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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四章 中山遇匪,甄家愁緒

2024-07-13 06:33:20 作者: 小學生會長

  大軍東出洛陽出虎牢關,自孤柏渡過大河一路北上,經鄴城過邯鄲、邢台、真定,渡過坨河進入中山國無極縣。

  大軍至此已經行軍月半有餘,幸虧走時在何進的幫助下,軍需物資等皆是配備到位,否則這寒冬行軍定是頗為艱難。

  無極縣外營地,一片歡騰,乃是無極縣縣長攜本地大戶甄家前來勞軍,曹龍象見一路行軍頗為艱難,而且中間還橫跨春節,恐怕軍心渙散,便答應了下來。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經過鄴城的時候,接到郭嘉的傳信,盤踞太行的黑山黃巾餘孽知道曹龍象北上討賊,準備聚眾襲殺,以張角、張梁報仇。

  這一路走來,雖有黑山黃巾沿途窺探,但是一直沒有動手,如今到了中山境內,眼看就要出了冀州境,曹龍象也有心等等他們,做過一場再說。

  這才有了這般熱鬧的場景。

  一天前,盤踞井陘清涼山的黑山黃巾大營,張牛角坐在帥位,其下有其義子張燕、張白騎、張芳。

  於羝根、李大目、孫輕、王當、杜長、於毒、白繞、眭固、苦唒、羅市等三十幾個黃巾旗帥,這些人都看著張牛角,等著他發號施令。

  自從皇甫嵩在中山曲陽斬殺張寶之後,張牛角率領殘部遁入太行山,因為其手下有兵三萬餘人,勢力最強。

  經過這幾年的發展,已形成了徹底控制太行山大部山賊,北至淶源,南至晉城神農山,自號黑山黃巾軍,從幽州、冀州、司隸校尉部沿太行一側無不被其侵擾。

  看著帳中情形有些緊張,張白騎站了出來。

  「父帥,那曹賊如今已經到了中山無極縣,若是再不動手,豈可就要進入幽州了,到那時吾等可是鞭長莫及了。

  如今黑山黃巾諸路旗帥皆在此處,請父帥下令,白騎願率精兵為父帥將那廝狗頭取來,為大賢良師、為地公將軍報仇雪恨。」

  張白騎一發言,帳中之人表情各異,想想也是,並不是每個人都習慣頭上有個爹管著,更何況是一群山賊。

  張燕也站了出來。

  「大哥,你莫要焦急,父帥既然將各位大帥都召集到清涼山,自然不會放過那曹賊,只是此事需要小心謹慎。

  那曹賊此番北上討伐外賊,觀其一路行軍軍紀嚴明,不愧是朝廷精銳,貿然動手恐怕會損兵折將。

  故而只可智取,不可魯莽行事,父帥已有周詳安排,還請大哥和諸位旗帥稍安勿躁,只管聽命便是。」

  於毒聽完站了出來。

  「二少將軍此言聽著有理,但我黑山黃巾麾下百萬之眾,而那曹賊不過區區四萬兵馬,何懼有之。

  如今眾位兄弟齊聚清涼山,又有精兵十餘萬,我等一併殺將上去,即便是曹賊三頭六臂,也難擋我大軍鋒芒。

  大帥,於毒願為先鋒,為大軍開路,殺向無極縣。」

  「大帥。。。」

  帥帳之中,群情激昂,各個喊著要做先鋒,攻殺曹龍象,張牛角看著吵得不成樣子,抬起手向下壓了壓,咳了兩聲。

  「咳咳,諸位且聽本帥一言,當年大賢良師、地公將軍、人公將軍三位帶領大漢三十六方旗帥,共舉黃天大旗,何其壯哉。

  然而老天不仁,各地豪強紛紛倒戈,致使兵敗被殺,如今經過幾年修養生息,大漢各地同道紛紛舉起義旗,為黃天大業拋頭顱、灑熱血。

  這曹賊當年封侯拜將就是用大賢良師、地公將軍的鮮血染成,而這幾年此賊深居簡出,蝸居洛陽,如今到了中山,此仇不報更待何時。

  這才有了本帥召集諸位前來共商大事,若是能將曹賊留在中山,我黑山黃巾必定會名揚天下,執天下黃巾牛耳也。

  到那時,我等聯絡天下黃巾諸部,推翻這骯髒的蒼天,光復我黃天黃巾大業,再用曹賊頭顱祭奠大賢良師。

  諸位,聽我帥令,即刻點兵,兵發無極,殺賊。」

  「殺賊。。。」

  「殺賊。。。」

  中山無極縣外大營,大軍上下都在吃肉喝酒,大帳之中曹龍象看了無極縣縣長張磊一眼,又看了看荀彧,見其點頭。

  「張縣長,本候代眾將士謝過貴縣勞軍,這冰天雪地之上能喝上一碗熱湯,加上一碗美酒,真是快哉。」

  「曹侯為國操勞,與這數九寒天北伐逆賊,實乃是勞苦功高,小縣不過是略盡地主之誼,當不得侯爺一聲感謝,祝願曹侯此番進兵,馬到功成。

  小縣敬侯爺一杯,請。」

  「哈哈,張縣長此番情誼,讓本候如何報答呢,唉,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候便給張縣長留一條血脈傳承吧。」

  張磊聽完大驚失色,手裡酒盞頓時掉在地上。

  「啊,曹侯!

