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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大伏魔拳對神駝雪山掌

2024-07-12 03:12:17 作者: 你們說了算

  饒是楊康知道師父脾性暴躁,也沒想到,他真要對自己下手,頓時嚇了一跳,連忙退開幾步,身形一扭,已朝大廳外奔去。

  丘處機欲再次追擊,可沙通天、彭連虎「唰唰」兩聲,身形閃處,已然攔在自己前方,要再抓楊康,實所難能,對此頗有些心灰意懶。

  馬鈺等一眾人,見了楊康此番作態,多數人還以為,他這是陡聞秘辛,衝擊力太大,一時不能接受現狀,還頗有幾分理解。

  但能看清事情本質的,除了顧朝辭這個帶有上帝視角之人,黃蓉也是一切皆明。

  楊康的這番表演,有些過頭了,也太過拙劣了,也就能騙騙那些實誠人。

  顧朝辭見其逃跑,也未出手,他深知楊康此時縱然不認親父,但惡跡未顯,自己做什麼,都是出力不討好,還不如冷眼旁觀。

  也讓他的師長,先心涼一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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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對楊康這人,今天算是領教了。這傢伙果然心思多,本身中了點毒,受了點外傷,及時吃了解藥,又有全真教內功打底,還裝成半死不活那樣,明顯是聽聞丘處機到來,想到昨日之事,做賊心虛,好逃避懲罰。

  不曾想吃了一個「驚天大瓜」,饒他心思多,激動之下,裝傷暴露也是理所當然。

  這時一見情況不妙,又選擇逃避了。

  呵呵……

  但完顏洪烈看見這一幕,卻是大為欣喜,在他看來,只要楊康不認楊鐵心,不離開王府,包惜弱就走不了!莫非一個母親,還能捨棄自己兒子不成?

  不過臉上卻很是不滿,霍然起身,怒喝道:「丘處機!本王是否對你太客氣了?

  你在本王面前,都敢抓世子,還有沒有,將本王放在眼裡?」

  說著拱手抱拳向歐陽克、沙通天等人,團團作揖道:「歐陽公子,眾位先生,今日這幫人,如此上門欺辱本王,還望諸位做主啊!」

  歐陽克本已神思外馳,滿腔思緒,都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陡一聞言,手中輕敲摺扇,才很是戀戀不捨的,將目光從黃蓉身上收了回來。

  他打從黃蓉、穆念慈一進來,那雙炙熱的眼神,就有些無處安放。

  可每當掃向穆念慈,心頭總有股冷森之感。他也不是瞎子,看那架勢,也知此女,應與顧朝辭關係匪淺。

  鑑於這等情況,也不好多看。

  好在黃蓉在他眼裡,比穆念慈姿容更勝一籌,自然很是不客氣的,就將目光聚焦在了對方身上。

  登覺此女年紀幼小,已然身具如此風姿,再過幾年,那還得了?

  自己那些姬妾,都是庸脂俗粉,又哪及此女之萬一!

  可此時人多,不好直接搭訕,也只能看看就算,縱然挨了黃蓉不少白眼,也是甘之若飴。

  至於南希仁、全金髮、郭靖對他怒目而視,他自是視若無睹。

  遙想之前,手下幾名姬妾,不就為自己找幾個美人嗎?

  這江南六怪就跟他為難,不但殺了幾名姬妾、扭斷了自己一根手指,還一路追到了中都。

  他早就看見柯鎮惡這幫人,心中縱是恨極,也未過多理睬。

  又聽得什麼「辣手書生」「長春子」「全真掌教」,小王爺又是誰兒子,對這些倫理大戲,半分都沒放在心上。

  只琢磨著,到底該怎麼俘獲美女芳心,方才重要!

