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始作俑者

  哥譚市隱藏著很多的秘密，從這座城市剛剛開始建造的時候開始，它就不怎麼單純。

  林恩是個外來戶，他對哥譚的了解只局限於幾部漫畫和一些電影，至於原身的那些混亂不堪的記憶，並不能提供什麼幫助。

  

  但這並不影響林恩順著已知的線索去尋找老蝙蝠。

  哥譚是韋恩的哥譚，這是每一個哥譚市民的基本認知。

  普通百姓對此有沒有意見林恩不太好說，但是那些上層社會的富豪們，肯定是不太喜歡這個說法的。

  他們試圖反抗，而且從未停止過反抗，貓頭鷹法庭這個組織就是這麼誕生的。

  韋恩家族當初的那些族長，布魯斯韋恩的先輩們也曾發現過一些蛛絲馬跡，就比如老蝙蝠的曾祖父。

  林恩記得，韋恩家族的真正雄起，就是從這位老爺子開始的，蝙蝠俠家中的老宅韋恩莊園應該也是在老爺子時期開始修建的。

  這位老爺子始終堅信：貓頭鷹在密謀對付韋恩家族。雖然他並無證據，也沒人相信他。

  老爺子自己信，並且逐漸「病態化」，他堅信【貓頭鷹已經在韋恩家族築了巢】。

  老爺子在生命的後期更是陷入了某種在當時的人看來完全無法理解的偏執，他所畫的每一幅畫當中，只要出現了建築，都會有一隻貓頭鷹在上面築巢。

  老爺子自己的基金會在哥譚建造了很多半獨立於韋恩家族之外的大樓，而受某些傳說和文化的影響，這些大樓都沒有十三樓。

  從十二之後就直接跳到十四，十三樓會是一個沒有窗戶沒有門的密閉空間。

  布魯斯韋恩小時候就去調查過這些樓層，吃了大虧，被關在一個空房子裡七天，差點餓死。

  從那之後，他就不相信貓頭鷹法庭的存在了。

  「所以，一定是有什麼東西，什麼線索讓老蝙蝠重新注意到了貓頭鷹法庭的存在和疑點。

  所以他才會這樣義無反顧的推翻了自己曾經的判斷，並做出了這樣決絕的決定。」

  本來，林恩的計劃也是很簡單很直接。

  往市區飛，找韋恩家族的大樓，搜查那些大樓的第十三層，蝙蝠俠怎麼找到線索的，林恩自己就蕭規曹隨唄。

  不過現在，他覺得還是應該去找一下知情人。

  於是，林恩直奔韋恩莊園而去。

  別人可能不知道韋恩家族的事情，蝙蝠俠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知道的比老蝙蝠還多呢！

  ……………………

  對於林恩的到來，阿爾弗雷德好像早有準備。

  他並沒有像其他人看到氣球上的林恩那樣的震驚，更沒有做出任何攻擊的舉動。

  可能是這位優雅的老紳士，老管家的心理素質過關，當然更可能得原因是，他真的什麼都知道。

  「你知道我會來？你知道我知道他的身份？」

  阿爾弗雷德的鬢角微霜，但整體看上去很難判斷年紀，他的肩背挺直，姿態儀容儀表都毫無問題，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三十幾歲的人染了點白頭髮一樣。

  最重要的，是人家那份處事不驚，每逢大事有靜氣的心態。

  怪不得能在哥譚這種地方把一個集齊了：喪父喪母、身家過億、豪門恩怨、家族血仇、誤交損友、正值叛逆期……等等等等dbuff的少年養成蝙蝠俠而不是深夜鬼蝠。

  可以說，蝙蝠俠是整個dc世界，最應該黑化的那個人，他這負面狀態已經拉滿了。

  別的不太好說，育兒這一項，這位老管家肯定是直接拉滿的。

  「嗯……以後介紹克拉克肯特他爹給你認識，你們倆肯定有共同話題！」

  ……

  實際上，老管家阿爾弗雷德的表情多少是有點僵住的。

  他正在擔心因為自己的多嘴而失蹤多日的布魯斯少爺，冷不丁的窗戶被撞碎，飛進來一個坐著氣球抱著貓的怪人。

  要不是曾經多次在布魯斯少爺的口中聽到過這個人的名字和描述，對這個【坐在氣球上】的關鍵形容印象深刻，老管家肯定反手就是一錘子掄上去了。

  別看人家歲數大了，手藝可是從來沒落下，畢竟原先可是當過兵的。

  反應過來這位就是少爺那個新交的朋友之後，阿爾弗雷德的心才放下。

  雖然布魯斯少爺交的朋友從來都是見不太得光的，但，好歹他又多了個朋友，這可是大好事。

  本來，阿爾弗雷德是準備直接一點，讓這位已經被他猜到是來幫忙的刺藤man趕緊了解一些情況，沒想到上來就被人問了兩個問題。

  還沒等他組織好語言回答呢，對方又莫名其妙的說要介紹個朋友給他認識。

  這位的腦子是……哦也對。沒問題。

  「刺藤先生，我……」

  「善了個哉的，老蝙蝠沒告訴你我叫什麼？」

  「額……艾德里安先生，我想……」

  「放輕鬆，阿爾弗雷德閣下，叫我林恩就好。老蝙蝠走之前說過什麼嗎，他有沒有……哦這是咖啡嗎，加了糖嗎，給我喝一口。」

  阿爾弗雷德本來覺得和自己家的少爺溝通就已經夠困難的了，沒想到今天遇到了真正的高手。

  「林恩先生，請跟我來。」

  阿爾弗雷德索性不管林恩說什麼問什麼了，直接就直奔主題，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他就完了。

  穿著正裝，一舉一動都帶著貴族式的優雅的阿爾弗雷德在前面邊走邊說，一身現代化作戰套裝，肩膀扛個貓，用吸管喝咖啡的林恩跟在後面邊走邊吸溜。

  兩人走在古堡長長的廊道中，怎麼看都有一種時空錯位的觀感。

  「……所以，他是因為某個線索重新懷疑起了貓頭鷹法庭的存在，然後你知道當初的所有細節，並且都告訴了他，之後，他就消失了，對吧。」

  「沒錯。」阿爾弗雷德答道：「他說自己找到了哥譚的癌症，要親手終結它。

  這個，就是他發現的線索。」

  阿爾弗雷德說著，把一疊文件交給了林恩。

  「這玩意兒……看著這麼眼熟呢……」

  林恩翻了幾頁後終於想起來了。

  這玩意兒不就是當初他從那個叫內森的傢伙那拿到的那份保險柜里的文件嗎！

  抬起頭，尷尬的林恩和疑惑的阿爾弗雷德面面相覷。

  「額……老先生，你先別激動。這東西，應該是我交給他的……

  不過你放心！我知道怎麼找到他了！回見！」

  被一個孤寡老頭子用仿佛找到了殺子兇手的幽怨眼神看著，不是臉皮厚就能扛得住的。

  林恩現在有點小後悔，這事兒……

  「唉……要是一開始就自己動手做就好了。」

  氣球騰空而起，林恩從韋恩莊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