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晚飯提前

  好嘛，有了裴傾奕的承諾也就夠了，至於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現在就要裴傾奕在她和裴夫人兩人之中做抉擇的話，也太艱難了，要知道裴傾奕可是出了名的孝子，昨晚那種「對抗」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為了讓自己痛快，逼著裴傾奕和家裡人撕破臉皮，實在沒什麼意思。

  有意思的是，讓裴傾奕為了她，主動和家裡人撕破臉皮。

  

  「她們也快攆著大夫回來了，要是讓她們看到你在這裡，又免不了一頓口舌八卦，還是快回去吧。」

  望舒說完想說的話，又躺了下來。

  性格懶散的她，向來都是可以坐著就不會站著，可以躺著就不會坐著。

  人一生也就短短的幾十年，擱在這個朝代更短，她何必要和自己過不去。

  裴傾奕倒也不怕她們嚼口舌，畢竟也認識了很多年，客戶是看著望舒又躺了回去，便想著讓她再休息休息一會。

  雖然她表面上什麼都不說，也不露出任何焦慮或者是憤怒的表情。

  但是裴傾奕也知道，昨天一晚上，望舒也和自己一樣，一晚都沒睡好。

  下午過後，望舒還是回裴府。

  沒辦法哪，雖然江睿炘盯得緊，他可不是什麼好糊弄的人。

  今天早上，她出現在軍營，就讓江睿炘有所懷疑，他熟悉裴傾奕的性格，如果有得選擇的話，他是不會把望舒帶到軍營來的，所以才會問出是不是在裴府出了什麼事。

  這下，她要是磨著不肯回去，非要去其他地方住的話。

  這個心思敏銳的太子哥哥，定然馬上就察覺出問題來。

  望舒可不想把這種還沒影兒的事情，拿出來給全天下人都知道，然後叫囂著讓她的哥哥們替她做主。

  小小的一個香凝罷了，還輪不到太子哥哥出手。

  回到裴府，還不到晚飯的時候。

  望舒已經看過了大夫，也就是摔疼了而已，不傷筋骨，堅持差點藥油，不出十天半個月，黑印子全消，一點事兒都沒有。

  所以小燈和小安才放心下來，要是大夫說有可能會留下什麼後遺症的話，這倆小丫頭，估計要找諸葛彧拼命去了。

  說到諸葛彧，望舒在離開之前，沒再和他說過一個字。

  而諸葛彧似乎也很有默契的，不看她，也不說話。

  兩人似乎都在較量著，要怎麼做，才是最好的。

  「你要不回小院先歇著，等晚飯了，我再讓人去叫你。」

  裴傾奕只和弟弟相處過，而且相處的方式及其粗獷大氣，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愛幹啥幹啥去，只要不死就行了，誰也不別管。

  畢竟兄弟之間的相處，很難做到姐妹相處那麼細膩。

  儘管裴傾奕再木訥遲鈍，也知道對待裴少奕的方式，並不適合對待望舒。

  裴少奕這段時間不在家中開伙，而是長住在東郊的軍營里。

  雖然他是家中庶出，可是到底也是裴夫人肚子裡出來的，不疼愛是假的，儘管他不可能擁有大哥那種一出生就安排好的路，也差不到哪裡去。

  長住東郊的軍營，是打算讓他在軍營里跟著叔父們學習，和將士們同吃同住，也有利於讓他拉攏人脈。

  以後再調任到朝中擔任重職，也有一群附和的人。

  所以望舒這次來裴府，才沒見到裴少奕。

  「在別院躺了半天，再躺下去，我今晚就不用睡了。」

  望舒笑著說，其實不回南廂房的小院，她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裴府那麼大，單是池塘小湖都好幾處，更別說坐落的亭台樓閣，真的有心思想在裴府里好好的逛上一圈，沒幾天的功夫是走不完的。

