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那你臉紅什麼
2024-07-12 09:39:03
作者: 空酒瓶
她的肌膚很軟,像瑩白的花瓣,也像剝了殼的雞蛋,摸久了,會上癮。
為她塗抹了一點藥膏。
在白色藥膏的襯托上,她底下的肌膚似乎更紅了,透著紅豆般的糜艷。
像被下了蠱似的,他突然有點愛不釋手。
裴知聿的指尖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最後他眼神清明,收回了他潮濕的手指。
他擰好藥膏。
嗓音恢復冷意。
「好了。」
目光下移,他便恰好看見了女人那迷迷糊糊的朦朧眼神,精緻的臉蛋也紅得不可思議。
比發燒的病人還要的嚇人。
裴知聿:……
他又是擰眉。
怎麼沒關注她一會,她又變成了這副模樣。
他眼皮垂著。
「發燒了?」
付煙被動地聞著他身上好聞清爽的味道,腦袋於是更暈暈沉沉的了。
她下意識反駁,「我沒有……」
她看起來就像不清醒。
裴知聿唇抿得更直了。
正當她還想繼續辯解的時候,黑暗裡突然橫過來了一隻手,掀開她額前的碎發,撫摸了下她的額頭。
他用的不是手背,而是手心。
許是關心則亂,他都忘記了這樣合不合分寸。
付煙愣住。
他的手就像是一塊涼玉,跟藥膏一樣冰冰涼涼的,讓她想要得更多。
付煙有點想他摸得更久一點。
許是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舉止有些失了理智,裴知聿的手一觸即離。
那樣涼的觸感,像夏天鄉下清涼的湖水,就這麼消失了。
付煙有點失望。
裴知聿的手垂了下去,收攏在袖口裡。
他眼睛依然清明,嚴肅。
他平靜地看她,「你沒發燒。」
付煙在心裡無語地想,她本來就沒發燒。
下一秒,男人冷聲問:「那你臉紅什麼。」
「……」
問得好,問得好啊。
付煙哽住了。
她難不成回答,是因為聞你身上的味道聞得身體發熱了嗎。
當然不好。
誰讓他叫她離他離得這麼近的。
付煙跳過了這個話題,她仰起頭,軟聲地問他。
「哥哥今晚是在關心我嗎?」
女人似乎很擅長利用環境的氛圍。
視頻電話里,她借著臥室里落地的一盞氛圍燈,穿輕薄的睡衣,昏暗的光影突出她曼妙的線條,看得他喉嚨發乾。
而眼下,她又借著深更半夜無人的道路,放低著姿態說出這麼讓人心頭髮軟的話來。
男人沒接話。
付煙眨眼,又問了一遍。
「是嗎?」
裴知聿瞥她。
她今晚的臉蛋很緋紅,此時臉頰像落了片煙霞,讓她的容色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裴知聿的話依舊是模稜兩可。
「算是吧。」
付煙咬唇。
是關心她就說是,總是說這麼含糊的話來,惹得她心臟痒痒的。
真壞。
她就算腦袋沉沉的,可人小鬼大,她的眼睛狡黠地轉了轉,眸光在夜裡漂亮而璀璨。
她突然假裝不小心崴腳,身體往前傾,作勢要撲向他。
付煙拽住了男人的衣服。
抬起頭,便見男人冷漠又精明地俯視她,仿佛她的所有鬼胎他都能一覽無餘。
他高高在上的,眼皮都沒抬,似乎想要看看她又想要幹什麼把戲。
付煙繼續裝腦袋發暈。
她眼眸微闔,配合著微紅的臉蛋,看上去煞有介事。
她小小的手攥緊他的衣角,而後仰起頭,仰望著他。
「哥哥,你今晚喝酒了嗎?」
他剛才剛從會議廳里出來,免不了有頓飯局,人情往來,是極有可能喝酒的。
可他衣服很清爽,只有菸草味和他的味道。
他沒沾酒。
付煙知道,可她是故意問的。
她就這麼裝懵懂,仰望他。
懷裡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女人仰視著自己,幾乎所有男人都會被這樣的情景極大滿足到自己的征服欲。
許是愉悅到了男人。
裴知聿被她的問題問出了絲興趣,於是他終於肯施捨給她一點關注,眼皮自上而下,眼神淡淡的望過來。
「為什麼這麼問。」
付煙繼續當她的傻白甜。
她依舊攥緊他的衣角,貼近他。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叫人看了沒有防備感,也容易陷進去,最後被她勾走。
「因為今晚的哥哥好溫柔,如果哥哥沒有喝醉的話,怎麼會突然關心起我來,還專程給我來送藥膏。」
男人沒說話了。
付煙緊追不捨,如果可以的話,她都想去用手指玩他衣上的紐扣,可是她不敢,她跟他的關係還沒有曖昧到這種程度。
他不肯回應的話,說明她問的話問對了。他不知道怎麼回,說明失了節奏,所以才選擇迴避。
「看起來,哥哥沒喝酒。」
付煙緊追不捨,目光跟含了酒霧似的,軟得能酥骨,「那是為什麼呀?」
裴知聿淡淡地道,「突然興致一來。」
他也很有說話的藝術。
為什麼?
——因為偶然的興致。
興致一來,他便這麼做了。
可人的興致玄乎得很,可以有,也可以沒有。
給她送藥膏,是因為一時興起。
而絕不是因為她特殊。
沒問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付煙咬牙,在心裡mmp。
好好好,是你這位裴先生了不起。
但她現實怎麼可能罵她的好哥哥呢?
於是付煙又搖了搖他的衣角,可憐巴巴地問:「那哥哥對其他的女人也會突然來興致,也會這麼的溫柔嗎?」
她對他瘋狂眨巴眨巴眼睛。
會嗎會嗎會嗎會嗎。
裴知聿又是淡淡的,「說不準。」
付煙:?
草!
她仿佛聽到了自己冒煙的聲音。
跟裴知聿的每一個回合,她似乎都沒有勝利過。
她鬆開了他的衣角,低下頭,也不吭聲了,也沒了剛才的精神氣,死氣沉沉的。
氣氛似乎變得很不對勁。
裴知聿站在邊上,不接話了。
付煙的牙齒都能將下唇咬出尖尖的牙印出來,唇瓣上的軟肉被咬得充血。
漫天的委屈,她開始鬧彆扭了,於是低著頭看自己的影子,很倔,不肯看他一下。
夜裡氣溫降得很快,天氣也反覆無常的。
剛剛樹上的樹葉都不動一下,而現在,突然呼嘯,刮來了一陣很大的風。
很兇猛,很冷。
付煙一大截雪白的脖頸都暴露在外頭,領口也灌進了風。
她凍得縮了縮脖子,嘴唇也哆嗦。
就這樣在原地吹了好久的冷風。
夜裡,男人突然冷不丁地問,「你不冷嗎?」
付煙悶聲:「冷啊。」
「那你怎麼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