  曹侯這是何意,小縣費勁心力犒勞大軍,莫非此有錯矣,曹侯竟要殺我,若有冒犯之處,還請曹侯明示。」

  「哼,若非人不至,除非己莫為,來人吶,帶上來。」

  說話間,典韋拎著一個黑衣打扮的男人走進大帳,隨手丟在地上。

  「主公,此人帶人慾焚燒我軍糧草,被我等拿下,據其招供乃是張磊所指示,欲燒我糧草,亂我軍心,準備與黑山黃巾裡應外合,攻打我中軍大營。」

  「張縣長,還有何話可說?」

  曹龍象這句話問完,張磊頓時委頓在地,跟在其身邊的甄家甄儼,更是被嚇的身如篩糠,但還是壯著膽子,大喊一聲。

  「舅舅,你這是何苦啊,你害死甄張兩家了。」

  張磊看著對自己大吼的外甥。

  「曹侯,小縣糊塗,但是家人被黑山賊拿住,不得不從,做下這糊塗事,此事與甄家無關,還請侯爺明察。

  看在並未有損失的份上,小縣願以以死抵罪,請侯爺高抬貴手,莫罪其他。」

  「哈哈,哈哈哈,張縣長身為朝廷命官勾結逆匪,欲圖朝廷大軍,此等罪過乃是誅滅滿門,連坐三族之罪,豈容你如此輕便。

  今日便用你的頭顱祭旗,待殺退賊兵,再來與你計較,來人吶。」

  「屬下在。」

  「調遣兵馬一千控制無極縣城,全城戒嚴,若有反抗者一律殺無赦,許諸,本候命你帶精兵五千埋伏在坨河九門鎮,繞其左側後見機行事。

  典韋,本候命你為先鋒,帶兵一萬攻打毋極鎮賊兵,高順,本候命你帶兵五千兵發新市,繞其右側後,見機行事。

  徐榮隨本候統領中軍,諸位,大戰在即,望諸君齊心協力,一舉殲滅黑山賊軍,還我大漢朗朗乾坤。」

  「謹遵侯爺帥令。」

  。。。。。。

  曹龍象又看了看癱坐在一旁的甄家大公子甄儼。

  「嚴加看守,若有異動,即刻斬殺。」

  「遵令。」

  隨著張磊一聲哀嚎,其頭顱傳閱三軍。

  「整軍出發。」

  大軍隨即出發,而駐紮在毋極鎮的黑山黃巾則是焦急萬分,遲遲等不到朝廷大營起火的訊號,張白騎站了出來。

  「父帥,會不會張磊已經暴露了?」

  「應該不會,再等等,這曹賊雖然年輕,但其戰功赫赫不是易於之輩,那張磊定是沒有找到好的下手機會,再等等便是。」

  「父帥,等不得了,我軍雖眾,但不及曹賊兵馬精銳,一旦有變,我軍危矣。」

  「二少將軍之言屬下不敢苟同,其再精銳,焉能以一敵三不成,莫要揚了他人的士氣,滅了自家的威風。」

  「就是,孫輕將軍說的是啊。」

  張牛角看了一眼帳中諸人,又看看張燕,正要說話。

  「報。」

  「何事?」

  「大帥,曹賊先鋒已經逼近毋極鎮。」

  「好,這曹賊竟敢先攻,看來張磊事敗了,諸位,誰請先鋒?」

  這話一問,剛才爭論不休的人,各個不再做聲,張白騎見狀站了出來。

  「父帥,白騎願為先鋒,為父殺敵。」

  「好,白騎我兒,本帥與你兵馬一萬,阻擊曹賊,其餘諸人隨某殺敵。」

  「遵命。」

  毋極鎮東三里之處,兩軍對壘。

  「某乃征東將軍座下典韋,對面賊人,何人敢來一戰?」

  張白騎大喊一聲。

  「你這惡賊,黑山張白騎在此,拿命來。」

  說著一揮長槍,朝著典韋攻殺而來,三十丈的距離,轉瞬即到。

  典韋舉起雙戟,迎其攻勢。

  一交手,張白騎長槍被其輕鬆盪開,典韋心中便知其深淺,連連揮戟,傳來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

