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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J城雨夜

2024-07-13 02:14:28 作者: 笨笨的大笨龍

  「吧嗒。」

  「吧嗒。」

  「吧嗒嗒嗒……」一連串清脆的聲響在窗戶上跳躍,如同調皮的精靈在黑夜中嬉戲。

  正在辦公室埋頭加班的符小慧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擾,她放下手中的工作,快步走向敞開的窗戶。窗外的世界在雨水的洗禮下顯得逐漸的朦朧而迷離,一股涼意透過縫隙侵入室內。

  符小慧輕輕關上了窗戶,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抱怨:「哎呀!怎麼這麼倒霉啊。加班到這麼晚不說,臨下班了還下起雨來了。」她是北方來的孩子,並不了解這邊的氣候。

  一旁的同事莊雯雯聽到她的抱怨,笑著道:「J城就是這樣,到了六月份,雨水就會特別多。你習慣就好。可惜我們不同路,不然我可以開車送你回去。」話是這麼說,但話里的意思,就是不打算送。

  符小慧不失禮貌的乾笑道:「謝謝啊。我租的房子不遠,多走兩步就到了。」

  這時,另一位男同事畢遠突然插話,語氣中帶著一絲嚴肅:「小慧,你晚上回去可得小心點。聽說最近晚上治安不太好。」

  莊雯雯聽後,忍不住調侃道:「畢遠,你這是在嚇唬誰呢?我看你就是想送我們小慧回家吧。」

  

  畢遠聞言,眉頭一皺,有些不滿地反駁道:「你想哪去了,我都結婚了。愛信不信吧。」

  此時,一直低頭玩手機的同事張珍珍也抬起頭,附和道:「你們可別不信啊。你看都上新聞了。」說著舉起手機讓大家看。

  幾人聽她這麼說,便都圍了過去,看向她的手機屏幕。

  ……

  看了片刻後,莊雯雯輕哼一聲,露出不屑的神情,她撇嘴道:「這算什麼新聞啊,不過是個短視頻罷了。還說什麼雨夜屠夫,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梗了,居然現在還拿出來騙人,真是沒新意。」

  符小慧也附和道:「對,我也聽過這個故事。好像是在H市或者T省那邊發生的真人真事,還被拍成了電影呢。」

  畢遠思索片刻,也點點頭道:「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麼個事情。」

  莊雯雯仍舊一臉懷疑,她搖搖頭道:「就算這是真的,那個犯人肯定也早就被抓到,判了死刑了。怎麼可能還會出現在這裡,這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

  符小慧豪氣地說道:「哼,我才不會怕呢。別看我長得瘦弱,但我們村的大老爺們可沒一個是我的對手,我從小就是村中的小霸王。要是真讓我遇到那個傳說中的雨夜屠夫,我一拳下去,保證讓他跪地求饒。」說著,她舉起右手,用力捏了捏拳頭,關節處發出啪啪的脆響,仿佛在證明自己的實力。

  「你厲害,你厲害。」眾人紛紛讚嘆道,對她的勇氣和實力表示言不由衷的敬佩。

  「幹什麼呢?不好好工作還在那聊起天來。趕緊都給我回各自崗位去。」這時候主管徐東頂著個巨大的啤酒肚過來了。

  同事們紛紛收起臉上的笑容,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位,裝著努力工作了起來。

  夜色漸濃,九點整,下班的時刻如期而至。然而,窗外的雨卻仍舊沒有停歇的跡象。

  符小慧獨自一人撐著傘,行走在空曠的街道上。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每一滴雨水的重量,她們像是無數顆沉重的珠子,不斷地從天空傾瀉而下,打在傘面上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她手中嬌弱的雨傘在狂風暴雨中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時而被吹得東倒西歪,仿佛隨時都會崩潰。

  雨傘在狂風肆虐中顯得微不足道,根本就遮擋不住被大風斜吹而來的雨水,再加上雨點打落在地上的水坑,濺起了大片大片的水花,符小慧沒走多遠,便感到全身濕透,雨水緊緊貼著她的肌膚,勾勒出她玲瓏曼妙的曲線。這樣的雨勢中,這傘似乎成了擺設,這傘打與不打,毫無區別。

