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奸詐曹操,呂布被迫嫁女
2024-07-13 10:33:16
作者: 神紋本神
弘農王妃唐姬,那可是少帝劉辯的正妻!
唐姬出身於潁川唐氏,潁川唐氏亦是名門豪族,唐姬祖父唐珍曾是劉宏時期大司空,父親唐瑁亦曾出任會稽太守。
唐姬也因為家世顯赫而被少帝劉辯立為正妻。
換而言之,若不是少帝劉辯被毒殺,唐姬就是皇后!
在劉辯被毒殺後,唐姬逃回潁川,唐瑁想讓唐姬改嫁,但唐姬誓死不從。
李傕郭汜擄掠關東時,唐姬被李傕擄獲,又因賈詡力勸李傕,唐姬才避免遭受李傕毒手而被劉協封為弘農王妃。
劉協遷都潁川,唐姬也再次回到了潁川故居。
本以為會安安穩穩的渡過餘生,卻不曾想成了曹操算計呂布的工具人。
呂布靠著劉備的提醒僥倖算計了曹操一回,壓根沒想到曹操會用這種陰險的手段反算自己。
這若是尋常女子,以呂布建威大將軍的身份還能擺平。
但弘農王妃......
光是想想,呂布都覺得冷汗直冒。
一旦被劉協知曉,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出身苦寒之地,認了兩個義父,殺了兩個義父,捨棄名聲才得到今日的地位,呂布對建威大將軍這個位置十分的迷戀。
然而現在,曹操一個小小的美人計,就讓呂布陷入了即將身死族滅的困境。
曹操身邊,許褚曹洪已經按住了劍柄,提防呂布恃勇發難。
「大將軍,曹某若死,你擄掠弘農王妃壞其清白的事,可就瞞不住了。」
「想想你的妻妾,你的女兒,你真要準備跟曹某玉石俱焚嗎?」
曹操卻是泰然不懼,端著酒樽,靜靜的看著陷入了狂躁狀態的呂布。
呂布握緊了拳頭,努力的平復內心的怒氣。
「曹孟德,這美人是你送的,不是本將擄掠的!」呂布壓著怒氣,低沉如豹吼。
曹操不屑而笑:「是不是大將軍你擄掠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壞弘農王妃清白的,是大將軍你!」
「曹孟德,你找死!」呂布再也忍不住怒氣,強勁的拳風轟向曹操。
然而沒有赤兔馬和方天畫戟的呂布,僅僅只靠赤手空拳,這戰鬥力也有限。
只見曹操身邊的許褚怒吼一聲,同樣是奮力一拳,跟呂布來了個硬碰硬。
「好大的氣力!」
呂布和許褚紛紛收拳,各自的臂膀都在顫抖。
「怒氣消了?」曹操端著酒樽,笑看呂布。
呂布的臉色不斷變化,握緊的拳頭,也鬆了不少:「本將不可能讓出大將軍之位!」
曹操端起酒罈,向呂布的酒樽中斟酒:「不讓出大將軍之位,也行。」
呂布氣息一松。
但下一刻,曹操的語氣卻多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味道:「曹某可以不爭這大將軍,然而大將軍的女兒,得嫁給曹某的長子為妻!」
「曹某的兒子,二十舉孝廉,文武雙全,以正妻之位相待,也不算辱沒了大將軍的女兒。」
「大將軍,曹某的這個提議如何?」
呂布的眼神再次變得複雜。
若尋常來論,大將軍的女兒嫁給大司空的兒子,也算是門當戶對。
然而,這大司空是曹操,這其中的關係就變得微妙了。
曹操,不止一個兒子。
呂布,只有一個女兒!
將女兒嫁給曹操的兒子,以後呂布就徹底跟曹操綁在一起了。
再加上弘農王妃一事,曹操要號令呂布,呂布也不得不從!
