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再見袁震

  姬靈舒聽到這話，眼中似笑非笑，直勾勾看著左道奇，繼而看了一眼因為左道奇即將前往湖州而變得有些亂鬨鬨的爵府，道了一聲。

  「算了，叔父還未去湖州，詩做的再好聽起來都沒有什麼氣勢，等從湖州回來再說吧。」

  她很是淡然的轉過身，窈窕曼妙的身姿隨著其輕輕轉動，羅裙微微浮起，劃出一個圓來，露出些許白皙小腿，讓人忍不住去看，而又因為這過於完美的小腿，又暴露出人本性貪婪的本性。

  小腿之上的風景，又是什麼呢？

  輕而易舉的感覺到左道奇的眼神，姬靈舒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微笑，並未說話。

  那看起來呆萌的徐蓉蓉則是一臉懵比，她顯然看不清左道奇與姬靈舒的關係。

  靈縣作為拱衛京都雄城的幾大縣城，其蘊含的政治意義也是很關鍵的，就比如那太平道起兵便是自靈縣而始。

  此地又居高臨下，比京都城略高几分，其中又有幾座高山，能夠輕而易舉看到京都城。

  這樣的一座城，只要京都城中稍微釋放一些信號，很容易便會發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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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以左道奇此刻的目光來看，靈縣城的發展很快，雖然期間經過太平道之亂發展停滯了一段時間，但在張維正發布引入人口的政令後，靈縣的發展繼續向前，已經超過很多州郡之地。

  城中人流熙攘，那股子喧囂熱騰的氣氛，幾乎超過京都城中不太繁華的街道。

  放眼望去，也許是靈縣太過開放的緣故，百種服侍，千種建築，萬般風情，大晉太多不同地方的風俗與建築物在靈縣街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雖然依舊不能與真正的郡城相比，但也算是難得的繁華之地。

  人太多了。

  姬靈舒站在左道奇身旁，笑眯眯的開口說道，「叔父，這靈縣城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可惜…」

  「可惜什麼？「左道奇有些錯愕。

  姬靈舒瞧了一眼遠處的人群，：「叔父還記得你第一次帶我出宮，去的什麼地方嗎？」

  左道奇微微一愣，面上浮現幾分尷尬。

  昔日他還是個冷宮小太監，藉助於昌邑的令牌出宮採買，帶著姬靈舒去的第一個地方，是廣陵街。

  但那個時候，他真的不知道廣陵街是哪種地方，只是聽很多人說那裡繁華。

  這個時候被姬靈舒提起，難免顯得有些尷尬。

  「靈舒…」

  左道奇正要哄哄身邊小姑娘，卻忽的想起什麼。

  靈縣似乎沒有教坊司？

  教坊司這樣的機構，算是『大型國企』，按理來說，各地都應該有這樣的地方，京都城中的教坊司，算是總部。

  那麼，他是不是可以在靈縣搞個教坊司呢？到時候去京都城中『進貨』，順理成章的帶走薛貴人…

  左道奇逐漸陷入了沉思。

  好像…這個主意真可以誒。

  「叔父在想什麼？」姬靈舒的聲音中帶著好奇與惱怒，畢竟她在與左道奇說話。

  左道奇反應過來，連忙說道，「我在想跟靈舒逛街，想要給靈舒送件禮物。」

  姬靈舒從他的神情中，自然看出他方才想的絕不是口中所說，但也沒有拆穿，只是微微一笑，雙眼似月兒一般彎曲，「那叔父想好了嗎？」

  左道奇摸了摸臉龐，一臉老實的搖搖頭，「想不出來，我實在想不出來，什麼樣的禮物能夠配得上靈舒。」

  姬靈舒顧盼流連，目中閃過一抹嗔怪，面色不變，「叔父真會說話。」

  雖然她表現出無所謂的表情，但左道奇還是看到了她耳垂的一抹紅暈。

  老舍曾經說過，這世上真話本就不多，一位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對白。

  而姬靈舒的臉紅，更是讓左道奇內心覺得動人，儘管她的心思左道奇有些看不穿，畢竟她太過聰明了，表現出來的也時而小女兒，時而變得很無情，太過多變導致左道奇只能靠猜去理解他的心思。