  符小慧心想著:「沒辦法,走快兩步,現在只能趕緊回出租屋,洗個熱水澡暖暖身子了。」於是,她腳下的步伐加快了幾分,急切地向著前方行去。

  但此時,一雙冰冷而又貪婪的眼睛已經盯上了她。

  一個黑影在角落的陰影中不停的閃現著,它一直小心的跟在符小慧的身後,在各個陰影中不斷地變換方位,讓符小慧始終保持在它的視線之中。

  現代社會夜晚的照明很充足,所以黑影一直都沒有找到很好的機會下手。直到……

  這是一條充滿歲月痕跡的老舊巷道,並不長,只有十來米。原本,路邊的路燈杆上應該有一盞明亮的路燈照亮這片區域,但幾個月前損壞後一直無人來修理,使得這條不長的巷道漆黑一片。

  符小慧看著前方黑漆漆的巷道心中也是一陣發怵,不過這條道路她也不是第一次走,雖然每次路過都會擔驚受怕,但一直以來都沒出過什麼事情。她只是抱怨了一句:「這路燈怎麼還沒人來修。」便一咬牙再次走了進去,希望一口氣能衝過這十來米。

  符小慧走得很快,幾乎都能算得上是跑了。以這樣的速度,幾秒就能通過這一小段路。但是她卻沒有這個機會了。

  就在這一剎那,一道黑影如同獵豹盯著獵物般,絕不會放過這難得的時機。它以雷霆萬鈞之勢,從濃重的陰影中猛地竄出,直接撲向了符小慧的脊背。

  符小慧瞬間感覺自己猶如被一件上百斤重的重物猛然砸在了身上,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去。

  她的大腦還未來得及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股刺骨的寒意便從她的後頸襲來,緊接著,一雙尖銳的牙齒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脖頸。劇烈的疼痛尚未及爆發,一股強烈的酸麻感便迅速擴散至她的全身,讓她瞬間失去了動彈的能力。

  符小慧的心中充滿了驚恐與絕望,她眼睜睜地感受著自己的身體被一口口地撕咬,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襟,而她卻無力反抗,甚至連呼救的聲音都無法發出。她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仿佛置身於一個無法逃脫的噩夢之中。

  恐懼和絕望在心頭蔓延,此刻的她,只能默默地祈求著,祈求著命運的垂憐,祈求著能夠有人及時出現,將她從這無盡的黑暗中拯救出來。

  「這已經是第八起了!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的飯碗就快不保了!不只是你!還有我,還有他們,整個警局的飯碗都要保不住了!」J城警察局長在對一個人怒吼道。

  這人是J城警察局「雨夜連環失蹤案聯合調查小組」的主要負責人江為民警長。關於這起案件,之所以定案為失蹤案,是因為迄今為止,尚未發現任何一具受害者的遺體。但調查小組的每一個人心中都清楚,那些失蹤的人,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江為民警長無奈道:「但是局長,這次我們真的毫無辦法。這些罪犯非常狡猾,都選擇在大雨之中犯案,大雨把現場的痕跡都沖刷乾淨了,我們一點線索也提取不出。而且他每次都能完美的避過監控,選擇在監控死角下手,反偵察意識非常強。」

  警察局長怒吼道:「夠了!我不要聽藉口。現在上面對這個案件非常重視。上面說了,這兩天就會派專家下來。你們要是破不了案,就讓這專家破。也沒什麼,大不了是丟人嘛。我們J城警察局的臉面,這回算是沒了!」

  白無明此刻心中終於踏實了下來,他再也不用忍受那大白狂飆SUV的顛簸了。兩人乘坐著專機平穩地抵達了J城機場,隨後,專車已在等候,一切安排得如此周到,令人感到無比舒適。

  「請問,兩位是大白先生和白無明先生嗎?」前來接機的人面帶微笑,禮貌地問道。

  「對,是我們。」大白微笑著回應,同時遞上了自己的證件。證件上清晰地寫著:大白,099研究所四級研究員。而白無明也遞上了自己的證件,上面標註著:白無明,099研究所一級研究員。為什麼白無明還是一級呢,因為他需要完成社會實踐,才能有資格成為二級研究員。

  「看不出來,兩位專家竟然這麼年輕。哦,我是傅國生,只是調查小組的普通警員,以後就由我來當二位的專職司機。現在讓我們先去警察局吧。請上車。」傅國生一邊禮貌地打開后座車門邀請兩人上車,一邊自我介紹道。

