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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五章混亂

2024-05-02 16:19:43 作者: 山有狐

  換上別的衣服,就不會再那麼扎眼。

  畢竟這世上能目睹皇上真容的人,少之又少。

  在古代又沒有相機,畫像也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那種水墨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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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躲在這裡埋伏的敵人們,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沒見過江岱煦本人的,靠的都是明黃色繡龍的龍袍才能判斷,要是脫了的話,估計也就是一頭蒼蠅的亂撞。

  這種情況,望舒可以預判得到,那麼對方也是可以預判得到的。

  所以剩下的百分之一,是可以認得出江岱煦的人。

  江岱煦吃驚的看著望舒,在印象當中,這個小女兒,一直都是胡鬧長不大的存在,但是現在看著望舒利索的樣子,他就在心裏面想,這些年來,是他太小看瞭望舒,還是望舒太能裝?

  大概是兩者都有吧。

  「快把衣服換好,沈白和穆子棲兩人在外面作掩護。」

  望舒在說著的時候,已經換好了外套,髮髻上的首飾全部都摘了下來,頭髮也弄散,隨便在扎了一個馬尾甩在腦後,這樣比較容易行動不礙事。

  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無能的緣故,而拖累了大家的後腿。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太糟糕了。

  江岱煦沒有再多說什麼,很快就把明黃色的龍袍換下來,這是身份的象徵,從來都不能隨便的脫下來,但是如果連命都沒有的話,任何象徵都沒有意義了。

  換上淺灰藍色外套的江岱煦,在望舒的眼中,其實並沒有任何改變,依舊還是帥大叔的樣子,只要敵人不瞎,根本就矇混不過去。

  幸好大家都已經殺紅了眼,所以不會太仔細的看。

  「父皇,你待會要改掉說話的習慣,不要自稱『朕』,而是要說『我』,知道嗎,否則實在是太容易被發現了。」

  望舒說著,把他脫下來的龍袍抱在懷中。

  江岱煦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竟然會被人說教,而且還是望舒這樣的小丫頭說教,實在是太丟臉了。

  但是望舒也說得沒錯,普天之下,用這個字眼來自稱的,除了他以外,還真的沒有其他人,簡直就是可以說是不打自招。

  「朕……我知道了。」

  從登基的那一天開始,直到現在,他就使用這個稱呼,讓自己和其他人明確的區分開來,從此以後,他是萬人之上之上的天子,在得到權力的同時,也變成了「寡人」。

  這世上,再也沒有人可以和他平起平坐,寡這個字眼,說的真好。

  「那就走吧。」

  望舒神情銳利,推開門大步往外走,裴傾奕等人就在街口那一邊,她這邊也要快點匯合才行,否則拖的時間越長,就越不利。

  江岱煦伸手拉著她的脖子,把她拉到身旁。

  「這個時候,跟在父皇身後。」

  不管在什麼時候,做父母的都要保護孩子,這是一種本能也是一種天職。

  望舒笑著點頭,如果這樣會讓她這個高傲的爹爹感到高興的話,那倒是也沒所謂,反正她站在哪裡都可以。

  沈白見他們換了一副出來,來不及多行禮,和穆子棲兩人一左一右的護著,除了他們兩個人以外,還有其他人,一共有十個人左右。

  如果太多人保護的話,很容易成為目標。

  除了他們兩人以外,其餘的八個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把安全交給他們,就會賭上命去完成。

  望舒上前走幾步,把明黃色的龍袍給了其中一個人,那個人也沒有絲毫的猶豫,接過以後,馬上快速穿上,然後從四周湧來了十多個人,護在他的前後左右,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這個是,調虎離山?」