  可這時,聽得主人家,都直接開口相求了,心裡再是不舍,也只能收回目光。

  畢竟,他是被人完顏洪烈,重禮請來的,自然也得有所表示。

  這混江湖,還是要有職業道德的。

  只見歐陽克站起身來,雙手一拱禮,朗然說道:「王爺,且放寬心!我等得王爺禮遇有加,豈能坐視王爺受辱而不顧?」

  說著看向丘處機,又大剌剌的重新坐回椅子上,冷笑道:「嘿嘿,全真教好大的名頭,可我歐陽克,偏偏不把它放在眼裡。

  眾位英豪,自然也是一個心思。

  人人都說全真教,乃是天下武學正宗,「全真七子」更是名震天下。

  可我等也想看看,這王重陽死後,這些門人弟子,還有幾分本領。

  大傢伙說,是不是啊?」

  沙通天,彭連虎,梁子翁等人知曉歐陽克身份以後,雖不怕他本人,但對「西毒」歐陽鋒,那是聞名已久,又畏又敬,故而歐陽克,隱隱然已成了這幫人的首領。

  丘處機脾性本就火爆,聽得歐陽克辱及師門,自是怒意難遏,面寒如冰,眼中神光流轉,射在對方臉上,冷聲道:「全真教武功如何,你怎不問問你叔叔,又何須來問我等?」

  歐陽克忽的一聲站起身來,滿面通紅,摺扇一指:「臭道……」

  「嘿嘿,至於貧道還有先師幾分本領,哪怕只剩一分,也夠降妖除魔,拔毒除克!

  歐陽克,你要不要,先來試試!」

  丘處機那是什麼人物,直接就沒給歐陽克還嘴的機會,直氣的他怒氣勃發。

  拔毒除克?有這個說法嗎?

  這是在內涵誰呢?

  歐陽克自然知曉,當初「華山論劍」,叔叔敗於王重陽之手,一直耿耿於懷。

  二十年前,王重陽又詐死,害得叔叔被損傷了「蛤蟆功」,一直勤修苦練,修復玄功,這多年,再沒離開過西域。

  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王重陽當晚就真的死了。

  古時有「死諸葛嚇走活仲達」的傳聞,

  沒想到「死重陽嚇走活西毒」復見於今日矣。

  歐陽鋒將此事視為奇恥大辱!

  那時,歐陽克已然十五六歲了,歐陽鋒也沒瞞他。

  而今丘處機說這話,真是如同在歐陽叔侄,傷口上撒鹽哪!

  至於挑戰對方,歐陽克壓根就不在乎。自忖得叔叔親傳,苦練三十載,豈同等閒?

  你「長春子」名滿天下又如何?

  誰又比誰差了?

  眼看歐陽克俊雅的臉上,布滿寒霜,雙手緊握摺扇,丘處機也是含勁蓄勢,雙方戰鬥一觸即發。

  顧朝辭可沒心思,看他倆爭鬥。自己挑釁幾人,是想看看武功進展如何。

  可這兩人勝敗,也只是「中神通」和「西毒」威名之爭罷了,與今日這事干係不大。

  遂轉頭對馬鈺輕聲道:「馬道長,照這局勢看,為今之計,只有先帶走楊嬸嬸,方是正理,這裡畢竟是金國都城!」

  只有向馬鈺說這話,或許還有點用,要對丘處機說,估計也是白說。

  馬鈺本就不想,在此地動手,只是歐陽克提到先師,自然不好勸阻師弟,聽顧朝辭一說,覺得甚是有理。

  再者就算打贏歐陽克,又能如何?

  今日圍觀者眾,西毒只要不死,這人殺肯定不能殺,最終也是浪費時間。

  遂將手上拂塵一甩,正色儼然道:「師弟,歐陽公子,且先不要動氣!

  先師與歐陽前輩,俱是當世高人,齊名於世,武林中人所共知!

  就是全天下有識之士,又是誰人不知?又有哪個不曉?

  我等同為晚輩,豈能對師長之事,多做置喙?

  今日我等此來,只為楊兄家事,此事孰是孰非,一觀即知!

  諸位在武林中,都是大有名望,莫非真要罔顧事實?

  若真存了,與全真教及江南七俠為難之心,那就直接劃道出來,見個高低也好!」

  「丹陽子」這番話娓娓道來,軟中帶硬,聲音雖是柔和,但聲音洪亮,撞的眾人耳鼓嗡嗡直響,更顯內功之不凡。

  歐陽克聽了這話,思忖片刻,哈哈一笑道:「馬掌教說的有理!

  長輩之事,確與我等無關!

  那咱們就講講道理!

