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八章 如何觀察生命？

  為了探索極微而從意識空間之中出來的何晨，卻不想僅僅在現實世界之中鑽研了這麼一小會兒，心思便全都花在了生命這個又有所區分的道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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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說不說，道途的探索，真的與人們自己所設想的不一樣。

  明明是朝著一個方向的鑽研，最後往往得到的確實其他方面的收穫，乃至於直接整個鑽研都轉向，也再正常不過。

  比如，何晨此前對無形殺傷的鑽研；

  比如，何晨此前對恐怖爆炸的鑽研；

  又比如，當下原本鑽研極微世界，結果到此卻自然而然轉向了鑽研生命與非生命、如何算是生命、如何創造生命等等方向之中的何晨。

  這當真是自然而然。

  在發現這般生命的奧秘之前，何晨的所有想法，所有作為，當真都是探索極微世界。

  畢竟，對於已經見識到極微世界一角的何晨而言，再沒有什麼是比那明明就存在於每一個角落，然而卻偏偏因為過於微小而幾乎無人知曉的極微世界更加神秘有趣。

  然而這一切，卻在他看到生命體極微景象的時候，直接轉變。

  因為，生命的極微世界，比起非生命的極微世界，簡直精彩豐富了不止十倍百倍！

  無論是不同分子的數量，還是分子本身的大小，亦或者分子的作用——在此之前，何晨所見的所有分子，其基本上都只是為了更好地組在一起，就好像分子的意義，就只是為了更好地存放極微世界的這些東西一樣。

  但是生命之中的分子不一樣。

  儘管何晨所見的都是已經死亡的分子，儘管何晨所見到的分子都沒有一個在動，

  但僅僅是從這些靜止的分子之中，思維靈敏的何晨，便能找到相當多它們彼此作用，彼此結合的證據。

  而且，何晨看遍了整個細胞，所見的除了一個個或大或小或非常大的分子之外，再無它物。

  無論是細胞膜、細胞壁，還是細胞之中的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亦或者最為重要的細胞核，都是由各種各樣的分子構成，而且也都只是由各種各樣的分子構成。

  也就是說——何晨此前所見到的細胞的各種活動，其本身，都是這些分子的運動所導致！

  自然界中的分子只能靜止，然而生命之中的分子，不僅更多更大，而且還會動！

  別的不說，僅僅是這兩個點，還有誰能仍然只去鑽研自然界中的各種分子，而不轉向鑽研生命？

  生命之中的分子，才是極微世界中最精彩，最奪目的明珠！

  然而，要如何，才能觀察到這些極微世界，能夠自己運動的明珠？

  「能動的極微，如何觀察啊......」

  何晨手心中把控著一個個做成薄片的細胞片，這些細胞片中的景象，仍然在術法的作用下，不斷變得更加清楚。

  能夠想像，這般觀察兩個月左右的時間之後，那些奇奇怪怪的生命分子，同樣會將其分子之中更加細小的那些微粒呈現出來，讓何晨看清這些分子應該如何用那些更加細小的微粒組裝。

