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言情小說> 愛在心口不能言> 第三十六章 願不願意愛我

第三十六章 願不願意愛我

2024-05-02 16:05:32 作者: 梨灼

  然後眼看著他朝別墅走來,步子闊大從不會等待什麼,也不知是怎麼就被發現了,陸城忽然抬頭,左未央閃避不及,竟然就這樣被當場抓包。她以為投過來的一定是冷漠的眼神,可是這一回他並沒有,而是頗為柔和的,朝她輕笑。

  恍然天光洞開,是太陽落山前最後的奇幻色彩,打在他仰視自己的臉上,就好像……好像七年前她在他教室門口等他下課,然後他走出來。真的,才等了五分鐘而已。

  反應過來,才匆匆從窗口轉回了身,同時訕訕意識到,他回來了,且看見自己在窗口看著他,會不會誤以為自己是在等他?

  看來,她得去解釋一下。

  左未央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陸城也恰好進門,傭人替他收起外套掛好,而他一面鬆了松領帶,一面再一次不約而同地與左未央兩兩相望。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她披著一頭過肩的頭髮,穿了一件Snidel的碎花連衣裙,下樓時裙擺飄飛,是所有男人心目中需要保護的那一個女孩子。

  無法克制的失神。

  

  陸城忽然有一種極為衝動的想法,或許正如左君沅所言,有她在,有自己愛她,那些過去的恨,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

  不對!

  然而失神與衝動也只是持續了半分鐘,自己在想什麼?父母的仇怎麼能拋在腦後?縱然……縱然時間已經消磨了至死方休的憤怒,可是他又怎麼能忘本?

  極端矛盾間,左未央已經走到他的面前,陸城大約也是為了排遣前一秒時心中的胡思亂想,故而逐漸笑出來,眼底有難得一見的柔和:

  「下來接我?」

  果然是誤認為自己是在等他了。左未央低了低頭,不知怎麼,看上去竟然有一種嬌羞的神態。陸城看著她這幅樣子,恍然心頭一動,呼吸也隨之一滯,她靠自己太近了,空氣里有淡淡發香,她不喜歡香水,自己漸漸地也捨棄了香水,也是漸漸地才發現,她身上的氣息,又豈是各種香水比得上的?

  領帶扯開之後,仍舊有些呼吸困難,便將襯衫也解開了兩顆扣子,而後伸手攬住她,一如恩愛夫妻的樣子往餐桌走去。

  左未央順著他的手往前走,可是她明明是為了澄清而來的,當然解釋還是得解釋。

  「其實……我剛才不是在故意等你,只是恰好。你別誤會,我不會限制你什麼……」

  她講得語無倫次,然而陸城卻輕易地聽懂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她很笨拙地在解釋她並不想要做一個事事都管的妻子,在釐清他們之間,僅僅只是債務關係,把自己主動放到一個很低的位置。

  看來,她還是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我沒有誤會。」兩個人在餐桌前面對面坐下,傭人早已經擺好了飯菜,而後無聲退下,餐廳里只有他們二人,陸城卻沒什麼胃口,繼續和她說,「更不會因此而生氣,反而……覺得很高興。」

  她在他面前震驚似的抬起了眼,眼底都是清澈的疑惑。

  他笑出來,在吊燈的燈光下面有近似溫柔的弧度:「如果你願意這樣等著我,我會很高興。」

  左未央徹底愣住,事情太過偏離自己本來的想法,本來,她不是為了替家裡頂罪才嫁給陸城的嗎?後來有了那一夜的關係,可是也不過是夫妻的一部分義務,與情感分得很清楚,然後他漸漸對自己很溫柔,可也從來沒有這樣清楚地說過這種話。他們之間明明應該永遠是鮮明理智的關係,怎麼就會變成現在這樣?他說,他喜歡自己……等著他回來?

  她是否可以理解為,他希望自己做一個真正的妻子?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迎合我,你只要做你自己,我要一個真實的你,哪怕……愛不愛我都無所謂。」

  他說得幾乎都有些卑微了,尤其是那一聲淺淺的苦笑,尤像無奈到了極致。

  左未央聽著心頭都是一驚,陸城的認真嚇到了她,他要一個真實的自己,聽上去,就像是一句極盡纏綿繾綣的情話一樣。

  顯然是不敢相信的,但這長久的沉默換來陸城的焦急,就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是如同一個少年,表白後等不到回應的那種焦急。

  等到他找到了兇手,他和她的關係將會迎來新的轉折點,是好是壞未知,所以他們現在這樣的相處方式顯然已經維持不了多久,他已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讓她知道自己的情感。

  「未央……你怎麼不回答我?」

  他問,已經起身站了起來,左未央只感到眼前吊燈的光一下子被一具高大的身軀遮住,眼前是與自己只有寸許距離的陸城,他呼吸沉重,帶著清冷氣息縈繞在自己鼻息。

  「我……我其實……」這回是徹底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頭腦里的思緒都是亂的,左未央搖搖頭,腦袋都快埋到胸口,「你這樣……很突然,嚇到我了。」

  冷漠的陸城,或是恨她的陸城,她都見過了,唯獨突然溫柔認真起來的陸城,反而令她覺得惶恐不已,這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不行,我要你現在就告訴我。」

  然後他的溫柔中又顯出極度的占有欲,眼眸驟然眯了一眯,迸射出危險霸道的光芒。他已經來到她面前,以一種俯視的姿態居高臨下地逼迫著她。

  一聲聲,沙啞,急迫,誘惑。

  「未央,我要你告訴我。」

  面對陸城越靠越近的臉,左未央只能拼命往後躲:「告訴你……什麼?」

  「告訴我……」

  那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卻用實際行動來表明,一個深吻堵住她的躲閃,進攻性十足,不留一點反抗的機會。在奪得勝利之後,方慢慢把攻擊性變成了遊戲性,一點點挑逗著她最脆弱的神經。

  在她頭暈目眩之時,才輕輕鬆開,極其小聲地在耳邊呢喃,唇在耳垂擦過,無盡旖旎。

  「告訴我,願不願意愛我?」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