  敢問,趙王妃和趙王爺,做了十八年夫妻,此事是真是假?

  這所謂楊鐵心,憑什麼帶走趙王王妃?

  難道就因二人以前是夫妻?

  那現在趙王和王妃,他們這十八年又算什麼?

  你全真教人多勢眾,名望甚大,可我等也非無名之輩,若以這等荒謬理由,想在我等眼皮子底下,帶走王妃……

  嘿嘿,那我們這幫人,臉往哪擱!?」

  彭連虎也是緊著幫腔:「正是,凡事總要有個道理!

  況且小王爺自己,也這麼大了,他的選擇,你們看不到嗎?

  如若你等想依仗武力,肆意妄為,那我等,也不是個擺設!」

  他人長得矮小,但聲如悶雷,聽在眾人耳中,也是嗡嗡作響。

  丘處機雖暗贊對方內力深厚,但冷光倏然一轉,直射對方,心想:「歐陽克仗著西毒撐腰,也就罷了,就你這般無惡不作的盜匪,也有臉說什麼肆意妄為!」

  可如今,他也頗為頭疼,他本想的挺好,這楊家母子見了楊鐵心,定會相認。

  完顏洪烈想攔,從道理上也無從攔起。

  不料楊康直接,來了個不認親父,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如此一來,想要帶走包惜弱,也只有來硬的了!

  丘處機固然知曉,憑眾人之力,再有顧朝辭相助,拿住完顏洪烈,強行衝出去,想也不難。

  但他心高氣傲,楊康是他徒弟,品行不端,向「江南七怪」這等俠義之士,服輸認栽,他是心服口服。

  但對「辣手書生」這等正邪不明、肆意橫行的人物,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若靠他相助成事,那以後不得矮他一截?畢竟大丈夫有恩不報,枉為人哪!

  顧朝辭一看,雙方都是劍拔弩張,估計要開幹了,伸手過去,握了握穆念慈的手,輕聲道:「一旦動手,你不要接近這些人,就在外圍,和郭靖黃蓉他們在一起,應付下雜兵,你只顧好自己就行,我找機會直接拿住正主,也耽擱不了多久!」

  穆念慈微一頷首,她也明白,自己只要護住自己,短時間不受傷害,那就是對顧朝辭最大的幫助了。

  丘處機轉頭看向完顏洪烈,冷聲道:「趙王爺,你怎麼說?」

  完顏洪烈悠然道:「丘道長,今日你等就此離去,本王對你想要劫奪王妃、拐騙世子之事,都可以不計較!

  畢竟我們一家三口,只想正常生活罷了,你看如何?」

  丘處機看著他那一臉無辜,還甚是大度的姿態,頓時氣的雙眼一閉,臉色漲的好似豬肝一樣,更是渾身戰慄。

  說實話,他這會心裡最大的氣,不是來源於完顏洪烈,反而是楊康。

  饒他想的挺好,豈料楊康真能不認親父,這一招釜底抽薪,當真夠狠!

