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回譙縣老家

  又過了一個月，時間已經是到了光合二年七月，曹龍象對三國的生活更加適應了，畢竟也是歷經了諸天萬界的穿越者，主打的就是一個適應能力強。

  而且在這一個月中，曹龍象的名聲已經傳遍了吳地數郡，而且更是經過士人口口相傳，越傳越遠，估摸著等一個一二年，大漢南北都會知道他。

  現在一提起曹龍象，肯定是要加一個前綴的，為天地立心的曹龍象，不光是會稽城的世家公子，和士人們沒事都會到曹家拜訪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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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住在附近縣城的一些士人，像是朝聖一樣，也趕來拜訪這說出如此恢弘大氣之語的賢者，也還有人在路上，還沒到。

  說真的，曹龍象真是低估了這個時代名士的吸引力，比那些名妓們知名太多了，通俗易懂點來講，曹龍象就是這個時代的頂流。

  如此便有一個頻繁應酬的下場，雖然有些煩了，但是依舊對來人笑臉相迎，王莽還謙恭未篡之時呢，何況只是一言驚天的曹龍象。

  好在朝廷解除黨錮之禁的詔書，終於到了會稽城，正如曹鼎說的相同，所有被禁錮的黨人，從今天起可以開始自由了。

  可以隨意的出訪遊學，而且『從祖父』起，後代可以被舉孝廉為官了，士人們奔走相告，這就是當下最爆款的新聞，各種名義的宴請開始了。

  讀書人的浪是你想想不到的，想要請客喝酒什麼藉口都有，譬如自己的家的土狗一窩生了八個，一琢磨，這數字吉利啊。

  得喝吧？

  嗯，得喝，自己喝還不行，得呼朋伴友一起喝，就是一個高興，這才幾天功夫，曹龍象已經喝了好幾場酒，你不去都不行。

  咋的，不給面子啊，他請你來，我請你不來。

  臥槽，你瞧不起我，那我得說道你幾句，不過分吧？

  就是這麼人情世故，好在朝廷起復蔡邕的詔書也到了，果然也是侍中，這讓曹龍象對曹鼎和蔡邕有了更為全面的看法，也對這個世界有了全新的認識。

  雖然沒有到了王與司馬共天下的局面，但是世家大族的影響力太恐怖了，等於說是皇帝一舉一動都在掌控之中。

  王朝更迭，都在與世家作鬥爭，也就是到了一千八百年後，這些世家才算是在面上銷聲匿跡，但也還不曾斷絕。

  想想還真有點恐怖，曹龍象心想自己就是再能打，總不能殺光所有人吧，沒有人賺個錘子的金幣，名聲已經打響了，下一步也該賺錢了。

  畢竟距離蒼天已死那個事情也不遠了，滿打滿算也就四年光景，好多事情還沒有做呢，想想現在交通資訊太慢了。

  難怪都說要想富先修路了，算了，想的太遠了，拉了拉蔡昭姬的手，對著坐在車轅上的曹全問了一聲。

  「怎麼還沒有到？」

  「回少爺的話，蔡府門口停了不少車，應該都是來拜見侍中大人的。」

  「知道了。」

  蔡昭姬伸手拍了一下曹龍象。

  「都說昨日便來，你非要今日來，人多也得等著啊。」

  「夫人說的是，是為夫著急了。」

  前面有一些車駕看到掛著曹氏徽章的馬車，知道是曹龍象的車駕，能讓路都都讓路過去，就這也費了不時間。

  一番折騰，曹龍象帶著蔡昭姬進了蔡府，府內已經有不少人了，見到他進來，都是抱拳問候，不是稱世侄，就是稱世兄的，都是士人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一番寒暄之後，大廳內的人聽到動靜，蔡府的人也進去稟報了，坐在主位那個傳旨太監一聽是曹龍象來了，當即站了起來。

  「蔡公，可是貴府佳婿、為天地立心的曹信來了，快快請進來，讓咱家看看，這一路走來，這位賢才的名字，咱家都能聽出繭子來了。」

  王朗一拱手。

  「哦，連張公公都聽過懷德的名字，可見懷德之德啊。」

  「哈哈，那也是王郡守的教化之功彰顯。」

  王朗當即擺手。

  「不敢當公公稱讚。」

  本來黨錮之禁，就是那一幫子太監教唆皇帝搞出來的，要是放在以往，他肯定不會給半分好顏色，但是經過曹龍象那幾句話鼓舞之後。

  雖然不情願，但是已經懂得虛與委蛇了。

  「懷德是少氣盛，公公和太守誇讚了，去請懷德進來敘話。」

  下人領命出去，跟曹龍象一說，這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都站在院子裡，不願意進去，估摸著是不想給太監打交道吧。

