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悟道，靈龜呼吸法

  「瓶頸嗎？」

  感受著體內磅礴的氣血，李長青很清楚，自己的氣血濃度已經抵達99%，再次突破必然會超脫這具肉身原本貧瘠的潛力。

  這種事，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他的注意力最後轉移到了所學的舊術太極上。

  「承天太極拳是我唯一修行可以提升氣血的舊術，要想突破身體的桎梏，必然要從這裡下手。」

  心中所想下，李長青嘗試在水流的阻礙下繼續演練拳法。

  相比於空氣，水的阻力要大上太多，每一次肌肉和筋膜的流動，除了要克服身體的阻礙外，水流造成的困擾反倒成了第一位。

  這是空氣所完全不能給到的壓力。

  「有效！」

  

  李長青眼神一凜。

  這是在昨天他突破極限開始蛻變後，第一次演練太極拳法而感到吃力。

  吃力就說明自己還有提升的空間，路子是對的。

  念及此處，他的心情愈發熱情，強大的精神力逐漸與肉體開始交融，體魄蛻變的速度逐漸加快。

  十分鐘後。

  隨著李長青的演練，水潭中央居然出現了處直徑一米的漩渦。

  這是他渾身勁力透體而出，攪動水體導致的異象。

  【承天太極拳，熟練度：72%】

  【軍用呼吸法，熟練度：85%】

  再次演練完畢，感受著拳法和呼吸法明顯的提升，李長青心頭一陣火熱。

  水流下，他渾身肌肉隨著氣血浮動，矯健而修長，皮膚表面居然泛起了如玉石般的光澤。

  這是體內的雜質隨著氣血凝練而被不斷逼出體外產生的蛻變。

  只等這一切結束，他的體魄必然會更上一層樓，正式成為武者。

  「繼續！」

  李長青按下略微浮躁的內心，自從打破極限後，他的提升不再止於體魄，意志的增強除了提升虛無的精神力量外，也讓李長青的心境不斷清澈。

  這一次，他的動作更快了

  僅僅過去八分鐘，他便又再次演練完拳法。

  【承天太極拳，熟練度：80%】

  【軍用呼吸法，熟練度：93%】

  但快卻不代表好，速度變快，那就說明水流的阻力對他的效果正在減少，這不是什麼好事。

  再來。

  李長青沒有停頓，他繼續演練拳法，水潭的漩渦越來越大。

  等到他第三次演練完成。

  【承天太極拳，熟練度：85%】

  【軍用呼吸法，熟練度：99%】

  軍用呼吸法的熟練度也抵達了99%，與此同時，李長青也發現，自己承天太極拳的熟練度提升，正愈發變得緩慢。

  「水流失去效果了嗎？」李長青皺起眉頭，他停下手上的動作，水潭中央的漩渦也逐漸消失。

  「不對，水流的阻力不過是錦上添花，我需要的感悟流水的韻律，來完善我的太極功夫。」

  李長青乾脆緊閉雙眼，拋開腦中一切雜念。

  依靠著之前突破身體極限提升的三點靈巧，他的神經感知相比於前幾天，強大了太多。

  在近乎入微的肌肉控制下，李長青全身汗毛豎起，如同一個個細密的信號接收器，把水流一絲一毫的變化忠實地傳入大腦。

  他站在水潭中央，一動不動。

  直到自身勁力透體造成的漩渦徹底消散。

  波紋浮動。

  瀑布落下，打在石頭上濺起水花，將自然的韻律傳入潭水。

  平靜的水面下，暗流涌動，無數細密的水波推動著整條溪流，朝著遠處的河道擴散。

  就是這種感覺。

  李長青終於把握到了這一絲自然韻律。

  嗡——

  他的肌肉一顫，微弱的勁力透體，攪動暗流，在水面下泛起微不可見的小小波瀾。

  他找到了這種韻律。

  先是肌肉微弱的顫動，無數暗流與他的勁力發生共鳴，但水面依舊平靜。

  隨著他動用的肌肉群越來越多，李長青的右臂首先動了起來。

  看似緩慢地在水下畫弧，而在肉眼難以覺察的地方，他手臂上的每一處細小的肌肉群都仿佛有自己獨立的意識，共鳴著四周的暗流，與潭水交融。

  先是右臂，隨後是左臂。

  平靜的水面也漸漸泛起細密的波紋。

  隨著李長青的動作越來越大。

  水面也不復之前的平靜。

  他的拳法徹底舒展，但與之前不同的是，每一次李長青伸展四肢，他渾身的肌肉群在氣血推動下勃然發力，都能完美契合水流的走向。

  一個巨大的漩渦出現在水面中，並且隨著李長青的動作越來越大，越來越急。

  直到最後，擴散到五米的範圍，將大半個水潭都吞入囊中。

  雷鳴般的呼吸在山間流轉，大量空氣被吸入肺部，讓李長青渾身細胞迸發出恐怖的能量。

  【承天太極拳，熟練度：90%】

  【軍用呼吸法，熟練度：99%】