  然而，然而。

  通過這般方式觀察的他，哪怕時間再如何地流逝，他也僅僅只能朝著更加精細，而看不到半點的動態景象。

  生命之中的分子，為什麼能動，如何動，又是被什麼驅動，這些何晨相當相當想知道的東西，卻沒有辦法通過當前的術法查探。

  探查能動的極微。

  這個此前就已經出現，但是被何晨勉強繞過的難題，再次出現在了何晨的腦海，而且直接橫亘，將前路堵死。

  不越過這個門檻，後續那般精彩的生命，將完全無法鑽研，更不用說自行創造生命。

  「動......」

  何晨身前，各種各樣的光芒，各種各樣的利用方式，開始不斷地往復，不斷地嘗試著。

  當初在面對修為不足，無法探查極微世界的情況下，何晨並非只想出了通過時間積累來觀察更微小景象的術法，還想出了很多很多其他的可能。

  其中，甚至包括很多很多探索光之本源的內容，比如，熱到底與光是不是一體，是否其可以分離？

  等等等等。

  然而，當初他之所以第一時間便選擇那通過積累時間來觀察更加極微世界景象的術法，便是因為在他所有想到的術法可能之中，只有那個方法是最現實，也最有可能的。

  當下的他儘管在不斷嘗試各種可能，但是，就是這般繁複，這般一試就是好些天的嘗試，卻並未得到任何收穫。

  在明白必須探索更加能夠即時看見的景象之後，何晨便開始了其他術法的嘗試。

  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下來，圍繞著光各種特性的他，不僅沒有創造出這般的術法，甚至都不曾感受到半點有可能的方向。

  探查能動的極微世界，其實就是瞬息之間觀察到極微世界。

  但是，就目前而言，光似乎已經不能在做到這一點了。

  光所攜帶的能量太強，聚集在極小範圍之後，便會將所需觀察的東西毀滅。

  要到何晨能夠看清的程度，那無論用什麼光，都會在尚且無法探查到極微的程度，便將更加細微的景象直接毀滅。

  哪怕是已經出竅後期的何晨，也無法對這般的結果造成任何影響。

  光與熱，在並非極微的情況下，似乎存在分開的可能，但是，在接近極微之際，卻分明就是一體。

  沒有辦法。

  「替代光，又能有什麼選擇？」

  何晨的臉上，充滿著思索的神色。

  是的，替代光。

  早在此前，何晨在遇到光線無法進一步觀察更加極微景象之際，便已經在思考用其他東西替代光，繼而觀測更進一步的微觀世界。

  這並不是什麼不可行的事情，早在何晨尚且還不到築基修為的時候，就已經通過感受空氣的存在，從而擁有了通過風與聲來感知的能力。

  通過這樣的方式，哪怕沒有半點光，他也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外界環境。

  只不過，這種利用空氣進行感知的能力，其精妙程度有限，在日常的感受之中算是有用，但在極微世界之中顯然精度不夠。

  但是，這種不用光線的觀察模式，既然能夠存在，那就等於明確地表示出，不用光，一樣能夠觀察。

  同時，如今的何晨，也已經相當明確地想明白了這些能夠用來觀測其他東西之物的特點。

  那就是，都是微粒！

  「所以，我需要找到，並且利用到另外一種粒子，而且為了儘可能地感知到更加全面的景象，這樣的粒子，最好儘可能的小。」

  「並且，這樣的粒子，我還需要能夠感知到它的存在。」

  「對了，為了能夠感知到各種變化，所以，這種東西還要速度儘可能地快。」

  「這種東西......」

  更小的粒子，何晨目前所知的，也就只有那無形殺傷，但是他對如何控制無形殺傷，卻沒有多少能力。

  尤其是，無形殺傷這般的粒子，儘管很小，但是它卻分明會對極微世界產生巨大的傷害。

  比如，當初何晨之所以能夠感知到無形殺傷的存在，就是因為他發現細胞都會在無形殺傷的作用之下直接死掉，而且死掉的原因，乃是細胞之中的各種細小物質被無形殺傷擊斷。

  用這樣的東西去觀測極微世界，還不如直接用光去觀測，這樣損傷還小一點。

  而如果說其他的細小粒子，何晨還真不知道，畢竟微觀世界他也只是剛剛踏入，僅僅只算是掀開了一點點的面紗而已。

  所以......

  「刺啦～！」

  何晨另外一隻手掌上，驟然浮現出了電光。

  瞬息出現又瞬間消失的電光，映照在了何晨的瞳孔之中。

  而後，這團被他以術法所造就出來的電光，漂浮停留在了原地，而何晨那原本憑著電光的手掌，卻一點一點靠近電光。

  「刺啦～！」

  微微的刺痛，通過手掌傳到了何晨的心中，這正是被電的感受。

  而當何晨心念調動，將這般施展電光的法力減弱之際，電光消失了。

  但是，當他的手靠近電光的時候，卻再次感受到了酥酥麻麻的被電感受。

  「唰！」

  何晨與這支握著電光的手掌一同被術法包裹，將外界所有的光線統統隔絕在外。

  瞬間，何晨的視線之中便是一片的漆黑。

  他的手指再次觸向了那處術法創造的帶電區域，一片黑暗之中，他再次感受到了酥酥麻麻的感受。

  再次嘗試，再次如此。

  再次嘗試，仍然如故。

  一片黑暗之中，何晨臉上已經不知不覺之間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電與光，果然是分開的啊。」

