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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劉備南巡,曹操陰謀得逞

2024-07-13 10:33:15 作者: 神紋本神

  「顯謀,是你替使君長子取名為昭?」鄭玄怒氣沖沖而來。

  鄭平見鄭玄到來,暗暗叫苦。

  鄭玄這一問,鄭平就反應過來了。

  鄭平是後世人,對取名避諱之事看得不是很重。

  

  因此鄭平在給劉備長子取名的時候,依舊受後世取名的影響。

  重情重寓而不重諱。

  說簡單點就是,怎麼順心怎麼來。

  但對於鄭玄而言,鄭平這母子同名的取名法,就顯得離經叛道了。

  「父親,何事如此惱怒?」鄭平明知故問。

  鄭玄冷哼:「今日無事,考校你是否通讀《曲禮》。」

  鄭平手中羽扇頓時一滯。

  考校《曲禮》?父親你這麼閒的嗎?

  「是孩兒思慮不周!」鄭平可沒這閒情當一回考生,立即道歉認錯,遂道:「父親乃東州名儒,治經天下無雙,還請父親以日月入夢為題,替使君長子取名。」

  鄭玄頓時有些牙疼。

  老夫是來考校你《曲禮》的,結果你要以「日月入夢」來考校老夫?

  這是懶得再取名嗎?

  鄭玄知曉自家這次子,跟長子鄭益不同。

  嘴上說著思慮不周,心底壓根不當回事。

  鄭玄不假思索,訓斥道:「日月者,陰陽之精,極貴之象,既夢日月,子孫當興。」

  「你以昭為名,取日月相合而為明之意,又言『大學之道,在明明德』,本已是個好名。」

  「但你偏偏又舉『明明,猶昭昭也』之意,如此生搬硬套,只為跟使君夫人之名扯上關係,諂媚太過了。」

  「依老夫之意,當取名為『明』!」

  「日月入夢,日月同輝,本為大吉之象,昭示使君必能掃蕩黑暗、興復漢室。」

  「何故再畫蛇添足,改明為昭?」

  劉明?

  火鉗劉明?

  鄭平的眼神有些不自然。

  鄭玄自然是不知道這種爛梗的,鄭平卻是覺得彆扭,故而才會下意識的將明改為昭。

  鄭平搖頭:「《史記.梁孝王世家》:濟川王明者,梁孝王子,以桓邑侯孝景中六年為濟川王。七歲,坐射殺其中尉,漢有司請誅,天子弗忍誅,廢明為庶人。遷房陵,地入於漢為郡。」

  「使君之子,豈能跟一無德濫殺者同姓同名?」

  「父親取的這名,亦是不妥。」

  鄭玄的鬍子都快吹起來了,瞪著眼睛:「反駁老夫的時候,倒是對經史記得清楚,那你倒是說說,應該如何取名?」

  鄭平踱步搖扇:「日月相合可為明,日月相合亦可為易,『明』『易』二字,皆為陰陽相合之象。」

  「若為劉易,卻跟使君長女名音相近。雖說禮不諱嫌名,但若是音聲相近,卻也不便稱呼。」

  鄭玄哼聲道:「你既然知道禮不諱嫌名,怎麼取名的時候不見你避諱使君夫人之名?」

  鄭平笑道:「若用嫌名,又如何讓使君和使君夫人有鸞鳳和鳴的溫馨呢?」

  見鄭玄又要發怒,鄭平連忙打斷道:「父親勿急,孩兒已經想到了。」

  「日月星辰皆為曜,天高地迥,闊其狀而方宇宙。日曜月寒,交其位而替驕陽。曜之炫爛,似天邊紅雲,滿海金波。」

  「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興盡悲來,識盈虛之有數。」

  「使君之志,當如星辰,亦如大海,使君之子,亦當繼承使君之志,心懷天下,以『曜』為名。」

  鄭玄愣了半晌:「你這幾句,出自何處?老夫閱書過萬,也不曾聽聞此言。」

  鄭平笑道:「父親可聽說過北海劉熙,劉成國?」

  鄭玄沉吟片刻道:「似有耳聞,應該是某一年的孝廉。」

  鄭平點頭:「便是此人!成國兄舉孝廉後,就遷為郎官,後遷交趾太守。」

  「前幾句出自成國兄《釋名.釋天篇》,我出遊洛陽時,曾借閱成國兄的《釋名》一觀。」

  「至於這後一句,則是關中隱士子安公登高而作。」

  鄭玄由衷而道:「世間有如此才俊,老夫竟然未曾聽聞。顯謀,有機會邀他們來臨淄城作客,老夫必定掃榻相迎。」

  鄭平笑道:「子安公行蹤不定,成國兄倒是人在交州,父親昔日門生程秉程德樞,亦在交州跟成國兄為友。」

  鄭玄拂袖轉身:「幸虧老夫及時攔住使君,未讓此事外泄。你立即去尋使君,將新取的名奉上。」

  「切勿再疏忽大意了。」

  待得鄭玄離開,鄭平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還好我博覽群書,否則今日還真未必應付得了。」

