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真神九境

  萬物芻狗。

  可悲可嘆。

  但是現在，那些人連眾生一起芻狗的機會都不給了。

  仔細想想，那一個個寧家至尊，不就是認為他弱小，可以放肆妄為。

  

  那寧嬌，不也就是認為自己更加強大，所以試圖奪舍他。

  強者。

  沒有任何的制衡！

  只靠原始的叢林法則，遠遠不夠。

  所以，強者，需要規則。

  這話，要是在宇宙星空說出去，估計會笑掉太多人的大牙了。

  這話，無疑是和所有強者作對。

  和所有至尊作對，和那深藏在宇宙之間，那無法描述的真神作對！

  沒有人喜歡規則，更沒有強者喜歡束縛。

  就連角鬥戰場的項冥這些至尊，如果知曉他的想法，恐怕也會瞬間和他為敵。

  這是立場問題。

  但是……

  「該做還是要做。」

  顧少晨內心平靜，甚至想像到那恐怖阻力，恐怖對手，都有點想笑。

  「說來，我現在的身份好像很合適這個事情。」

  他不再是人類，也不再是那個背負武盟眾生的顧少晨。

  他是一隻域獸。

  來自於界獸這個無時無刻想要破壞毀滅宇宙的生命。

  所以……

  「我只是想著給所有武者定下一個規則，好像有點小兒科了。」

  不過，這種大事，總要一點一點來嘛。

  而且其實哪怕是顧少晨，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如何下手為好。

  畢竟事情太大。

  「不過首要的一點，我肯定需要有很強大的實力。」

  說起這點，顧少晨都有點想要垮臉了，如果他現在的臉可以垮下來的話。

  為什麼這麼說呢。

  是因為他真的感覺自己之前那麼多年，有點白活了。

  「空間之道，已然達到了七境。」

  「時間之道，達到了四境。」

  「混沌之道，四境。」

  「劍道，七境。」

  「槍道，七境。」

  「百般武器之道，皆是七境。」

  「七種元素之道，皆是七境！」

  這是真神九境當中的七境！

  所謂真神九境，是一個法則超越了九級之後的概念，往往出現在不朽層次。

  如果說之前九級可以完美的衡量一個武者對於一個法則的感悟程度。

  那麼在超越九級之後，武者會發現，自己對於法則的感悟其實依舊處在了一種極其淺顯的狀態。

  這不是單純的否認了之前的種種感悟，更像是一條魚從一條河流當中進入到了一片海洋。

  一片真正的海洋！

  這片海洋，用宇宙內的話來說，或許可以稱之為——道！

  沒錯，就是道，熟悉的道，而本質上來說，是一樣的！

  所謂槍道，刀道，只是一個武者在沒有達到足夠層次之前，極其具有天賦，巧合，機緣種種因素的影響下，提前進入到了一個更加高深的層次，也因此，槍道刀道這些道的感悟者，實力在不朽之前可以說是極為強勁，甚至可以說是同級無敵，但同時，也存在著一些小瑕疵，也不能說是瑕疵，只能說是一種均衡。

  就像是顧少晨早先知道，流傳已久的那個傳說，一位武者領悟了道，以一個普通人的實力一刀一劍斬殺了某某強者，這沒錯。

  但這只是故事的前半段。

  後半段便是，這一刀，幾乎傾盡了這位普通人的一切，在斬完這一刀之後，他立地坐化。

  因為他使用了不是他這個層次能夠使用的力量。

  能量是均衡的，它不可能無緣產生，爆發。

  當然，這不是欺騙，只是由於這種人太少了，更多的能夠領悟到道的，是武者。

  每次爆發雖有損耗，但往往對於道的領悟層次也不高，所以損耗也小。

  而這便是道的概念

  而道，極為自然的就有著高低層次之分。

  像是顧少晨之前了解的，完美，極致那只是對於不朽之前，一種極其粗淺的劃分。

  真正的道境界，為真神九境！

  一境到三境，往往是不朽的範疇。

  而四境到六境，則是宇宙尊者的層次。

  而在四境到六境之間，有著一個極為特殊的境界，五境。

  五境是一種承上啟下的層次，一旦破入六境，對於道的理解，將會達到一種超乎尋常的突破。

  也因此，五境者，為尊境尊者。

  六境者，為主境尊者。

  這兩者的差距，其實說起來，比起六境和七境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不過往往體現在境界層次上，因為有著七境的加成，以及至尊領域的概念，至尊和主境尊者就看起來天差地別了。

