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發誓

  「那只是娘和香凝相處久了，所以才會這樣，如果娘和你相處久了，也會很喜歡你的。」

  裴傾奕連忙說道。

  這世上最難解決的人際關係，就是婆媳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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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已經存在於女人的基因當中，那種相親相愛，如同親母女的相處，一般都只是聽說，而真正親眼所見的，幾乎不存在。

  別以為婆媳只是兩個女人之間的問題，做兒子做夫君的那個，被夾雜中間，才是最考驗周旋能力的。

  而顯然裴傾奕根本不具備這種能力。

  「大概再也不能很好的相處了。」

  望舒不喜歡活在自己的幻想當中，那天晚上，香凝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而她卻表現的那麼強勢，一點情面都不肯講。

  對一個府上的主母來說，未來兒媳這麼強勢，顯然不是什麼好事。

  只是望舒從小被父皇還是哥哥們養的性格傲慢了，她才不管要不要討好別人，總之別人不能讓她受委屈。

  要靠討好才能維持的關係，她才不屑一顧。

  「怎麼可能，阿娘她心底很好，小時候我和少奕做了不少錯身，她都不會打罵我們，只是一一講道理。」

  裴傾奕本能的護著自己的娘親，如果連自己娘親也不護著的話，那才叫奇怪。

  「是嗎？」

  望舒笑著，用手掌撐著坐起來，她剛才痛，也不過是當下摔著然後覺得痛，躺著換一下就好許多了，人兒小，再加上穿得多有緩衝，只是摔著皮肉，沒有動筋骨。

  裴傾奕見她坐起來，便走上前，把帳子掛起來，然後墊高了靠背的枕頭，動作有些笨拙，身為裴家的大少爺，這樣的事，他幾乎沒有做過。

  「我說了這件事我不插手，讓你去辦，可是也別讓我等太久。」

  望舒靠著床頭上的木枕，嘆了一口氣，看著裴傾奕戲謔的說道：「你看，我這還沒嫁給你呢，就出了這種事，一輩子那麼長，你要我怎麼辦？」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裴傾奕又開始琢磨不透她想說什麼了，在他的心中，寧可和一百個山賊殊死搏鬥，都不要和望舒談這種事情，女人的心思實在太難琢磨。

  「裴傾奕，雖然有些事在你們這個朝代看來很正常，但是對我來說，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有些話，越早說清楚越好。

  「這個朝代？」

  裴傾奕側了側頭，記得從前望舒也說過一些奇怪的話，他只當做是小童的胡言，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又聽她說起，就覺得奇怪。

  「對，你這個朝代。」

  望舒也忌諱，反正也只有裴傾奕一個人，這木頭也沒那麼多心眼兒，在他面前不需要有太多的偽裝，反正他不會把那些話到處說，就算把那些話到處說，估計也不會有人相信。

  「那好吧，你想說什麼事。」

  裴傾奕倒也不糾結望舒那些聽不懂的話，反正對他來說，他經常聽不懂望舒說的話，也不欠這一句。

  「我不知道你們這些齷蹉男人的腦袋裡，都想些什麼。」

  「齷蹉……」

  裴傾奕側著腦袋，眉頭緊鎖著，雖然他還沒有活了一輩子，也不過只有小半輩子，可是卻從來都沒有被人，用「齷蹉」這兩個字，來形容過。

  「雖然現在正式娶妻的只有太子哥哥，可是他除了皇嫂嫂以外，還有其他側妃，別的哥哥們，也都有不少女人，非要區分的話，也就是多幾個和少幾個的區別。」

  對於他們的私生活，望舒不能做任何評價。

  敢情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就好像榮妃和芷妃兩人，每次溫良發生什麼事，她們都要提心弔膽的跪在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成為出氣筒，可是她們還是選擇了這條路。