  「他日使君若登帝位,定要廢除諱名陋習。」

  「搞什麼文字獄啊!」

  「有那心思,不如多研究興國安邦之術!」

  鄭平搖扇回屋,一陣清香撲鼻,卻是孔素端著兩罐米粥蓮步而來。

  「鄭郎,君舅離開了嗎?」孔素掃了一眼,有些疑惑。

  鄭平笑道:「父親只是單純來訓斥我一頓,訓斥完了自然就離開了。」

  孔素愕然:「君舅為何要訓斥鄭郎?」

  「替使君長子取名的時候,犯了忌諱。」鄭平看著清香撲鼻的米粥,食慾大增:「不提這個,待會我再去尋使君,將新名奉上。」

  品嘗了孔素準備的米粥,鄭平徑直來到左將軍府。

  劉備見到鄭平到來,開口便是安慰:「顯謀,讓你受委屈了,我也沒想到,康成公會那般激動。」

  鄭平則是拱手一禮,致歉道:「這事,的確是我疏忽了,若非父親提醒,險些壞了使君的名聲。」

  劉備揮了揮手,表示不在意,問道:「顯謀既然來了,想必想到了新的名字。」

  鄭平則是提筆在左伯紙上書寫了一個大字「曜」,然後將「曜」的寓意給劉備講述了一遍。

  「劉曜,日月星辰皆為曜。比起昭字,更顯磅礴氣勢啊。」劉備微微感慨。

  鄭平笑道:「孫將軍的夫人亦是夢日入懷而生孫策,使君的長子,又豈能少了氣魄?」

  劉備每每看到孫策,都有一種孫策為何不是自己兒子的感慨。

  如今聽到鄭平以孫策舉例,心中對劉曜多了幾分期待。

  閒聊一陣,劉備將一份來自於潁川的情報遞給鄭平,道:「潁川有些許變故,我等是否要採取應對之策?」

  鄭平將情報攤開,快速的掃了一眼。

  這份情報記載的,是曹操在潁川大肆整頓吏治,罷黜下獄了不少公卿。

  「曹操太心急了。」鄭平將情報放下,眼神中多了幾分嘲諷:「假借整頓吏治的方式,清除朝中異己,這是在將呂布視為傻子呢。」

  「呂布出身苦寒之地,好不容易才當上了建威大將軍。」

  「倘若曹操以真心結交,或許還能納呂布為己用。」

  「但曹操偏偏想除掉呂布在朝中的勢力,那就犯了呂布的忌諱了。」

  「誰當司徒,誰錄尚書事,呂布都不在乎,可誰要動呂布的建威大將軍之位,誰就會成為呂布的敵人。」

  「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何況呂布是豺狼,亦是虎豹。」

  「曹操已經中計,許都必有變故。」

  劉備有些心憂:「顯謀,天子會不會有危險?」

  鄭平雖然在布局鋪路、讓劉備能順理成章的走上稱帝的道路,但劉備現在是沒有稱帝的野心的。

  對於鄭平的布計,劉備更擔心劉協的安危。

  鄭平搖頭:「先帝沒有第二個子嗣可以供曹操廢帝立新。除非曹操瘋了,否則天子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只是除了天子外,公卿大臣們可就得吃些苦頭了。」

  劉備暗暗鬆了一口氣:「只要天子無事就好。至於那些公卿大臣,哼——」

  對於許都的公卿大臣,劉備可沒好感。

  畢竟去覲見劉協的時候,劉備可沒少被這些公卿大臣刁難。

  曹操將這群公卿大臣罷黜入獄,劉備高興還來不及,又豈會滋生憐憫之心?

  真當劉備沒脾氣的嗎?