  而很自然的，七境到九境便是至尊的範疇。

  至於九境之上。

  那就意味著——你真正的掌握了一條道，而且在這條道的某些方面，超越了前賢，創造了獨屬於自己的一條路。

  這條路，會被宇宙腦印刻吸納，永恆存在！

  而這次印刻，也將會讓至尊真正得到來自宇宙的認可，可以說是和宇宙結合在一起，將自己烙印在宇宙當中。

  宇宙不滅，則是不死！

  此境能力，當真是無法描述。

  也因此被稱為——真神！

  也便是至尊之上的層次。

  這，距離顧少晨還有點小遠。

  但是最終，他的目標，便是真神！

  準確來說……

  「將真神也束縛在規則當中！」

  幾乎痴心妄想的一言。

  但是顧少晨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他一定可以，將那四位真神束縛！

  四位。

  很明顯。

  四大公司的背後，便是真神！

  「好像不僅和自己人敵對，還得和自己之前沒接觸過的大老闆作對。」

  「我還真的是膽大妄為。」

  顧少晨也是笑著，吐槽自己。

  也是同時，瞬間收束自己的心思。

  雖然聽上去痴心妄想，但是他有信心。

  因為……

  他現在的天賦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恐怖！

  他都有點感覺，之前實在是太拖了，早就應該放棄之前主體，入主這具域獸身軀。

  說不準，現在都至尊了。

  不是妄言，而是真的。

  他也是入主之後，才真正感受到了這具域獸身軀的天賦之恐怖。

  如果要對比的話，他之前的天賦是一塊石頭，那麼這具域獸身軀的天賦就是一個星球，而且還是那種巨型那種。

  之前他感覺還需要通過各種手段，請各位至尊指點的問題。

  他在這具身體之後，極為自然的就能夠領悟出來了。

  完全不需要任何其他輔助。

  其實也不用多說其他，從這次的道果接受當中也可以看出。

  他人身，和這具身體的差距。

  沒錯，道果。

  說來也很有趣，在均衡天平開始爆發的那一刻。

  不單單寧嬌的道果破碎開來，徹底化作虛無。

  還有她背後的那枚家族至尊道果，也被顧少晨徹底拉了出來破碎。

  在破碎的剎那，顧少晨的身軀，意識也是交織在了一起。

  本該一起消亡，但是由於顧少晨的分身舉措，在一瞬間將那些道果的一切接納，然後轉移到了這具金紋域獸身上。

  他真正的全盤接受了一位至尊，不，應該說是一位半步真神的所有感悟。

  外加寧嬌的修煉感悟，還有那寧家所有至尊，所有修煉武者，曾經和這枚半步真神道果的感悟交互。

  很巧，寧家至尊，或者說寧家的所有修煉武者，從感悟上來看，應該是真的毫無保留的二十四小時和這枚半步真神道果交互著。

  從他們的交互情況，和交互的頻繁程度顧少晨大致可以看出，他們是想將這一枚道果推向高點，試圖讓它成為一枚真神道果。

  不過很可惜，還沒成功，便被顧少晨徹底破碎接納了。

  徹底的成為了顧少晨短時間內爆發性提升的根基。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不是顧少晨自行壓著，他恐怕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到半步真神的巔峰。