  「諸位，懷德進去了。」

  「請。」

  曹龍象進到大廳，看著老岳父和王朗在和一個太監說話。

  「小婿見過泰山大人，懷德見過太守大人，拜見這位公公。」

  王朗見曹龍象行完禮，馬上站起來。

  「來，懷德，本郡給介紹一下，此乃宮中黃門張磊張公公，張公公，這便是您想見那位為天地立心的曹信，曹懷德。」

  「果然是一表人才，這吳地果然是人傑地靈，出了這般人物，等咱家回了都中，一定向皇帝陛下言明。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是何等雄心壯志，如此的恢弘之言，應該讓天下人都聽聽。」

  「張公公太抬舉懷德了，著實令懷德惶恐啊。」

  「哈哈，懷德莫要驚慌，說起來咱家與你也是有些關係的，當年咱家不過是一個雜役，犯錯險些被杖斃，多虧騰公求情，才免了一死。

  你家大兄曹操，咱家也是有所交際的，這麼一說想必懷德就明白了吧。」

  「懷德著實沒想到與公公還有這段緣分，日後等懷德到了都中的時候，一定跟著大兄宴請張公公。」

  「好說，好說。」

  一番寒暄之後，這張磊也是妙人，見外面的士人不願意跟自己打交道，便尋了一個藉口告辭而去。

  果然，等他走後，院裡的那些人，才開始進到大廳跟蔡邕道賀，畢竟侍中這個職位，最核心的地方就是伴駕左右，天子近臣。

  不求著說好話，但是將來有個什麼事情打聽個消息，那還不是輕易而舉的知道，知道蔡邕不日就要離開會稽郡去都中赴任。

  道賀、送上儀程都是應有之意，一套流程走完，也就陸續續的告辭而去，熙熙攘攘半日之後，家裡就剩下蔡邕和幾個學生。

  經過一番商議，顧雍、阮瑀、路粹三人，都決定跟著蔡邕一起去都中，一是為了學業，另外就是為了仕途。

  「元嘆師兄、元瑜師兄、文蔚師兄，泰山大人以後就仰仗三位師兄照顧了，懷德在此有禮了，等將來懷德一定好好報答各位師兄。」

  顧雍見曹龍象起身行禮，趕緊攔住他，阮瑀和路粹也趕緊阻攔。

  「懷德，你這是何意？

  蔡師是你的老師，也是我等的老師，身為弟子自然會全力照顧老師的，你儘管大可放心，好好在會稽照顧曹公便是。」

  「就是啊，懷德，莫擔心，有元嘆師兄、文蔚師弟我們三人跟著一起去都中，你放心就好了。」

  「懷德，你安心在會稽照顧曹公吧，蔡師有我們呢。」

  蔡邕聽見幾個弟子的話，擺擺手。

  「好了，為師還沒有到了七老八十的時候，用不著你們照顧，不過此去都中，有幾句話我要給你們交代清楚。

  都中不比會稽，人多嘴雜，朝中兗兗諸公、宮中常侍等各方利益糾葛，關係錯綜複雜，你們跟我到了都中一定要謹言慎行，切忌妄自尊大。」

  「謹遵師命。」

  「懷德，你莫要擔心，按照你父親交代去做就行，為師在都中等著你進都那天，切不可荒廢了學業，倒是為師要考核的。」

  「謹遵泰山大人之命，小婿一定謹記。」

  最後師徒幾人，吃了一頓晚飯，曹龍象也席間說了不少東西，不過聽不聽的進去，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三日後，蔡邕帶著家當和弟子，踏上了前往洛陽的船，蔡昭姬看著大船漸漸遠行，最終消失不見，不由得埋首在曹龍象懷裡痛哭不已。

  或許這個交通不便的時代，真的是離別就是生死。

  辭別其他來送行的人，便回了曹府，打著蔡邕的旗號，開始閉門讀書，不再接受宴請之類的邀約。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曹龍象在家裡不是讀書，就是拿出混元鎢金棍練習，關於三國的故事聽過很多，尤其是三國武將的戰力很是恐怖。

