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規則源頭

  「不過隨著時間流逝，我相信元和金都能感覺出來，這不可能。」

  「因為不管你如何發展，你的道都是在宇宙的範圍內，你根本不可能藉此來超脫。」

  「所以，我想祂們選擇了另外一些方式。」

  「什麼？」顧少晨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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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神又搖頭了：「我不知道。」

  顧少晨：「……」

  吊起胃口又不知道。

  你這個人，不對，神喲。

  信神也是苦笑著：「我算是四人當中最弱的一個，也是最不開竅的一個。」

  「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元和金已經同時出手。」

  「將我鎮壓，用祂們的力量，將我隔絕，封鎖在了這裡。」

  「本身界外就不太容易感受到來自自己道的支援，再加上祂們的隔絕，我的力量也在逐漸衰微。」

  「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被磨滅。」

  「所以你就在此等我？」顧少晨問道。

  信神又搖頭了：「不。」

  「我不知道你的到來。」

  「那你為什麼會說變數？」顧少晨也是有點驚奇。

  「因為我懂元。」信神嘆了口氣。

  「元是喜歡將一切算計在自己掌握當中的。」

  「祂絕對會選擇穩妥，所以祂不會用其他的手段，祂只是利用時間來慢慢的磨滅我。」

  「哪怕需要花費數不清的紀元時間，祂也不在乎，祂只需要穩妥。」

  「而當我看到今天，居然出現了這群小玩意，試圖來提前消耗，磨滅我的真靈時。」

  「我便清楚，變數出現了。」

  「唯有變數，唯有超出了元的算計之內，祂才會動用其他手段。」

  「正好，我在這群死靈生命當中發現了你，我就可以確定，你就是變數。」

  原來如此。

  那麼接下來，顧少晨就應該問，既然他是變數，那麼他能做什麼。

  也不知道，信神是不是在等待這麼一句。

  反正顧少晨暫時不問，他只是疑惑的問起了另外一個：

  「死靈生命？」

  「就是你現在附身的這些生命。」信神說著，也像是反應過來：「你不知道？」

  「它們現在被統一稱為界獸，和域獸。」顧少晨道。

  「只存在於界外，並且時刻想要入侵宇宙。」

  也是說完，顧少晨便注意到信神的臉色明顯有些驚訝，然後又是遲疑。

  也是問道：「怎麼了？」

  信神沒有說話。

  顧少晨繼續追問：「你想到了什麼？」

  信神這才抬起頭，和顧少晨對視著，嘆了口氣說道：

  「我希望你可以明白，我不是在挑撥你的情緒。」

  「但是死靈生命，其實是被創造出來的。」

  「被誰創造？」顧少晨也是微驚。

  好像又聽到了一個大瓜。

  「元。」信神低語。

  「祂可以說是我們這四人當中心思最為縝密的，也是腦子最為活絡的。」

  「曾在一次交流當中，祂提出了一個想法。」

  「既然宇宙之內的生命傳承我們的道，無法使我們完成超脫。」

  「那麼我們是否能在宇宙之外，創造一種生命，然後讓它們信奉我們的道。」

  「達到一種藉助外力，完成超脫的目標。」

  「我們當時感覺這種方法應該不太可行，畢竟宇宙大道不是那麼容易可以繞過的。」

  「不過我們也沒太過表態，畢竟這也是一種方法。」

  「然後我們就在不久之後，見到了界外的死靈生命。」

  這種想法還真的是有些別開生面。

  不過……

  「看來祂沒有成功。」顧少晨道。

  信神也是苦笑：「應該吧。」

  「如果祂已經成功了，那麼我應該早就被超脫的祂磨滅了，而不是留存在了這裡。」

  「但祂為何選擇放養死靈生命？」

  「讓死靈生命不斷的入侵宇宙，同時為何要給死靈生命改名？」顧少晨詢問。

  得來的就是信神的搖頭：「我不知道。」

  「或許是因為祂感覺這些死靈生命沒有價值了，也就放棄了。」

