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賣笑

  很順利的，左道奇的手便搭在了少女的肩膀上，就如往常一般。

  「靈舒，你這是怎麼了，昌邑那麼蠢，你別逗她。」

  姬靈舒平靜的凝望著湖面，並未回應。

  「你一直都是很懂事的，你知道的，我最喜歡的就是你了。」

  左道奇也很是從心的不再提方才的話題，開始輕聲安撫姬靈舒。

  另一隻手試探性的去抓少女的手，姬靈舒的手很小，與他的手掌相比，宛如一個孩童，白嫩如玉，滑膩異常，很難想像這是一個修行武道的少女的手。

  他手指在少女的手掌上摩挲著，粗糙與細膩在這一刻似乎形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對比。

  也許是這樣的場景太過曖昧，以至於姬靈舒都有些接受不了，於是她抽出了手掌，終於開口。

  「我一直都以為，叔父與姐姐間，只是為了應付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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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道奇面容一滯。

  「直到今日我見到姐姐，才知道，原來她真的喜歡你。」

  她側過腦袋，眼神中沒有情緒波動，直勾勾看著左道奇的側顏，低聲說道，「叔父呢？」

  左道奇心中一緊，知道姬靈舒的心思，他當即說道。

  「當然是應付差事啊，我心中最想的事情，就是伴著小靈舒一起長大，看著你變得亭亭玉立，看著你成為皇女，說不定，靈舒未來還會成為女帝呢。」

  他似真似假的說著。

  可惜姬靈舒在方才的那一幕中，已經恢復了絕對了理智，對於左道奇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並不滿意，雙目依舊如方才一般。

  左道奇捏著她的手，溫聲說道。

  「靈舒不是也說，昌邑是個可憐人嗎。」

  姬靈舒似也覺察到自己方才的行為有些過分，緩緩別過頭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是怎麼了，明明昌邑那個傻子一般的性格，就是愛炫耀，自己剛才為何偏偏就那麼生氣呢？

  修行出了岔子?

  左道奇不知道姬靈舒內心是怎麼想的，但卻能夠感覺到，姬靈舒的情緒已經不如方才那樣極端。

  他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就剛才姬靈舒那種若萬年玄冰一般的情緒下，他很難不懷疑，姬靈舒一定對昌邑起了殺心。

  少女在他眼前似乎從未殺過人，但他從不懷疑少女缺乏殺人的勇氣以及決心。

  如果要比喻，少女若是流落在民間，從底層崛起，多半是那些人口中殺伐果斷的主角類型的人物。

  不過今日的事情，也給他提了個醒，自己為別的女人做了什麼，一定也要給姬靈舒做。

  內心中隱隱有些慶幸，幸好姬靈舒沒有去找太后。

  要是這兩位翻臉了，他真的都頭疼死。

  無論是太后還是姬靈舒，都決計不是那種輕易向人服軟的人，他敢肯定，兩人一旦真的起了衝突，那一定是火星撞地球一般的威勢。

  他似在看湖面，只是餘光卻是不斷的打量著身側少女的面容，心中想著該怎麼彌補為姬靈舒內心中的落差。

  「靈舒，怎麼好久沒有出去過了，要不要再出去走走？」

  姬靈舒並未回應。

  「今天就我們兩個人，不帶別人，就去靈縣的山裡走走，好歹也是我的食邑，你幫我看看環境，到時候你還得幫我呢。」

  左道奇問聲細語的說著，隨即也不管姬靈舒的反應，落在少女肩頭的手臂微微收緊，法力流轉，幾乎將其環抱而起，架出一朵祥雲。

  山中。

  也許是只有兩人的原因，姬靈舒的情緒更加平復，也讓左道奇愈發心穩。

  不得不說，姬靈舒今日的爆發，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雖然他並未看到全過程，但想來一定是極其可怕的，不過幸好他去的早。

  兩人如凡人一般，徒步而行，靈縣周圍的大山其實並不巍峨，常年都有供人通行的小道，左道奇入得很深，人已經很少，至少他神識範圍內，再不見人影。

  此時正值五月，山風微寒，大地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綠了一般，漫山遍野一片翠綠，清淨的小溪水流不斷流淌著，水底的青石顯得很是乾淨。

  左道奇身前玄光閃過，鎖妖塔緩緩浮現，如今這鎖妖塔，因為煉化層次實在不夠的情況下，在戰鬥層面對他帶來的提升已經不太明顯，不過也是沒有時間，法寶的演化與煉製需要太久的時間，左道奇一直沒有這樣安穩的時間。