  就連那個哭泣包劉備，都能揮舞四十幾斤的雙股劍上陣殺敵，自己這25.6的體質，真不知道是個什麼量級。

  這段時間最幸福的莫過於蔡昭姬，看著自己的夫君能文能武。

  光合二年十月初七，曹鼎終於在病情的折磨下，駕鶴西去，相處的幾個月，他全部身心都放在曹龍象身上，將自己一生所學，和人生經驗事無巨細講給他聽。

  曹龍象向譙縣老家，和會稽城中交情好的世家發了訃告，能來的都來了，不能來的也有書信等送來悼念，弔唁、頭七、五七等幾次之後，他便閉門守制。

  因為有孝在身，眾人也不便勉強。

  就這樣，一直到光合三年三月，家裡的田產家當全部出手完畢，曹龍象帶著蔡昭姬扶靈北上，回歸譙縣，要完成曹鼎的遺願。

  三月初八，宜遠行。

  會稽渡口，人頭攢動，王朗身為郡守，帶著當地世家，如虞家、賀家、陳家等前來給曹龍象送行。

  「懷德賢侄，北上譙縣路途遙遠，跋山涉水，千萬要保重身體，逝者已矣，生者安心，曹公之功績，士人不會忘記的。」

  「多謝太守大人勉勵，懷德謹記在心。」

  說完，又對著來送的大族族長抱拳行禮。

  「諸位族長，感謝諸位前來送家父一程，懷德有禮了。」

  「賢侄莫要多禮，曹公之功績，我等皆不敢忘。」

  「時辰不早了，懷德拜別。」

  「走好。」

  又是一通行禮，曹龍象登船北上，北上經吳郡、丹陽郡到揚州，入淮河西進進渦水，一路向西北挺進。

  歷經一月十七天，終於到了譙縣，曹家的大本營。

  渦水渡口，曹龍象剛下渡口，就見一片曹氏的馬車在等候了，前面有一個人跟曹安有幾分相似，見曹龍象下船，快步迎了上來。

  「老奴曹平見過少爺。」

  曹龍象見過看了一眼曹安，他趕緊上前。

  「少爺，這是老奴的弟弟，曹平，主要管轄咱們家譙縣的產業。」

  「起來吧，那些是？」

  「請少爺上前幾步，這是曹家幾位大爺前來迎接少爺您吶。」

  曹龍象走上前去，那邊的幾個人也迎了上來。

  「懷德見過幾位哥哥。」

  帶頭的那個大漢趕緊把住曹龍象的胳膊。

  「懷德莫要多禮，我是曹洪，是你大哥，這是熾大伯家的曹仁子孝、曹純子和，你叫哥哥就是了，這是嵩二伯家的曹德子玉，也是你哥哥。」

  「懷德見過見過幾位哥哥，有禮了。」

  一一見禮之後，曹洪又說道。

  「好了，懷德，你自出生就沒有回過譙縣，一切都是陌生的，等多住些時日就熟悉了，大伯和二伯還在家裡等著呢，咱們先接了三伯回去吧。」

  「聽大哥安排。」

  曹家一行人，接了曹鼎的靈柩，浩浩蕩蕩打著白帆，一路朝著曹家老宅而去，走了大概半個多時辰終於到了譙縣城西老宅。

  那裡已經有不少人，已經在那裡等著了，曹平很是貼心的給曹龍象介紹著人物，總不能不知道稱呼吧。

  曹龍象趕緊向前，跪在為首的人面前。

  「懷德，拜見熾大伯，拜見嵩二伯，拜見各位族老親故。」

  曹熾身體不好，被人攙扶著，顫巍巍的抬了抬手。

  「起來吧，孩子，你自小隨父漂泊在外，如今景節已經去了，但是家裡還有我和你嵩二伯，更有一幫兄弟幫襯你。

  景節曾寫書信與我，而且你也有偌大名聲，為天地立心曠世之志也，可謂我曹氏麒麟子，舉族上下敢有輕慢者，我定不容他。」

  這話說雖然輕飄飄的，但是卻重於千斤，邊上的曹嵩聽完，臉上先是一緊，隨即又放鬆下來，接過話茬子。

  「對，你大伯說的對，可惜啊，你大哥孟德去歲因宋奇一案牽連，被免職後，心情煩悶，前些日子去潁川訪友，不曾歸來。

  他也曾跟著蔡大家讀過書，算起來也是你的師兄了，而且你們都是曹氏一族的未來，一定要相互幫襯支撐。

  今後在祖地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

  曹龍象聽到曹操的名號，有些驚訝，真不知道魏武大帝還能有被免職的時候，不過從曹熾和曹嵩二人說的話來看，這譙縣並不太平。

  尤其是這曹氏一族內部，也不是那麼的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