  「至於改名，或許是為了和這些死靈生命扯清關係，避免影響到自己的聲譽。」

  「那你感覺元是一個很在乎自己聲譽的人？」顧少晨詢問。

  不過這次信神沒有回答，他只是搖頭。

  這搖頭之間，顧少晨其實可以看出一個意思。

  「元不在乎！」

  所以，死靈生命，界獸，域獸，這個可就有趣起來了。

  也是低頭思索，信神也是開口說著：

  「我其實在看到你還有這些生命的時候是很驚訝的。」

  「尤其在看到你附身在了死靈生命之上，我最初還是有些懷疑的，你是不是元派過來探查我的情況的。」

  「但是現在看來，好像又不是。」

  也是注視著顧少晨。

  再無多話，倒是脫離了顧少晨的預料。

  他本以為這種情況之下，信神應該正好的提出，他們兩個聯手。

  讓信神脫離束縛，然後揭露這一切。

  可信神什麼都沒說。

  倒是有點意思。

  既然如此。

  顧少晨也就不問了，只是問著：

  「那我現在怎麼出去？」

  「你出不去。」信神搖頭。

  「這裡被元和金共同設下了封禁大陣，真神之下的生命，不可能出去。」

  「這樣嗎？」

  「那看來我只能放棄這具身軀了。」顧少晨觀察著信神的表情。

  卻也在這話之後，沒有看出他臉上有什麼驚訝。

  倒像是極為平和，點了點頭：

  「這倒也是一個辦法。」

  同時還告誡開口：「但是你也需要小心一點，因為這段時間的情況，他們可能會探查的更加清晰。」

  「你要注意不要被發現。」

  那樣子真的不像是要拜託顧少晨什麼。

  不過……

  「知道了。」顧少晨點頭。

  也是沒有猶豫，遊蕩之間心神放空，就要磨滅這邊的意識。

  但也即便達到了一種即將消磨結束的情況，信神依舊沒有任何開口。

  這就……

  「倒是真的拿捏到了我。」

  越是想讓顧少晨做，顧少晨反而不想做。

  但是你要什麼也不提，顧少晨可也真的來了興趣。

  暫停下來消磨的行為，看著微微愣神的信神，第一次主動開口：

  「你不想說點什麼？」

  信神也像是反應過來，那臉上帶著一分溫和笑容：「你認為我能說點什麼？」

  「比如說請我幫你做點事情，離開這裡。」顧少晨主動提出。

  「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一直在戒備我。」信神卻也只是搖頭。

  「但是我的確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做不了什麼。」

  也是再度轉移了一下目光，看向旁側：

  「你看上去這裡沒有什麼，實際上只要我有一絲異動，觸發了旁側祂們的封印力量。」

  「祂們會直接降臨，磨滅這裡的一切，沒有任何猶豫。」

  「然後將我轉移。」

  「你要是做點什麼，只會連累到你。」

  這倒也的確在顧少晨預料之中，畢竟真神不是傻子，尤其這元如此謹慎。

  顧少晨不相信他不會做各種後備措施。

  只是，顧少晨真的好奇，你又提變數，又和他說了一堆。

  現在卻什麼也不讓他做，這就很奇怪，也是問出內心所想。

  倒是把信神弄笑了，他搖著頭：「實際上我也就是那麼一提，變數什麼的在我們這個層次看來，其實太多太多了。」

  「能夠發展到最後的幾乎沒有，概率可能低到了一個資質愚鈍的武者，一路成長成為至尊一樣。」

  顧少晨：「……」

  好像有被點名提到。

  「所以，我其實壓根沒有對你有任何期望。」信神笑著。

  「更為主要的可能就是我也沒有其他事情可做，既然你問了，那我也就解答一下。」

  「你現在明白了吧？」

  看著信神那坦然的目光。

  顧少晨沉默下來。

  他好像的確想的有些複雜了。

  也是點頭……

  「明白了。」

  「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信神平和笑著。

  「讓你去思考，元和金接下來會做什麼？」

  顧少晨低聲詢問：

  「祂們會如何去實現超脫？」

  信神的臉色也是瞬間繃緊，久久沒有回答。

  只是說出了一句：「這個問題很大，我得仔細想想。」

  顧少晨也是點頭，靜靜等著。

  這一等，可能就是半年過去。

  信神才緩緩回神，低語一聲：

  「可能是偷梁換柱。」