  當交手第九回合之時,張白騎長槍從中折斷,被其一戟砍在面門,只聽其慘叫一聲,跌落馬下。

  典韋揮動雙戟,大喝一聲。

  「還有誰?」

  黑山黃巾見其兇猛,紛紛不敢上前,張牛角看著自己的大養子身首異處,心裡著實是生氣,指著典韋大喊。

  「殺!」

  這就有點不講規矩了,斗將就斗將唄,還來這一手。

  典韋揮動雙戟。

  「殺,呀!」

  曹龍象見狀,混元烏金棍向前一揮。

  「隨本候殺敵!」

  兩軍對壘,濺起千堆血。

  徐榮、典韋、曹龍象的武力值不用多說,就看黑山黃巾被一路砍殺,諸多黃巾旗帥看不能抵擋,紛紛躲開。

  竟然讓曹龍象一馬當先朝著中軍攻來,張牛角一邊暗罵手下旗帥狡猾,不堪大用,一邊拉著張燕向後撤去。

  「張燕我兒,曹賊兇猛,快快與吾後撤。」

  張燕也看到快要殺穿本陣的曹龍象,也是懼怕至極,趕緊拉著張牛角座下馬匹的韁繩,向後逃竄,其餘人一看,大帥都跑了,跟著向後潰敗。

  而潛伏在黑山黃巾左右的許諸、高順,見賊兵潰敗如此迅速,顧不上休息,直接殺了過去,賊兵一看,還有埋伏,膽都嚇破了,感覺爹媽少生了兩條腿。

  潰敗之勢不可逆轉,各個倖存旗帥便率領各部四下逃竄。

  追殺了三十幾里,快到行唐,曹龍象才止住兵勢,傳令下就地安營紮寨,清掃戰場,直到後晌午時,各路兵馬才各自返回。

  曹龍象看著手下幾員大將,都是全須全尾的回來的,心裡稍稍放心,這種冷兵器時代,在刀光劍影中衝殺難免會有走背運的時候。

  荀彧拱手,走上前來。

  「稟告主公,此次我軍四萬擊潰黑山黃巾十一萬人,殲敵一萬三千人,俘獲賊兵四萬七千人,斬殺旗帥十一人,賊首張牛角被徐榮將軍射中一箭,被張燕救走。

  我軍陣亡三千五百人,重傷二千二百人,輕傷八千餘人,繳獲糧草無算,俘虜如何處置,還請主公示下。」

  「戰損竟然如此之高,看來是長途跋涉影響作戰能力,不過經此一役黑山黃巾勢力大損,也算為為黑山附近的州縣減少一點壓力。

  陣亡之兵按照慣例執行,重傷士兵就地修養,輕傷士兵調出五千人將俘虜押送到東萊,那邊自會安排,另外派遣信使想洛陽報捷,戰損提高三成。

  大軍在中山暫時駐紮,等洛陽詔書頒下之後,再做進軍幽州打算,傳我命令,今夜除值守將官,所有人有酒有肉,慶賀一番,明日兵發常山。

  敢謀我大軍,豈能輕易放過。」

  荀彧聽到這話,身形頓了一下。

  「屬下遵命,這就去辦。」

  他的表情被戲忠和曹龍象看的清清楚楚,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並未說話,等人都散了去之後,戲忠走到曹龍象的身邊。

  「主公,文若可能還沒有習慣咱們介亭軍的做為,還請請主公莫要見怪。」

  曹龍象擺擺手。

  「這是哪裡話,志才,你有時間多與文若聊聊,有些事情就不必告訴他了,本候希望有一天,他自己發現本候的方法是對的。

  而不希望他這一身的才華,全部耗費在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上,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平定賊寇,那些事情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呢。

  本候有個想法,志才聽聽是否可行。。。」

  戲忠聽完曹龍象的想法之後,停了好大一會,才開口說話。

  「主公所慮極是,文若一定會感謝主公的安排的。」

  「好了,那就暫定如此,具體安排等到那日,再見分曉也不遲,今日也算是一場大勝,便於志才喝上幾杯,解解乏。」

  「那志才便捨命陪君子,陪主公小酌幾杯。」

  「那還等什麼呢。」

  這次營中真的是一片歡騰,不像上次看著熱鬧,喝的全是水,這次喝的可真是酒,聽著營中熱鬧異常,曹龍象和戲忠也不甘落後。

  翌日,曹龍象整軍出發,直奔無極縣而去,不過二三十里的路程,大軍不過一個多時辰便已經抵達。

  城門口,無極縣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翹首以盼,等這曹龍象的大軍歸來,尤其是站在前面幾個無極大族家主,甚是開心。

  張家和甄家參與勾連逆匪,而且被鎮東將軍盡數圈禁在家,而且張家家主張磊已經被梟首示眾,若是巴結好這征東將軍,以後這無極縣可就是自己說了算了。

  故而聽守城兵將一招呼,便帶人迎接大軍凱旋。

  而張家、甄家之人此時可謂是愁雲滿面,尤其是甄家家主甄逸早亡,現如今家裡全靠甄夫人張氏撐著。

  如今甄家被圍,長子被羈押軍營,懷裡摟著自己的兩個閨女,坐在堂中等著征東將軍的最後裁定。

  「姜兒、宓兒,此次甄家蒙此大難,恐怕這個坎難以度過了,娘真的對不起你爹啊,誰能想張磊能幹出這樣的事情,還帶著你大哥,真是害死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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