  故而，耳旁的紅是最讓人覺得真實的。

  至少，在左道奇看來，是這樣的。

  左道奇看姬靈舒避開他的眼神，忽的看到遠處有個賣糖葫蘆的，將手中東西交給隨行的小八子手中。

  「靈舒等我一下。」

  他們一行人，兩男（左道奇與小八子）、三女（姬靈舒、徐蓉蓉與蘇玉嬋），五人儀態太過不凡，儘管已經很低調了，但左道奇行走在街道上，還是有很多人下意識退避。

  姬靈舒看著他的背影，目中閃過懷緬，記得那時候第一次出宮，還與一位侍郎之子起過衝突，當時的場面好像還很兇險呢。

  莫名的，她嘴角浮現一抹神秘的笑容，有些甜蜜。

  呆萌的徐蓉蓉與一臉冷然的蘇玉嬋跟在身後，徐蓉蓉注意到姬靈舒嘴角的笑，她呆萌的看著這一幕，有些好奇的看著蘇玉嬋說道，「蘇姐姐，公主在笑什麼？」

  她現在是姬靈舒的女官，得好好弄清楚的公主的心思。

  蘇玉嬋對眼前的呆萌蘿莉並沒有什麼好感，畢竟她太大了。

  她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徐蓉蓉，輕哼一聲道，「可能因為公子去給她買東西，心中喜歡吧。」

  徐蓉蓉呆呆的嗯了一聲，之後也沒說話了。

  蘇玉嬋瞧了一眼徐蓉蓉，心道，真是沒禮貌的騷蹄子。

  片刻後，左道奇帶著幾根糖葫蘆回來了，將手中東西分給這些人。

  他一臉笑意，「嘗嘗靈縣的糖葫蘆，味道跟京城比起來怎麼樣？」

  姬靈舒並未去接，左道奇一愣。

  「靈舒？」

  他忽的意識到什麼，看了一眼姬靈舒身後的兩女，心中閃過一道明悟，頓時忍不住拍自己一巴掌。

  真是傻了

  女人在感情上都是自私的，自己一下子買三串糖葫蘆，表達自己的博愛？

  幸好，他有補救！

  「靈舒你快吃啊，知道你喜歡吃水果，靈縣這邊的糖葫蘆有點意思，還能跟水果一起。」

  姬靈舒目中浮現一抹笑意，伸手接過左道奇手中的糖葫蘆，邁著步子向前走去，從步伐上來看，其心情不錯。

  左道奇站在後面看著她的窈窕背影，也不禁生出幾分開心。

  幾人在靈縣街上走著，忽的看到前方一群百姓圍在一起。

  「這靈縣雖然不錯，但跟京都比起來真是差太多了。」拓跋修嘟囔著，又看到遠處擺著異域風情的牌子，嘴角露出一絲不屑。

  「異域風情？跟西京城差遠了。」

  西京城乃是邊陲之城，其繁華程度以及來自大晉各地的人，其風情之所確實比靈縣多很多。

  他自小在西京城中長大，後來又在邊防死守，時而回西京城見過諸地風物，早年間就一直聽人說，中原人眼高於頂，不太能瞧得起西陲的人。

  京都城確實精彩，但這靈縣還是差的遠了。

  帶著青銅面具的呂奉一言不發，只是漠然的望著遠處的一切，其目光似能越過一切。

  倒是袁震反而玩的很開心的樣子，其站在一個攤位前，玩著那種很無聊的丟圈的遊戲，他畢竟是四品武夫，這樣的遊戲對他而言，簡直是輕而易舉。

  他身旁已經圍了一大群小孩子，「都有，都有。」

  他一臉笑容，將一件件從攤主手中拿來的小玩具放到周圍的小孩子手中。

  對應的便是一臉苦澀的攤主，「客官，小本買賣…」

  忽的，一錠銀子丟在攤位上，左道奇的笑聲傳來。

  「老闆，多準備些，讓他套。」

  攤主抬頭，見到那足有十兩的銀子，於是苦澀的面色轉而化為喜色。

  「多謝…「

  遠處的拓跋修見到左道奇，也見到了攤主面色由苦到喜的那一幕，面上露出一抹不屑。

  「一股子小家子氣，中原人也好意思瞧不起咱們。」

  呂奉並未回應，只是目光緊緊的鎖定在左道奇身上，帶著莫名的情緒。

  遠處的酒樓包廂中，姬靈舒看著左道奇丟錢的那一幕，心中有些好奇，向一旁的蘇玉嬋開口問道，。

  「那人是誰？」

  蘇玉嬋仔細看了看袁震的樣子，搖了搖頭，「不認識。」

  姬靈舒點點頭，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輕聲開口道，「既然叔父說是他的熟人，也不用去糾纏了，去點菜吧。」