  耳聽得廳外腳步陣陣,必是府兵已到。

  想著事已至此,肯定不能空手而還。

  楊康就先不管了,怎麼也得帶走包惜弱,保著楊家夫婦殺出去。

  丘處機乃是雷厲風行之人,心念一定,扭頭一看馬鈺,兩人一師所傳,心意相通,馬鈺自然明白師弟用意,微一頷首。

  「呼呼」兩響,二人身形暴起,直朝完顏洪烈撲來,可歐陽克等人,在丘處機眼神不對的時候,都在凝神提防。

  畢竟「全真七子」名震天下,嘴上說的,好似很不當回事,可實際上,哪敢小覷對方半分。

  這兩人內功深厚,一旦出手,必然勢若奔雷,若因大意,一招不慎,威名掃地不說,弄不好,還會有損傷。

  丘、馬一出手,彭連虎、梁子翁、沙通天幾人,也是身形急閃,動如飄風,已將兩人截了下來。

  只有歐陽克,身形一轉,護在完顏洪烈身前。

  這時大廳兩邊的,四五十名黑衣護衛,也持刀齊齊涌了上來,柯鎮惡、南希仁、全金髮、郭靖、黃蓉、楊鐵心、穆念慈等人業已出手。

  這馬鈺,丘處機是全真教中,武功最為精強之人,又心知此地不宜久戰,各展絕藝,想儘快拿住完顏洪烈,早已掣出手中長劍,劍光閃爍間,身影飄動,劍掌齊施。

  沙通天、彭連虎、梁子翁,也各自抽出兵刃,凝神迎敵,這三人各個得享大名,俱是江湖一流高手,武功當真不凡。

  沙通天使一隻鐵槳,兵器沉重,招狠勁厲,槳法中有刀法棍法棒法揉雜其中,劈砸掃抽,勁力以剛猛見長,使將起來,風聲雷動。

  這彭連虎一對判官筆,也是招數精奇,陰狠毒辣,雙筆盤旋飛舞,帶著「哧哧」聲響。

  這兩人又都做著,沒本錢買賣,聯手對敵也是常事,互補之下,威力更增,一個正面進攻,一個繞著圈子乘隙點穴,丘處機、馬鈺周身大穴,全都在彭連虎筆尖威脅之下。

  梁子翁也抽出藥鋤,左挖右掃,找著空隙,就抽冷子朝馬鈺、丘處機薄弱處招呼。

  丘處機、馬鈺也是劍掌兼施,掌似奔雷,劍如駭電。

  雙方都知道,這是碰到了極厲害的對手,都是各展生平絕技,奮力拼鬥。

  這時就見彭連虎,判官雙筆左右一分,左筆右戳,右筆左戳,分點馬鈺左右肩井穴。

  馬鈺心頭一凜,急忙將攻向沙通天的長劍收了回來,長劍一圈,將彭連虎判官筆,封出外門,兩人均感手臂一震,各自佩服。

  霎時間,五人已過了十幾招。

  丘處機在全真教中,武功公推第一,與師兄聯劍合攻,惡戰沙通天、彭連虎、梁子翁三個一流高手,雖一時不能取勝,卻已大占上風。

  沙通天等三人,只能靠互相呼應,連環夾擊之力,才能勉強抵擋得住。

  丘處機見衛士府兵紛紛湧進,大廳中到處是人,眉頭一皺,暗稟道:「恩師在上,恕弟子大開殺戒!」

  劍招倏然一變,將全真劍法,使得凌厲無前,劍勢如虹,變化莫測,一劍緊似一劍,端的有如暴風驟雨一般,將沙通天等三人逼得,連連後退。

  又腳下如風,遊走疾奔,東一劍,西一劍,劍花錯落,冷電精芒,衛士們方見人影閃處,身上已經中劍。

  片刻之間,大廳中幾十名黑衣衛士,竟倒下了一大半,每人都是非死即傷。

  但丘處機也發現了,縱使如此,想要躍過沙通天三人阻攔,也非易事。

  而且院中府兵,仍是絡繹不絕湧入大廳。

  他虎目四顧之下,就見歐陽克拉著完顏洪烈,也是東奔西走,原是顧朝辭正在急追,心下頓時寬了心。

  這時場上看起來,未出手的只有歐陽克與顧朝辭了。

  歐陽克也是聰明人,深知若憑高手對敵,自己這邊不占勝面,若想取勝,只能依靠人多勢眾,在這之前,不能讓王爺落入敵手。

  故而從雙方一動手,就拉著完顏洪烈,施展家傳上乘輕功「瞬息千里」,想要奪路而出,可顧朝辭如影隨形,根本不給他機會,當下也只能來一波繞柱而行。

  顧朝辭豈能不知,自己這方人,若想安全撤離,必須得有人質,如何能讓他帶走完顏洪烈?

  只是這大廳很是寬廣,立著好幾根大柱子,這歐陽克又是一身修為,輕功身法著實不弱,只顧奔逃,一時之間,還不好抓。

  顧朝辭驀地里一聲大喝:「歐陽克,你這騷包貨,剛才盯著人家姑娘家,眼珠子都快掉了。

  既如此慫包,哪有臉天天自命不凡,這樣,哪個女孩子能看上你?

  莫非你家學淵源,只跟西毒學了手,逃命功夫嗎?」

  歐陽克對黃蓉一見傾心,可人與郭靖傻小子一直眉目傳情,給自己也就賞了幾個白眼,雖說這也是厚賜了!

