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夫人,可願同席共枕否?
2024-07-13 06:33:22
作者: 小學生會長
甄姜身為長女,如今已經是破瓜之年。
見母親長吁短嘆,淚流滿面的樣子,心中極為難受。
「母親,曹侯名滿天下,為人正直無私,大哥不過是被舅舅連累罷了,相信曹侯一定能秉公處理,放過甄家的。」
張氏摸了摸甄姜的頭。
「傻孩子,參與謀逆乃是誅三族的大罪,張磊乃是你的親舅舅,即便是沒有你大哥的事情,咱們甄家難逃此劫。
只希望曹侯念在張磊並未造成什麼損失的情況,以及你阿爺、父親生前為大漢盡心盡忠的份上,為甄家留下一支香火,便已經是大恩大德了。」
甄宓此時不過九歲,但是此女天生聰穎,自幼就非常喜歡讀書,博聞強識,而且生性好動,比一般男子更為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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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大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聽說黑山黃巾有十幾萬人,而曹侯只有四萬兵馬,即便是黑山黃巾再不濟事,蟻多咬死象,想必曹侯損失不少。
在這中山無極縣,咱們甄家勢力首屈一指,若是由甄家出面幫曹侯補充損失,說不定曹侯可能法外開恩,放過甄家一馬。
大哥目前只是被關押,而不是像舅舅一樣被斬首,曹侯一定有自己的考量,說不定正是甄家的一線生機。」
「妹妹,你這樣想不是沒有道理,可是甄家能辦到的,曹侯一樣功能辦到,只要滅了甄家張家,有什麼損失彌補不了呢,而且名正言順,不受詬病。
還有,你別忘記這無極縣可不止張家、甄家,還有王家、劉家、朱家,他們幾家聯合起來勢力雖不如甄家,但也不遠矣,他們一定會趁機會清算甄家、張家的。」
「姐姐此言差矣,曹侯名聲在外,如今世家大族哪個沒有在外豢養人手,若是太過苛責,恐怕名聲不好聽。
若是由甄家出面,那就不一樣了,惡名由甄家背負,而好處由曹侯盡得,只不過甄家以後只能和曹侯綁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張氏聽到兩個女兒的對話後,心裡突然生出了一個想法。
若是真與介亭候捆綁在一起,甄家可能會因禍得福,能再上一個台階也說不定,如今天下大商有徐州糜家、兗州衛家、揚州魯家、中山甄家最為有名。
只是因為丈夫早亡,加上天下大亂,甄家已經逐漸式微,若真能搭上這介亭候,便是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然後又看了看懷中的二女,甄家似乎可以搶救一下。
但是並未說話,只是摟著她們二人的胳膊緊了緊。
曹龍象此時兵馬已經到了無極縣門口,見門口熙熙攘攘,他並未下馬理會,甚至連招呼都沒有打一聲,便一臉嚴肅的進城去了。
城門口王家、劉家、朱家等人被晾在一邊,好不難堪,陪著笑臉看著大軍進城,心中已經將曹龍象罵了千百遍。
臭丘八安敢如此欺壓我等,定要讓你好看。
等人都進了城,王家家主看著劉家、朱家家主。
「劉兄、朱兄,曹侯對我等這般冷遇,怕是心中憤怒未消,不知道接下來咱們去還是不去啊?」
劉家家主冷笑一聲。
「哼,乳臭未乾的小子,如今得志,竟敢如此無禮,朱兄、王兄若是願意去熱臉貼冷屁股,那便去,劉某便不奉陪了。」
說罷,轉身招呼人就走了。