  「對啊,我昨天想出來的,然後讓人托話給奕哥哥,他幫我把人找來。」

  望舒有些小得意的說道,畢竟所有人的共識是,皇上最重要,誰都可以死,但是一國之君就絕對不能死,用任何辦法都好,一定要保護好江岱煦。

  可是,江岱煦的心裡,卻不是這樣想。

  只要稍微想到,他竟然要望舒來保護,內心就會有奇怪的感覺,好失敗啊。

  「殿下,我們快點走吧。」

  沈白手裡拿著劍,劍刃上已經沾滿了血,表明望舒和江岱煦在馬車裡的時候,外面的廝殺一點都不輕鬆。

  望舒點了點頭,低頭跟上。

  「殿下,拿著。」

  穆子棲從後面上來,把一把劍遞給她。

  如果想要混跡成為普通的士兵,手裡沒有一點武器,看上去的確不太像。

  但是望舒還沒伸手去接過去,江岱煦就搶了過來,狠狠的瞪了穆子棲一眼。

  他的寶貝女兒,怎麼可以拿這種危險的東西。

  再者望舒的武鬥能力值有多高,他在狩獵場已經看的清清楚楚,根本就只是戰鬥值只有五的渣渣,讓她身處這麼危險的地方,江岱煦已經滿肚子都是火氣。

  還要讓望舒拿那麼危險的東西,是萬萬不可以的。

  「爹爹,哪來吧。」

  望舒說著,伸手搶了過來,拿在手裡,感覺有點重。

  她對江岱煦換了一種稱呼,畢竟要求江岱煦改變自稱,她也要跟著改變,否則從她這裡露餡的話,就太糟糕了。

  江岱煦伸手想再搶回去,沈白在一旁小聲說道:「我們走吧,這裡太危險了。」

  望舒目不斜視的大步朝前走,不往兩邊看。

  這些年來,她是被保護的很好的嬌嬌,那些腥風血雨她從來都沒有經歷過。

  有些可怕是要親眼所見才知道有多絕望,只是靠想像廝殺的場面,然後大言不慚自己在那種環境下,還可以咬牙上前殺敵,都只是純屬於個人的意淫罷了。

  能在血肉模糊的煉獄裡,站穩腳跟,已經很了不得了。

  漫天飛來的冷箭,稍有不慎就會扎入身體,性命變得岌岌可危,幸好圍繞在她和江岱煦身邊的都是箇中高手,飛來的冷箭,被他們手起刀落,砍成兩節跌落地面。

  望舒手裡的劍很重。一米長的劍,生鐵澆築,帶著劍鞘,少說也有十來斤,不是那種輕盈的道具劍。

  即便是一個成年男子,如果不加以練習的話,這樣長的一把劍,拿在手裡稍微揮動一下,手腕就受不了。

  所以她只能抱在手裡裝裝樣子罷了。

  可是身邊的人,包括裴傾奕在內,手裡拿著劍,卻好像拿著一根木棍似的,全然不當一回事,一路的朝前走,簡直到了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境地。

  即便是江岱煦,也沒有絲毫的怯場,三人把望舒護在中間,一路突破過去。

  望舒這才得以悄悄往外看,除了倒地的屍體和滿眼的鮮血以外,湧上來的人開始自亂陣腳,尤其是在看到同夥死去以後,就變得更加猶豫起來。

  甚至已經有好些人,打著退堂鼓準備撤退。

  這也不怪他們。

  因為一開始,高敏這些人的部署,是出其不意的襲擊,根本沒想過會有埋伏,一下子人心潰散也是很正常的。

  「在那裡,皇上在那裡!」

  哪怕是偽裝的再好,也總有眼尖的人認出來。

  畢竟混亂的隊伍當中,他們這邊顯得尤為集中和扎眼,想不注意到都很難。

  望舒看了看街口,還剩一半的路程。

  「沈白,你保護好爹爹。」

  她說著,拿起剛才江岱煦換下來的利劍,想著也許會有些用處。

  沈白心繫的只有望舒,可是望舒這樣說了,他只好推瞭望舒一把,把她推到穆子棲身後,然後舉著劍護在江岱煦面前。

  今天是他第一次殺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血的甜膩腥味在空氣蔓延,可是他顧不上害怕,盡力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保護他們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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