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言出法隨

  「你們說，這些怪談氣息會在人類世界出現？」拾荒女搖了搖頭，「不太可能，現在滲透進入我黑白城的氣息雖然是怪談氣息，但它們並沒有成形，也就是沒有具體的怪談情節加持。」

  「什麼意思？」沈璐有些不明白。

  裴娜也詫異的看著她。

  林睿更是不知道拾荒女在說什麼。

  只有維安恍然道：「你的意思是，這些氣息只是具有變成怪談的潛質，但它們目前並沒有構建成任何故事情節？也就是還形成不了一個真正的怪談？」

  「對，就是這樣。」拾荒女點頭，「這種氣息對我這座城市的幫助較大，我可以吸收之後，直接增加其他怪談的進化率。」

  裴娜聽明白了二人的交談，拍了拍胸脯，小聲說道：「嚇我一跳，我以為這些氣息要是能夠進入正常人類世界可就糟了。」

  「的確很糟！」拾荒女忽然側頭看向她，「雖然這些怪談氣息沒有故事情節加持，但一旦它們能夠像現在進入我黑白城這樣進入你們的世界，你們那個世界將會遭受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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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安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

  「你想到了什麼？」裴娜忍不住問。

  維安心中升起的這個念頭無法散去，艱難地開口說道：「正如黑白女說的那樣，這些怪談氣息沒有故事情節加持，它們……很乾淨。如果是一個完整的、有故事情節的怪談，因為某種原因根本無法打破正常人類世界和怪談世界的屏障，它們永遠都無法進入人類世界，或者只有通過我老爸的特殊能力進入。但現在不同了……」

  說到這兒，維安的意思在場的人都明白過來。

  「純淨的怪談氣息，可以順利進入人類世界？！」裴娜喃喃說道。

  「有很大可能。」維安點頭。

  話落他抬起頭，看向黑白女，問道：「能不能想辦法把你這座城市儘量靠近這些氣息來源的方向？我想看看那是什麼。」

  越靠近氣息來源的方向，越能吸收更多的讓這座城市更快進化的氣息，拾荒女何樂而不為。

  不過她有一點擔心的是，那氣息來源的方向可能昭示著某種危險，太過靠近反而會適得其反，不如現在這樣遠遠地吸收這些氣息來得靠譜。

  但既然維安提出了要求，拾荒女幾乎沒有遲疑，立刻點頭：「可以往那個方向走，但速度不會很快。」

  維安知道拾荒女將要承受到的危險：「不用太快，慢慢靠近，這樣我們也能慢慢感知察覺。」

  頓了頓他道：「林睿，我給你描述一個古宅怪談，你感知一下那個地方，然後通知那裡的怪談規則，想方設法靠近我們，不，是竭盡全力靠近我們，就說是我的指令。」

  ……

  人類世界。

  「媽媽，窗外有個叔叔一直站在那裡。」

  一個六歲的小女孩站在自己的小睡床上正準備脫衣服，她的枕頭邊放了一本攤開的書，叫做《穿大衣的湯姆叔叔》。

  小女孩的母親正彎腰給她整理床被，聞言直起身子透過床邊的窗戶看下去，只見二樓下方的對面人行道上，果然一個男子站在那裡。

  男子穿了一件灰色大衣，頭髮亂糟糟的，低著頭看不見面孔。

  「媽媽，你說他是不是就是湯姆叔叔？」小女孩小聲開口。

  聽她聲音明顯很害怕，小腦袋緊緊地縮進衣領里，看向自己的母親。

  小女孩母親立刻伸手拉過一邊窗簾，回道：「別瞎想，快睡覺了，書里的湯姆叔叔是一個好人，他喜歡小朋友。」

  「可我聽雅晴同學說，湯姆叔叔是以這種方式接近小朋友，然後把小朋友帶回去，殺死……」

  「別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小女孩母親立刻制止她繼續說下去，「雅晴怎麼會說這些呢？」