王、朱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無奈搖搖頭。
「王兄,咱們去看看。」
「朱兄請。」
二人也不管其他人,帶著自己的人手,便朝著縣衙而去。
此時曹龍象已經進駐縣衙。
「來人,將劉進拿下。」
「遵命。」
兩名親衛上前,將之前帶兵戒嚴無極縣的校尉劉進摘兵奪甲,按在地上。
「劉進,你可知罪?」
「侯爺,末將不知犯了何罪,請侯爺開恩吶。」
「大膽,本候命你戒嚴無極縣,不許進出,為何城門口仍有人進出,奉孝,不遵軍令,該當如何?」
「主公,不遵軍令,按律當斬。」
「劉進你還有何話可說?」
「侯爺,屬下,屬下無話可說,屬下只是以為主公凱旋歸來,便通知了城內大家族族長城門迎接,以壯我軍聲威,屬下該死,請侯爺按律處罰,毫無怨言。」
戲忠很了解曹龍象。
「主公,屬下以為劉校尉也是大軍著想,雖說觸犯軍規,但是情有可原,還請主公從輕發落。」
「嗯,好吧,看在軍師的面子上,此次便饒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候革除你校尉之職,發往先鋒營效力,你可服氣?」
「多謝侯爺不殺之恩,屬下定會痛並思痛,為侯爺殺敵立功。」
「好,有秉氣,本候等殺敵立功之日,便是你官復原職之時,傳我命令,在無極縣修整期間,繼續操練,膽敢不尊軍法者,斬立決。
爾等都去忙吧,志才留下。」
「屬下遵令。」
人都出去之後。
「志才,這張、甄兩家該如何處理啊?」
戲忠躊躇了一下,又看了看曹龍象。
「回主公,志才以為主公志在天下,這張磊犯下勾連逆匪誅三族的大罪,雖說如今已經明正典刑,但是張家還在,應按律處罰,以正律法,彰顯主公威名。
這甄家乃是大漢四大豪商之一,在中山盤踞數代,把持大漢同鮮卑、烏桓商路多年,而且其家主早逝,目前並無挑大樑之人。
若是允其戴罪立功,為介亭行互通有無經商之事,正當其時,甄家定會感受到主公的恩德,勢必對主公忠心耿耿。
有甄家襄助,對主公控制北方夷族有莫大好處,若其冥頑不靈,揮手可滅之,其家資正好可充過軍用,還請主公定奪。」
「哈哈,志才之策正合本候心意,那此事便交由汝去辦。」
「志才遵命。」
「還有一事請主公示下,門外有中山本地家族要拜見主公,可否一見?」
「不必見了,不過本候大軍攻破賊辛苦,將士連夜作戰,困苦不堪,若是任由黑山黃巾攻破無極縣,定是這些家族家破人亡之時。
大軍幫其擋下一劫,若是沒有表示,定是私通逆匪之輩,對於這般積不善之家,志才自行處置便是,不用報與本候。」
「志才知道主公的意思了,這就去辦。」
「且去吧,本候休息一番再來議事。」
「遵命。」
打發走所有人,曹龍象去了後堂,確實是有些累了,便準備合衣小憩一會,剛躺下不久,典韋來報。
「主公,荀軍軍師求見。」
荀彧來了。
曹龍象打發他去城外大營坐鎮,就是要跟他保持一點距離,演義中此人對漢室忠心耿耿,有才華那是眾所周知。
可是作為曹操的首席謀士,落個拔劍自刎的下場,著實有些可惜,這樣的人才曹龍象是真捨不得殺。
但是他若真是一意孤行,少不得要做揮淚斬馬謖的事情,要麼為自己所用,要麼閉嘴不說話,資敵這種事堅決不能做。
「嗯,叫他來此吧。」
曹龍象並未起身,而側躺在床上。
不一會,荀彧便進來了。
「荀彧參見主公,打攪主公休息,荀彧之罪也。」
「哈哈,文若何出此言,來,坐下說話。」
曹龍象翻身坐在床沿上,指了指邊上的凳子。
「荀彧多謝主公。」
「文若不在營中坐鎮,所來何事?」
「稟告主公,營中之事已經盡數安排妥當,只是荀彧有些疑惑在心中翻騰不已,若是不問出來,如鯁在喉,怕是睡不著覺啊。」
「哦,什麼事情讓王佐之才的荀文若這般放心不下,若是本候能解答,儘管問來便是,汝與本候相交於微末,定會據實相告。」
