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身世之謎

  「九爺用情太深了，一碰到沈阮阮就失控。」青隴不知道在想什麼，說了這麼一句，隨即緩緩抬頭，看向赤宏。

  「我們發現著火後，我調個直升機的時間，九爺就已經闖進去了。碰上沈阮阮，他就不要命了。」

  「那你為什麼不攔著他！」赤宏原本還在自責，聽到青攏的話，立即將他扯到了一旁。

  「你又不是現在才知道九爺為了沈阮阮，什麼刀山火海都跳，城北山那次還沒給你長記性嗎？」

  青隴眼眸赤紅，「我攔了，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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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就讓九爺去送死？！」

  「九爺要是出不來，我絕不獨活！」青隴臉上第一次出現這麼激動的神情。

  當時飛揚外面的救援還需要人調動指揮，赤宏於是也不說話了。

  ……

  「咚咚咚！」

  一道輕而淺的敲門聲響起，沈阮阮被吵醒，她下意識去看身旁的人。看到他還在，她不安的心才放了下來。

  他鴉羽般的睫毛根根分明，立體俊朗的五官仿佛上帝最精心雕刻的藝術品。沈阮阮看著，忍不住抬手撫摸了上去。

  從眉眼到口鼻，再到盡顯荷爾蒙的喉結。

  傅玖睜眼就看到她這副專注的模樣，「看什麼？」

  沈阮阮沒應話，抬頭吻了上去。吻在他喉結處。

  傅玖黑眸微閃，不敢咽，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讓她吻。

  他忍不住低悶了聲，隨即見她退去，他低頭吻住了女孩的唇。

  沈阮阮被他按著吻了好一會兒，呼吸紊亂，「傅舅舅，有人敲門。」

  她嗓音沙啞晦澀，還悶悶的，說著又擁住了男人勁瘦的腰身。

  「寶寶，不要總這麼招惹我。」傅玖明顯意猶未盡，根本不打算搭理屋外的人，說著又壓上來。

  沈阮阮輕笑避開，在他臉頰處落下一吻，隨即起了身，「進來吧。」

  進來的是劉管家，領著兩個女傭，來送餐的。幾人恭恭敬敬擺上一桌的美味佳肴後就退了出去。

  沈阮阮正要拉著賴在床上的男人一起吃點東西，青隴又來敲了門。

  「九爺。」他先朝床上的男人規規矩矩喊了聲，隨即又看了眼她，才沉重開口：「阮小姐，你現在去一趟特級病房123吧。羅醫生來電，你媽媽快不行了。」

  「什麼……」

  沈阮阮恍惚了下，站起來的時候差點摔倒，傅玖起身扶住了她，「我跟你一起去。」

  他們跟盧喻都在天醫，只隔了兩層樓。一分鐘不到，就趕過去了。

  到門口時，羅醫生嘆了口氣，道：「阮小姐，想說什麼就快點說吧。」

  ……

  病房裡正放著一則新聞。是萬盛地產和獵冰集團聯合利用飛揚地產進行傳銷和危害公眾生命財產的消息，這些人目前均也被逮捕。

  電視上正放著蔣明琅被警察從公司帶走的畫面。

  病床上的女人奄奄一息，目光卻一瞬不瞬地盯著那畫面看。

  沈阮阮知道這是傅舅舅派人為她做的。

  她還沒醒來時，青攏他們就拿走光碟和資料，按照她的意願以合法程序將蔣明琅送進去了。

  現看到媽媽這欣慰的神情，她才覺得自己做的這些事總算是有了一點意義。

  她一個人進了病房，輕悄悄的。因為她知道媽媽不想見傅玖。最後的時間，她也想單獨陪陪媽媽。

  沈阮阮光是想著、看著，眼淚又止不住，小聲哭了。

  盧喻聽見動靜，目光終於從電視上轉向女孩。見她也穿著病號服，眼中露出擔憂。

  女人沒開口問，但是她心裡也知道女兒這次受傷，跟電視上的新聞分不開。

  「阮阮……」她聲音虛弱無比，臉色也蒼白，想朝女孩伸手，卻是沒什麼力氣了。

  沈阮阮幾步跑到女人身旁，牽住她的手，「媽媽……」

  說話間她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湧出。

  沈阮阮也不想這種時候還在媽媽面前哭成這樣，可是她好難過，根本控制不住。

  「媽媽知道……你努力過了……」盧喻抬手在她臉頰上輕撫，就像小時候那樣。

  病房裡除了電視裡的聲音，就是女人斷斷續續的聲音。

  雖然吵鬧，但沈阮阮卻覺得靜得可怕。

  她即使知道盧喻活不久後也從來沒想過這天會來得這麼突然，她看著女人，感受著她指尖的溫度，一點都不相信她會離開自己。

  「媽媽……我們讓醫生再來看看……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媽媽……爸爸不在了……我只有你了……」

  「你看，我把蔣明琅送進去了……爸爸的仇我報了……媽媽，你留下來陪我……不要像爸爸一樣丟下我……」

  她說著越發哽咽。

  盧喻看著女兒在自己床頭泣不成聲，心疼、不舍，但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了。

  「傻孩子，媽媽之前……就告訴過你……你一個人也要學會堅強……」

  沈阮阮自己有千言萬語想說，但聽到女人開口，立馬安靜下來聆聽。

  盧喻視線又往電視畫面上掃了一眼，眼中有點點亮光。

  「媽媽知道……阮阮一直很棒的……」

  沈阮阮臉頰緊緊貼著女人的手心，近乎崩潰地哽咽道：「媽媽……我捨不得你……我捨不得……」

  盧喻艱難轉頭，視線重新落在面前的女孩身上，「阮阮……項鍊還在……在嗎——」

  「在、在的。」沈阮阮立即拿出自己脖子處的銀白色項鍊給女人看，「媽媽，我一直有好好戴著的。」

  「嗯。」

  盧喻看著她，「一定要保護好。阮阮，你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從見到你那刻，爸爸媽媽都覺得你是上天賜給我們的小天使。」

  「我和你爸爸都是普通人，雖然一直拿你當親生女兒，但其實我們哪裡能生出你這樣的寶貝。」

  「媽媽……」沈阮阮有點聽不懂，怔怔地看著女人。

  「阮阮……聽媽媽說，」盧喻似乎已經精疲力竭了，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你是沈阮阮，但你不僅是沈阮阮，如果媽媽死後，有人來接你。你、你……」

  「媽媽!」

  沈阮阮崩潰地抱住女人，泣不成聲，「你繼續說，我聽著呢。你不要睡好不好……」

  可惜病床上的女人已經沒了體溫，也不可能再回應她了。

  她的驚呼驚動了外面的人，傅玖推門進來時。

  床上的女孩因悲傷過度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