  顧少晨也是瞬間回神，他一直在觀察信神，在思考和信神之間的對話。

  讓自己儘可能跳脫出來，探查信神的話語真實性，是否有著目的性。

  而在這半年之間，好像真的沒有。

  當然他也沒有完全相信信神，只是靜靜問著：「什麼意思？」

  「你剛才提到，死靈生命，不，應該說這些界獸，都在試圖不斷入侵宇宙對吧。」信神說著。

  顧少晨點頭：「沒錯。」

  「你知道宇宙存在意識嗎？」信神詢問。

  「準確來說，宇宙存在它一個極其固定的規律。」

  「這個我知道。」顧少晨點頭。

  法則大道其實都是宇宙規律的體現。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些規律會不會有源頭？」

  「源頭……」顧少晨也是愣了一下。

  大道，還有源頭嗎？

  難道源頭不是混沌之道嗎？

  不過，仔細一想，混沌之道，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思索，卻也不說，只是等著信神解釋。

  他也的確解釋了：「就這麼說吧。」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片宇宙曾經有個紀元。」

  「那是一個相當璀璨的時代。」

  「不過我們幾人那個時候在沉睡。」

  「沉睡？」

  信神點頭：「主要是我們的布局太久，存在時間太久，思考的時間也太久，所以可能一個打盹，一個思考就是幾個，甚至幾十個紀元過去了。」

  「也因此，我們會錯過很多紀元，實際上往往錯過這些紀元對我們來說也沒有什麼影響。」

  「因為基本上不可能出現超越至尊，達到真神範疇的生命。」

  「但是那個紀元，可能是我們的一個失誤。」

  真神的失誤？

  顧少晨也是驚訝了一下。

  信神也是帶著一分感慨：

  「有著一個生靈，他達到了真神第九境。」

  「並且他通過了那個時代的一塊規則碎片，找到了規則的源頭。」

  「然後，他選擇了一個我們都沒有嘗試過的舉動。」

  「他藉助規則碎片，將自己融入到了規則當中。」

  「你可以稱之為，另類成道。」

  這個故事，顧少晨怎麼感覺很熟悉。

  卻也莫名感覺有點違和，和他之前了解的那些信息一對比。

  互通的感覺先是錯愕。

  不過也無質疑，只是靜靜聽著，信神繼續感慨：

  「而且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當時比我們都還要強大。」

  「這種強大，其實也在第一時間讓我們甦醒。」

  「可就在我們甦醒的那段時間。」

  「他瘋了。」

  顧少晨似乎想到了什麼。

  信神的臉上也是帶著幾分感嘆：

  「我也難以描述他的狀態，或者說是死了也可以。」

  「至今我們都不清楚他到底為何會突然陷入到那種狀態。」

  「我們只知道那個紀元，本來人才濟濟，可以說是一個大世，真神九境的至尊皆是不少。」

  「然後由於那個規則融入者的癲狂，導致那個紀元的所有生命，也徹底陷入到了一種瘋狂當中。」

  「他們廝殺，互相吞噬，大道都消亡了。」

  「整個宇宙，徹底化作了死地，進入到了前所未有的一次漫長恢復當中。」

  「我猜那個紀元，是仙道紀元。」顧少晨道。

  信神也是微微吃驚：「你知道？」

  卻也一下子反應過來：「那個規則融入者，叫做鴻鈞，也的確，他應該挺有名的。」

  居然真的是……

  好像一下子找到了圓藏一直想要找到的答案。

  不過這個答案，估計他會難以接受。

  僅僅是因為一個人……讓一個大世滅亡。

  這……或許也是顧少晨想要給強者制定規矩的一個理由吧。

  祂們太過放肆，毫無拘束。

  就像是現在……

  「你的意思是，元打算找到規則，然後融入它？」

  「可這種方式，不是已經失敗了嗎？」顧少晨接連發問，甚至有點質疑之感。

  「而且他本身就是想要超脫，現在更加和宇宙規則融合，豈不是被束縛的更深。」

  信神卻也沒有任何惱怒，只是嘆了一聲：「所以我說偷梁換柱。」

  也是見顧少晨不解，細細講來：「所謂界獸入侵，給界獸更換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