  他確實不知道什麼樣的微粒比尋常的分子更小，但是，他卻顯然知道什麼的速度足夠快。

  電光火石，除了光之外，速度最快的，在他看來那便必然是電！

  儘管不知道其他情況如何，但至少現在看得到的是，電與光是分開的，他用電來感知，不用擔心電所導致的光將極微世界毀滅。

  而且，儘管不知道電的微粒究竟有多大，但是至少，對閃電有一定感悟的何晨，能夠確切地感受到電的存在。

  哪怕是極其微弱的電，在他這齣竅後期的神念感應之下，也能清楚地呈現。

  或許一個電微粒他感受不到，但是，在如觀察之術一般，將其擴大放大之後，何晨卻絕對能夠感受得到！

  「唰！」

  籠罩遮蔽光線的術法，被何晨當即消除，而後，大量的電，便在他術法的匯聚之下，聚集在了他的手掌上空。

  在這般電的作用之下，何晨的頭髮，都不知不覺之間向上飄起。

  隨著他法力的進一步加大，周遭的空氣，都散發出了細細密密的啪啪聲！

  大了。

  神念一動，恰到好處的電，便控制到位。

  而後，這般的電，便被何晨以觀察之術對光的作用方法，朝著身旁的一片草葉施展而去！

  真的有用！

  閉上眼睛的何晨，通過這般剛剛草創的術法，當真感受到了些許的景象，這些景象繼續放大，甚至......

  「咔嚓！」

  沒等何晨仔細觀察，那枚被何晨選中的草葉，已經被大量的電給電黑了。

  顯然，這般的觀察之下，他所施展的電過多了，以至於直接將草葉都給電壞。

  行，那便少用一些。

  減弱了施展的法力之後，此前的特殊感受，再次呈現在了何晨的心中。

  不過......這樣的感受卻頗為混亂。

  第一次以這般方式感應的他，被這樣的感受弄得眉頭緊皺。

  太亂了，太容易變化了，以這般方式所看到的世界，簡直是不斷變化不斷扭曲一般，何晨看得久了，心中都不由有些憋悶。

  若是普通人以這般的視角看世界，只怕要不了多久都能生生把自己看吐，甚至瘋掉。

  不行，不能直接照搬用光觀察的觀察之術，必須針對電的特性，來進行專門的更改。

  「電不夠集中，施展得太散亂了。」

  「而且，這般的電，似乎在空氣中同樣會被散射，繼而讓感應出現錯亂。」

  「唰！」

  並未睜開眼睛的何晨，直接以術法將這些電強行規整，並且將電與所需觀察之物之間的空氣直接排開，化作了真空，而後繼續感受這般視角。

  經過這樣的作用之後，景象當即穩定了太多太多，不過，卻還是差了點意思，這一步，就應該......

  「唰！」

  施展電法力當即加大，原本放出電的所在，也隨之一同放大了很多倍。

  如此之下，所呈現在何晨面前的景象，果然格外清楚。

  只是正常地以電為光進行觀察，他都能據此清楚地看到葉片上的一個個小孔，甚至連細胞的結構，都似乎有些微察覺！

  「好！」

  何晨的臉上，當即露出了欣悅的笑容。

  能夠做到這一步，便說明這電確實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當光用，就是不知道能夠精細到什麼程度了。

  同時。

  「既然電可以，那火......」

  何晨一邊繼續感受著電觀察的葉片，一邊已然在身前施展出了一片的薄火。

  隨著他的心念，這般的火光，也開始縮小，繼而以觀察之術的方式形成了新的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