「主公,那荀攸便直接問了。
敢問主公,欲要謀逆乎?」
「文若此問倒是犀利,那本侯要是說確有此事,汝當如何處之?」
荀彧『蹭』的直接站了起來,眼睛瞪得老大,臉上帶著不可思的表情,看著曹龍象風輕雲淡態度,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主公,荀彧所問乃是剖心之言,何故相戲爾?」
「哈哈,莫著急,文若之心本候豈能不知,若此就是本候心意,文若莫非要告發本候不成?」
「主公若真有謀逆之心,請恕文若。。。文若不敢苟同,定會告發主公與陛下,明正國法,不過主公被正法之時,文若定會陪同。」
「好一個荀文若,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很好,很好。
汝真是不怕死,不過本候也捨不得你去死,如今天下大亂,自黃巾之後郡縣各自屯兵買馬,如今又廢刺史而立州牧,諸侯割據之日不遠矣。
本候之志向文若早就聞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文若還記得當年在潁川分別之時那句話。
這大漢的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如今天子不仁,荒廢朝政,朝中袞袞諸公黨同伐異,內有宦官弄權,外有世家把持朝政,還有外戚勾連內宮。
再看看州郡黎民百姓,天災人禍,流離失所,赤地千里,伏屍於野,哪裡還有強漢之威儀,到處上演的都是道德淪喪戲碼。
本候不才,若逢盛世,定會居於鄉野之間,行那教化萬民之事,但大漢淪喪至此,本候願提三尺之劍,行再造乾坤之舉,為黎民百姓開闢一條生路。」
「主公深受皇恩浩蕩,而如今陛下正是春秋鼎盛之年,之前雖有荒唐之舉,但如今已有改過自新之舉。
主公又何必行那禍亂朝綱之事,苦的還不是黎民百姓,這與主公初心可是相背而行啊,何不拋棄此等想法,回頭是岸吶?」
「回頭是岸,文若,本候與你打賭如何?
之前十年之約,是文若輸了,如今本候給你一個翻身的機會,你可願意?
汝是本候為數不多的好友,本候不欲殺你。」
「好,荀彧願跟主公賭一場。」
「不瞞文若,如今遼東四郡已經盡數被介亭軍控制,本次北征有兩個目的,一是將幽州控制在手,另外便是將北方夷族盡數征服,以消北方邊患。
朝廷少你一個不少,少本候一個也不少,文若與吾便留在這幽州,看看你心中的那些忠君愛國之人如何作為。
他們若是能扶龍廷,本候便是輸了,日後便聽了文若之言,為大漢再續江山社稷,若是他們都如本候這般,那便是文若輸了。
日後,文若便要全心全意為本候謀劃,可否?」
「此言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好,荀彧願賭。」
「既如此,本次北征,便託付與文若了。」
「敢不從命。」
看著荀彧出去的背影,曹龍象嘆了一口氣,真是天真之人啊,可是每逢朝代更迭的時候,不光冒出來的是文人武將,還有這些心懷赤誠之人。
前路漫漫,能與之相交真乃一件幸事。
躺在床上眯著眼,慢慢的就睡著了,一覺睡到天將擦黑才起床,活動活動筋骨,噼里啪啦做響,甚是舒坦,簡單洗漱了一下。
走到前院的時候,典韋正守在門口,如門神一般。
「主公,戲軍師求見,見主公未醒,便退去了。」
「哦,去請軍師前來。」
「遵命。」
等了不大一會,戲忠就到了。
「參加主公。」
「免禮,坐下說話。」
「謝主公,城中之事已經班裡妥當,經朱家檢舉,張家、王家、劉家三家勾連黃巾逆匪,已經依律正法,家產盡沒充與軍用。
但考慮主公清名,故而未株連三族,另外甄家感謝主公恩德,願意將家產獻與主公,並願意繼續為主公經營。」