  兩人坐上了車。傅國生就開車帶著兩人向J城警察局駛去。

  路上,傅國生隨意地挑起話題,他眉頭微挑,帶著些許的困惑:「兩位,冒昧一問,你們那職稱系統,我實在是有點摸不著頭腦。話說,一級和四級,哪個更高一些?」

  白無明聞言,輕輕一笑,解釋道:「四級更高。一級嘛,其實就相當於實習生,就像我現在這樣。」

  傅國生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哦,原來你們這是教授帶學生的模式啊。你還是實習生呢,難怪看著這麼年輕。不過話說回來,那位大白研究員也看著挺年輕的,完全不像是個四十多歲的人啊。」大白證件上標的年齡是43歲。

  「沒錯,看著確實挺年輕的,連我都有些嫉妒呢。」白無明隨意地笑了笑,心中卻暗自嘀咕:「誰又能知道,大白前輩究竟活了多少個世紀,幾百年?幾千年?甚至更久。」

  傅國生突然好奇地問道:「哦,對了,你們那個研究所,究竟是做什麼研究的?我好像從來都沒聽說過。」

  白無明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大白已經冷冷地插話道:「保密部門,禁止詢問。」

  傅國生一聽,頓時意識到自己可能觸及了不該問的話題,連忙道歉:「啊,對不住啊。我多嘴了。」

  接下來的路程,車廂內便陷入了沉默。小車緩緩駛過街道,最終停在了J城警察局的門前。

  來到警察局後,兩人受到了包括局長和副局長在內的一眾警員們的熱情迎接。

  畢竟是上面派下來的專家,就和領導下基層性質也差不多了。局長絲毫不敢怠慢,在展開工作之前,還在警局食堂準備了豐盛的酒宴來給兩人接風洗塵,當然都是按合理合規的標準來的。

  酒宴上局長和副局長各科室領導全都到場作陪。

  兩人的情況有關單位已經跟局長說明過了。所以在酒宴上警局的眾人都不敢問的太多,只是頻頻勸酒,說一些有的沒的,拍一些彩虹屁,連實習生的白無明都沒有被冷落。

  喝起酒來,大白是來者不拒,白酒一口一杯,正是千杯不醉萬杯不倒,喝的那幾個酒場老手都是拜服不已。白無明就謙遜很多,喝酒都是淺嘗輒止,沒有多喝。

  酒過三巡,警局眾位領導紛紛頂不住了。

  大白看時間差不多了,就以要儘早了解案情為由帶著白無明,在傅國生的引路下來到了「雨夜連環失蹤案聯合調查小組」的辦公室。

  路上白無明小聲問大白:「我們真的需要陪他們這麼拼酒嗎?似乎有些不太必要。」

  大白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他輕聲道:「喝酒是人情世故。我們雖然不需要看他們的臉色,也用不著他們幫忙。但很多明面上的事務需要靠他們去處理,所以你以後也要記住,儘量要和協作部門搞好關係。」

  傅國生在一旁,耳朵靈敏地捕捉到了兩人的對話,他立刻湊上前來,滿臉堆笑地恭維道:「大白研究員果真是從上面下來的高人,這為人處世的智慧,真是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推開調查組辦公室的大門,映入眼帘的是一幅截然不同的熱鬧畫面。與酒局上的喧囂不同,這裡的熱鬧帶著一種緊張而專注的氛圍。

  人正忙著接聽電話,聲音低沉而嚴肅:「喂,請問您是……」

  有人腳步匆匆,手中抱著一沓文件疾步而來:「這是你要的三年前的雨夜搶劫案資料。」

  還有人目不轉睛地盯著監控錄像,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試圖從中捕捉到一絲線索。

  辦公桌前,有人焦急地來回踱步,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某個棘手的問題。

  而在白板前,有人正用馬克筆飛快地寫著、畫著,然後又擦去,再重新寫畫,他們的眉頭緊鎖,口中念念有詞:「這幾個受害者之間是否有聯繫?不對,不對……」

  有人累得幾乎支撐不住,終於趴在了桌子上,陷入短暫的沉睡。他的手邊,一疊高高的文檔猶如一座小山,靜靜地矗立著。就在這時,一個文件夾從他手邊悄無聲息地滑落,掉到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

  這聲響仿佛是一記警鐘,瞬間將沉睡中的人驚醒。他猛地抬起頭,雙眼中透露出短暫的迷茫和睏倦。目光落在地上的文件夾上,他漠然地伸出手,將其撿起,仿佛這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他沒有繼續睡覺,而是立即又投入了工作之中。

  ……

  就在這時,大白和白無明這兩個陌生的面孔突然走進了辦公室。他們同時一頓,但見到有傅國生帶領,於是他們只是瞟了一眼兩人,便繼續干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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