  不過望舒也只是去過的地方，也就只有她自己住的南廂房小院，還有大堂前廳，以及裴傾奕的房間而已。

  其他地方，她倒是有資格到處走，誰也不能多說她一句。

  只是她懶得動罷了。

  她又不是沒見過好看的地方，全天下最好看的皇宮，被譽為人間仙境，她都看膩了，犯不著再哼哧哼哧的在人家府上再轉一圈。

  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更是沒這個心思了。

  如果不是因為不回裴府，會被太子哥哥攆回宮裡，她連踏進這裡都不願意。

  有些人的嘴臉，她並不想看到。

  她和裴傾奕站在岔道，看到有丫鬟走了過來，在他們兩人面前停了下來。

  「大少爺，公主殿下，夫人讓你們去飯廳吃晚飯。」

  裴府的丫鬟很多，只是怎麼多都多不過宮裡的宮婢，不過因為望舒從來都沒有在這方面上過心，所以對於這些丫鬟們，只是打了一個照面，臉熟而已，說不上名字，也沒辦法對號入座。

  對於來傳話的丫鬟，並非還是裴夫人身邊的近婢。

  「才什麼時候，就吃晚飯了？」

  裴傾奕奇怪的反問了一句。

  一般尋常人家吃飯時間都大概固定，前後不差多少，除非是有什麼特殊的情況，才會提前或者推後。

  而對於像裴府這樣的富貴人家，飯點是固定的，不過一刻鐘也不少一刻鐘，所以裴傾奕有這樣的疑惑也很正常。

  「夫人說，老爺回來了，加之冬季的天色容易晚，就早些吃飯。」

  丫鬟低眉順眼的說著。

  望舒站在一旁，這裡是裴府，只要是和她無關的話題，她一般都只是站在一旁安靜的聽著，並不插嘴，也不給意見。

  但是她卻清楚的看到丫鬟說完這些話以後，抬頭掠過她的身上，動作很快，她也看清楚了。

  這麼笨連小動作都做不好的丫鬟，要是放入宮中，沒有主子罩著的話，很容易死的。

  「是嗎？」

  裴傾奕不疑有他，既然能給一個合理的理由那就行了。

  「那現在去吃飯，可以嗎？」

  他對一旁的丫鬟點點頭，示意她退下以後，回頭看著望舒說道。

  現在的時間，比以往要找了將近半個時辰，望舒剛才在別院那裡吃了不少東西，提早吃飯怕她從不下，等到今天晚上又得餓了。

  「我們快點走吧，不叫裴姨和裴大將軍久等了。」

  那些都是她的長輩，一個護國有功的大將軍，一個誥命夫人，她不過是徒占了虛名的帝姬罷了，還能叫他們久等嗎。

  「那好吧。」

  裴傾奕對待望舒，可不想從前那樣，一點兒心眼兒都不留。

  此番多次，見瞭望舒隱忍的生氣，也該知道怎麼去相處，再怎麼不留心眼處處惹她生氣的話，望舒真的有可能一氣之下，不要他了。

  一旁等候的丫鬟，見望舒沒什麼意見，旋即轉身在前面帶路。

  一如之前說的那樣。

  這府上的丫鬟們，認識伺候香凝的時間，要比望舒長太多，撇開其他的不說，光是感情方面，都要比望舒更加強烈。

  而起香凝著看上去嬌弱哭哭啼啼的模樣，總會給人一種想要保護的感覺。

  反觀望舒，只是把裴府當做一個休息的驛站，一有時間就往外跑，就算不往外跑，心思也落在策謀上面，對府上的丫鬟，連名字都數不對幾個，與她們何來的感情。

  也許暗地裡都道，宮裡來的九公主霸道驕橫，一來就把她們的表小姐，氣哭跪地。

  這些嚼舌頭的碎碎語，看上去好像很平常，可是人言可畏，說開了，並不是什麼好事。

  望舒眉眼低垂，跟在後面走著，目光落在腳前的鵝卵石上。

  總以為那些事離自己很遠，斗得最為激烈的皇宮裡，她一直都置身事外，連看戲都不看，現在卻還沒有嫁給裴傾奕，就開始了。

  這人生如戲，大概也就是這樣子了。

  來到飯廳，果然裴大將軍回來了，香凝坐在裴夫人身旁，肅然一副親生女兒的模樣。

  望舒想著，在她今天去軍營的時候，香凝又使了什麼么蛾子去籠絡裴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