曹操沒有催促。
被算計的呂布,就如同陷坑中的野獸,要麼臣服要麼死,沒有第三條路。
良久。
呂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妥協了:「大司空的長子,必然是當世少有的才俊,本將能覓得如此佳婿,實乃幸事。」
曹操大笑:「曹某能跟大將軍結秦晉之好,亦是幸事。若大將軍有意,曹某將美人送去大將軍府如何?」
呂布臉色再變,起身告辭道:「本將不勝酒力,要回去跟夫人商議婚嫁一事。美人之事,本將不知。」
待得呂布離開,曹操的細眼中閃過一絲輕蔑:「無謀匹夫。」
曹洪亦是輕蔑一笑:「這呂布可真傻,還真以為剛才的美人就是弘農王妃啊。」
曹操的確派人劫掠了唐姬,但送給呂布的美人卻不是唐姬。
萬一呂布真的來個狠的要魚死網破,那曹操就將這欺詐之術用成了昏招了。
黑燈瞎火的,醉醺醺的呂布也不知道榻上的美人到底是誰。
曹操起身,來到了別院另一處。
弘農王妃唐姬已經甦醒,見到曹操時,唐姬的臉色大變:「曹司空,你怎麼會在這裡?」
曹操卻是執禮甚恭:「是曹某麾下兵將夜巡的時候,殺了兩個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救下了王妃。」
「王妃最近莫非有仇人尋仇?」
唐姬將信將疑,但見身上衣物完好,這心底的疑慮也少了許多。
仇人?
唐姬不記得自己有什麼仇人。
見唐姬不答,曹操又問道:「王妃,此事是否要告知陛下?」
唐姬面色一變,隨即搖頭:「妾身只想靜度餘生,不想再沾惹是非。曹司空送妾身回去吧。」
見唐姬自稱妾身、對被擄掠的事都不甚關心,曹操的眼神頓時有了變化。
「賊人竟敢擄掠王妃,是對曹某的挑釁,為保王妃安危,請允許曹某派遣虎士護衛。」
唐姬也沒多想,道:「如此,就有勞曹司空費心了。只是妾身喜歡安靜,還請曹司空叮囑虎士,不要喧譁,也不要欺凌路人。」
曹操揮了揮手,讓曹洪護送唐姬回去。
看著唐姬那妙曼的身姿,曹操的眼神再度有了變化。
良久,曹操恢復常態。
「呂布已經入瓮,接下來就輪到張邈和陳宮了。」
「張孟卓,你我本是故交,如今卻成了敵人。」
「世事無常,乾坤難測,令曹某頗為不忍啊。」
曹操跟呂布聯姻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張邈和陳宮耳中。
畢竟一個是建威大將軍,一個是司空,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可能直接就當日成婚,這婚嫁六禮也得走一個流程的。
曹操請媒人去大將軍府納采,這消息是瞞不住人的。
「呂布這廝,見利忘義之輩,這次又得了曹操什麼好處,竟然要將女兒嫁給曹操的兒子!」張邈罵罵咧咧,對呂布很不滿。
陳宮亦是眉頭緊蹙:「孟卓,曹操跟呂布聯姻,這朝堂之上,難有你我立足之地了,需得早做準備。」
張邈和陳宮在潁川,是沒有軍權的。
為了拉攏呂布,軍權一直都是歸呂布管的。
如今呂布跟曹操聯姻,就等於朝中的大部分兵權都歸曹操了。
至於車騎將軍董承等人,每人手中也不過幾十幾百人,大部分都是沒上過戰場的,戰鬥力堪憂。
曹操若要效仿董卓,這朝中無人能制!
張邈也意識到了這個困境,更是忿忿:「都怪劉玄德那廝,若非劉玄德支持遷都潁川,我等又豈會受曹阿瞞掣肘?」
「倘若天子在陳留,我等又何須讓呂布來掌兵權?」
想了片刻,張邈又道:「如今局勢危急,曹賊隨時都可能構陷你我,罷黜你我的官職。」
「我有意召臧洪屯兵陳留邊境,以為外援,公台以為如何?」
陳宮蹙眉道:「臧子源當了兗州牧後,一直恪守本分。上回讓他上書請天子遷都陳留時,都頗為不情願,還說什麼遷都之事不應由州牧來干涉。」
「身為臣子,要有臣子的本分。」
「想讓臧子源屯兵陳留,恐怕有些艱難。」
張邈冷哼:「臧子源的兗州牧,是我等推薦的,他又豈敢不從?」
「如今臧子源麾下有兩將,一將是陳留人高順,此人性格沉悶不易結交,另一人則是東平國人郝萌,跟吾弟頗為友善。」
「我即刻遣吾弟去東平國,遊說郝萌。」
「我等能推舉臧洪當兗州牧,同樣也能讓臧洪當不了兗州牧!」
陳宮仔細斟酌後,同意了張邈的提議。
想在潁川的朝堂爭鬥上占得優勢,軍權是很重要的。
沒有了軍權,就難以震懾對手。
「陛下對曹操已有不滿,如今呂布又跟曹操聯姻,陛下必然惱怒呂布。」
「孟卓可尋機去見天子,探探天子的口風。」
「倘若天子願意遷都陳留,我等就可順勢而為了。」
陳宮的分析,令張邈眼前一亮。
曹操和呂布聯姻,劉協又對曹操不滿,這不正是勸劉協遷都陳留的好機會嗎?