  其他的女子也做了和她們一樣的選擇，與其和一個普通人過一生，不如成為別人的小妾，富貴榮華的過一輩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在這個朝代是完全合乎禮法的，望舒連一個多餘的字都不能說。

  只是她不能去多嘴別人的選擇和做法，卻可以管自己身邊的發生的事。

  「別人想怎麼樣，我不管，但是對我來說，我做不到和別人平分夫君，如果非要讓我選的話，我寧可把你拱手相讓，也不會去和另外一個女人爭。」

  對望舒來說，她實在是不理解所謂的宮斗和宅斗。

  如果她要爭取的男人，從一開始就站在她那邊，和她對抗所有人的話，她願意為此付出任何的代價去努力。

  可是如果那個男人就好像死了一樣，把自己當做勝利品坐在一旁，看著她歷經各種艱辛苦難，然後再以勝利品的模樣走到她的面前對她說，你終於贏了，可以得到我了。

  那她還不如直接就一腳把他蹬了，有多遠死多遠。

  所以有些話，必須要說清楚。

  如果裴傾奕不能接受的話，還是早點另謀他主比較好。

  省的相互浪費大家的時間。

  「只是這件事嗎？」

  裴傾奕看著她嚴肅的神情，以為她想要說什麼，結果也不過只是這樣的話而已。

  「那你就不用擔心了，對我來說，我不知道要怎麼和女人相處，你一個已經足夠讓我頭疼，再多來幾個的話，簡直就是災難。」

  裴傾奕只要閉上眼睛，就能想像到那種場景，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讓你頭疼？」

  雖然剛才裴傾奕說的話，讓她有些開心，可是開心完了以後，就不開心了。

  「因為我總是看不透你，比軍書還難懂。「

  裴傾奕如實說道，他是寧可看十本軍書，也不要和望舒生氣一次。

  「哼哼。」

  要不是和裴傾奕相處久了，還真的聽不出來，這其實是裴傾奕的另類誇獎。

  「這麼說，你不會除了我以外，再納妾？」

  話雖然挑明了，可是該要有的承諾，還是要拿到手。

  裴傾奕的耿直木訥，大男人到極致的缺點，有時候會轉化成為優點，比如說過的話，給過的承諾，就一定會遵守，哪怕是死，也不能違背。

  要是利用得好的話，那些缺點，就成為望舒的籌碼。

  「不會。」

  「真的？」

  「真的。」

  「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裴傾奕對天發誓，此生要是敢除了你以外，再納妾的話，就天打雷劈。」

  見望舒眯著眼不相信，裴傾奕有些急了，用了最原始最土，但是也最能打動人心的方法，那就是發誓。

  望舒見他眉眼裡的認真，容不下絲毫的猶豫。

  「哎……」

  她嘆了一口氣，苦笑著伸手去把他舉起來的手指頭給壓下去。

  「誰要你死了，真是笨蛋。」

  喜歡一個人，到底該懷著怎麼樣的一種感情來對待，望舒還沒學會，但是有一點，那就是喜歡一個人，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月轉星移，只有一個想法不會改變，那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對方死去。

  即便只是所謂的口頭承諾也不行。

  「我又不會違背誓言，怎麼會死呢。」

  裴傾奕反手抓著望舒的手，儘管蓋著被子，房間裡也不冷，可是望舒的手卻很涼。

  女孩子到了冬天，手都很涼，不比男生，總是熱乎乎的。

  這大概就是天生的互補，所以兩個人窮盡一生，都要去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去取暖，去溫暖。

  「我自然相信你說的話，只是……」

  只是喜歡是兩個人的事，可是說到成親，那就不是兩個人的事情。

  從前裴夫人喜歡她，是因為她是公主，她很討喜，可是如果發現其實她並不服管教呢。

  尤其是不允許裴傾奕納妾，這個朝代的婆婆們，要是知道兒媳婦不讓自己的兒子納妾，估計就好像被蜜蜂蟄了一樣，瞬間跳起來嚎叫了吧。