  鎖妖塔的根基乃是太濁之氣，算得上絕世之物，他一隻不過煉化了一個皮毛，第一層依靠道基鎮壓，第二層用的是吉慶郡主所贈予的舍利子，第三層的鎮壓之物還未去找，不過左道奇已經有了些許頭緒，但還是那個主要問題，沒有時間。

  所以如今這鎖妖塔，在他手中幾乎淪為儲藏法寶與冥蛇的老巢。

  從其中取出一個架子，左道奇看向姬靈舒。

  「靈舒，好久沒有與你一起出來玩過了，吃燒烤嗎？」

  姬靈舒雖未說話，但眸中卻是閃過一絲笑意。

  他們剛從靈縣回來才從酒樓吃過，這時候左道奇的行為，難免讓她覺得好笑。

  原來……叔父慌亂時候，也是這麼有趣。

  左道奇似察覺到自己行為的不妥，於是一臉淡然的將架子收起，走向小溪邊上，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繼而將腳上有些繁瑣的黑玄踏雲靴脫下，將腳放入水中。

  忽的，像是感覺到驚喜一般，衝著姬靈舒大聲說道。

  「靈舒，快過來，這邊的水好舒服。」

  姬靈舒看著左道奇的動作與神態，目中閃過一抹笑意，又將目光落在左道奇的腳上，有了意動之色。

  繼而她便邁著步子，來到左道奇身前。

  她終究是女子，又是被萬貴妃這種大家閨秀一般的聰慧女子養大的人，對於在這種空曠無人的地方褪去鞋子還是感覺很羞恥的。

  左道奇看出她的顧慮，輕聲道，「有我在呢，你快來試試，真的很舒服。」

  本來姬靈舒是有些想要試探的，只是左道奇的目光太過赤裸直白，於是她白了左道奇一眼，輕輕彎下腰，雙手往後伸進裙子中，她今日穿的鞋子，是一種很長很長的公主靴，這種靴子很適合武者，因為長度與材質的關係，很適合在其中藏很多的暗器。

  隨著裙擺微微抬起，左道奇似能看到些許白膩之處，白的耀眼，比之其身上的白裙還要白。

  姬靈舒雖未表現的太過羞赧，其面容也依舊白皙，只是耳垂之後一片紅暈。

  她內心的複雜與羞赧，在這一刻似表現的淋漓盡致，讓左道奇微微吞咽了一口唾液。

  也許是對姬靈舒太過熟悉，少女一向表現的太過冷靜與聰慧，讓他對姬靈舒的情緒變化感覺很有趣，也很喜歡見到姬靈舒的另一面。

  不算輕巧的靴子在褪去的過程中顯得很是誘人，白膩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中，又被左道奇灼熱的目光所接觸。

  忽的，她蹬著一雙乳白色精巧襪子的小腳落在光滑的石面上，似是身體失衡一般，身子微微向後落去，只是嘴角帶著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

  突如其來的驚叫聲，讓左道奇有些錯愕，但很是反應飛快的抱住了她，從水中站起一把將她抱住。

  「怎麼了？」

  左道奇明知故問，這種像是情趣遊戲一般的劇情過程，讓姬靈舒面色微微變的有些紅。

  演的似乎有點太尬了。

  「沒事，只是地上有些滑。」

  姬靈舒輕聲說著，只是腦袋微微低著，讓這種話顯得很沒有說服力。

  左道奇嘴角浮現一抹微笑，將姬靈舒輕輕放在地上。

  他也不會拆穿少女的心思，只是小心的扶著她，很是配合。

  小溪邊的石頭常年被水花濺射，說滑的話也是真的滑，但要是想要滑到一個四品巔峰隨時能夠成為三品的超級強者，難免顯得有些讓人好笑。

  「沒事就好。」

  緊接著，他注意到了，姬靈舒的狀況。

  她長裙很是寬鬆，褪去了襪子的雙腳很是白嫩，腳趾白嫩如蔥一般，隨著她坐下，裙擺微微向上，左道奇這才發現，姬靈舒的腿似乎很長，筆直修長而纖細，如今因為很是放鬆的原因，小腿的線條很是優美。