「嗯,這朱家如此忠君愛國,不可寒其心啊,如今這無極縣縣長空缺,便徵辟其為無極縣縣長之位吧。
另外,甄家長子甄儼如今查明受人蒙蔽,便不再追究責任,本候聽聞其為人老實敦厚,立身頗正,便徵辟其為征東將軍府府掾一職,隨大軍兵發幽州。」
「主公英明,這朱家與甄家聞主公恩德,必定會為主公效死,還有一事向主公稟告,甄家準備宴席,請主公赴宴。
如今無極縣初定,主公若是能去赴宴,倒是可以安了縣內大族的心。」
「哦,這麼一說,倒是飛去不可了。」
「全憑主公決斷。」
夜間,曹龍象到著典韋、許諸、戲忠三人,以及侍衛若干前去赴宴,甄府眾人在張氏帶領之下,在門口迎接。
自是一番行禮寒暄,此處便不再多言,進入大廳後因為有女眷的關係,曹龍象被請入內廳,以珠簾、屏風相隔。
外間有甄儼陪同戲忠等人,而張氏則是陪同曹龍象宴飲。
「賤妾張氏拜見主公,請主公上座。」
「嗯,夫人無須多禮,從今往後甄家的事情就是本候的事情,若有什麼想法,可儘管與本候訴說。」
「多謝主公體恤,賤妾敬主公一杯。」
能生出甄宓這般洛神一樣的人物,張氏的容貌自然是不用多說,生育子女數人,仍舊不減其顏色,喝酒之後宛如熟透的桃子一般誘人。
這酒是越喝越精神,只見張氏眼光迷離,曹龍象揮手屏退左右,又聽到外廳在高聲喧譁,便起身到了張氏面前,拉住她的手。
「夫人,可願同席共枕否?」
張氏本身被抓住手,已經不敢言語,再聽到曹龍象這般問話,當即朝著外廳看去,心跳若同擂鼓之勢。
但是看到曹龍象的俊朗容貌和其強勢的表情,身軀不由軟了幾分,癱坐在席上,低眉順眼,面色緋紅,不由點了點頭。
曹龍象順勢而上。
「主公,莫要在此。」
「在此,豈不更好,哈哈。」
不由分說,也不讓說。。。
。。。。。。。(略省三千字)
儘管那張氏可以壓低聲音,咬住席墊,仍有嗚咽之聲傳出,典韋、許諸都是練武之人,自然是耳聰目明,相互看了一眼,便朝著甄儼紛紛敬酒,聲音也愈發大聲。
以遮其耳目。
一場酒席,喝到半夜,張氏腸飽肚滿亦是滿足之色,側臥席上,眼眸流轉。
「主公,賤妾有一女名甄姜,如今正好年過二八破瓜之年,主公孤身居住縣衙,身邊沒有人服侍,頗為不妥。
如不嫌棄,賤妾願送小女前去服侍,還望主公憐惜。」
聽見這話,曹龍象自己都覺得有點過分。
男人,誰不希望有這樣的丈母娘。
「這倒不是不可以,恐怕委屈了甄家小姐,今晚本候不勝酒力,便到此結束吧,明日再送也不遲。
哦,對了,聽聞府上有女名甄宓,生的極為不凡。」
「啊,主公,這萬萬不可,求主公開恩吶,宓而年方九歲,還請主公高抬貴手,若侯爺不棄,如今天色已晚,今夜便歇在府中。
賤妾願服侍主公歇息。」
「哈哈,夫人,何至於此,本候又不是食人猛獸,豈會與孩童一般見識,甄姜小姐尚未見過,不如今夜由夫人引講一番,如何?」
張氏一聽這話,臉上的情緒流轉飛快,看著曹龍象,躊躇了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向著曹龍象行禮。
「一切聽從主公安排。」
是夜,曹龍象的形象在甄姜心裡破的稀碎,但是卻感悟了從未有過的人生,看著母親一臉的坨紅,竟然連為她擦汗的力氣都沒有。
曹龍象率兵在無極縣修整了半個多月,如今已經是中平六年(189年)二月初九,北方的嚴寒稍候褪去。
如今劉虞已經和烏桓、鮮卑達成了一些共識,準備協同攻打張純、張舉,公孫瓚雖然不同意和夷族聯合,奈何胳膊拗不過大腿,專門寫信給從曹龍象,希望他快速進兵幽州。
曹龍象算算時間,也到收網的時候了,便升帳問事。
一番安排之後,決定進軍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