「公台言之有理!」
「我去尋天子,公台可暗中聯絡馬日磾、楊彪等人,一起勸天子遷都陳留。」
而在深宮中的劉協,同樣的煩悶枯燥。
呂布忽然要將女兒嫁給曹操,是劉協萬萬沒想到的。
前不久,呂布還助劉協識破了曹操的「偽忠臣」,讓曹操的野心暴露。
劉協都將呂布視為最親信之人了。
結果,呂布反手就將女兒嫁給了曹操!
「呂布還沒來嗎?」
「回陛下,大將軍說他感染了風寒,臥病在床。」
聽到小太監的回覆,劉協氣得一腳踢翻了眼前的桌子。
「呂布比虎豹還壯,怎麼會感染風寒?」
「見利忘義之輩,呂布賊子最是無義!」
呂布本就因為弘農王妃的事心虛,又自知跟曹操聯姻會惡了劉協,於是在家稱病,廷議也不去。
自然,也不敢單獨來見劉協。
氣悶間,人報司徒張邈求見。
「張邈?」
劉協的臉色變得更陰沉了。
自長安到洛陽,自洛陽到陳留,劉協已經將這群公卿看透了。
除了劉艾、董承、伏完等皇親國戚外,其餘外姓公卿,都是一群只想著爭權奪利,全然不將自己這個皇帝當回事的。
「不見!」
劉協心中氣悶,壓根不想見張邈。
過了一會兒,又有小太監來報,說張邈有重要事情匯報不不肯離開。
劉協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忍對張邈的嫌棄,喝道:「請張司徒入內。」
不多時。
張邈疾步而來。
劉協的態度,讓張邈感受到了更大的危機。
一旦曹操發難,張邈這個司徒很可能會被劉協直接罷黜!
「陛下,臣有要事匯報,還請屏退左右!」張邈語氣焦急。
劉協揮了揮手,示意身邊的太監侍女退下,繼而語氣有些嘲諷:「張司徒總攬國事,還有什麼要事不能自專的?」
張邈驚得冷汗直流:「陛下,臣冤枉啊。」
劉協冷哼一聲:「張司徒,朕不想聽你廢話,有什麼要事,直接說!」
張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凝聲道:「陛下可知,大將軍呂布跟司空曹操聯姻了?」
劉協語氣不善:「你就是專程來給朕說這事的嗎?若是沒有其他事,你可以離開了。」
張邈連忙道:「陛下,呂布將女兒嫁給曹操的兒子,潁川的軍權幾乎全歸曹司空了。」
「陛下遷都潁川不過數月時間,朝中公卿被罷黜下獄的就超過一半。」
「如今連呂布都依附了曹操,謹防曹操效仿董卓、李傕,挾陛下以令不臣啊。」
劉協的眼神變得陰沉:「曹司空整頓吏治有功,那些公卿被罷黜下獄是罪有應得,你卻說曹司空有董卓、李傕之心,可有證據?」
張邈頓時語噎。
若有證據,我私下來見陛下你作甚?
頓了頓,張邈咬了咬牙,也不裝了:「陛下,臣赤膽忠心,天地可鑑。臣斗膽,請陛下密詔兗州牧臧洪迎駕,迎陛下遷都陳留。」
劉協眯著眼睛:「張司徒,你要讓朕遷都陳留?」
張邈點頭再勸:「陛下,曹操黨同伐異,大肆罷黜舊臣,安插親信。假以時日,必成下一個董卓。」
「唯有遷都陳留,陛下才不會受曹操掣肘。」
「請陛下三思啊!」
劉協抬起眼皮,冷冷而道:「既然張司徒認為曹操有董逆之心,為何不勸朕遷都青州?」
「莫非張司徒以為,遷都陳留,朕就不會受爾等公卿大臣掣肘了?」
「不過是出了狼窩,又入虎口,真當朕還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稚子嗎?」
張邈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淋濕了。
怎麼回事?
陛下為何會看得如此透徹?
是誰在給陛下支招?
不知過了許久,劉協冰冷的話才再度在張邈耳邊響起:「朕不會給密詔,只會給你口諭。」
「張司徒,能不能讓朕安然去陳留,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若你失敗,朕會毫不猶豫的告訴曹司空,是你挾持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