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殺青

  溫柔如水的月色下，田地里青蛙聲斷斷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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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塘邊，萬青山漫無目的的行走，一雙手攤開，掃過池岸邊半人高的青綠雜草草尖。

  一雙迷茫的雙眼，時不時望向池塘，又時不時抬頭望向天空的月亮。

  走至池岸尾端時，萬青山停下腳步，蹲下來望著一顆雜草。

  盯了片刻後，他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然後伸手摺斷這根雜草。

  「好，停！」

  聽著呂冰的大喊聲，前面，扛著攝影機倒退拍攝的嚴東，立馬將攝影機交給打下手的趙書峰，甩動發酸的肩膀。

  扛著攝像機，倒退的時候還得保持鏡頭平穩，這幾十米鏡頭，拍得嚴東那叫一個累啊。

  正要去監視器後面看鏡頭的萬青山停下腳步，打趣道，「嚴東，你看，我以前就說你身體虛，你還不信。好了，現在信了吧。」

  「我身體好著呢，你來扛著攝像機倒著拍這麼遠看看，看你累不累。」嚴東嚷嚷的回了一句。

  此時的萬青山，已經走到監視器這裡來了，沒空搭理嚴東。

  「好，過了，準備下一條鏡頭。」看完鏡頭的萬青山，拿著喇叭大喊道。

  劇組轉場至，村裡的泥土路。

  月光下，眼神中充滿希望的萬青山背著包，走在濕潤的泥路上，一腳一泥印的走出村子。

  拍完這條鏡頭，村裡的戲份，也就全部拍完了。

  翌日，吃完早飯，李岩成結完這段時間的伙食費，租房費用後，眾人坐上大巴離開村子。

  在大巴上，拍攝萬青山坐大巴的戲，還時不時拍攝沿途的戲，所以一路上走走停停，三天後才來到星城。

  到了星城，眾人休息兩天，劇組來到一處正在蓋高樓大廈的工地上。

  工地上的戲份很少，一天下來就拍到最後一條。

  「道具組，你們一定不要出紕漏。」神色緊張的李岩成，一直盯著道具組的工作，還時不時的叮囑。

  道具組準備好後，一身髒兮兮的萬青山，綁上安全繩走至頂樓邊緣。

  在呂冰有些顫抖的一聲『action！』中，萬青山低頭開始工作，然後——腳一踉蹌，往樓外一斜，整個人栽了下去。

  「卡！」

  呂冰一邊大喊，一邊起身和李岩成等人，急匆匆跑至邊邊緣。

  眾人往下一望，只見下面幾米處，萬青山躺在墊著安全墊的外架子上，這才鬆了口氣。

  「萬導，沒事吧！」

  萬青山在道具組人員一邊問候的攙扶下起身。

  萬青山鬆開腰間的安全繩，一邊回道，

  「沒事，這才兩三米，能有什麼事。」

  萬青山回到樓頂，檢查監視器拍攝的鏡頭，見沒什麼差錯，便大喊道，「《心間》殺青，大家收拾東西，回去殺青宴。」

  殺青宴上，嚴冬他們都知道萬青山不能喝酒，也沒去敬酒。

  嚴冬他們知道，可呂冰不知道，所以菜一上桌，他就端著滿滿一杯白酒起身，言真意切道。

  「萬導，我敬你一杯，感謝萬導給我機會，讓我成為《心間》劇組的副導演。」

  呂冰是真心感激萬青山，所以早在幾天前就想好了，殺青宴上要好好敬萬青山。

  萬青山愣下，倒滿一杯茶，舉杯道，「我酒量不行，白酒一口倒，啤酒我還能喝兩口。只是我下午還有事，啤酒也不敢喝，免得腦子不清醒。

  我只能以茶代酒，呂冰你別介意，他們都知道我酒量不行。」

  「青子，你那哪是一口倒，上次明明是半口就倒下了。」嚴冬怕呂冰尷尬，下不來台，於是開玩笑的打趣解圍。

  「萬導，我是單純的感謝你給我機會，這就杯代表我的心意，萬導你隨意就好。」呂冰說完，仰頭一口悶。

  「你都一口悶了，我這也不能太隨意。酒不能喝，茶呢，我可是隨便喝。」萬青山說完，一咕嚕喝完一杯茶水。

  菜上來後，萬青山吃了兩口，便朝李岩成問道，「成哥，殺青宴後我打算回家一趟，你也是星城的，要不要給你幾天假，也回家去看看。」

  之前，李岩成和萬青山說過，希望這部電影，能讓他跟在中影后面，學習學習當一個製片人，同時借著中影，積累一些人脈。

  萬青山本來就想著，李岩成要是能成為一個合格的製片人，以後他拍商業片，就能輕鬆很多。

  面對李岩成這要求，他當然答應，所以這次就不能像上次《挑選》那樣，劇組一殺青，李岩成就完工了。

  李岩成神色一僵，猶豫片刻後，緩緩道，「給我三天假吧，我回去看看。」

  萬青山轉頭朝張宗道，「張哥，我和成哥都得回家一趟，後面的事，就麻煩你了。」

  '沒問題，萬導，你放心，我會辦妥的。'張宗立馬回道。

  殺青宴後，萬青山就拖著行李箱，打車回家。

  到家時，已經夜幕初降了，萬海和李茹都在家，見到萬青山回家後，兩人異口同聲的驚問道，「兒子，你怎麼剪了個勞改犯的頭髮。」

  萬青山神色一僵，表情略顯無奈道，「這不是勞改犯的髮型，這是板寸，很多小孩都剃這種髮型啊。」

  「你都說了是小孩，這長大了都是勞改犯才剃這種。」

  李茹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朝廚房走去，同時嘴皮子也不停，

  「你說你，回家前怎麼不打個電話，我都沒煮你的飯。」

  在李茹碎碎念叨的情況下，萬青山在家待了二天，然後，坐上飛機飛回京城。

  回到家，萬青山放下行李，來到斜對面的四合院。

  四合院門是打開的，萬青山也不敲門，直接走了進去。

  進入院子，萬青山就見到躺在躺椅上看書的于波。

  「波哥，怎麼樣，最近有沒有去複查，醫生怎麼說。」

  于波放下書本，起身笑道，「我這早好了，青子，你現在回來，是劇組殺青了嗎？」

  仔細瞧了瞧，見于波神色和以往一樣，萬青山才略微相信于波的話。

  「殺青已經有幾天了，我在家待了幾天，才回來。」

  萬青山往房間門口望了望，轉頭問道，「波哥，你那個小助理呢，她沒陪著你啊。」

  「我都好了，哪還需要她陪啊。」

  萬青山在于波家裡待了一會，見于波精神狀態一直很好，這才放心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