  頓了頓,鄭平又道:「這段時間,使君可南下徐揚二州,安撫徐揚二州的士民。我得去一趟兗州。」

  劉備動容道:「顯謀是想遊說臧洪?」

  鄭平點頭:「遊說臧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應對許都變故。」

  「曹操不會僅僅著眼於朝堂上的爭鬥,勢必會將豫州、兗州、洛陽和關中之地連成一片,以形成三足鼎立之勢跟使君和袁紹分庭抗禮。」

  「而在這期間,河北的袁紹也不會無動於衷,一旦袁紹得知南邊有變故,定會趁機搶奪兗州、洛陽等地,以奪取戰略先機。」

  劉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凝聲道:「袁紹虎視眈眈,我在這個時候南下徐揚二州,是否不太妥?」

  鄭平搖頭:「使君南下徐揚二州,目的是為了整頓二州的人力和物力。」

  「支持使君的人越多,我可以調動的人力和物力才越多。」

  「現在已經不是一城一池的爭奪了,一旦大戰開啟,比的就是雙方的錢糧消耗。」

  「誰先耗盡錢糧,誰就會輸!」

  劉備凜然:「我明白了!我會盡力的遊說各郡士族豪強的。」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如果是幾千人、兩三萬人的戰爭,以青州的錢糧足以支撐。

  可若是十萬人以上的戰爭,這每日裡的錢糧耗費,會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曹操跟袁紹打官渡的時候,就是因為缺糧才去賭命燒烏巢。

  這其中有任何一個環節的失誤,都會讓曹操飲恨。

  然而,賭命的時候,需要靠運氣。

  將戰爭的勝負寄託於運氣,這不是鄭平的行事風格。

  唯有做好跟袁紹打持久戰的準備,才是穩贏的關鍵。

  ......

  許都。

  一處精緻的別院。

  貌美的少婦,正在園中種花。

  兩個黑衣人忽然出現,摻雜了迷藥的紗布瞬間捂住了少婦的口鼻。

  片刻間,少婦失去了意識,被迅速抬上了一輛黑色的馬車。

  而在另一處府邸。

  曹操則是親自宴請呂布。

  「大將軍,你我之間多有誤會,今日曹某設宴,只希望能跟大將軍盡釋前嫌。」曹操親自給呂布斟酒,然後雙手端著酒樽向呂布敬酒。

  曹操的低姿態,讓呂布很受用。

  幾樽美酒下肚,呂布已經有些飄了:「曹司空,其實你跟本將沒什麼仇恨。」

  「你要糾察張邈和馬日磾等人,儘管去糾察,本將絕不會多事。」

  「但你要糾察大將軍府的文武,就有些過分了。」

  「本將若連麾下的文武都保不住,誰還會替本將效命?」

  「不是本將故意針對你,是你先動了本將的人。」

  「只要你將本將的人都放了,不再尋本將的麻煩,今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本將絕不會多說一句。」

  曹操賠笑道:「是曹某先前做得過分了,故而今日向大將軍賠禮。」

  「除了這些美酒外,曹某還給大將軍準備了一份厚禮。」

  呂布眼一眯:「什麼厚禮?」

  曹操湊近道:「曹某最近覓得一美人,送與大將軍為妾如何?」

  呂布虎眼猛的一睜,多了貪婪之意:「曹司空,這尋常美人,本將可是入不得眼的。」

  曹操笑道:「曹某又豈會尋覓普通美人,若大將軍入不了眼,曹某自罰三樽。」

  呂布起身大笑:「自罰三樽,那豈不是便宜了曹司空?待本將先去瞧瞧,回來再跟曹司空暢飲。」

  曹操招了招手,曹洪便起身跟上,引呂布入內屋。

  到了內屋,呂布一見床上女子,頓時兩眼發光。

  半個時辰後,呂布意猶未盡的回到大堂,大咧咧的坐下:「曹司空,你送的美人,本將就收下了!」

  「本將言而有信,今後你在朝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本將決不阻攔!」

  然而,曹操此時的語氣卻是變了:「倘若曹某,想當這大將軍呢?」

  呂布臉色驟變,酒也醒了大半:「曹司空,你這是何意?一個美人就想讓本將讓出大將軍之位?」

  曹操卻是從容的端起酒樽,意味深長地道:「大將軍,這可不是普通的美人。」

  呂布冷哼:「不普通?難道還能是天子的貴人不成?」

  曹操撫掌大笑,笑聲中有陰謀得逞的愜意:「大將軍好眼力!這美人雖然不是當今天子的貴人,卻是已故弘農王的王妃。」

  呂布豁然起身,又驚又怒:「曹孟德,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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