  裸足的姬靈舒很美，頓時，左道奇的眼神被她那兩隻如小白魚一般的雙腳所勾住。

  左道奇眼神慢慢的變得有些莫名，只覺得這樣一雙腿，沒有穿黑絲真是可惜了。

  鬼使神差的，他開口問道。

  「靈舒，你之前穿過的那種青竹絲做的長襪最近不穿了嗎？」

  女人穿黑絲，真的太棒了。

  穿越之後，見過穿絲襪的女人很少，第一個是姜離煙，只是那時候姜離煙整天威脅他，讓他都有些忽略了師姐的美艷，師姐的絲襪給人一種危險與美艷的感覺，第二個就是太后了，只是太后嫌棄絲襪穿著難受，也很少穿，她給左道奇的感覺是性感而又嫵媚。

  姬靈舒聽到他的話後，饒是以她的城府，也不由的露出一絲錯愕。

  嘴巴微微睜開，雙目有些呆滯。

  很是可愛。

  讓左道奇不自覺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臉。

  少女內心的羞赧在這一刻達到巔峰，瞬間整個面孔都變成了紅色。

  「叔父喜歡？」

  她恢復的很快，反而是迎著上來開口問著左道奇，目中滿是好奇。

  這種話，讓左道奇內心變得羞愧起來。

  不小心暴露癖好了。

  「沒…」

  「叔父喜歡的話，等到了湖州，我穿給你看了。」

  「不…恩？什麼？」

  「我說，我穿給叔父看了。」

  左道奇低下了頭，想要拒絕，卻又開不了口。

  少女的小腳在溪底如兩條白魚一般，雪白的玉足腳趾併攏。

  五月天已經變得很熱，冰涼的溪水帶給人的感覺，是一種極致的享受，尤其是與叔父一起出來，姬靈舒眼睛微微眯起，小心的從左道奇的面容上晃過。

  左道奇目光依舊落在她的腳上，也許是溪水的緣故，也許是孤男寡女處於荒野的緣故，讓左道奇不禁心中變得喜悅。

  姬靈舒察覺到左道奇的眼神，雙腳在水中微微搖晃，享受著溪流沖刷的清爽，身心完全放鬆下來，也接受著左道奇的目光。

  「靈舒，不要生昌邑的氣了好不好，她也是個可憐的人。」

  「你知道的，你是我內心最關心的人，我最喜歡的，也是靈舒你啊。」

  左道奇說著話。

  不論男女，在放鬆與享受的舒適環境中，很容易放鬆警惕，卸下心底的戒備，吐露心聲。

  此時此刻，姬靈舒也是這樣的心態。

  但她並未對左道奇的話語給出回應，而是開口說道。

  「這樣的地方，我本來是沒有機會過來的，多虧了叔父。」

  「叔父你知道嗎？在沒有遇見你的時候，雖然娘親沒有給過我壓力，但我一直都覺得，我有必要帶娘親走出冷宮，讓她有個幸福的生活。」

  她微微側過腦袋，目中帶著些許光芒。

  「叔父你來了之後，給娘親和我帶來了為數不多的快樂，我很感激你。」

  「感激？」左道奇帶著些許詫異，但卻很是時機的伸手將姬靈舒抱住，手指在她的肩膀上輕輕捏著。

  「你我之間，需要什麼感激呢？」

  這種很是溫馨的時刻，左道奇內心也變得安靜起來。

  姬靈舒腦袋枕在他胸膛上，兩人目光相對著，思緒紛飛之後，耳邊傳來少女的呼吸聲與溪水潺潺而流的聲響。

  左道奇嘴角浮現一抹笑容，很是放鬆的笑，像是高山間的清泉。

  「叔父笑起來，真是好看。」

  姬靈舒看著他笑臉，一時間竟然有些走神，左道奇從穿越開始，哪怕有金手指傍身，但內心一直都是緊張的，對未知環境的緊張，對自身處境的緊張，對超凡事物的恐懼…

  他從未放鬆過。

  「好看？」

  姬靈舒從他懷中起來，認真的看著他，「叔父再笑一次吧。」

  她腦袋緩緩靠近左道奇，忽的將嘴唇印在左道奇臉上，聲音低沉，似是魅魔的低語，讓左道奇內心變得動盪，有火焰微微升騰。

  「叔父再笑一次吧。」

  左道奇感受著臉龐上少女嘴唇的溫潤與柔軟的觸感，讓他不免有些無法開口。

  他該怎麼辦？他不想賣笑啊，但是她答應了要穿黑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