  但對郭靖那是老大不忿,他何德何能?

  如今聽得顧朝辭,還這等羞辱自己,他得叔叔親傳,莫非真不如一個小子?

  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厲喝道:「姓顧的,你也休逞口舌之力,你若不抓王爺,公子爺陪你走幾招,又有何妨!」

  顧朝辭哈哈一笑道:「不先收拾了你,也不算好漢!」

  言猶未落,發起神威,陡然間身形飛起,好似一隻巨大雄鷹展翅高飛,朝著二人,迅疾撲出。

  歐陽克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一見顧朝辭撲來,來勢奇快,勢挾勁風。

  這時他左近,剛好有張桌案,左手探出,揮臂一甩,「忽」得一聲,桌子徑朝顧朝辭凌空飛去。

  顧朝辭人在半空,一掌拍出,這一掌用的正是「摧心掌」功夫,但聽得「嘎啦」的一聲,整張桌案齊中而斷,木屑四分。

  歐陽克登時心頭巨震,本來他對顧朝辭的了解,只從彭連虎、梁子翁口述得來,雖有忌憚,但也有懷疑。

  畢竟他得叔叔親傳三十載,也沒他們說的如此玄乎,可此時見了顧朝辭一掌之威,哪還不知,對方這是真正的,盛名之下無虛士。

  顧朝辭趁著桌案被打碎之際,已然身形落地,一個跨步上身,就是丈余,已然化掌為拳,一上一下,隔空虛砸而出。

  這拳招看似普通,實則古拙大氣,意氣磅礴。

  這一拳正是九陰真經中的高深武學「大伏魔拳」,此拳法陽剛之氣盛重,不以繁瑣招式取勝,講究以力破巧。

  只是其中運勁法門,奧妙高深,只一夜功夫,他自未完全練成。

  但使出幾招,附以九陽神功,收拾歐陽克想也不難。

  說時遲,那時快!

  此拳一出,拳勢之猛,有如巨斧開山,鐵錘鑿石。

  歐陽克從顧朝辭一掌斷桌,就知其功力不凡,可縱將對方想的再高,也沒親身感受來的震撼!

  兩人還相距一丈有餘,他就覺拳風凜冽,來勢兇猛如潮,此時可說是拳勁未至,拳風已及。

  他連忙右手一甩,將完顏洪烈推開幾步,大喝道:「王爺,想辦法破窗走!」

  說話間急提內息,一招「神駝飛山」,雙掌相疊,斜揮而出。

  這招正是他家傳「神駝雪山掌」中的絕招。

  瞬間兩人拳勁掌力甫一相交,就聽「蓬」的一聲,聲震屋瓦,勁風四溢,周圍桌上的茶碗,已然被這股拳勁掌力餘波,震的破碎,發出「噼哩吧啦」的脆響聲。

  歐陽克立足不穩,「蹬蹬蹬」的退出幾步,將腳下地磚都踩的粉碎,直退出一丈開外,才卸去了這股力道,拿住樁子。

  可突然就覺渾身燥熱不堪,好似被烈火炙烤,他雖未得傳,西毒絕學「蛤蟆功」,但一身內功也主陽剛。

  這還是生平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驀然胸腹劇痛,喉間一甜,一口鮮血「噗」得一聲,噴灑在地,都在冒著絲絲熱氣,體內更有一股陽剛氣勁,在經脈遊走,著實難受的很。

  他已知自己性命無礙,但內傷不輕,一時間,怔怔的看著顧朝辭,心中浮想連連。

  顧朝辭這一拳,雖未出全力,但也用了七分勁,見歐陽克只是吐了一口血,竟沒摔倒在地,也是有些詫異。

  略一思忖,就知對方剛才這一掌,大有門道,將自己一半拳勁,都卸到一邊去了。

  動念間,瞥了一眼歐陽克,微曬道:「呵呵,西毒武功蓋世,竟然有你這樣一個侄兒,你恐怕連他兩成功夫都沒學到吧?」

  「不過也是,你這心思都放在女人身上了,能有這番成就,就已經很為難你了!」

  今日瞧在西毒面上,饒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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