒有一個人懷疑她會居心不良，反而越加把她當做自己人看待了。

  ——

  凌鳶被城隍軍帶著來到了京城府衙，一路上都有圍觀的百姓在指指點點，她始終高揚著頭，鎮定自若地站在那裡，腰板挺得筆直，耳邊飄過難聽的議論聲，她根本不為所動。

  京城的府衙十分威嚴雄偉，剛一踏入堂內上方就響起驚堂木的聲音，接著兩旁捕快豎起手裡的大棒，嘴裡發出一陣「威武」，府衙內外頓時鴉雀無聲，嚴肅的氣氛讓人大氣都不敢出。

  「犯婦凌氏看到本官還不下跪！」

  府尹的驚堂木又重重敲下，一句犯婦直接定了凌鳶的罪。

  「大人，我何罪之有？」

  衙門上下已經被晉王買通，凌鳶隻身一個人難以抗衡這壓倒性的強權，只能強忍著跪下，但還是不肯屈服認罪。

  府尹厲聲問道：「本官問你，溫氏商行的掌權玉佩是否在你手上？」

  「是在我身上，那又如何？」

  凌鳶點點頭，沒有否認。

  「既然在你身上那你就是溫氏商行的掌權人，那麼本官派人在四海山莊搜出了成百斤的阿芙蓉，你又作何解釋？」

  府尹此言一出，圍觀百姓開始竊竊私語，凌鳶瞬間成了眾矢之的。

  凌鳶不慌不忙道：「溫氏商行早已被晉王霸占許久，我這個掌權人也名不副實，商行所有的收益沒有一個銅板落入我的口袋，既然你搜出來阿芙蓉，那理應去問晉王爺才是！」

  「大膽！你居然敢往晉王爺的頭上潑髒水，來呀，給我按起來杖責二十！」

  府尹根本不分青紅皂白，也不想給凌鳶任何辯解的機會，仗著自己的權勢，只要把她這個弱女子打到半死開不了口，那這個案子就能輕鬆的了結，晉王那裡也能完美交差了。

  「我說的是事實，你憑什麼打人？」

  凌鳶握緊拳頭，怒視府尹，整個身體緊繃起來，哪怕身邊群狼環伺，她也不想求饒等死，咬緊牙關已經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備。

  兩個孔武有力的衙役舉著大棒子來到凌鳶身後，又有數名粗壯的衙役準備將她按倒，府尹眯著眼睛撫著長須，陰笑著準備欣賞一出辣手摧花的好戲。

  「凌氏滿口胡言，拒不認罪，還誣陷皇親國戚，簡直是藐視公堂，罪大惡極，來人給我狠狠地打，打到她認罪為止！」

  府尹又興奮地很敲了一下驚堂木，滿心歡喜地等著凌鳶被屈打成招，然後晉王厚賞自己從此平步青雲！

  衙役們得令之後，立刻就對凌鳶動起手來，個個臉上都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這個嬌弱的官眷夫人在他們眼裡就跟玩物似的，覺得可以隨意的捏圓搓扁。

  「滾開，誰准你碰我的！」

  凌鳶看到衙役的大手就要碰到自己的肩膀立刻側身閃過，然後一躍而起，對著那衙役的手腕飛踢過去，一聲骨骼錯位的咔擦聲響起，那衙役立刻抱著手痛倒在地。

  「大膽，你個犯婦居然敢在公堂上亂來，快給我將她拿下，往死里打！」

  府尹的笑容僵在嘴邊，沒想到凌鳶這個弱女子會突然反抗，他趕緊站起來，吹鬍子瞪眼地招呼衙役們一起動手。

  「你們有種就在這裡打死我，一幫狼狽為奸的東西，別想我會服軟認罪！」

  凌鳶以寡敵眾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但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寧可站著死，也不要屈辱地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