  朝著那真神進發！

  當然，他沒有選擇這麼做。

  雖然說全盤接受了那陰陽之道的九境感悟。

  但是他壓了下來，衝擊真神的欲望。

  甚至以其他空間，時間之道來作為核心，陰陽之道作為輔助。

  因為……

  「我想要成為時間真神！」

  顧少晨的目光灼灼，包含萬千野心，但也同時流露著一分哀傷。

  沒錯，時間真神。

  雖然說成為真神之後層次是一致，但是那掌握的能力，能夠發揮的作用，和那選擇的道有關。

  而時間……

  「是我感覺最有可能復活小姨的一條道！」

  顧少晨低語，沒有眼含熱淚，他只是低語著，似乎帶著幾分哀傷。

  其實，所謂的規矩，所謂的復仇，皆不如他想要的這一點。

  他想要的只是復活小姨！

  如果可以復活小姨，哪怕讓他放棄當前的所有，哪怕讓他去死，他都不帶猶豫的！

  可是……

  「唉……」

  悠悠一聲沉悶嘆息，顧少晨也是讓自己的這段心情封存起來，留下的只有平靜和展望目標的冷靜。

  想要成為時間真神，難度不亞於他之前說的給強者定下規矩。

  因為時間——本就難以琢磨。

  它可能是所有法則當中，唯一一種出於混沌法則，但又能和混沌法則齊平的一種法則。

  混沌不計時間，而在混沌之後，時間為一切的核心。

  沒有時間，空間毫無意義，沒有時間，生命毫無意義。

  所以，在顧少晨接受到的半步真神道果當中，把混沌法則，時間法則列為最不可能證道，成就真神的兩條道路！

  不過……

  「我或許是異數。」

  顧少晨低聲輕嘆，雖然說是應該一件大喜的事情，但是這會，他真的心情很難開心起來。

  只能一次一次將那些不好的情緒暫時封存，緩緩消化。

  這一刻。

  他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心神浮空，似睡非睡，宛若在剎那之間，他感應到了一種波動。

  那是空間的波動，伴隨著感知這種空間波動。

  顧少晨那強悍的意識，精神，乃至身軀，在這一刻脫離了！

  「轟隆！」

  他的磅礴身軀消失在了原地，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此界。

  而他這一刻，已然到了一片混沌之間。

  漫天的混沌，比起界外都還要混沌的世界，沒有任何的光亮，沒有任何的生命，沒有任何的法則。

  唯有那一種讓人內心難以理解，難以察覺的道……

  「混沌之道！」

  只是仔細感知，顧少晨便能察覺那沉浸於，深入於這片混沌當中的混沌之道。

  或者說，他看到的這一片混沌，便是混沌之道的表現。

  只要他想，他可以隨時在此感悟混沌之道。

  如此明顯，如此淺層的混沌之道，在那枚半步真神道果當中，從未見過。

  如果寧家一位位至尊見到，估計都要癲狂，狂喜。

  因為這意味著證混沌之道的可能性。

  而顧少晨只是悠悠望著，將內心翻湧的那種種情緒壓下。

  化作了一聲嘆息——

  「唉……」

  這裡本該還有一個世界！

  沒錯。

  這裡便是夢境空間。

  很奇怪，也很讓顧少晨難以描述內心的情緒，或是震撼，或是驚嘆，又或者說是有種早已瞭然的感覺。

  哪怕是均衡天平，也無法將夢境空間容納！

  夢境空間的層次，已然超出了這個甚至能將半步真神道果都容納在內的均衡天平。

  夢境空間或許真的是真神，甚至超越真神之境的一種存在。

  這顧少晨不知。

  他只是知道，那最後的破碎，他能夠吸納寧嬌道果，以及這枚半步真神道果，恐怕也有夢境空間的作用。

  畢竟，道果本身應該磨滅的。

  但是他其實不願意換。

  因為，夢境空間無損，那均衡天平之上獻祭掉的——是夢境空間的那個武盟世界！

  無數的人，無數的生命，那一個個鮮活的存在，就這樣消失了。

  顧少晨真的感覺自己罪孽重了。

  哪怕他知道，這些生命或許是假的，只是他創造的。

  但是那一個個接觸的人，怎麼能讓他這麼想。

  楚曉星，那家熟悉而又陌生的餐廳。

  「唉……」

  將內心的種種情緒掩蓋。

  顧少晨目光恢復平靜，抬手。

  「轟隆！」

  混沌震動起來了，數不清的混沌爆發而起。

  像是層層疊浪，又像是山峰聳動。

  不斷的變化之間，總歸來說就是不斷的開合，緩緩的演化。

  就像是一位造物主，正在創造著什麼。

  也的確。

  是在創造。

  創造一個世界！

  「轟隆！」

  混沌震動，不知多久。

  好像有著空間成型，好像有著陰陽閃爍。

  好像有著雷鳴，好似有著電光，好像有著火焰，好像有著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