  袁震將手中的玩具丟到一旁的稚子手中，笑著說道，「好了，今天就這樣了，快回去吧。」

  之後轉身看向左道奇，浮現一抹微笑，「左兄，好久不見。」

  左道奇拿著一個竹蜻蜓，放在手中轉動著，「確是好久不見了，袁兄也是來參加天元盛會的？」

  袁震沒有回應，只是看著左道奇，面上浮現一抹驚嘆。

  「左兄依舊風光。」

  「只是僥倖罷了。」

  袁震搖頭，神情莫名的看著左道奇，輕聲道了一聲，「不知道左爵爺找我做什麼？看我玩遊戲？」

  左道奇輕笑一聲，「本是見到袁兄，想起你我間的約定，只是看來，袁兄也要參加天元盛會，那約定倒是可以讓天下人都見見了。」

  在很早之前，袁震在京都城中，曾經與左道奇約戰過，只是後來袁震去了西陲為舊太子報仇。

  左道奇雖不是什麼好人，但至少對於遵守承諾這樣的事情，他一直都很恪守。

  袁震並沒有笑，只是認真的看著左道奇，「左兄風格依舊如往昔一般。」

  「不過這一戰，或許需要很久以後了，我現在不是你的對手。」

  他表現的很坦然，似乎承認自己技不如人，並不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左道奇不由的高看了他一眼，看了一眼袁震，「那我可能等不了袁兄太久，三品，並不是很遙遠的事情。」

  這種大話，對於很多人而言，很是刺耳，但袁震並非常人。

  他只是看著左道奇，面無表情，但雙目中卻帶著濃濃的自信，「期待你我三品的一戰。」

  左道奇點點頭。

  站在街上的拓跋修看著左道奇，低聲嘟囔了一句，「這小白臉是誰。真的真讓人生氣。」

  他長相在西京城拓跋家算是美男子，西京城中很多大家族想要與他聯姻，但面對左道奇，他帶著一種天生的敵意。

  呂奉並未說話，只是眼神緊緊鎖定在左道奇身上，拓跋修也感覺到了，終於回過頭，有些奇怪的看著呂奉。

  恰好，再次回頭時，見到了左道奇與呂奉的對視，也見到了左道奇對呂奉點頭的動作。

  拓跋修心中生出無限好奇。

  左道奇與呂奉見過面，什麼時候呢？

  也許是注意到拓跋修的目光，左道奇也衝著拓跋修點了點頭，繼而向前方走去。

  『緣分』這樣的詞彙，一向是帶著一種很虛幻的味道。

  袁震以往一直都對這個詞彙很反感，他只相信自己。

  但今日在靈縣見到左道奇，終究讓他產生了幾分微妙的感覺。

  三兄弟準備前往湖州，一路遊山玩水，只是剛到靈縣，就見到了左道奇，未免有些太過巧合。

  不過他相信左道奇的話，只是在街上相遇，他也看到了遠處酒樓上女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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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酒樓，姬靈舒並未詢問左道奇。

  「叔父回來了？坐吧，玉嬋去府中叫小櫻他們了，我方才聽說這家的東西很不錯。」

  今日陪著姬靈舒在靈縣街上遊走，很是開心，至少姬靈舒也一樣如此覺得。

  回到爵府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昌邑也來了，見到左道奇與姬靈舒一起回來，腳步一頓，但面色卻沒有變化。

  之後其人很是熟練的來到左道奇身邊環抱住他的手臂，「左卿今日出去玩的開心嗎？」

  左道奇感受著從少女身上傳來的柔軟，隨即就見到了姬靈舒投來的目光，頓時感覺有些坐蠟，雖然姬靈舒與昌邑在一起，比不上太后與姬靈舒在一起的修羅場，兩人還是『情同姐妹』的聯盟，但也許對象是姬靈舒的原因，左道奇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好在這個時候，玄妙真人替他解了圍。

  斗篷做好了。

  之前斬殺姬青雲，左道奇對姬青雲那件很有意思的斗篷很不錯，所以左道奇拜託玄妙真人將其改造一下。

  斗篷改動的不算太大，外表從原本的漆黑如墨改造為玄黑色為主，但帶著一種猩紅的邊紋，看起來很是神秘，又帶著一種凜然之色。

  左道奇很滿意，不禁抬頭去看美艷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