  小女孩道：「是其他男同學告訴她的，她還告訴我，湯姆叔叔每次要抓走一個小孩時，都會在那家窗外守候。如果我們發現他後，要一直看著他，不然他會接近我們。」

  「這是典型的嚇唬你們小朋友的故事，我得告訴雅晴媽媽讓她少看網上的短視頻。」小女孩母親責怪道。

  說話的同時，她下意識轉頭看向窗外，卻發現街對面人行道上的灰衣男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正要緩口氣拉上另一邊的窗簾時，忽然這個女人一怔，就見那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穿過了這條街，正站在自己樓房下面的街邊，依舊低著頭，看不見模樣。

  「媽媽……」小女孩發現男人不見了，趕緊鑽進被窩中，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她的母親感覺心跳有些加速，鬼使神差地趕緊將窗簾拉上。

  「媽媽，你要一直盯著他，不然他會靠近我們。」小女孩在被子下面開口提醒。

  「快睡了，別胡思亂想！」女人語氣嚴厲地呵斥，但她卻知道，自己聲音忽然增大，其實也是想要給自己壯壯膽。

  話落後，她將窗簾掀起一角，隨即偷偷看出去，眼瞳微縮，發現剛才還站在樓下的灰衣男子此刻再次不見蹤影。

  咚……咚……咚……咚……

  沉重的腳步聲正一步一步循著樓梯走了上來，不多時這沒有鎖死的臥室門被咔嚓一下扭開，隨著門被打開，就見一道灰色身影站在那裡，低垂的腦袋緩緩抬起。

  一個面部五官被擠壓變形、呈現出詭異的「S」型的中年男子對著母女倆露出了笑容。

  「咯咯咯咯……」

  男子那歪曲的嘴裡發出囫圇不清的古怪聲音，他敞開雙手，不過卻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再進一步走來。

  因為此時已經嚇得花容失色的母親正雙眼圓睜，驚恐地盯著他。

  小女孩在被子中被嚇得嚎啕大哭，她雖然沒有看見這一幕，但光是聽見「湯姆叔叔」的聲音就已經全身打顫，使得身上的被子都在發出劇烈抖動。

  她母親趕緊伸手按住被子，摸到了小女孩的手。

  雖然她自己同樣在全身顫抖，但仍然想要在這一刻護住自己的女兒，同時她伸手摸到了自己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

  正要打開手機屏幕時，小女孩的母親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因為太過害怕而忽略了什麼，這正是自己女兒提醒她的話。

  趕緊抬頭再次看向臥室的門口，眼前一黑，就見那灰色身影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前，嗖的一下，在她的眼皮底下以一種機械而古怪的方式鑽進了被窩裡。

  噗！

  一股極其濃郁的血腥味瀰漫開來，就仿佛什麼東西在被窩裡爆裂開，大量血液沿著床腳流下。

  ……

  四個年輕人有男有女聚集在郊外一處廢棄房屋中，圍坐在一起，周圍有吃剩下的零食包裝，還有仍在燃燒的篝火，旁邊有一壺剛剛燒好的水。

  「現在還玩什麼碟仙，都什麼年代了？」

  「就是就是，我們玩一點更刺激的。」

  「玩什麼？」

  一個正當二八年紀的年輕女孩將自己特意帶來的一套碟仙放在一旁，稍稍嘟起嘴，顯得不太高興。

  「玩捉鬼遊戲。」一個皮膚黝黑的寸頭男子興致勃勃道：「從現在開始，我們當中出現了一隻鬼，但我們不知道它是誰或者躲在了哪裡，現在我們要把它找出來。」

  另一個裝扮精緻的女孩抱著雙手左右看了看，趕緊提醒：「別亂說，這個地方這麼偏僻，小心真有……誒，你身後那小孩是誰？」

  「臥槽，別想讓我回頭！」寸頭男子咧嘴大笑。

  「真的別亂說，否則可能真會招來鬼的。」一個雙手抱著一本書的男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