  此時此刻，李長青的拳法已經徹底超越了康天辰。

  如果讓後者看見此刻以拳法攪動潭水的李長青，怕是會驚為天人。

  以水之潺潺修煉武道，這是多麼天才，多麼瘋狂的想法。

  水無定勢，亦無常形，每一刻都有著大量變化。

  李長青居然能夠通過拳法讓勁道透體而出，與水流共鳴。

  就算是許多積年的下位武者也絕做不到這種程度。

  李長青能夠做到，除了對拳法的理解外，提升了多次的靈巧點數，賦予他超越常人的神經感應能力更為關鍵。

  否則，他根本無法察覺到，水流入微的複雜變化。

  至此。

  太極聽勁，大成！

  漩渦不斷擴大，而李長青已然將太極打至第二十四式。

  下一瞬，拳法演練圓滿，他架勢驟變，竟然又將招式推動到了第一式，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

  【承天太極拳，熟練度：99%】

  【軍用呼吸法，熟練度：99%】

  【氣血濃度：99%】

  終於，無論是呼吸法還是承天太極拳，他都走到了盡頭，氣血也赫然滿溢。

  契機，我需要一個契機。

  李長青演練著拳法，他雙目閉合，尋找著那一點兒靈光。

  只差一點兒，那最關鍵的助力。

  「呼——」

  綿延的呼吸悠長，仿佛沒有盡頭。

  細微卻厚重的呼吸，在叮咚的流水聲下，於李長青耳中分外清晰。

  「這是！」

  他猛地睜眼，只看見水潭邊緣處，河岸的泥巴被他攪動的流水掀開。

  露出一隻沉睡不知多久鱷龜。

  他渾身長毛藻類，若不是晃動的頭顱，李長青都差點兒誤以為是一具空殼。

  從漫長的沉睡中醒來，鱷龜伸長頭顱，它微微張開下顎，厚重綿長的呼吸由此傳來。

  它的動作遲緩，就連呼吸也同樣如此。

  但也正因為這遲緩的生存狀態，讓龜類的生命遠超其他動物。

  激盪的水聲中，這微不足道的呼吸如塵埃般渺小。

  可聽在李長青耳中，又仿佛天上驚雷。

  劈開了那最後輕薄的窗紗。

  「呼——」

  他的呼吸節奏變了。

  好似軍中刀劍鏗鏘的呼吸節奏陡然一轉。

  厚重，綿長。

  就好似那山間之清風與江上之明月。

  不食而長生者，對向蒼穹發出的嘆息。

  呼吸悠長，綿延。

  沸騰的氣血不再滿是戰意，反而沉澱下來。

  不斷積累。

  輕薄的氣血被不斷壓縮，凝聚，再壓縮。

  隨著李長青的呼吸改變而不斷縮小。

  霧化的氣血越發濃稠，最後竟然開始化作液態，緩緩滴落。

  占據他全身各處的氣血，竟然在他丹田處，凝聚成一團不過拳頭大小的液體。

  僅僅一滴氣血，也遠比之前縱橫他體內，那磅礴的氣血長龍還要沉重。

  【氣血濃度：1%】

  【氣血如汞，抱丹還勁。】

  氣血升華，輕薄的力量被壓縮成一團，就猶如五指握拳，竹筷成捆。

  液化的氣血蘊藏的能量，遠超之前的霧狀氣血。

  厚重的水流再無法阻礙李長青的拳法演練。

  他體內氣血如汞，身體就如千斤墜，輕薄的流水在他的拳法揮動下，竟於水下濺起拳浪，一招一式水流拍案，竟將岸邊的泥土砂石不斷撕碎。

  與此同時，李長青原本無法再成長的身體也空了出來，有了更廣闊的進步空間。

  同樣意味著，李長青打破了他原本肉身的桎梏，體魄天賦再不復平庸。

  氣血如汞，抱丹還勁。

  這是超越江鶴，位列乙上的天賦，標誌著必然能成為靈能者的通道。

  李長青的呼吸仍未結束，他依舊緊閉雙眼。

  越發洪亮的呼吸聲，竟然在山間激盪出陣陣迴響。

  嗡——

  劇烈的音波震動湖面。

  驚醒了那頭剛從沉眠中甦醒的鱷龜，它慌忙逃竄，一頭轉進了潭水之中，順流而下。

  那玄妙的呼吸聲，戛然而止。

  李長青睜開雙眼，鱷龜的離去並未導致他的呼吸中斷，甚至於他停下拳法的演練，那綿長的呼吸依舊不變。

  他做到了，將這玄妙的呼吸法融入自己的一舉一動。

  每一刻，都在淬鍊己身。

  而同樣，呼吸法的名稱也發生了變化，李長青凝神內視。

  【靈龜呼吸法，熟練度：10%】

  這門呼吸法居然被劃分到了與承天太極拳相同的位置。

  凌駕於，太極摔法之上。

  「我自己悟出了一門舊術？」李長青心頭震顫，但他卻又覺得理所應當。

  自己悟道獲得的呼吸法，本該位列舊術。

  他的視線移動，停在了掌握的第一門舊術上。

  【承天太極拳，熟練度：100%】

  如今他氣血蛻變，呼吸法更上一層樓。

  舊術太極。

  也是時候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